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瞳狐疑地望著他：“你是哪根蔥？”

    靈鶴沒料到她說話如此潑辣，當即氣道：“你！真沒教養！我乃亢龍長老座下最年輕的神聖巨龍弟子靈鶴！”

    “你幹嘛突然自我介紹，我又不找你。”這個龍八成是腦子有毛病。

    “那你找我大師兄做什麽！我警告你，離我大師兄遠點，不知道自己什麽身份麽？師父們讓你來修煉，你還真有臉來！”說到這，靈鶴忍不住輕蔑地笑道，“我要是你，就識趣點躲起來！”

    這話太過難聽，沈冰瞳後知後覺，這才回過神來環顧了一下四周。分散的龍族弟子不知何時全聚攏了過來，人人臉上都是在看好戲一般的神情，倨傲，不屑，輕蔑，漠視，種種目光如同斬仙台上捆縛她的鐵鏈，將她牢牢鎖在了原地。

    “崇寧！”她忍不住喚那個她心儀的少年，那個她視為朋友的人。

    可是崇寧卻目光閃爍地避開了她的眼神，她此時才發現，並非是之前他沒有聽到自己在叫他，而是他裝作沒聽到——他無法在這些龍族人中對她的呼喚做出反應。

    沈冰瞳看到他的表情那麽抗拒，那麽為難，像是竭力要裝出“和她不認識”卻又裝不出來的樣子。縱然是體諒他的處境，她心裏還是如同被冰刀割了一般又冷又疼。

    她倉皇中仍帶了點不死心的希望：“崇寧……”

    “都說了叫你離大師兄遠點了！”一個麵容清冷的龍族少女揚聲道，“你怎麽如此不知羞恥！”

    陰暗的殘念像是有毒的沸漿，突突冒著泡，隨時有爆炸的可能性。

    “崇寧……”她又低低喚了他一聲。

    “你不配叫大師兄的名字！”少女走上來，手裏一根黑鋼石煉就的龍鞭“啪啪”拍打著手心。

    “臨沅！”崇寧急忙上千抓住她的手腕製止她，“不要胡來！”

    “嗬嗬……”沈冰瞳低低地笑了起來。她笑起來時，眉梢眼角帶著媚態，嘴唇微微勾起，像是在嘲弄這些人，又像是在自嘲。

    “你還有臉笑！”臨沅十分生氣，“果然是做丹爐的，一點羞恥心都沒有！”

    “我沒有羞恥心？我不配叫他的名字？”沈冰瞳的目光突然變得陰狠起來，“我連殷玄的名字都可以叫，何況他！”

    “你——！”靈鶴愕然。

    圍觀的龍族的弟子嘩然，這個女人竟然敢直呼龍神的名諱，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沈冰瞳突然提高了聲音：“死皮賴臉帶我來這裏的，是龍族的長老，需要我這個丹爐化解純火係龍珠的，是你們龍族的龍王！沒有我，他怎麽死裏逃生，怎麽進階成龍神！如果要說不知羞恥，最不知羞恥的，就是你們龍族！是你們的長老！是你們的龍王！忘恩負義，倚強淩弱！你們簡直讓我惡心！”

    龍族弟子聽完，一下子炸了鍋——

    “你在胡說些什麽！龍神進階是修為使然，需要你幫什麽！”

    “明明就是你恬不知恥地往龍王身上靠，你的仙根這麽淺薄，你才是想要吸龍神的靈力吧！”

    “不知天高地厚，還有臉說出這樣的話來！”

    “也不知道用了什麽妖術！哄得長老帶你來！”

    “這個女人瘋了，竟然敢辱罵龍神與長老！”

    崇寧眼見修煉場群情激昂，似乎要控製不住，急忙上前一步道：“大家都安靜一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可誰知，他才鬆開了臨沅，氣憤的少女便已揚鞭一揮，結結實實打在了沈冰瞳身上。沈冰瞳沒有想到臨沅竟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來不及躲閃，伴隨著一聲慘叫，她的衣衫破裂，上麵多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她委頓在地上，痛得渾身發抖。

    原本喧鬧的修煉場登時安靜了下來。

    “臨沅！”崇寧怒吼道，“你在做什麽！”他急忙衝過去，扶住沈冰瞳，顫聲道，“你還好麽，不要怕，我帶你去找師父醫治。”

    沈冰瞳想要狠狠推開他的手，可是劇痛已經令她無法動彈分毫。

    “師兄！你為什麽要管她啊，還為了她凶我，她直呼龍王名諱不說，還口出惡言，我打她一鞭子，已經算輕的了。”臨沅眨眨眼，浮上了一層淚水。她是師兄弟中年紀最小的，資質卻極高，加上清純絕美的容貌，很受眾人寵愛，此時大家眼見她受了委屈，不知誰喊了一句：“沒錯！打得好！”

    於是弟子們皆跟著附和起來，大叫道：“打得好！”

    沈冰瞳閉著眼睛，她想捂住耳朵，可是左臂傳來一陣劇痛，完全使不上力，竟然是骨折了。鑽心的疼痛令她直不起身來，耳中不斷傳來的喝彩聲音猶如排山倒海。她自零碎的劉海間看到那個龍族的少女驕傲地站著，接受著大家的笑容與讚賞，仿佛她做了什麽懲奸除惡的好事！

    為什麽！

    憑什麽！

    洶湧的殘念像是墨水一般浸染了她的神誌，她昏了過去。

    －－－－－－題外話－－－－－－

    狐狸：是我的錯覺，還是我真的如此菜雞

    作者：額……你在龍族菜雞，到了寧國就是戰鬥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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