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6:暗算蕭遠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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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噠?”潘塞丹幾乎喜極而泣,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
如果真的被蕭遠清認作女兒,其實在她心底深處,她是覺得無上光榮的,蕭伯父的手底下有著全世界一流的雇傭兵,個個都是訓練有素,如果真是當了蕭伯父的女兒,就算把她拋擲在正處在戰亂期間阿尼國的混戰場麵,她也絲毫不怕。
因為她的周邊會有全世界頂尖級的彪悍雇傭兵為她保駕護航,他們對她都是無比忠勇。
試想一下,在那戰火紛飛之中,所有人都在忙著躲避戰火,慌裏慌張,極為狼狽,一臉抹的跟黑鬼的似的,衣服也被戰火消飛的遮不住體麵,而她,卻坐在裝甲車中,鎮定自若行為自如著欣賞著那戰火中不一樣的風景。
那還是多麽刺激啊!
這樣的刺激,目前未有蕭遠清能給予她。
一想到這些,她就要迫不及待的把蕭墨蘊大卸八塊,以此來討好蕭遠清。
“當然是真的。”蕭遠清的清瘦的臉龐有著一種日積月累的沉練,他的眼神深不見底,即便是不瞪人,卻也有著一種犀利的目光,若不是潘塞丹知道老頭天生就是這樣的眼神,她甚至會被他這樣的眼神嚇壞。
不過,當她喜不自勝的眼睛和老者對視了之後,仍然是被老者那似笑非笑,似慍似怒沒讓人捉摸不定的神色給嚇了一跳。
恰在這個時候,潘塞丹的父親也驚慌失措的出言阻止潘塞丹:“丹丹!你太口沒遮攔了!蘊蘊畢竟是你蕭伯伯的親生女孩,豈能是你要追殺就追殺的,快點像蕭伯伯道歉!剛才你蕭伯伯隻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而你,卻太沒規矩了!”
“……”潘塞丹極為不滿的看著父親,真是不明白,她爹怎麽這麽慫!
“我蕭遠清從來不拿這樣的事情當做玩笑話。至於蕭墨蘊,反正我追殺也是追殺,誰追殺不一樣,我說的是真的,如果你潘塞丹真的能把蕭墨蘊的人頭給我提來,我便認你做我的女兒。”蕭遠清頗帶淩厲的出言反駁了潘塞拉。
這越發的讓潘塞拉心裏七上八下了。
心中很不能弄死這個口沒遮攔的不肖女兒。
卻沒想到,潘塞丹一看到蕭遠清想要殺女的心如此堅決,她便將剛才的孤立拋卻了,其實也是為了討好蕭遠清。
“蕭伯伯,在我拿蕭墨蘊人頭之前,我先告訴您一件喜事兒,不妨讓您先高興高興。”
“什麽喜事?說來聽聽?”蕭遠清將最後一口稀飯喝完,一邊擦嘴,一邊慢條斯理的問道,他的旁邊,警衛員及時的將殘餘飯羹撤除,而坐在一旁幹著急的潘塞拉夫婦則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直拿眼珠子剜這個不知死活不知天高的女兒。
潘塞丹哪裏看得到?
她隻顧興高采烈,滔滔不絕:“蕭伯伯,我告訴您啊,我硬生生的把蕭墨蘊的男朋友給搶了過來,她那個男朋友長得可帥了,也是個軍官呢!蕭伯伯,如果您以後認我當了您幹女兒的話,我讓他為您效力,到時候您豈不是如虎添翼了?”
潘塞丹雖然囂張不懂收斂,但是心眼兒還是有一點的,至少在這個時候,她知道不能把奶奶在家說的那一番話,說給蕭遠清聽。
蕭遠清聽到潘塞丹竟然搶了蕭墨蘊男朋友的時候,麵上依然不為所動,他隻用他你蒼勁的聲音說道:“好啊!任何有用之才願意投靠在我的麾下,我都不會拒絕。”
語畢,眼神看似不經意的看了潘塞拉夫婦一眼。
“丹丹,不要打擾你蕭伯伯休息,你也改回去了。”潘塞拉早就想讓這個口沒遮攔不懂輕重沒有分寸的女兒回去了。
“我知道啦爸爸!潘伯伯,我先回去啦。”終究是把這樣的喜訊給曝發了出來,潘塞丹縱然喜悅和激動的心情不是完全被滿足被豔羨,卻知道適可而止。
而且,她現在要有更好的消息要散播出去。
那就是,蕭遠清要認她當幹女兒了。
在病房裏三個人麵上複雜的表情下,潘塞丹喜滋滋的出了蕭遠清的病房,她幾乎是蹦跳著離開的蕭遠清的病區。
餘下室內的三個人,心中均各有所想。
“將軍,請您不要跟小女一般見識。”潘塞拉已經一臉的汗水,擦都擦不完來了。
“還請蕭老將軍看在我們夫妻和您交好多年的份上,不要跟小女一般見識。我們夫妻這就回家一趟,好好的教訓小女一番,她說話實在是口沒遮攔了。”潘夫人潘塞魯莎更是一副愛女心切的心急模樣。
兩夫妻看著麵上不動神色,表情卻極為難測的蕭遠清,心裏忐忑至極。
“潘塞兄,小孩子都說實話,我的確是在追殺蕭墨蘊,潘塞丹說的沒錯,你們夫妻擔心什麽呢?”蕭遠清眼神直直的看著潘塞拉夫婦道。
“遠清兄,您又何必呢?您和您的子女們有什麽深仇大恨,一定要追殺他們?”這個時候,潘塞拉為了自己的女兒,也不得不問出這樣的話語。
而後不等蕭遠清回答,潘塞拉又繼續說道:“遠清兄,其實你縱然不說我也知道這幾年,尤其是你在大國的那些年,肯定是遭受了不為人知的重創。你的心裏也有著難以言喻的苦痛,但這些都是過去了,蕭兄。”
“現在你在加國生活了二十年了,而且因為你的到來,致使偶們加國一躍變成了世界富國,別人不知道,還都以為你的雇傭兵是我加國財政撥款,我這個一國國君最為清楚,其實你的養病軍餉,以及你的日常開資,都是你所統帥的雇傭兵掙來的,你能在不耗加國國庫開資的情況下,還能依然保我加國一方平安,不容外來者侵犯,這已經遠遠超越了我這個國君該做的,所以我覺得我真的該退位讓賢了。”
“蕭兄,我說的都是真心話,加國國君,早該由你統領,如此以來,你有了加國這個根基,名正言順做了加國國君之後,你要是想要討伐曾經對你不起的人,也可以師出有名了不是?如此以來,你是否可以緩和一下追殺你的那些孩子們的決心?”
說出這番話,潘塞拉其實也是戰戰兢兢,但是,堂而皇之做了二十年的國君,享受了二十年的待遇,平心而論,他問心有愧。
作為治國而言,他沒有能力,當年要不是因為蕭遠清的到來,他潘家到現在真的是要飯都不一定找到門道。
而這二十年來,蕭遠清不僅幫他維護了整個加國,卻真的猶如他自己所說那般,他從來不參政,不參與立法,不參與選舉。
這樣的鎮國梟雄立在加國,不僅沒有威脅到他這位國君的存在,反而給他帶來無與倫比的二十年的安逸生活。
這些,他的心中都跟明鏡似的。
眼看著這幾年裏,蕭遠清的脾性越來越暴躁,已經暴躁到連自己的兒女都要追殺,要不是因為心中有著極大的不悅無法宣泄,他怎麽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
潘塞拉心裏明白,也是極為虔誠的想要退位讓賢,隻希望他能撤除對子女的追殺令,因為同樣有女兒的潘塞拉知道,蕭遠清這時候是賭了一口氣非要追殺兒女,萬一真的追殺成功了,兒女一個一個死在他的麵前。
那時候的蕭遠清會怎樣?
毫無疑問,一定會瘋魔。
加國國君要是瘋魔了,對整個加國都沒有絲毫影響,加國子民該吃吃,該喝喝。
而蕭遠清若是瘋魔了,則,加國子民立刻便會麵臨風雨飄搖四麵環敵內憂外患的又回到二十年前的局麵。
不僅如此,他這個加國國君依然保不住。
能夠安享二十年的榮華富貴以及萬眾尊崇已經足夠了,更何況如果這個時候他退位讓賢,以蕭遠清的為人性格,蕭遠清依然能夠保他潘家一世榮寵。
他潘塞拉不虧。
他算得清這筆賬。
然而,蕭遠清卻毫不在乎的看著潘塞拉夫婦,與其說是毫不在乎,倒不如說他根本就不稀罕所謂的國君,所謂的政權。
他淡然堅決的說道:“我蕭遠清一生不愛弄權,更不會做什麽生意,但我知道怎麽養活我的兵!我是為軍人而生,我一生的事業就是引領我的兵馬,至於其他,那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
語畢,他頓了頓,看到潘塞拉夫婦似有擔心的表情,他繼續說道:“我追殺我的子女們,自然有我的道理,那是我的家事,我蕭遠清身為一軍上將,家國大事自然知道孰輕孰重,至於安撫境內子民,這個不用你說,我都知道該怎麽做,二十年來,我蕭某人從來沒有犯過這片土地一分一毫,是因為感激這篇土地給了立身之地,以前我不曾冒犯,以後自然更不會冒犯,即便我殺了我全部的子女,我依然不會將這種怒,波及到加國子民以及你這個國君,因為我是軍人!”
一番話,說的潘塞拉夫婦啞口無言。
無言以對。
潘塞拉的夫婦清楚的意識到,眼麵前這位老將軍,別看現在正在受傷中,別看人人都說他走火入魔弑殺到連子女們都不放過。
但,潘塞拉看到的卻不一樣。
眼前這位比他大了近十歲的老者,心中極為清晰,他在做什麽,他將來要做什麽,他都有著自己的主意。
隻是,他沒有對他明說而已。
由此,潘塞拉更為擔心自己的女兒,這樣一個口沒遮攔,瞻前不顧後的女孩子,十個一百個也不是蕭遠清的對手。
蕭遠清想寫什麽她根本就不知道,就光知道沾沾自喜極為虛榮,實在是太可氣。
又著實讓人擔心。
坐在這間病房裏,潘塞拉夫婦如坐針氈,半晌之後,他才極為幹澀的對蕭遠清說道:“遠清兄,我們夫婦在這裏陪了兩日多了,今天就斬切回家看老母親一眼,家裏安頓一下,然後再來陪伴您。”
“好。”蕭遠清是暴戾冷叱,但從不強人所難。
潘塞丹夫妻倆幾乎是逃也似的從蕭遠清的病房裏出來了,剛一出醫院的門,他們便立即打電話給潘塞丹:“丹丹,你在哪裏,是不是回府邸了?”
“爸爸,聽你說話的意思,你好像很緊張嗎?”潘塞丹嗤之以鼻的口吻說道。
“丹丹,你到底是年輕了!蕭老將軍他就是再想殺他的子女,那也是他的家事,他的子女他自己可殺戮,但是別人要是插手,他豈能容得下別人去屠他的子女,蕭老將軍為什麽會住院,還不是因為當初太擔心自己的女人,你也真是,竟然在他麵前口口聲聲要提蕭墨蘊的腦袋來見!到時候怎麽死的你自己都不知道!”潘塞拉終極是擔心自己的女兒。
以及,心中有一種內疚感產生。
吃著人家的,喝著人家的,享受著人家的尊崇,到頭來你還要在人家麵前一口一個要弄死人家女兒。
真當蕭遠清是吃素的呢?
然而,他這個寶貝獨生女兒,從小便被她驕縱慣了的,又是一隻以來都被壓製在蕭家子女的光環下麵,終於有這一朝可以翻身,可以揚眉吐氣的機會,潘塞丹怎肯罷休?
“爸爸!”
電話裏潘塞丹對自己的父親竟然是一聲狠厲的怒喝:“爸爸您讓我說您什麽好!在骨氣士氣方麵,您竟然不如我的奶奶,要是真當了大權在握的國君的話,我奶奶都比你強!我就這麽告訴你吧,我奶奶都已經用她的威嚴氣勢,將那位大國的少將軍給壓住了,他在我奶奶麵前畢恭畢敬,而且親口答應我奶奶,要做我的男朋友!”
“你說什麽?就是蕭墨蘊的那個男朋友?現在答應要做你的男朋友?”潘塞拉不可思議的問道。
“爸爸,拿出點你作為國軍的尊嚴來好不好!我奶奶說的對,蕭遠清他是個入侵者,他的到來,名義是沒有搶奪了你的國君職位,可他在加國所做的一切,所說的話,都比你這個國君有用!你等於是形同虛設,爸爸,加國是我們潘家的!不是他們蕭家的,憑什麽他要在我們蕭家頭上拉屎拉尿?拉完了還要你說他拉的香?”
“……”潘塞拉。
一時半會,還真不知道該給女兒怎麽說,他想告訴女兒,不僅僅是加國,現在的全球的趨勢,都是王室不得參政,王室僅僅是一國形象罷了。
而蕭遠清已經做得很好,他隻是維持了加國的安防,卻也從來不幹預加國的政治,這種局麵已經是再好不過的局麵了。
他潘塞拉還想做什麽?
可,他也知道,女兒既然由奶奶在背後撐腰,他定然是一時半會也說不通她,於是乎,想要等回了家,再慢慢跟他說這個道理。
而掛了電話的潘塞丹卻沒有回答。
蕭遠清要認她做幹女兒,以及大國來的少將軍程湛要馬上就要成為她的男朋友了,這對她來說,是兩樁天大的喜事兒。
既然父母親無法立即自己,無他從中體會到她的快樂和虛榮。
那麽,虞媚媚。
她要盡快去虞媚媚那裏顯擺一番,以雪二十年來被蕭墨蘊壓製的隻能當一個卑微影子的仇恨!
正要給虞媚媚打電話的時候,潘塞丹的手機卻響了,打開一看,真是想誰誰來電。
正所謂心想事成。
她立即將電話接通:“喂,虞媚媚嗎?”
“公主啊,你怎麽樣啦,前天從這裏回去也沒跟我聯係,我還在擔心你呢。”虞媚媚極為巴結奉承的語氣。
“我沒事,我挺好的。”潘塞丹抑製不住自己心中的心悅,遂問道:“媚媚,他們劇組有沒有找你拍戲?我才一定是定下你來了吧?”
“丹丹公主,別提了。”虞媚媚遇上的嗓音。
“怎麽了?”
“嗨,沒什麽,反正那天你都給我盡力了,該幫我的忙都幫我了,人家導演看不上我,嫌我不夠騷,不會來事兒。”電話那一端虞媚媚陰陽怪氣的說道。
“媚媚,你等著瞧吧!我一定會讓我男朋友給他們下達命令的,絕對要選你當演員!到時候你要是真的去大國發展了,也記得要替我說一些好聽的話。”終究是生活在象牙塔裏的嬌公主,就知道嬌蠻不講理。
其實活到二十四歲了,卻還這般的頭腦簡單,四肢也不發達,程湛僅僅隻是說,作為帝國來的少將軍官,是很願意和加國公主成為朋友的。
可隻字都沒提過要做她男朋友。
而她,卻已經自以為是的覺得程湛在奶奶的尊威下,屈服了,而且也考慮了他麽門當戶對的關係。
所以,她認為程湛勢必會成為她男朋友。
那是一種純粹的異想天開。
“好的呀,謝謝你呀,公主。”掛了電話,虞媚媚的臉上露出了狡猾無比的笑。
收了潘塞丹的電話,虞媚媚立即撥出了一段奇怪的號碼,撥出之後,那邊並沒人接通,而是過了一會兒,她的手機響了。
馬不停蹄的接通,她小心翼翼的道:“喂,老總,你好啊。”
“情況如何了?”那邊的聲音很明顯是被處理過得,讓人分辨不出男人女人的聲音。
“潘塞丹隻不過是個小丫頭,很好攛掇,就是不知道她的父親如何,反正現在聽潘塞丹的口氣,程少將答應做他男朋友了,就是不知道真的假的。”
“當然不會是真的。”那邊輕叱一笑。
“……”虞媚媚。
“要讓潘塞丹相信是真的,而且要讓加國國君也相信是真的。”那一邊,像下的一道命令似的。
虞媚媚冷笑了:“老總啊,我是拿錢辦事的,不是你的什麽手下,再說了,我就算是你的手下,我也沒有哪個資格去接近國君,就連潘塞丹,也還是我飛了九牛二虎之力將她拉攏到影視公司裏來的,要不是她覺得蕭墨蘊也做了演員,她一個嬌滴滴的公主,怎麽會往這方麵發展呢?她是在賭一口氣。”
“既然拿錢辦事,就要懂得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道理。”那一端說話也不客氣。
“可您給我多少錢,我就消多少災啊。”
“你的賬戶裏,已經有了一億加幣。折合帝國幣種也有將近兩千萬呢!”
“什麽?您真的給了我那麽多錢?”虞媚媚立馬一邊通電話,一點翻看手機的短信提示音。
果然,短消息已經來了。
她激動萬分,不過激動之餘,依然為難:“可是老總,我真的真的接近不了加國國君,就算我能接近國君,潘塞丹好忽悠,可國君和國君夫人我忽悠不了他們呀。”
“沒說讓你去忽悠。”電話那一端又開口道。
“那您是?”虞媚媚不懂了。
“你可以施展你的騷功。”
“你,你什麽意思?”一個女人,縱然她很放浪,可猛然間被人直白和她說這些,她的臉上也掛不住。
可對方卻不給她掛不住的機會:“加國有個叫李承澤的內閣大臣頗為受潘塞拉的重視,年齡不到五十歲,剛死了老婆,沒死老婆的時候,他也喜歡到處拈花惹草,而且此人性貪,貪得無厭,隻是在蕭遠清的治理下,他不敢明目張膽罷了。”
“你的意思是?”內閣大臣李承澤在加國也是首屈一指的人物,在加國誰人不知李承澤?虞媚媚也聽說過李承澤好色,可虞媚媚這樣的檔次還不夠被李承澤睡一晚。
“這是你的機會!”那一端的話語很簡明扼要:“你隻要把話轉達給他,讓他去奉勸加國國君,然後給給他十個億加幣的價位。如果他答應了,事情辦成了,將來以後你得到的錢,便是他的一半,也就是,他有是十億加幣,你便有五個億,折合帝國幣種,七八千萬呢,足夠你吃喝玩樂甚至找男人都三輩子花不完了。”
“一言為定!”
重賞之下必有勇雞!
這是虞媚媚臨去內閣大臣李承澤那裏之前從自己身上得出的一個結論。
加國一個僻靜且幹淨猶如花園一般的街道上,一個獨棟洋房的院門之外,一個體魄健碩的中年人男人開門進入了自家院子中,上尚未進門,他卻發現,屋內,怎麽有微弱的燈光。
會是誰?
老婆剛死了一年多,他還未來得及續弦,唯一的女兒在國外讀大學,至於家裏的保姆和傭人,他因為經常會帶女人回家的原因,覺得不方便,所以沒讓保姆和傭人住在家裏。
那麽,這個時候,會是誰呢?
男人瞬息間提高了警惕,順手從花盆中抓了一把土攥在手心裏,他打算情急之下,一把土直接撒在對方的眼上,先將他眯瞎。
悄悄的開門一把土攥緊。
躡手躡腳的走過玄關來到客廳內,卻讓他看到差點驚掉他眼珠子的一幕。
一個身材火爆的女人,猶如國際影星沙朗施彤的坐姿,極為霸道的坐在了他客廳的正中央。
女人渾身上下,隻有腳上穿了一雙恨天高一般,比釘子細的長筒高跟靴。
這裝扮,足夠前衛。
尤其是,她的手中還端著一杯紅酒,此時此刻,正自顧自的小酌半醉。
如此景象,縱然是個極有自製力的男人,在這一刻也極難忍得住防線,更何況是他一個死了老婆本就愛拈花惹草的男人?
壓根就沒問此女來路,是來要他命的,還是來陪他玩兒的,根本管不了那麽多。
正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
他快速的來到女人的麵前,什麽話都沒說,隻端了女人手中的就被一樣脖子幹了,然後抱起女人上樓。
兩個小時之後,兩人皆是大汗淋漓。
意猶未盡。
女人的高跟鞋依然在自己腳上,她卻利用高跟鞋的優勢將男人盤的很緊。
這個時候的男人也已經恢複了理直,但卻依然不願意離開女人,他一手扯住女人的耳垂處,一邊攆著一邊問道:“女人,該是你說明來意的時候了吧?嗯?難道你今天來此的目的,就是為了給我暖床?我李承澤從來不相信這世上有這麽好的事情,你不防說出來我聽聽,如果我能為你辦到的,我一定盡力去辦,如果我辦不到的,即便是你的功力再好,你也沒戲。”
“給你十個億加幣。”女人緩緩的開口道。
“什麽!”男人不可思議的看著女人。
“隻要你盡你內閣大臣的職責,在國君麵前將你的意見呈現給他,就足夠了。”
“什麽意見?”李承澤不是傻瓜,自然知道,這份意見絕對不是那麽簡單。
“稍等。”女人嫵媚一笑,伸出纖長玉手,從長筒靴裏掏出一張紙來,展開,遞給了李承澤。
李承澤看罷,有些傻了。
這,可是滅國的舉措!
別人不知道,他李承澤還不知道潘家是幾斤幾兩?潘家無非是早三百年前在這片土地上自稱王室貴族罷了。要不是因為這個,整個加國這片土地上,任何人都能拉出來裝逼扮作潘塞拉的職位。
養尊處優,無需操勞,享受尊榮。
這世上,還有比潘塞拉更為無恥更為心安理得的嗎?
可,怎奈,蕭遠清供奉他。不與他相爭,鄙人就是想,就是有這個念頭,也不敢在蕭遠清的麵前造次。
以至於,讓個潘塞拉這樣的草包穩坐了二十年的國君。
內閣大臣終究就是內閣大臣,他將文字看完之後,義正言辭的說道:“我李承澤再貪得,我也不能做禍國殃民的事情!”
“你以為,蕭遠清老將軍會讓禍國殃民的事情發生嗎?”女人冷冷笑道。
“肯定不會!”
“所以,即便你說覲見了這些言語,加國依然不會國破家亡,而你得到十個億,你何樂而不為呢?”女人在他的臉上啄了一口。
“那你呢?你還會是我的嗎?”男人掐了她一把。
“你肯要我嗎?你肯要,我隨時隨地是你的。”女人戳了他一指頭。
“成交!再走一圈!”
這一夜,下榻在星城星洲國際大酒店的程湛徹夜未睡,他一邊時不時的看著沉睡中的妻子,一邊對著隨身攜帶的手提電腦在接收著下屬們的匯報工作。
下屬們在暗地裏各方核實那個打給虞媚媚的電話途徑,以及再次突擊審問著那兩個被他們控製起來的跟蹤者。
一邊接收著匯報過來的消息的同時,程湛的眉頭皺的越來越緊,他想不通,為什麽他會下如此大的血本,下如此大的狠手?
目的是什麽?
不過,從目前那人希望事態的發展的走向來看,那人誌在蕭墨蘊死在加國,卻不希望他程湛在加國消亡。
這樣的核查結果,他暫時不顯告訴小妮子。
他隻在一一吩咐自己的手下們,靜觀其變。想要看看加國的內閣大臣李承澤到底要怎麽跟加國國君溝通?
李承澤次日一早便來到了國君府邸,他已經實現知道今天國君和國君夫人在家,而並沒有去陪伴蕭遠清。
來到國君府邸的時候,時間尚不足八點鍾,按理說,早晨,本該是寂靜的時分,可國君官邸卻一片吵鬧。
警衛領著走進內院之後,李承澤才聽的清楚,內室內,有潘老夫人的叫罵聲,有公主潘塞丹的哭鬧聲,有國君潘斯拉夫婦的唉聲歎氣聲音。
發生了什麽事?
李承澤本想退卻,但一想到那十個億。他又好不有趣的進去了。
卻看到了這樣的一幕,潘塞丹臥在沙發上,被綁了手腳,正淚流滿麵的哭嚎著,而一旁坐著的潘老太太則是一手扶著孫女,另一手拄著拐杖戳著作為國君的兒子。
“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不肖子,你自己窩囊,沒本事,被人竊國,被人奪了權利,你雖然貴為國君,卻活的連個下人都不如,你還想把你這種軟脾氣傳給你的下一代,傳給我的孫女不成啊!”
“媽!您知道什麽!”
潘塞拉又急又氣,對自己的母親,他打不得罵不得:“蕭遠清要殺他的子女,那是他的家事,再不濟,那是他的子女,他要殺要剮都可以,可別人要是動他的孩子一根毫毛,你覺得那人還能有命活嗎?媽,你活了這麽大歲數了,你怎麽連蕭遠清是什麽人你都沒看清呢?”
“他什麽人,你倒是說給我聽聽?”潘老太太又戳了兒子一指頭。
“心智穩如泰山,凡事靜觀其變,但是內心深處早就已經有了自己的盤算,隻是,他不出聲,單等著看你的決定,如果你的決定不妨礙他,他不會動你,不會擊殺你,如果你的決定一旦妨礙到他了,別說他要鏟除我們潘家,就算他把整個加國蕩平,那也是他一句話的事情。”潘塞拉毫不誇張的對母親分析著情況。
“把加國蕩平?”潘老太太一聲蒼狂的笑:“二十年了,我看加國依然長的好好的嘛,而且還是那麽蓬勃的在發展,也沒見的被他蕭遠清蕩平嘛!”
“那是因為他不屑於!那是因為他誌不再次,那是因為他壓根就沒有竊國的打算,更沒有執政掌權的欲望!”
“沒有這些欲望,那他養了那麽多驍勇善戰的雇傭兵是做什麽的?”潘老太太一番諷刺的問道。
“他是個人!是軍人!而且是一軍之將領,他總要活下去,不僅他活下去,他的那些兵也要活下去,那是他作為上將軍官的指責,所以他才養了那麽多的雇傭兵,人家是自給自足,明麵上是吃著加國的財政撥款,事實上,他的那些雇傭兵,光靠財政能養活的了?”
在這個時候,潘塞拉不得不給年逾八十的老母親普及軍人與政客的區別:“蕭遠清他隻是純粹的想要做一個軍人,立身與加國,他也隻是借用了這片土地罷了,人家如此強悍,卻從來不犯我們,而我們卻要去殺人家女兒,搶人家女兒的男朋友,那豈不是自尋死路?”
老太太還真的被兒子的這番說辭給說的啞口無言了。
正想不到怎麽反駁兒子的時候,玄關處,卻有人開口了。
“國君!我看到時未必。”李承澤從玄關處走了進來。
“承澤,你怎麽來了?”
“給國君請安,給老婦人請安。”李承澤禮貌的深鞠躬。
“承澤!”老太太聽出李承澤話語裏有向著她的意思,於是率先開口問道:“這件事,你怎麽看?”
“國君,還是先把公主放了吧,您畢竟就這麽一個孩子,她也的確是貴為公主,別說是跟蕭墨蘊搶女朋友,就算是跟蕭家十七個孩子共同搶東西,按理說,蕭家的子女在公主麵前也該退讓一步。”李承澤義正言辭的說道。
“承澤!”潘塞拉立即嗬斥他道:“你給我閉嘴,這話在這裏說說也就罷了,不許你外傳。”
“國君您怕什麽?”李承澤極為誠懇的問道:“我今天就是為這事兒來的,這些話我也憋在心裏很久了,今天務必要諫言給國君您!”
看到李承澤嚴肅又認真的樣子,潘塞拉不得不重視起來:“好,你有什麽話你就直說。”
“先把公主放了。”李承澤心疼的看著一國之公主。
潘塞拉立即讓傭人給潘塞丹鬆綁。
潘塞丹窩在奶奶的懷中,感激的看著李承澤。
李承澤極為正色的道來:“其實我覺得公主道真的是頗有一番作為的。”
“承澤你就別誇她了!不給我惹火就算是萬事大吉了。”
“國君!請恕承澤直言,您才是我們加國國君,您的國君之位不是白撿來的,而是三百年加國傳承而來的,在這片土地上,最有話語權的人應該是您,其次是您的女兒潘塞丹公主。至於其他人,要是放到古代,都是奸佞!”
“李伯伯你說的對!”潘塞丹覺得終於有人認可她的做法了。
心中得意極了。
“你的意思是?”潘塞拉遲疑的看著李承澤。
母親的話,他可以當做婦人之見,女兒的話,他可以當做女兒虛榮不懂事。
而內閣李承澤的話,他不能不聽一聽。
“蕭遠清他在恪盡職守,從不逾越!既然不逾越就把兵權叫出來,編入我們加國國軍部隊裏去啊!可他倒好,跟個占山為王的賊寇似的,盤踞在我們加國,趕不走,消不得,就連他受傷了,還得國軍您和您夫人親自去伺候,這難道不是欺人太甚嗎?”
“……”潘塞拉。
“國軍,古人雲挾天子已令諸侯,您這樣被挾持了二十年,您的心中難道一點點都不難受?還是您已經被蕭遠清抽筋扒骨,在他麵前,你徹底的軟的就跟一條軟麵條似的,任由他擺布?”
“承澤!”潘塞拉的臉上多少有點掛不住。
“國君,輕恕我直言了。”
“那你說,我們又能怎麽辦?就算你說的那樣,我們把蕭遠清的兵馬都給收編了,可誰又能駕馭的了?我們以舉國之力對抗蕭遠清一個人,能對抗的了嗎?這是明擺著的事實情況。”潘塞拉有些氣急敗壞的語氣。
“我們不能,但是有人能。”李承澤終於拋出了他今天要說的話。
“誰?”潘塞拉眼前一亮。
“公主的男朋友。”
“你是說,那個大國來的軍官,承澤,你別聽信別人的流言蜚語,那不是丹丹的男友,那是蕭墨蘊的男朋友。”潘塞拉猛一泄氣。
“說的就是他。”李承澤胸有成竹的說道:“慢說蕭墨蘊現在仍然被蕭遠清追殺之中,即便她仍然是蕭家公主,可蕭家公主不是加國公主,蕭家公主終究是名不正言不順,終究是一個占山為王的賊寇的女兒,叫她公主是好聽的,叫難聽了,她就是個小賊寇。別說蕭墨蘊了,就連蕭遠清,你以為他推三阻四的為什麽不願意當加國國君,不就是因為名不正言不順嗎?”
一番話說的潘塞拉若有所思。
他從來都沒想過,蕭遠清不當加國不執政是因為名不正言不順。
到今天,他才突然明白,整個家國,隻有他潘塞拉以及他的女兒潘塞丹是最為名正言順的。
“對呀。”喃喃自語的說道。
“所以,國君,在大國少將將領的麵前,您要拿出您加國國君的樣子,如此以來,大國將領便可以為我們所用,蕭遠清縱然再怎麽梟雄,可他也是被大國趕出來了,對抗大國,他還差了那麽一點火候。”李承澤這一番言語,徹底點亮了潘塞拉。
他的眼眸徹底亮了。
“國君,能否書房借一步說話?”李承澤問道。
“好!”
書房內密謀什麽,外麵的三個女人不知道,隻知道兩個小時候,潘塞拉和李承澤兩人才從書房裏出來。
李承澤看著潘塞丹,鼓勵又尊敬的語氣說道:“公主!您是好樣的。”
潘塞丹的臉上,洋溢著不可一世的笑容。
她能從李承澤的話語裏聽的出來,無論還是父親還是李承澤都是十分讚成她和程湛的來往。
而且,更讓她多了一份自信。
她,才是真正的加國公主!
而蕭墨蘊,則是賊寇的女兒。
賊寇的女兒自然是無法和大國的少將軍官相匹配,而她一個堂堂加國公主和少將匹配,才算是最為名正言順的。
父親的首肯,內閣大臣的讚同,奶奶的支持,在加上虞媚媚在暗地裏給她的通風報信,縱然一整天程湛都沒有對她發出邀請。
可她依然心中極為自信。
而此時此刻,她知道她要做什麽,將自己精心的梳妝打扮一番之後,潘塞丹驅車直奔蕭墨蘊程湛以及劇組人員下台的星洲國際酒店。
來到酒店外,她泊車,下車,一路傲視一切的來到酒店的大堂內,頤指氣使的說道:“我是加國公主潘塞丹,請你們酒店所有人員前來這裏聽命!”
“潘小姐您,您好,請問你需要什麽幫助?”酒店大堂經理極為禮貌的問道。
“啪!”一個耳刮子甩出去:“請叫我公主!”
“……”大堂經理一臉懵。
正要抬巴掌打第二下,手臂卻被人攥住了,身後蕭墨蘊冷冷的問道:“你是來找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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