第163章,戴朵小黃花的老嬤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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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啥意思,感覺像逗一隻小狗,扔一口吃的,是不是還要摸摸狗頭?
雲紓安伸手過來,元寶隻覺得廣袖拂眼,頭頂的動作緩和輕柔,這頭摸得,真真是體貼到無邊。
雲紓安也沒其他的意思,難得元寶知他心意,他自然得表示一下喜愛之情。
這摸頭嘛,不過動動手的事情,就能讓一個孩子得到喜悅,雲紓安並不覺得有什麽難度。
元寶被雲紓安那招摸頭殺給驚住了,從未見過這般溫柔的義父,從來沒有,若不是他死破賴臉的叫了人家義父,人家又不好當著采薇的麵拒絕,不然哪裏還能收下他當個義子呢?
元寶當時的想法很簡單,采薇是我娘,我娘不喜歡大毛,他喜歡殘暴大叔,那麽雲紓安就很有可能成為我後爹。
沒錯,先有後娘,才有後爹,有了後娘便有後爹,至於親爹嘛,那啥反正也不沒管我嘛。
元寶一直都是很講道理的,自跟了采薇之後,就更加講道理了。
樂采薇見元寶那表情有些傻,便道:“在想什麽?”不會是舍不得毛毛這個爹吧。
元寶目中光芒璨璨,“天天有糕點吃多好。”他低頭啃糕點。
樂采薇被他那句話弄得莫名其妙的,拍了拍元寶的腦袋,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這要怎麽才能甩了這娃啊,有親爹不跟,非得跟著。
雖說宗政述也不一定是元寶他親爹,可元寶的身世,宗政述應該是知道的。
雲紓安握住樂采薇的手,說道:“以後元寶跟著了我們,斷然不會餓著他,像綠豆糕這種小糕點,還是吃得起的。”
樂采薇揚眉,拍了拍雲紓安的手背,說道:“你若是不想收留元寶的話,我也會有什麽意見的。”畢竟元寶他爹好端端的呆在京城。
雲紓安看樂采薇,深邃的眸底有著隱晦的光芒,元寶跟著采薇,采薇並沒有動手將他趕走,這說明什麽,說明采藥對元寶的感情是很深厚的,如果他把元寶給趕走了,表麵倒是沒什麽,可元寶整出點什麽事情,采薇也不可能坐視不理。
想想找個女朋友,還能順帶來個義子當贈品,這樁買賣倒是挺劃得來,雲紓安發現,生命裏出現陽光的時候,每任何人或者事務,他都會溫柔以待。
元寶一臉期盼的看著雲紓安,可千萬別把我扔下啊,我這麽乖,又這麽懂事,你們上哪裏再去找一個像我這般的義子。
“元寶很好。”雲紓安緩緩的開口。
元寶聽樂采藥向這麽一說,倒也算是放心了不少。
“我也覺得義父很好。”元寶那聲音輕輕,心情不錯,又從身上掏出許多的東西來,大多數都是金銀珠形容詞手鐲之中。
風雨很大,揚起馬車車簾的一角,元寶看到了站在陵王府門口處,看到宗政述撐著傘站在簷下,身材挺拔如青鬆般,可卻透著一般寂寥的感覺。
元寶心想,自己是不是對我爹太過於絕情了,寧可跟著采薇在一起,也不願意跟他回定北侯府。
宗政述眼睜睜的看著元寶和采薇離開,目色沉沉,狂風暴雨不及他此時內心的悲痛之感,柳元瑾站在門口,看著宗政述那寂寥的背影,搖了搖頭。
狂風卷著雨水飛入簷下,卷飛他腳邊的雨傘,翻滾著落入了雨幕當中,柳元瑾將他拉入了宅內,砰的一下關上了門。
“大哥,你幹嘛呢?”柳二怒了,這從前這麽爽利的大哥,怎麽今日變得這般了。
宗政述突然扶著柳二倒了下來,咳出一嘴血,聲音沉沉:“沒事。”
柳元瑾一驚,扶著宗政述往內室走,“怎麽可能沒事啊,都這樣了啊,我去給你請大夫。”
“一點小傷。”宗政述擺了擺手,若不是因為心口巨裂,或許他還真不用柳元瑾來扶。
陵王府參加壽宴的人大多已經離開,有些因為下雨拖延了的也被安排去了客房休息,柳元瑾將宗政述扶到自己的房間,趕緊倒了一杯熱水過來,“好像許嫻還在府中,我去把她叫過來。”
說著,走到門口叫了聲柳瑞。
柳端不卑不亢上前,“二少爺突然叫許大小姐過來,若是被人看到,引起不必要的流言飛語,怕是不太好,許家都打算把許大小姐的親事換成了許二小姐。如今二少爺與許大小姐再有什麽糾葛,怕是影響不太好。”
柳元瑾白了他一眼,若是常人也就罷了,但許嫻是什麽人,易容起來。連他爹娘都看不出來,今日明明大家都沒見到許大小姐,來的隻有許二小姐,但柳元瑾一早就看出來許嫻是跟著許夫人一起進來的。
“你去找許夫人身邊的那個……頭上戴朵小黃花的老嬤嬤。就說我找他,把她帶到我這裏來便可。”
柳瑞愣了愣,心下有些疑惑,但畢竟是二公子交代的事情,哪怕有疑問也隻會聽從。不過那個頭上別朵小黃花的嬤嬤,柳瑞一看她那樣子,胭脂塗得非常的厚,走路十分的誇張到嫵媚,而且說話的時候還嗲聲嗲聲的,讓人一見就覺得起雞毛疙瘩,好像都避她避得遠遠的。
到於為什麽許嫻她娘會把這麽一個極品的奴婢放在身邊,許嫻自己搞了半天也沒弄出個所有然來,不過學這個奴婢,她倒是學了一個九成,許嫻她娘也沒有看出來嬤嬤的不同,這個從陪嫁開始就一直現在都陪著許夫人的奴婢,對許夫人是十分的忠心的。
許嫻扭著小胖腰一步一扭的走到柳元瑾的麵前前,咧嘴一笑,露出兩顆門牙,像隻大白兔似的,“柳二公子,你叫奴婢過來做什麽啊,難道是給讓奴婢給你和二小姐傳信?”
柳元瑾理都沒理她所說的話,直接開口:“看看定北作,他剛剛吐血了。”
許嫻撇嘴,嘟嚷道:“一點兒禮貌都不懂,就算讓我看看定北侯,這般理直氣壯的說話真的好嗎?”主要是連個敬語都不用啊。
柳元瑾沉道:“少囉嗦了。”
許嫻給宗政術把完脈,臉色有些沉,說道:“好像是中毒了。”她掀開被子,拿出宗政述的手把脈,卻突然一愣,見到掌心處一大片烏黑,臉色越來越沉冷了起來。
“如何了?”柳元瑾一臉緊張的問道。
“中了毒掌。”許嫻托著下巴思索著,“像中了江湖門派高手的襲擊。”
“趕緊想辦法治。”柳元瑾急道,現在的局勢這麽緊張,若是讓人知道宗政述的情況,隻怕到時候朝中勢力如趁機如何,沒人能清楚。
許嫻瞪了他一眼,道:“你還不相信我的醫術嗎?”她從身上掏出一顆解百毒的藥丸遞給柳元瑾,“拿去用溫水化了,然後給他喝。”
柳元瑾拿著藥放在鼻間聞了聞,“一股子焦糊味。”
不過一想這是許嫻的風格,便也沒有說什麽時候。
用水將藥丸融了,柳元瑾將碗遞給了宗政述,宗政述扶著床沿坐了起來,那碗剛剛端到他的麵前,那焦糊味道直辣眼睛。
“大哥,快喝,良藥苦口!”柳元瑾說道。
宗政述瞟了他一眼,聲音低醇,“還熏眼睛!”
柳元瑾嘿嘿一笑,這是許大小姐一貫的風格,他見宗政述一口將藥給喝了,情不自禁的朝著宗政述豎起了大拇指,牛啊許嫻那些藥丸子一般人都咽不下,若不是藥效還不錯,不然誰會吃好的?
突然門外響起了柳瑞的聲音,“許二小姐。”
許二小姐那溫婉的聲音傳來,“我有事找二少爺,你們二少爺在嗎?”
柳瑞本能道:“在裏麵呢。”
許二小姐推門要進,柳瑞抬手,言道:“二少爺現在休息,如若二小姐有事,可以告訴奴婢由奴婢來轉達。”
許久,許二小姐那清婉的聲音才傳入來,“姐姐又不見了,爹娘說若是姐姐再家出走不見人,就把姐姐趕了家門。我很擔心姐姐,想請二公子幫忙找找姐姐。”
柳元瑾若有所思的盯著小黃花嬤嬤,“聽見了沒有?”
小黃花嬤嬤無奈的搖了搖頭:“聽見了,我妹妹很擔心我。”
柳元瑾瞪了他一眼,你就忽悠吧,誰知道你那個妹妹心機深得很,表麵上起來柔柔弱弱的,實際上卻是一條在黑暗裏吐著信子的蛇,不然她怎麽會作為一個庶女,養在夫人的身邊,府裏所有的人都把她當成嫡女來看。
許二小姐在門口猶豫了許外,最終還是掉頭走了。
柳瑞進來遞給柳元瑾一個繡著青鬆祥雲的腰帶遞到了他的手裏。
許嫻盯著那腰間看了一會兒,便道:“沒想到我妹妹居然真的送你這個啊。”這腰間怎可隨意送,據說是要繡給心上人當定情信物的,許姘一臉笑意:“沒曾想,我妹妹居然還如此有心啊。”
柳元瑾白了她一眼,說道:“這妞不太矜持啊。”
許嫻嗬嗬一笑,拿起那條腰帶看了許久,說道:“我妹妹這手工可是一等一的,京城的繡娘都不一定有她這麽好的刺繡手藝,好多人都排著隊兒的想嫁她為妻。她都看不上,偏偏就看中你了。”
柳元瑾這個人吧,雖然玩事不恭一點,但並不糊塗,他目光沉沉的盯著許嫻,道:“我看她心機挺深的啊。”
許嫻言道:“她心機哪裏深了,府裏的人皆知她心思單純。”
“我聽說她前陣子不小心衝撞了太子,太子還跟她說了許久的話,估計是對她挺有好感。”柳元瑾言道。
許嫻愣了愣,說道:“謠傳吧。”
“如果沒有這一回事,哪個能有這種風聲。”柳元瑾那喜歡聽八卦的性子,自然和各八卦大師走得極盡,什麽東西會聽不到呢?
“柳二,你不要詆毀我妹妹。”
“怕是她想腳踏兩條船吧。”柳元瑾將腰帶塞給許嫻。
許嫻還想說些什麽,後來她易容成謀士進入太子府,結果看到了太子也有一條腰帶,看上麵的繡工和繡尾的標誌,一看就知道是許二小姐的手筆。
宗政述喝了許嫻的藥,胸的痛楚才好了一些,痛楚感是好了許多,可是這惡心感卻越來越嚴重了,怕是吃藥給吃的,那口感實在是不敢恭維啊。
“大哥,你到底是因為什麽受的傷?”柳元瑾問道,能夠將大哥傷到的必定是高手無疑。
宗政述道:“出了點意外。”
他隻不過是去客棧偷偷看采薇,然後就發現有人盯上了采薇,他追尋過去的時候,誤入了一個迷陣,空氣裏全是迷煙的味道,而且還克製住了他體內的一部分功力,所以與人對手的時候,才會受傷。
“有沒有查出到底是誰?”柳元瑾想著,能將宗政述打傷的這天下也沒有幾個,除非用的是卑鄙的手段,疑惑道:“難道是丁太師搞的鬼?”
宗政述搖頭:“不是他。”他現在還是調查到底是誰要對采薇不利。不知道雲紓安是否清楚采薇的處境?
柳元瑾盯著宗政述那嚴肅的表情,若有所思,宗政述說不是丁太師,那八成應該是別人。“難道是太子派過來的人?”
除了丁太師,便隻有太子看他不順眼了。柳元瑾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那到底是什麽人把你打傷的?這個人這麽厲害居然能把你能打傷,而且居然用的是毒掌,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個什麽來頭,據我所說江湖上有一門派所使的殺招就是這毒掌。”
宗政述也覺得奇怪,那個盯著采薇的人,不知道到底是盯著采薇還是盯著雲紓安,本能以為把采薇呆在雲紓安身邊應該會很安全的,沒想到也是危險重重,這個月他已經不知道替她處理掉多少像這樣的高手了。
有時候宗政述在想,如若雲紓安不能護她周全的話,就把她帶回定北侯府,放在自己的身邊每日看著,哪怕讓她誤會,厭惡也不在乎。
柳元瑾說道:“許嫻,我大哥這毒什麽時候能清除?”
許嫻皺眉,愣愣的的說道:“我這三兩下的醫術治個傷風感冒陽萎早泄還一般一般。要說對毒最了解的話,當數我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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