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那就要賠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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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薇?”柳元瑾疑道,就聽許嫻稱呼采薇為師叔。若說采薇能治,柳元瑾還是十分的相信的。

    戴著小黃花的許嫻嬤嬤很認真的點頭,語氣有些不情不願,說道:“沒錯,你說的就是她。”

    明明年紀差不多,偏偏這輩分吧,采薇和陰詭門的掌門同輩分。

    “那我去把采薇給找來吧。”柳元瑾歎了一口氣,交代了手下幾句,便跟許嫻出了府。

    外麵的雨還在下,卻隻是淅淅瀝瀝的小了許多,風也停了,許二小姐還站在陵王府的大門口,許家的馬車已經停到了她的麵前,丫環上前扶她,“二小姐,我們回府吧。”

    許二小姐不情不願,她還沒達到目的呢。

    丫環急了,扶著許二小姐,幾乎在拉她上馬車了,大家都走了啊,陵王府都聲明不管晚飯了啊,你還留著幹嘛啊?

    陵王世子無故暈倒,許二小姐看著他可能是未來公公的份上,派出丫環前去問候了幾句倒是被有心人給傳出了版本,說她賢惠,還未進門就知禮數。

    許二小姐糾結了半天,想著陵王府若能出來個人,她就早個借口留在這裏,到時候京中流言一起,她就更加的坐實了自己與柳元瑾的關係。

    二小姐言道:“小菊,你有見過之前隨我一起過來的嬤嬤嗎?”她記得有出門的時候,自己身邊伺候的嬤嬤正好拉肚子,於是許夫人就便派她身邊的嬤嬤過來伺候。

    丫環小菊搖頭,“不曾見到啊,難道是剛剛跟著夫人離開了?”

    許二小姐呆呆的站在那裏,她本來是想跟柳元瑾道個別的,結果柳元瑾連見都沒有見,不一會兒,一個熟悉的身影朝門口而來。

    她定睛一看,便是柳府的二公子,許家二小姐咬著唇,心下突然有了計較,見到柳元瑾過來,便道:“二公子是出來送我的嗎?”

    柳元瑾微怔,他的身邊還跟著個披著嬤嬤皮的許嫻,不過許二小姐這目光一直都停留在柳元瑾的身上,哪裏還會有精力去看柳元瑾身邊還有一個嬤嬤啊。

    “呃。”這個好像許二小姐有些自做多情了,不過柳二也是很有教養的。

    柳元瑾半晌才出聲,便道:“這是當然,許二小姐貌美惠賢,天生麗質,能夠來參加壽宴,實在是用心良苦,我過來送送你也是應該。”

    站在許二小姐身邊的許嫻一聲輕哧,柳二,你就唬著她吧,一不小心成了渣男,看老子收拾不了你!

    不過此時她還隻是一個普通的嬤嬤,思想不能太活躍,太過於活躍的話,就不真了。

    許二小姐心情不錯,說道:“我看雨不大了,我便想著先走,就不勞煩二公子送了。”

    這樣啊,柳元瑾說道:“那二小姐慢走。”

    許二小見柳元瑾對任何人都是和和氣氣的,哪怕隻是一個下人,也是如此,她就是喜歡他這種類型的人,隻是此時他什麽不留她吃個晚飯呢?她吃的也不多,吃完飯還能幫忙洗個碗什麽的。

    柳元瑾瞟了一眼站在二小姐身後的許嫻,而這個時候的許嫻卻低著頭,像是什麽也沒發現一般,果然是將所有的事情拋得一幹二淨啊。

    “那……告辭!”柳元瑾又說了一句。

    “……好。”二小姐心裏有些鬱悶,表麵卻還是維持著淑女的形象。

    “那慢走,我就不送了……”都說好了,怎麽還站在這裏,柳二有些鬱悶了。

    二小姐就更加的鬱悶了,你說你都出來送我了,怎麽就不能多送一下子,好歹也讓人看見一下,順便傳個她與他之前的佳話之類的。

    可柳元瑾跟二小姐道完別,便轉身回去了。

    看門的奴才,順勢將陵王府的大門一關。

    二小姐絞著手中的帕子,氣得臉都紅了,怎麽這般不解風情啊。

    披著嬤嬤皮的許嫻道:“二小姐,柳二公子已經走了,我們還是趕緊回府吧。”若是再不回去,真正的嬤嬤醒了,她娘一定會知道她裝病不來參加壽宴,卻又易容來了的事。

    哎,有點煩。

    二小姐還在磨磨蹭蹭的,嫻嬤嬤那力氣大,一下子就把二小姐給提拎上了馬車,連二小姐都沒有反應過來。

    一上了車,二小姐那眼神便瞪了過來了。

    嫻嬤嬤嘿嘿一笑,“二小姐,柳二爺都進去了,你再呆在那裏不走,會被人說閑話的。”

    二小姐咬牙,倒也沒有再發作了,隻得輕聲一哼,靠在車壁處,不再說話。

    許嫻覺得吧,自家妹妹雖說有時候會有些小心思,但本性還是不壞的,心機也不深,便道:“二小姐是真心要嫁到陵王府的嗎?”

    二小姐抬眸看她,眼底有著疑惑與警惕。

    許嫻覺得吧,她這個二妹也不傻,從小到大母親對她也挺好,隻是不知為何,總覺得她好像有什麽心結似的。

    “二小姐其實也不必如此緊張,二小姐若是因為大小姐拒婚的比緣故,讓你跑去替嫁,這完全沒有必要的,我見二小姐對沈大人家的公子很有好感。若二小姐喜歡的話,可以跟夫人去提,相信以許家的門庭配一個沈家還是綽綽有餘的。”披著嬤嬤皮的許嫻說道。

    “一個沈家怎能跟陵王府相比?”二小姐聲音沉了下來。

    “人嘛,最重要的是能隨心,你若是喜歡沈家公子的話,母親自會給你想辦法,你若是隻想替大小姐頂婚的話,那完全沒有必要,我看大小姐和柳二公子兩人關係挺好,隻是不願意成親而已。陵王府又是那種通情達禮之人,這婚約就算就此作罷,他們也不會說什麽的。”有個心思複雜的妹妹,許嫻覺得她也是夠煩的了。

    二小姐皺眉,目光冷冷的看著披著嬤嬤皮的許嫻,說道:“嬤嬤為何跟我說這些,你可知你一個下人,說這些話,實在是太覦越了。”

    許嫻一驚,二妹挺聰明啊,趕緊說道:“其實這些話吧,是大小姐讓我跟你說的。”

    “大姐?”二小姐怔住,“大姐平日裏經常不在府,她又怎麽會讓你跟我說這些話。”

    平日裏許嫻的確是沒怎麽在家,而且與她這個妹妹也很少一起說話,倒是她娘挺喜歡二小姐的,因為隻有二小姐才會像個女兒家一樣,陪在母親的身邊說話聊天,許嫻就是太皮,閑不住,總想著往外跑。有時候許夫人還在想,她就不應該取名叫許嫻,應該叫許不閑。

    “大小姐很關心二小姐的。這一點二小姐應該很清楚。”披著嬤嬤皮的許嫻言道。

    二小姐怔了怔,大小姐每次回家都會給她帶許多的禮物,還經常拉著她一起說話,對她這個妹妹也表現得極其的友好,二小姐若有所思的盯著嬤嬤看,說道:“我倒是不知道嬤嬤作為母親身邊伺候的人,平日裏也顯少見到姐姐,姐姐怎麽會跟你說這些,讓你告訴我?”

    嬤嬤嗬嗬的笑了起來,“這個是大小姐跟我說的,我便跟二小姐說,其實在許府,夫人和爺爺也就大小姐和二小姐兩位,自二小姐的娘死後,老爺的後院便也同什麽妾。”

    許嫻他爹娘是一早有婚約便在了一起,其實許嫻他爹心裏有一個心愛的人,便是二小姐她娘,當時二小姐她娘隻是許老爺身邊的通房丫環而已,從小在身邊伺候,算是青梅竹馬,許老爺也非常的喜歡她,隻不過因為身份的關係,隻能讓她當個小妾,後來許夫人嫁進來,夫妻兩相敬如賓,倒也相處融洽。

    二小姐低頭,“大姐她不懂的。”

    嬤嬤言道:“二小姐若是不說,又如何讓人懂,二小姐是我看著長大的,夫人對二小姐也是視如已如,比對大小姐還要好一些。”

    畢竟大小姐經常不在府裏,能享受更多母愛的便是二小姐了。

    二小姐言道:“我隻是一個妾室所生的庶女,縱然母親把我視如已如,可是府裏的人都知道我隻是一個庶女罷了。”

    許嫻看著她言道:“府裏的人擺弄是非,二小姐完全可以不用去理會。”

    二小姐低頭,長長一歎:“可那又如何,我知道不管怎麽樣,隻要我站在大姐身邊,我的身份就是比她矮一截,我隻是想找一個門庭高嫁過去罷了。”這樣也能減少她心裏的自卑不是?

    許嫻歎了一口氣,她沒想到自家妹子居然會有如此複雜的心情。

    二小姐語氣輕輕的,臉上似有憂傷言道:“作為庶女,我這樣的應是很好,至少母親把我當成親生女兒一樣看待,就算不為我自己,為了許家,也應該選個門庭高的來嫁。”算是還恩吧。

    許嫻盯著二小姐看,說道:“豆兒?”

    二小姐嚇了一大跳,這嬤嬤怎麽這麽大膽,她這乳名除了父母和姐姐會這樣稱呼也以外,沒人敢這般稱呼她。

    她指著許嫻那張披著嬤嬤皮的臉,聲音都在顫抖,“你,你,你誰啊。”

    許嫻隻好撕下了臉上的偽裝,露出一張清麗明豔的臉。

    二小姐見此,臉色變得特別的難看,眼底慢慢也是憤怒無比,說道:“大姐!你!太過份了。”

    許嫻歎了一口氣,“我也沒辦法啊,誰叫母親總想著讓我跟柳二成親啊,我們好歹是這麽多年的兄弟,從小光著屁股玩到大,若真是成了親,以後可怎麽麵對嘛。”再說了,她與柳二勾肩搭背的時候,真沒那種心動的感覺啊,還是當個朋友兄弟比較好,這樣一輩子都是朋友兄弟,若是成了樣,那可是怨侶,連兄弟都做不成了。

    二小姐臉色窘迫得不行,連耳朵根都紅了,她咬牙道:“你若是不嫁,就讓我去嫁,我一定要嫁到陵王府去,我以後的地位一定會比你高。”

    陵王府爵位世襲,她以後會成為陵王妃。

    許嫻說道:“豆兒,你為何一定要盯著陵王府不放?像什麽榮王府也挺不錯的。”

    二小姐氣呼呼的說道,“我就是覺得你的東西好。”

    從小到大都覺得好,母親好,父親好,院子也比她的好,雖說她們兩的院子大小布局是一般一樣的,而且她的院子裏擺的東西比起許嫻的要多得多,貴重得多,而許嫻被送上山學藝,經常不在家,院裏的擺設也簡單,院子裏種的不是名貴花種,而是雜草,可二小姐就是覺得喜歡。

    “你不要因為身份而貶低自己,父親對你娘挺好的。”雖說你娘是個妾吧,但是後來卻是唯一的妾,唯一獨寵的妾,這樣挺好。

    許二小姐不懂這些,她隻是聽許府的下人私下裏會議論她是姨娘所生,她不喜歡聽這些,許夫人待她極好,比對許嫻還要好,可是有些事實擺在那裏,便就是根埋在肉裏的刺,拔了出,碰著痛。

    許嫻道:“若是一輩子都生活在別人的流言蜚語裏,便會覺得很累。”

    許二小姐固執道:“我一定要嫁入陵王府。”有些事情不是發生在你的身上,你永遠不會感同身受。

    馬車突然猛然向前一傾,許二小姐差點兒從馬車裏飛出去,還好許嫻一把拉住她,許嫻衝車夫吼道:“怎麽回事,好好的大街怎麽還能不穩。”

    車夫那聲音有驚惶和卑微,言道:“不知道從怎麽的竄出來個騎馬的……”

    許嫻掀開車簾,看到一匹棗紅大刀上坐著一個穿著青衣的男人,男人翻向下馬,朝許嫻的馬車走了幾步,抱揖行禮。

    “驚擾了小姐的馬車,實在是過意不去,若需要賠償,小姐盡管提便是。”那聲音清清冽冽的,還帶著幾分穩沉。

    許嫻皺眉,這不是豫州軍的那個軍師嗎?當初她給公主易容的時候,見過他一回,那雙眼睛犀利得,仿佛要將人看透似的,還好當時她也是老江湖了,沒有露出什麽破綻。

    “那就要賠償吧。”許嫻說道。

    身後許二小姐扯著她,低低的說道:“大姐,我們也沒什麽事,還是趕緊走吧,再不走的話,母親怕是要擔心了。”都這樣了,就別惹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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