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蕭遠清說,小茹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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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馨茹之所以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蕭遠清,是因為接到了妹妹顧馨竹從加國打來的電話。
昨天下午,顧馨竹表麵上是告訴蕭遠清,她去將請來的特邀演員範語琳,以及經理蔡燕青送回去,其實是想和劇組人員一起回酒店,然後找機會和大姐顧馨茹通電話。
蕭遠清因為這幾年脾氣越來越暴躁的原因,致使和女兒蕭墨蘊一見麵就護掐這樣的現象,讓顧馨竹看了有喜也有憂。
喜的是,她能從蕭遠清的言語中看到蕭遠清對女兒的疼愛,憂的是,蕭遠清喜怒無常,如果再翻臉不認人怎麽辦?
別人對蕭遠清的理解和了解,大都是建立在崇拜和被他個人的魅力給征服了的一種感覺上。
而作為親人的顧馨竹,她已經早就忽略蕭遠清的個人魅力,她所能看到的是除了親情還是親情,親情以外的東西對她來說。
都是浮雲。
既然親情失而複得,那她當然不想再讓自己的外甥女再次品嚐到處潛逃躲藏追殺的滋味。
以至於,她選擇了給顧馨茹打電話。
顧馨竹心裏一直都知道,這世上,唯一能降服住蕭遠清,唯有姐姐顧馨茹一人。
二十年來,顧馨竹都不知道姐姐在帝國是死活?她也曾以淚洗麵,因為姐姐是她在世唯一的親人。
可,淚流幹了有有何用?
事實已是既定了的,那她唯有擦幹眼淚,悉心照料姐姐留下的孩子,將對於姐姐的那份親情,全部都傾注在孩子身上。
這一生,權當姐姐死了。
盡管她知道姐姐應該沒有死,姐姐的減輕顧馨竹最為清楚,這世上還有姐姐牽掛的三個人,姐姐就是再難熬,都不會輕易死掉。
但,知道歸知道,顧馨竹卻一直都聯係不上姐姐。
或許別人可以去帝國尋親,而她顧馨茹不行,她不知道帝國那邊對姐夫蕭遠清是怎樣的態度,她不想自己去了帝國再被帝國的人給擒獲近而在此要挾姐夫。
直到,蕭墨蘊長大。
實在是被逼無奈,為了給蕭墨蘊尋求一條活路,顧馨竹才又重新把蕭墨蘊送到帝國。
雖然有著萬千種危險的可能。
但,好過死在自己父親手裏。
這就是顧馨竹當時的想啊,而卻,退一萬步,萬一蘊蘊在帝國遇到了自己的母親,萬一又能得到母親的庇護,那麽她顧馨竹今生便是死而無憾了。
事實證明!
這一步險棋,這一步輪盤賭!
她贏了!
蘊蘊不僅在雲江有了自己的歸宿,而且真的找到了媽媽,媽媽健在。
媽媽會給予孩子最好的庇護。
而且,也由此,顧馨竹也聯係上了已經失聯二十年的姐姐。
但
自從蕭墨蘊抽絲剝繭般的開始追查韓啟山到後來的為父親澄清了冤情這段時間,顧馨竹就很難在聯係蘊蘊。
自然,和顧馨茹也難以聯係。
畢竟,顧馨茹現在和冷禦軍是夫妻,很多話都不方便溝通。
所以,直到蘊蘊來了加國之前,她都還不知道帝國的雲江到底發生了什麽。
當她得知蘊蘊一人在雲江曆經了那樣的凶險為父親澄清當年的事實之時,顧馨竹激動的無以複加,心想著這下老東西在沒有理由追殺自己女兒了吧!
卻沒想到,父女倆都不省心。
兩個人掐的跟鬥雞似的,誰也不讓誰,誰也不先低頭。
看在在一旁的顧馨竹又好氣又好笑。
於是乎,隻能打電話告訴姐姐。
一是想在第一時間跟姐姐報平安,告訴她蘊蘊基本上算是沒危險了,假若姐姐能給肖雲清打個電話的話。
二者,那位在加國涉嫌的帝國大佬到底是誰?不管是誰,顧馨竹都需要提醒姐姐在加國那邊千萬要提防。
以免節外生枝,以免被別人拱了後院。
這才決定給姐姐顧馨茹打個電話。
那一端,帝國雲江市的冷家,也有一種風雲再起的兆頭。
蘊蘊去了加國的第三天,也就是前天,除冷鋒之外,冷家另外五兄妹便紛紛帶著孩子們回國去了,準備五七的時候再單獨回來,畢竟孩子們要讀書,以至於冷震冷恬冷靜三兄妹,就是想作妖,也沒有停留時間。
如此三個家庭一離開,冷家便隻剩下了冷鋒,冷婉以及冷婉的父母親冷勝軍夫婦。
頓時間,家裏空檔了許多。
一向不太參與冷家兄妹和顧馨茹矛盾的冷勝軍自前日起,便對顧馨茹熱情起來。
“嫂子,他們幾個小,不懂事,還希望你對她們多擔待著點。”一直以來都沒有喊過顧馨茹嫂子,年齡比顧馨茹還要年長十歲之多的冷勝軍,突如其來的喊著顧馨茹嫂子。
陪同的冷勝軍的妻子陳瑜也對對顧馨茹一臉賠笑。
顧馨茹當時就覺得那裏不對勁。
她定定的看著冷勝軍,冷勝軍依然滿臉堆笑,然後又看著陳瑜,陳瑜立馬咧嘴笑。
“弟妹,你哥的喪禮從前到後也忙活了大概好幾天呢,也沒見出現?”冷不丁的,顧馨茹陳瑜。
“咳咳咳。”
陳瑜被顧馨茹問的好不舍發放,連咳了好幾聲後才有些不利索的說道:“那個,嫂子,我在呢,隻是身子骨虛弱,一直沒出來,在床上躺著呢,所以沒看到我。”
“呃。”顧馨茹的臉上一臉氮素,雖然不冷凜,但她那不含笑的樣子總能給人一種無言的壓迫感:“我是個死了男人的女人,而你是我的弟妹,我男人死了,我傷心欲絕在床上躺著下不了床,而你作為我的弟妹,在冷家我們是妯娌關係,你不應該進屋來安慰安慰我?跟我說說話?”
“……”陳瑜。
顧馨茹繼續不動聲色的說道:“因為沒有見到你進來安慰我,所以我以為老冷的喪禮你沒有出現呢。”
“嫂子!”
這時候,冷勝軍開口了:“嫂子你別跟你弟妹一般見識,她這個人吧,在國外住慣了,在國外我們自家的公司裏,你弟妹管理的,相處的都是一些西方國家的人,和他們處久了,對於家裏的禮節也都丟的差不多了,大哥的喪禮她的確出現的少,也就發喪的時候出現過一次,因為這幾天她身體也不太好。”
如此無法自圓其說大的解釋,冷勝軍都覺得有點開不了口,可他也懶得字編纂其他理由了。
“身體不好啊?”顧馨茹和緩的笑笑:“那弟妹就好好照顧自己身體。”
“謝謝嫂子。”陳瑜略微尷尬的說道。
顧馨茹卻突然轉移到原來的話題上:“至於冷震冷恬冷靜三兄妹,身為長輩,我自然不會跟他們一般見識,也虧得你這位二叔費心了。”
“他們的父親不在了,我這個做二叔的,應該多管著他們一點嘛。”冷勝軍說的很是真誠。
“嗨,家裏突然少了這麽多人,你們一家三口也就不用回去了,一日三餐就在這裏吃得了。”顧馨茹的麵上,看不出一絲不高興,而是熱情招待的樣子。
“謝謝嫂子。”冷勝軍竟然沒有拒絕。
顧馨茹的心中咯噔一下,但表麵依然不動聲色。
臨該吃完飯的時候,冷鋒才和華佑婷冷婉三人一起回來。
進門,冷鋒便對坐在客廳裏顧馨茹和冷勝軍陳瑜打招呼道:“茹姨,你今天精神氣色好多了嘛!咦,二叔,嬸母你們今天怎麽這麽閑暇?不是說二叔公司全部撤回帝國來了,二嬸這幾日忙前忙後的打理公司,怎麽這會有空在這裏陪我茹姨說話了?”
冷鋒很高興的樣子。
主要是因為茹姨氣色好,都能在客廳裏坐一坐了,他自然是高興的。
“茹姨,看我今天給您買了什麽?”身旁的華佑婷也忙不迭的對顧馨茹獻殷勤。
父親華褚亮已經攜母親一起回去了寧川軍區,華褚亮本想吧華佑婷一起帶走,畢竟和冷鋒才算初相識,華褚亮不想讓女兒太過放低身段。
怎奈,華佑婷不同意,她情願不要軍銜,從此退伍,也一定要和冷鋒在一起,她就是看上冷鋒了,讓她怎麽倒貼,她都覺得是一種甜美。
“你看你這孩子,當時來相親的時候,你死活不願意,現在又死活不同意跟我回去!你跟人才見一麵呢,根本談不上熟悉,你讓外人,以及冷家人怎麽看你?你這是自掉身價!”華佑婷對女兒是又氣又愛。
怎奈,華佑婷卻又撒嬌又賣乖的在父母麵前懇求道:“爸爸媽媽,我太感謝你們這次帶我來相親了,我現在想想就後怕,要是我當初任性不跟你們來的話,我豈不是要錯過了冷鋒這麽好的男人?爸爸,從小到大我真的沒有看看上過那個男的,而冷鋒是我第一次主動喜歡的男人,我一定要嫁給他!他的優秀你們是有目共睹的。”
“誒!”
華褚亮一聲歎息,看了看妻子:“女兒大了不中留啊,你留在冷家也好,冷鋒也是我比較看得上的好女婿!”
華佑婷夫婦首肯了華佑婷住在了冷家,而夫妻兩人則是回去寧川為女兒請假去。
留在冷家的華佑婷絲毫不覺的自己是個外人,冷家的人對她都挺好,冷震夫婦,冷恬夫婦,冷靜夫婦,都把她當親妹妹看待,至於冷嫻和冷棟,雖然很少和她說話,但,她也無所謂。
這不是還有個和她形影不離的冷婉嗎。
冷婉很是善解人意,處處陪著她在雲江買一些女人用品,生活用品等,很自然,這一切的一切,都有一個跟著付賬的紳士又成熟的男人,冷鋒。
於是乎,隻要華佑婷外出,冷鋒和冷婉兩兄妹勢必要陪著一起出去。
冷鋒和華佑婷相處愉快的同時,冷婉和華佑婷也成了很要好的姐妹淘。
在冷家,冷婉成熟婉約知性猶如知心姐姐,華佑婷嬌俏愛笑猶如俏黃鸝,兩個接近三十歲的女人,倒是給冷清下來的冷家增添了不少活躍的氣氛。
隻是,他們並不知道這活躍氣氛顧馨茹喜歡不喜歡?
尤其是華佑婷,她更是從來沒有研究過顧馨茹其實是個愛靜,不喜和人接觸的女人。
冷鋒提醒過華佑婷。
但,華佑婷卻搖頭否定道:“鋒哥,這些年你們真是虧待茹姨了,一個人為什麽喜靜不喜動?是因為沒有刻意讓她開心起來的理由,試問一下,是笑口常開心情舒暢的人身體好,還是悶悶不樂無人傾談的人身體好?自然是前者。”
這番話頗能打動冷鋒。
他應允了華佑婷對茹姨的獻殷勤。
華佑婷一邊讓顧馨茹猜測的同時,一邊已經從坤包裏掏出了一枚大紅色精致的盒子,拿在手上在顧馨茹麵前晃了晃。
“什麽東西?”顧馨茹淡淡的笑道。
她對華佑婷談不上喜歡,心裏覺得女孩太浮誇,但,女孩喜歡冷鋒,對冷鋒很好,冷鋒也願意和她相處,這就夠了。
“茹姨你猜嘛!你腦子最聰明了,肯定一猜便能猜中。”華佑婷適當的誇獎顧馨茹。
果然,顧馨茹的笑意更濃了。
“嫂子,孩子讓你猜,也是想逗個樂子,你就猜一猜嘛。”冷婉的母親陳瑜也跟著在一旁趁喝道。
顧馨茹摸了摸自己耳朵。
她對身上的手勢不挑,而是能儉則儉,但,手上還是帶著一枚鑲嵌著祖母綠的戒指,這戒指不是冷禦軍送她的,而是蕭遠清。
冷禦軍很聰明,也很包容。
從來沒有讓她退下過這枚戒指,她就一直帶著。
脖子上帶著的則是冷禦軍送她的一串珊瑚串項鏈。
唯有耳朵上。
前陣子老是臥床不起,她覺得耳墜子總是勾住頭發,所以講耳墜子拿下來放在首飾盒裏了,摸著自己沒帶任何配飾的而出,顧馨茹說道:“婷婷莫不是想送我衣服耳飾?”
“哎呀!茹姨,您怎麽這麽聰明,我以後要多跟您學,把您的聰明勁兒都學走。”華佑婷嬌嗔的說道。
“你這孩子,你才是那個有心人。”顧馨茹依然是笑笑。
一家人看著華佑婷將首飾盒打開。
登時,所有人眼前一亮。
裏麵是一對耀眼紅色的鑽石耳釘。
“茹姨,您最近身體不好,膚色蒼白,耳朵上如果配帶一副大紅色的耳釘的話,頓時便能把您的膚色提亮了不少。”華佑婷一邊說著,一邊替顧馨茹戴上了耳釘。
然後對她又是一陣誇:“茹姨,別看您快五十歲的人了,可卻把我和婉姐我們兩個人給比下去了呢。”
“這孩子。別拿茹姨一個老太婆開玩笑。”顧馨茹仿佛越來越開心了。
“還得謝謝婉婉。”這時候,冷鋒開口了:“是婉婉告訴婷婷,茹姨的皮膚偏白,配這款耳釘肯定漂亮。婉婉的眼光卻是不錯,婉婉,你有心了。”
冷鋒由衷的誇獎冷婉。
茹姨這會兒高興,冷鋒看在眼裏記在記心裏,豪華固然都讓華佑婷說了,但是錢是他冷鋒花的,而挑選首飾是冷婉挑的。
其實華佑婷就是落了個便宜。
冷鋒是個聰明人,這個時候肯定要誇一誇妹妹。
冷婉婉約一笑:“說什麽呢小哥,茹姨開心是最重要。”
“婉婉,你以後也要跟婷婷學著點,好好的哄你大伯母開心,好好的孝敬你大伯母。知道嗎?”陳瑜適時的對冷婉說道。
“媽,這還用您說嗎。”
母女倆,甚至冷勝軍陳瑜冷婉一家三口對顧馨茹的轉變,都讓顧馨茹在心裏打著磕,隻是她表麵不動聲色罷了。
這些人的一舉一動,任何人,她都能看的仔細,並記在心中。
想跟她玩兒心思。
他們,還不是她的對手。
或許是琢磨著對顧馨茹的追捧差不多了,這時候,冷勝軍突然開口對冷鋒說道:“鋒兒,你到你爸爸書房來一下,叔父有個事情想和你談一談。”
“呃,叔父。”冷鋒正在笑,茹姨高興他肯定高興,所以有什麽話說的也很直接:“還是給您公司注資的事情是吧?叔叔您放心,我們都是一家人,您是我叔父,您的公司從國外撤資回來雲江發展,資金上有短缺自然是正常的,我撥給您的那一個億,算是我的私人收入您不比掛在心上,還煞有介事的跟我去書房談,就當我給您投資了,或者給婉婉的嫁妝了。”
冷鋒說的輕描淡寫。
華佑婷聽的目瞪口呆,這自家男人,一出手就是送給叔父一個億,給冷婉當嫁妝?
華佑婷有些心疼,可這個時候,她和冷鋒八字還沒一撇呢,她不能顯示出來。
旁邊的顧馨茹心中也是一驚。
她倒不是愛財的人,但,直覺告訴她,冷勝軍這個時候拐著彎抹著角的管冷鋒要錢,肯定有什麽貓膩兒。
而冷勝軍的臉上卻有些尷尬:“不是那一個億的事情,鋒兒,你知道叔父的攤子鋪開的很大。這麽多年沒回來,雲江的人脈各個方麵都要打理……”
說到這裏,冷勝軍沒有再說下去。
但他的意思很明顯,就是那一個億還不夠。
他還想再要。
但又實在不好意思在客廳了當著這幾個女人的麵說出口,雖然他和冷鋒是一家人,他是叔父,自家人談論公司談論資金問題也無可厚非。
但,冷勝軍就是有一種心虛的感覺。
冷鋒看著吞吞吐吐的叔父,笑了一下:“好,叔父,我們去書房談吧。”
兩個男人走了,餘下客廳裏四個女人,突然有些尷尬。
華佑婷是個八麵玲瓏的俏黃鸝,她到不覺得什麽,冷婉和華佑婷在一起,臉上也是無辜有自然的表情。
倒是陳瑜,一臉的不自在。
“嫂子,婉婉婷婷,你們倆陪著你們茹姨在這裏說話,我去廚房看看,幫著傭人一起做飯。”陳瑜等於是倉皇逃走一般。
冷婉和華佑婷互看了一下。
“你媽媽怎麽了?”華佑婷問。
“誰知道呢,可能來冷宅這邊來的少,有些生疏吧。”冷婉溫婉的笑道,然後看了看顧馨茹,打破尷尬的語氣恭維道:“茹姨,您真是大美人。”
“茹姨累了。”顧馨茹輕歎一聲:“就不陪你們兩個在這裏說話了,茹姨想進屋休息一會兒。”
“嗯嗯。茹姨你快去吧。”沒想到,華佑婷這會兒卻不粘顧馨茹了,而是答應的飛快。
顧馨茹起身走了,去了自己臥室。
她因為身體原因,一直都是居在一樓客廳最近的一間臥室內,三步兩步也就到了臥室內,悄悄的關上門,顧馨茹流了一條縫隙。
室外,客廳內。
華佑婷看到顧馨茹進去了,便用半開玩笑的語氣急不可耐的問道:“婉姐!你爸爸好黑心哪!”
“怎麽啦?”冷婉狀若不知的問道。
“一下子就撬走我老公一個億!”
“噗!”冷婉笑了,伸手捏住華佑婷的鼻子,和顏悅色的說道:“你這個小妮子,你讓我說你什麽好呢?你老公?你老公首先是我小哥好不好?我爸和我伯父從小到大就是親如一家,我四哥和我五姐,從小都是在我家養大的,我們是一家人,而你,你這個人精啊,你目前來說還是個外人哦。”
“嗨!我跟你開玩笑呢,你當我是當真的呢?我雖然跟冷鋒接觸時間很短,可我了解他,他就是這樣一個非常有男子氣概,對家人好,對茹姨孝順,對朋友也很慷慨的男人,那對自己的親叔叔,自然是照顧有加的了,我就因為喜歡他這一點,才留下的呢。”
“小丫頭!祝你早日成為我的小嫂子,以後我們就真的是一家人了。”冷婉手臂攬了攬華佑婷。
“話說,叔叔的公司要開在雲江嗎?”華佑婷問這句話是有原因的,如果冷勝軍的公司回籠到雲江來,那是否,冷鋒以後也要回來。
從華佑婷的心裏來將,她自然希望冷鋒回到雲江,如此以來,父親華褚亮以後想調回雲江來,和冷鋒一軍一商,說不定不久的將來,雲江便是冷華兩家的天下了。
“那是自然,我爸爸現在著重回籠到雲江,說白了也是為了我的小哥你的老公做以後的打算,總不能讓他一輩子都留在西北吧,那偌大的冷家,誰能鎮得住?”冷婉姿勢明白華佑婷心裏想什麽。
而室內,顧馨茹卻將他們二人的對話全都聽了進去。
心中有著自己的思慮。
吃了晚飯,在冷鋒和華佑婷的再三挽留下,冷勝軍夫婦以及冷婉終究還是沒留在冷宅居住。
華佑婷又很多閨房話想對冷婉說,牽著冷婉的手求她,冷婉依然拒絕了華佑婷的懇請而決定要跟爸爸媽媽回去他們十幾年沒住的房子內。
顧馨茹看在眼裏,心中的第一感覺就是,他們回去商量什麽呢?
冷婉一家三口走了,顧馨茹又著傭人安頓華佑婷睡在客房之後,她才將冷鋒叫到書房內:“鋒兒,你叔父剛在這裏,是不是又打算讓你給他注資?”
“怎麽了茹姨?您一向不過問我生意的上的事情,您覺得那裏不妥嗎?”冷鋒不解的問道。
“告訴我,他這次想讓你注資多少?”
“兩個億。”冷鋒自然的開口道,對於冷鋒來說,兩個億雖然不算小數目,但要看給誰,給自己的叔父,又是養大了冷嫻和冷棟的人,他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兩個億!”顧馨茹眉頭都蹙起來了。
她一眨不眨的看著冷鋒:“上次一個億的事情,為什麽不事先告訴我?多久了?”
“茹姨。”冷鋒帶了些歉疚的語氣說道:“茹姨我以為您一直都不關心錢財方麵的事情,而且您一向視錢財之類的不放在心上,所以才沒跟您說,上次的一個億,也是兩天前。茹姨您覺得那裏有不妥嗎?您告訴鋒兒。鋒兒一定按照您的意思辦。在這世上,任何人在親,都無法跟茹姨您相提並論,您才是我的母親。”
“也沒什麽。”顧馨茹隻是對冷勝軍的一種疑心,可問題到底出在那裏她也弄不了,她隻是語重心長的對冷鋒說道:“鋒兒,你要記住一點,但凡一個人突然之間有了反常的舉動,那背後必有妖,比如你叔父,在你父親發喪那幾天,你叔父壓根就沒搭理過我,而你嬸母,更是沒有露過麵,可是三天裏,他們卻一反常態的對我大獻殷勤,我甚至能從他們的笑容中想到一個詞語。”
“什麽詞語,茹姨?”冷鋒看到顧馨茹有些疲倦,便扶她坐下,讓他慢慢說。
“皮笑肉不笑。”顧馨茹說道。
然後看著冷鋒:“鋒兒,不是茹姨叫你壞,這世上,除了你的父母親誰都不要相信,有道是防人之心不可無,懂嗎?”
“茹姨您放心,從現在開始,我一定會提防叔父的,要不我錢不給他了?”冷鋒說道。
“該給他還是給他,重點盯著他來往賬目就行。”顧馨茹淡定的說道。
但凡錢財交易,賬單肯定是最有利的現實證據。
“是,茹姨。”冷鋒佩服顧馨茹的冷靜淡定,和分析情況的清晰度。
有這樣母親在身邊時刻警醒自己。
冷鋒覺得茹姨可保他一世平安。
出於感激,也真的是發自內心的關心,冷鋒隨後問顧馨茹道:“茹姨,蘊蘊有消息了嗎?”
“沒。”顧馨茹輕歎一聲。
“因為知道加國那邊的凶險,蘊蘊和阿湛不打來的電話的時候,我也不敢打擾他們,就害怕萬一他們在逃命時,我這邊一打電話,那邊敵人就能追蹤到他們的消息。”
冷鋒正這樣說著,書房外突然有人敲門:“夫人,您的手機響了。”
“呃。誰打來的?”打開門,顧馨茹奇怪的問著管家,極少數有人打她手機。
“是。”傭人看了看顧馨茹,十分凝重的說道:“是加國打來的國際長度,已經響了一次了,我沒敢耽擱就給您送來了。”
“什麽!”顧馨茹聲音猛然提高:“加國?是蘊蘊嗎?”
“不是小姐的手機號碼?是加國本土的號碼?”
“快給我。”顧馨茹一陣激動,旁邊的冷鋒也激動萬分,沒過三十秒,手機又響了,顧馨茹看了一下,是加國的好嗎不假,卻是個陌生號碼。
她顫顫巍巍的接通:“喂,你好,這裏是帝國雲江市冷家,我是顧馨茹,請問你是哪裏?有什麽事兒嗎?”
誠然
冷靜如顧馨茹這般,在這一時刻,她的內心也極為的不淡定,她急促的話語在透露著她的緊張過度。
她害怕不好的事情發生。
她不願意接受那樣的事實,如果事情她真的聽到了厄運的話,那麽她再也沒有活下去的意義了。
哪怕,加國還有個蕭遠清的存在,顧馨茹依然不願意再活著了。
蕭遠清離開她已經二十年了。
而她的團團。
活靈活現的出現在她麵前,才給了四個月的享受的時光,在她勉強活蹦亂跳,叫著她媽媽。
她是個凡人,她有著自己貪婪的一麵。
她這個媽還沒當夠呢。
她真的不願意聽到那不好的噩耗。
“請問一下,你認識我的蘊蘊嗎?”她的聲音已經從顫顫巍巍變成了幹澀嘶啞發抖中帶著惶恐不安。
冷鋒從沒見過這樣子的顧馨茹。
這讓他心疼的無以複加。
“茹姨,您淡定。”
而電話那一端,顧馨竹早已經泣不成聲,她之所以聽到顧馨茹說了這麽長一段話都沒有吭聲,是因為她在壓抑著自己的哭泣,她在平複著自己心境和聲調,她不能一開口就對著姐姐哭的泣不成聲。
“姐。”顧馨茹緩緩的喊道,繼而,揀最扼要的說道:“蘊蘊已經安全了。”
‘啪!’顧馨茹的手機掉在了地上。
她喜極而泣。
是冷鋒將她的手機給她撿起來了,電話那一端,顧馨竹還在喊道:“喂。姐,你在嗎,你在聽嗎,你怎麽了?姐,你回答我。”
顧馨茹重又將手機對著耳朵,哭的喉嚨哽咽道:“安全就好。安全就好,蘊蘊呢,怎麽沒跟你在一起?”
“蘊蘊和阿湛一起,跟著她爸爸去了蕭家大堡。”說道這裏的時候,顧馨竹禁不住笑了:“你不知道,你那個小丫頭片子有多壞,把她那個古怪暴戾的爹給氣的,胡子都壞氣沒了。”
“是嗎?他和她爸脾氣很像,我早就看出來了。”這一邊,顧馨茹哭著說道。
旁邊的冷鋒聽到顧馨茹提到蕭遠清,覺得自己不便在聽下去。
畢竟這對他一個冷家人,冷禦軍的兒子來說,實在是太尷尬,是他不願意直麵的問題,但他卻知道,這是茹姨期盼的事情。
於是乎,出於對茹姨的孝順,也出於對茹姨的尊重。冷鋒悄悄的離開了書房,出來之後,將門關好,下樓了。
顧馨茹感激的看了房門一眼。
繼續和顧馨竹說話。
“姐,你邊上有人嗎?”顧馨竹突然話題一轉,問道。
“沒有,有什麽話你盡管直說。”顧馨茹說道。
“阿湛和蘊蘊來加國之前,加國那邊就已經有人盯上了我,跟蹤我,然後阿湛和蘊蘊來了加國之後,那幫人被阿湛和蘊蘊逮到,並靠拷問出來,那幫人說,他們是收了帝國這邊一個大佬的錢財,替他辦事到。”
“帝國這邊的大佬。”顧馨茹的麵上突然一驚。
“所以姐,阿湛和蘊蘊都不在加國,你一個人在那邊,沒人保護你,你知道我多擔心你。”
“不用擔心我,我不會死。”顧馨茹自信的笑道:“我隻要蘊蘊沒事就好了,遠清他,原諒蘊蘊了?不追殺她了?”
“這是我打電話給你的第二個事情,目前看來,老頭是拿閨女沒辦法了,可他性格暴戾無常,誰知道睡一覺醒來,天亮了他會不會返回,姐,如果你方便的話,能否給他打個電話,姐夫他這二十年來,沒少受折磨,一切的緣由都是因為他覺得對不起你,這世上,也隻有你的話,可以平複他所有的戾氣。”
“……”顧馨茹。
時隔二十年。
物已非,人還是。
可,已經過了二十年,兩個人的心,背道而馳的走了多麽遠?
她顧馨茹已經給蕭遠清的仇人當了二十年的妻子。
那對一個男人來說,是怎樣的一種恥辱。
即便淡然如顧馨茹,也很難再鼓起這個勇氣。
“姐,我能想都你很難,可為了蘊蘊……”
“姐知道,姐知道。”顧馨茹這樣說著,便倉皇的掛了妹妹的電話。
這一夜,顧馨茹沒有合眼。
曾經,縱然是她舍身忘死的救了蕭家一百多口人,以及跟著蕭遠清鞍前馬後的那幾萬人馬的性命。
可這時候的顧馨茹,依然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蕭遠清?
我有恩於你,所以我理直氣壯嗎?
顯然,顧馨茹做不到。
她太愛蕭遠清了。
此生的最愛,至死不渝。
而這樣的愛,一旦沾染了任何一種交易,都將是對那份愛的褻瀆。
曾經年少時,她看過一部外文小說。
沒有名氣的作者寫的,小說的受眾量也是極為的小眾,但,那確實顧馨茹十分喜愛的一部小說之一。
小說中的女主人原本和一個男人很相愛很相愛,男人是個極為有理想有抱負的並且對建築行業極為熱衷的男人。
但,那隻是個夢想,男人太窮了。
學不起建築專業課程。
可,男人太喜歡建築了。
每天都想著,怎麽樣才能獲得一筆獎學金,怎麽樣才能賺夠錢去學習建築?男人拚命的從事著又髒又累的活計。
可,所賺到的錢,依然隻夠糊口所用。
女人將這些看在眼裏,痛在心中。
於是乎,某一天,她眼含笑意的對男人說道:“我有一個可以賺錢的好方法,但,我可能得離開你一段時間。”
“沒關係呀,隻要能賺到錢就好,你那份賺錢的工作辛苦嗎?”男人關心的問道。
“不辛苦,就是給一家富豪人家洗衣做飯,順便帶孩子。那家富豪給的工資很高。而且我還能撿一些女主人的丟棄的漂亮衣服穿,買菜做飯,各個細節部分,都還能摳出來一點。”女人得意又俏皮的說道。
男人辛酸:“真是難為你了,等我功成名就的時候,一定也讓你過上富豪太太的日子。”
“嗯,我等你。”女人說道。
女人這一去,就是五年,五年內,她每個月都給男人寄過來不菲的生活費,供他學些建築,供他吃穿用度。
五年後,男人中學成歸來,並且很快便有了自己的作品,而這不建築設計作品舉世矚目。
一時間,男人名聲大噪,身價千萬倍的增長,一時間,風光無兩。
這時候,男人再去女人曾說的那富豪家尋找女人的時候,卻發現,女人從未有在那家富豪家裏打過工。
女人在哪裏?
男人瘋了一般,四處尋找女人。
而這個時候女人,正躲在陰暗的角落裏,一邊流淚,一邊抽著煙,萎靡的瑟縮成一小團。
這世上哪有那麽好的事情,讓她能每個月賺取那麽多錢?
即便是富豪之家,人家的錢也不是白白撿來的不是?
女人其實一直都在騙男人,她出賣自己的身體,一次又一次的為男人換取高額的費用。
在那當時,她不覺得什麽,她沒有退路可選擇,她隻一心的希望男人快樂,希望男人可以實現自己的理想,希望男人功成名就。
男人真的功成名就了,反觀她呢?
此時的她,已然成了殘花敗柳。
她不敢麵對男人,她不知道如果男人知道了她曾經是用這樣的方法來為他支付生活費用的時候,男人該情何以堪?
男人的心中,如何成承受的了著沉重的恩情?而她,殘花敗柳的她,一想到自己的身體都是為了男人而造成的,或許這世上,她誰都願意麵對,唯獨男人,她真的沒有勇氣去麵對。
這是一部悲情小說。
訴說的是人性的一種複雜情感變化,訴說的人性不可預知的左右不了的走向。
當時顧馨茹讀完這部小說的時候,便是感慨萬分。
而今,縱然她沒有像小說中的女主人那般慘烈,可她卻也沒有勇氣麵對蕭遠清。
她對蕭遠清付出的這份情,沉重到蕭遠清能夠承受得起嗎?
她不知道。
如果不是因為蘊蘊,她一聲至親的骨肉血親,她想,她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再麵對蕭遠清,可他和她,卻有個女兒作為牽扯。
撥通電話,她的聲音飄忽有緣的她自己都不覺得是她自己的聲音。
而那一端,蕭遠清分明聽到了一聲他期待已久的,卻又卑微至極的聲音:“冤情,你還好嗎?”
這一刻,蕭遠清淚流滿麵。
一代軍梟,一輩子沒哭過的老者,哭的極為壓抑,與此同時,他的嘴角竟然流出了一股血液,他的嗓音滄啞無比:“小茹,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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