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果然很自得，攆你回來，倒是成全了你。”

    “誰！”沈冰瞳一驚，已經做出了防禦的姿態來。

    殷玄自黑暗的樹蔭下走到月光中，冷冷的語氣中帶著點不快：“這麽快，便連我的聲音都不記得了。你連來者的氣息都感受不到，不覺得防禦是多餘的麽？”

    “殷玄……”沈冰瞳蹙眉，“我還以為……你不會想要再見到我。”

    殷玄笑了：“長老們的那點心思，我再清楚不過了，我無非是順水推舟，放你走罷了。”他走近她，“反正你不喜歡龍域，我強迫你留在那也沒意思，看不如看看，你回來又能幹些什麽。”

    沈冰瞳心頭一梗，腹誹道：那你也演得太真了吧！

    殷玄環顧四周：“你故意激怒我，就是為了來一個更低級的靈境試煉？這裏能讓你覺得更有安全感麽？以你的資質在這裏，大約很輕鬆吧。”

    “你來，就是特意嘲弄我的？”

    殷玄露出若有似無的笑來：“我隻是看不下去這麽簡單的符，你卻畫這麽久都不會。”

    沈冰瞳抿抿嘴，很是恭敬道：“還望龍王不吝賜教。”

    殷玄走到她身後，以一個極其曖昧的姿勢握住她的左手。

    沈冰瞳本來想要掙紮，可是看到他的神色嚴肅，並不像是在調戲自己，也就忍耐了。

    熟悉的香氣讓殷玄覺得十分快樂，故而語氣也輕柔了許多：“畫符是不可以畫到一半再去看另一半的，一定要一氣嗬成。左靈右陣，碧落在上，東塵西秀，黃泉過川，這樣才是一張完整的符。”

    沈冰瞳眼看著他幫助自己畫完，還來不及說話，突然發現自己驟然變得矮小了起來，等她回過神來要說話時，隻發出了兩聲犬叫。

    她嚇了一跳，急忙捂住嘴，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變成了狐狸爪子！

    她這是，現了原形了嘛？

    “竟然是隻狐狸。”殷玄語中帶笑，拎著她的後脖毛將她從衣服堆裏帶了起來：“我不太喜歡毛多的動物，不過你這樣子，倒是可愛，像你那靈獸的姐姐。”

    他將她放在臂彎裏，摸著她油光水滑的皮毛，“本以為你法力有限，頂多變個蒼蠅，想不到第一次就變成了這麽大的動物，可喜可賀，是我小看了你。你與狐狸倒很有緣，是因為你本身就像個狐狸一般麽？”

    殷玄似乎心情很好，喋喋不休著，沈冰瞳則僵直地在他懷裏忍受著他的撫摸，這個感覺真是太糟糕了！她五百年修煉成人後，便漸漸接受了人的習慣，像如今這般光溜溜地任人從頭摸到尾巴尖，她狐狸毛下的臉都快燒起來了！

    看殷玄似乎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禁不住掙紮起來，低聲叫著表示抗議。

    “怎麽，想變回來麽？”殷玄眼中閃過惡作劇的一絲笑，“此刻若是變回來，誒，那我可就有眼福了，不過反正也是看過，再看一次也……”

    狐狸尖叫起來。

    殷玄終於忍不住笑了：“好吧，咒語和符你都知道了，我去那邊樹後等你。”

    他果真將她放在了衣服堆裏，走去了樹後，背對著她。

    沈冰瞳急忙抬起狐狸爪子畫出符來，變回真身，手忙腳亂地穿好了衣服。

    隻是被殷玄戲弄了，到底心有不甘，她狐眸彎了彎，故意將衣領扯歪了些，露出鎖骨及一大片晶瑩的肌膚來，連那白肚兜上繡的紅杏也露了一枝出來。她故意讓自己聽起來還是很不高興似的道：“我穿好了，你出來吧。”

    殷玄複又走了出來，本欲說什麽，就看到她正垂頭查看裙擺，但是領子卻淩亂地露出來一大片雪膚來。他一愣，手不自覺地攥了一下，仿佛試圖要把衣服扯開。

    “多謝你幫我。”沈冰瞳看到裙擺遮得嚴嚴實實，抬頭笑道。

    殷玄喉結微動，輕咳了一聲，低聲道：“不過是最簡單的符咒，是你太笨。”

    “誒，我也知道，不過你不教我，我還是不會啊，”她笑著湊近他，“我知道你為什麽來了。”

    殷玄一驚，望著她沒說話。

    沈冰瞳故意道：“你大約又覺得龍炎灼心了，對吧？”

    殷玄被那一片白膩的肌膚誘惑，神色茫然地點了點頭。

    “為了報答你，你可以抱我。”沈冰瞳媚笑，“誰叫我，知恩圖報，大人有大量，和你們龍族不一樣呢！”

    她主動上前，雙臂像是靈蛇一般纏住了他的腰，臻首斜靠在他胸前。

    那紅杏越發清晰，灼灼地燒人眼睛，殷玄感到自己有些眩暈。

    他不由也抱住她，雙臂收緊，讓她的曲線更加清晰地貼合在自己身上。本來他入神後已經極少再有那種燒灼感了，但是如今他卻覺得，有不同於以往的火焰在流竄，宛如一種糅合了蜜甜的折磨。他不受控製地微微躬身，終於還是忍不住把臉貼在了那一片肌膚上。

    和進階時截然相反，龍的體溫一般狀態下是冰涼的，而沈冰瞳沒有了冰係靈氣的環繞，卻是溫暖的。他嗅著她頸窩裏熱熱的香氣，很想立刻便將她帶回自己的寢榻。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在幽會呢！”沈冰瞳這樣感慨。

    “確實。”他抬起頭來，目光灼灼地看著她，那紅唇怎麽如此飽滿又充滿了光澤？軟馥馨香的滋味被他回憶起來，讓他很想再重溫一次。

    沈冰瞳一時不太明白，他是在說確實會有人這樣想，還說他們確實在幽會。或許兩者兼有吧，她知道自己即便真的問了，也問不出來什麽。

    她疲憊地歎了口氣：“你要是抱完了，就趕緊走吧，我好困。”

    殷玄一把將她抱了起來，進入洞窟內，還不忘在門口設下了結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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