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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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筱琳玥驚恐的猛然坐在地上。
“心虛了?”蕭墨蘊淡然問道。
“你……你都知道什麽了?”筱琳玥結結巴巴的問蕭墨蘊。
“哼!”蕭墨蘊冷笑:“好好的中尉你不做,好好的戲你不演,你偏偏要和赫連藍汐聯手,在和程皓珊聯手,這些都也算了,你竟然還和趙茜聯手,筱琳玥,你可真是不作不死啊!”
“嗚嗚嗚。”筱琳玥立即哭了:“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不能被部隊裏開除,我不能沒有這份軍銜,我不能沒有這份演藝事業,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的父母親年紀都大了,他們經不起風波。”
“你父母親年紀大了經不起風波,難道碧雲的父母親就該經受風波?”蕭墨蘊冷然笑道:“你是個成年人,你有足夠的能力來為你做的事情承擔責任。”
“給我個機會,好不好?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做人。我不想我的事業被毀,不想開除軍籍。”
“開除軍籍?”蕭墨蘊又是一聲淒楚的冷笑:“你豈止是被開除軍籍?你現在要麵對的是軍事法庭!”
語畢,她轉身走了。
“不……”筱琳玥在身後淒楚的哭嚎。
可,又有什麽用?
整個劇組沒有人替她說話。
沒有人同情她。
蕭墨蘊走到了劇組門外,溫婉的將胳膊插入程湛的臂彎內:“老公,我們走吧。”
程湛看出蕭墨蘊有點蔫頭耷腦,隻覺得她是因為大病初愈,又急著審問韓啟山而累的,便溫聲說道:“我們回家休息好不好?”
“不!”蕭墨蘊笑道:“我想你陪我看電影,我和你認識四個月了,證都領了,卻還沒有兩個人一起看過電影呢。”
“好!”男人寵溺的答應她:“陪你去看電影。”
牽著她上了車,兩人一路直奔電影院。
院線正好在放映:“失戀三十三天”
整部劇,女孩就這樣靜靜的窩在男人的臂彎內,一邊看,一邊流著淚。
男人是個軍人,對於這樣細膩小女兒情感不至於落淚,但他卻深刻的體會到女孩自從交換人質然後又大病初愈之後,整個人似乎變了。
她不再是以前那般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的了,她在怕。
她怕些什麽?
按理說,她的父親蕭遠清即將昭雪,她也出色的將碧雲和柳柳救出來,並且被部隊上破格榮升為上尉軍銜。
一切都是那麽好的開端,為什麽她會怕,會有心事呢?
男人百思不得其解。
卻越來越心疼她,她一定有無法言喻的難言之隱。
到底是為什麽?
整部戲劇,蕭墨蘊看的極為投入。
劇中,男人輕柔的問她:“帶你去吃飯?”
“嗯。”蕭墨蘊笑,順從的像個乖乖女一般。
“想吃什麽?”男人又問道。
“吃什麽都行,隻要是和你一起吃。哪怕是吃個窩窩頭和鹹菜。我都開心。”
“可你今天好像不開心。”男人趁勢問道:“告訴老公,你有什麽不能解決的,老公都可以幫你解決,嗯?”
“先去吃飯吧。”蕭墨蘊要求道,並沒有回答程湛的問題。
“好。”程湛也不逼她。
隻帶她去了一個幽靜又高雅的餐廳內,吃了意大利麵和牛排。
男人將牛排切的一小塊一小塊的,切好了才將盤子轉到女孩麵前,然後才有輕緩的問道:“老公對你好不好?”
“非常好。”燭光下,女孩看著男人的眼神,極為的崇拜。
“你不喜歡你的軍銜?”男人又問。
“非常喜歡!”
“不喜歡演戲了?”
“當然不!”
“……”真不知道該再怎麽問她。
“阿湛。”這一次,蕭墨蘊卻主動開口了:“韓啟山要求我,非得讓程輔庭爸爸和冷禦軍旁聽,或者一起審問他,他才肯將當年的事情一並說出來。”
語畢,她極為落寞的看著程湛。
沒等程湛開口說什麽,她卻極度的感慨道:“我最初來到雲江的目的,就是為了躲避父親的追殺,我並不知道父親和雲江的恩怨,我不知道這個世上還有阿湛,我不知道還有那麽好那麽好的碧雲,我不知道你還有個那麽可愛萌動的尤物小女朋友柳柳,我不知道我還有個媽媽在雲江。”
“在我沒有得到這些的時候,我不覺得我會失去什麽,可我現在得到了……”
程湛大而寬闊的雙掌緊緊握住蕭墨蘊的手說道:“蘊蘊,怎麽會想到要失去這些呢?”
不過,問出這話的同時,他也仿佛能知道蕭墨蘊要說什麽了。
“我爸爸的冤屈平反後,你讓我選擇爸爸還是媽媽?選擇程輔庭爸爸和你,還是我爸爸?讓我怎麽選擇?”蕭墨蘊突然哭了。
淚流滿麵,繼而趴在桌子上:“嗚嗚嗚,我不想選擇,我甚至害怕麵對那樣的場麵,我不知道到底是誰對誰錯,我真的覺得我應該死在那場營救碧雲和柳柳的戰鬥之中,如此以來,我既能為我爸爸伸冤,又能保住你們所有人對我的愛,可我偏偏活下來了。”
“這不是你的錯。”男人心痛的無以複加。
他起身,來到對麵蕭墨蘊的麵前,雙臂合攏抱住她:“老公向你保證,無論你選擇誰,選擇程輔庭爸爸,選擇你媽媽,或者選擇你爸爸,老公都對你不離不棄,好麽?別難過,別覺得自己孤單,老公始終都是你老公,永遠把你放在第一位。”
“真的嗎?我不會失去你?哪怕我選擇跟我爸爸回到加國,也不會失去你?”
“不會!”程湛斬釘截鐵的說道。
“嗚嗚嗚。”蕭墨蘊感動極了,抱著程湛哭的稀裏嘩啦。
幸而這是極為低調奢華的西餐廳,尋常時客人也不是很多,如此以來,也沒有幾個人看到她的苦相。
“好好的哭吧,哭一哭也是一種發泄。”男人安慰著懷中的人兒。
能夠切身體會到她的壓力有多大,也切身感受到她是個一個多麽有良知的女孩。
“我累了,我想回家睡一覺。”終究是大病初愈,奔波了一上午,又耗費精力看一場電影,這個時候的蕭墨蘊確實累了。
“好,我們回家睡覺。”男人好不忸怩的將她抱出餐廳,抱到車上,一路開車回了棲廬公館。
公館內,甄媽和柳柳正在等他們回來吃飯,看著程湛抱著蕭墨蘊回來了,柳柳很懂事的幫著程湛哥哥推開臥室的門。
甄媽也一路小跑著去了鋪開臥室的床,一邊鋪開一邊心疼的抽噎:“我都說蘊蘊這才剛好,身子虛得很,不能外出奔波,可這孩子偏不聽,你看,這要是在病倒了可怎麽好。”
蕭墨蘊笑了:“沒事兒甄媽,我就是累了。”
“蘊姐姐,你有沒有發燒啊,你要發燒了你告訴柳柳,柳柳給你弄冷毛巾。”柳柳趴在蕭墨蘊的床頭,抬高小手關心的問道。
“柳柳真乖。”自從將柳柳救回來,蕭墨蘊都還沒有給柳柳講故事然後哄她睡覺,現下裏看著才分開半個月的孩子,柳柳竟然懂事了很多很多。
“蘊姐姐,今天晚上你睡覺的時候,我給你講故事,哄你睡覺,我知道你為了柳柳,付出了很多很多,柳柳以後都會很乖,很疼蘊姐姐。”
蕭墨蘊笑的極為開心:“好啊,柳柳都會給蘊姐姐講故事了啊,蘊姐姐很期待哦。”
“嗯,那你快點睡吧,等你睡醒了想吃什麽,告訴我和甄媽。”
蕭墨蘊無力的點點頭。
“你們先出去吧,我看著她。”程湛不放心,讓柳柳和甄媽都先出去了。
他斜倚在床邊,讓蕭墨蘊的頭靠在她胳膊彎裏哄著她:“睡吧,我看著你。”
“嗯。”蕭墨蘊幸福的閉上眼睛。
太累了,又因為有個安全的臂膀被她枕著,沒過多會兒,她便睡著了,打著輕微的鼾聲。
男人輕輕緩緩的抽開自己的胳膊,輕手輕腳的離開臥室,將房門帶上。
一轉身,看到柳柳和甄媽依然坐在客廳裏,一副極為擔心蕭墨蘊的神情。
“甄媽,拜托你多多照顧蘊蘊,我出去一下。”
“誒,放心吧阿湛。”
“湛哥哥,你放心吧,柳柳也會照顧蘊姐姐的。”柳柳在一旁忙不亟待的保證著。
程湛蹲身,在她額頭吻了一下才又出了棲廬公館,然後一路開車去了程宅。
蕭墨蘊的擔憂和傷感他都明白。
但,他比蕭墨蘊想得開。
縱然程輔庭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可作為一個男人,該承擔的總要承擔,他相信自己的父親決不會做出對不起蕭遠清的事情。
可,父親對蕭遠清的誤會也足以讓他鑄成大錯。
蕭墨蘊說的沒錯,在程輔庭和蕭遠清兩個人的麵前,她是選擇程輔庭還是蕭遠清?
毫無疑問,她肯定要選擇自己親生爸爸,但,她害怕失去自己的丈夫。
反之,如果選擇程輔庭和他程湛,她的父親蕭遠清又何其無辜?
含冤一輩子,到頭來還要被自己親生女兒放棄?
一路開車,一路心疼妻子。
在程宅內和程輔庭以及廖秋語詳談了兩個小時後,他才起身對程輔庭和廖秋語說道:“爸,秋姨,我得回去了,我怕蘊蘊醒了,她最近身體都還沒有恢複好。”
“回去吧,爸爸隨後就到。”程輔庭說道。
“嗯。”
回到棲廬公館後,蕭墨蘊依然沒醒。
程湛又帶著柳柳在棲廬公館的後麵人工湖裏捉了幾條黃鱔,親自宰殺之後,為蕭墨蘊燉了一砂鍋黃鱔湯之後,蕭墨蘊這才醒來。
睡得很飽,恍恍惚惚推開臥室的門,便問道一股香味。
一下子勾起了她的食欲。
洗了把臉讓自己精神了點,她便坐在餐桌上,靜靜的等著黃鱔開鍋。
一鍋很鮮嫩的黃鱔湯,肉質很鮮嫩,蕭墨蘊居中做,兩邊圍著程湛,甄媽和柳柳,三個人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為蕭墨蘊夾著肉質細嫩滑爽的黃鱔。
“快吃,孩子,這些都是補身體的。”甄媽和藹可親的看著蕭墨蘊:“你看你這段時間,小臉都蒼白的一點血色都沒有,待會兒我得給你甄伯伯的電話,讓他把家裏養著的雞鴨鵝全都逮了送過來,給你熬湯喝。”
“甄媽。”蕭墨蘊感動的說道:“我真的好幸福。”
她幸福的不知道說什麽好,可越是這樣幸福著,她越是舍不得,心裏越是難過。
“幸福多好啊,孩子,你吃了那麽多苦,現在也該是幸福的時候了,以後啊,就是你幸福的開端,這陣子先把身體養養好,等開了春你和阿湛再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婚禮過後,春夏季不熱不冷的季節,正適合懷孕。”甄媽越想越高興,滔滔不絕的繪畫著蕭墨蘊和程湛的幸福藍圖。
蕭墨蘊也聽愣了。
多好的計劃。
開春舉行婚禮,婚禮過後計劃懷孕。
等到再來年,他們的小寶寶就出生了。
多好!
蕭墨蘊陶醉極了,陶醉的眼淚都流了出來,她雙手握在胸前,羞澀又期許的說道:“我真的好期待。”
程湛明白她的期待裏有多少無奈。
卻雙手捂住她的小手,斬釘截鐵的說道:“你的期待,都會變成現實。”
“真的嗎?”蕭墨蘊問道。
“當然是真的!”
“那還能有假的?”
甄媽和柳柳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蕭墨蘊無聲的笑了。
玄關處有人進來,一家四口立即朝玄關處看去,便看到程輔庭和廖秋語兩人並肩走了過來。
“爸,秋姨。”程湛叫道。
“程爺爺,秋奶奶。”柳柳小跑著去迎接程輔庭和廖秋語,來到程輔庭的麵前,被程輔庭貓腰給抱在了懷中:“我的大孫女,告訴爺爺,你有沒有想爺爺啊。”
“麽麽!”柳柳在程輔庭的額頭上親了一口,以實際行動表達她對程輔庭的想念。
“哎呦,我的大孫女,越來越懂事了。”程輔庭高興的合不攏唇。
看著這樣和顏悅色,一臉慈眉善目卻不缺乏威嚴的老頭兒,蕭墨蘊真的很難割舍,但,他為什麽會和父親產生那樣的矛盾呢?
蕭墨蘊看著程輔庭看愣了。
都忘記了叫:“爸爸。”
到是程輔庭看著一臉蒼白的蕭墨蘊,較為鄭重的對她說:“蘊蘊,爸爸今天來就是來和你詳談我和你爸爸之間的事情的。蘊蘊你放心,爸爸會誠懇的向你蕭遠清爸爸道歉,不會讓你從中為難的。”
“爸。”蕭墨蘊不知該說什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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