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4:加國大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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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偌大的刑事法庭門前高階下,潘塞拉的腰已經直不起來了,他匍匐在地,隻能用胳膊和肩膀支撐著頭部,他很想讓兩條腿動彈一下,可他的兩條腿已經再也不聽他的使喚了。
兩條腿就跟兩條軟趴趴的橡膠似的,哪撥拉哪兒去。
說實話,很可憐。
一國之君,竟然落了這個地步。
更可憐的是,在場的人都愣了,都驚訝與蕭遠清的性情上的一百八十度大反轉。
一分鍾之前不還要寬容他,原諒他嗎?
其實潘塞拉已經知道蕭遠清要寬容他了,母親告訴他的。
母親說:“看蕭遠清的表情和做出來的事情,像似要原諒你的過錯。”
“真的嗎?”當時潘塞問道。
“可不是!”母親冷笑,用著隻有他們母子倆能聽懂的話說到:“畢竟你是一國之君,他想要處置你,總是要掂量掂量分量的。也不能輕而易舉的就把你怎麽樣。在者還有一個原因。”
“什麽原因?”潘斯拉又問道。
“他那個女兒,他終究是不喜歡,想要除掉的啊,說不定他現在寬容你把你給放了,是想讓你代替他除掉他那個女兒啊。”潘老太太憑著自己的人生經驗,對兒子說道。
“母親何以見得?”潘塞拉眼前一亮。
“帶我進他們家的傭人隨口說的我時候我聽到的,說是那個蕭墨蘊都是直呼蕭遠清的名字的,你想想,蕭遠清那樣的人,怎麽能容忍的了子女直呼他的名諱呢!也是那個小妖女作的,打掉了我孫女一隻耳朵,又打端了丹丹一條腿!兒啊,你一聽要替我們潘家出了這口惡氣!”老太太雖然表情不是惡毒,也是邊哭變說以防引起看守人員的注意。
但,潘塞拉卻聽得一清二楚。
母親繼續說道:“大國那邊的大佬著人傳話給我了,他說隻要你把蕭墨蘊在大國的那些所作所為告訴蕭遠清,蕭遠清一定會把蕭墨蘊碎屍萬段!如此以來,你也算在蕭遠清麵前立了一功了。”
“能行嗎?”潘塞拉半信半疑。
“要是你有這樣一個女人,在外麵敗壞門風,你會怎樣?”老太太這樣問兒子。
“我肯定會殺了她!”潘塞拉毫不猶豫的說道。
“那不就行了!”潘老太太繼續以哭作為掩飾:“你要記住,跟蕭遠清說蕭墨蘊在大國的那些行徑的時候,你要添油加醋,就憑蕭遠清那個暴戾喜怒不定的性子,說不定一秒鍾便能把蕭墨蘊給殺了!如此以來,既給丹丹報了仇,你也算給蕭遠清一個殺蕭墨蘊的理由,這樣他要放了你,豈不是更容易的事情?”
潘塞拉心裏閃爍著無比的希望。
母親說的太對了。
臨上法庭之前,前來提他的看守還對他說道:“誒,國君就是國君,終究和別人的待遇不一樣啊,煩了這樣大的罪,蕭老將軍竟然還能對你網開一麵。”
看守雖然沒有對他明說蕭遠清其實要放了他,但,潘塞拉心中已經了然,因為母親事先就已經把自己的猜測告訴他了。
如此可見,母親的猜測很準確。
潘塞拉心中大喜。
可他萬萬沒想到。
蕭遠清的確喜怒無常,但,倒在血泊中的,依被蕭遠清一槍打成高位截癱的竟然是他自己。
這是怎麽了?
“打得好!就該打死她,老將軍您怎麽不打死他!”高階下,已經有人這樣吆喚了。
“打死他!”
“這樣侮辱小公主!豈有此理,良心被狗吃了!”
“一槍打爆他的腦袋!”
底下高呼聲鼎沸。
伏趴在地的潘塞拉可憐的像條被抽筋扒骨的軟蟲,他仰著頭,忍著痛,問正在吹著槍口,一臉漠然的蕭遠清道:“蕭老將軍,我潘塞拉自問對您一向忠誠耿耿,您也口口聲聲說因為我是國君,所以您要要寬容我,放了了,可您為什麽前後不到一分鍾時間,您的轉變竟然這麽快?這麽反常?”
“我反常我暴戾,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嗎?你在一個反常暴戾到連自己親生孩子都追殺的男人麵前問他為什麽反常和暴戾,你不覺得你很好笑很幼稚嗎?”蕭遠清從來都是一個不解釋緣由的人。
其實隻有程湛和蕭墨蘊知道。
老者根本就不是反常。
老者是最有定性的一個人。
隻是,潘塞拉不了解他而已。
“可您。”潘塞拉依然不是人,死都不死心,繼續問道:“您不是已經要放了我了嗎?為什麽又要一槍打斷我的腰椎,讓我變成高位截癱?為什麽!我總要死個明白吧?”
“明白?”蕭遠清挑挑眉。
看向了高階下高呼的人群,一抬手,示意他們不要出聲。
這才又看著潘塞拉說道:“我可以容忍你身為一國之君,在國與國之間這種大是大非上,對我做出的反抗,畢竟的確是我親入了加國這篇國土,縱然我的到來沒有侵犯過這裏的一草一木,反而是每年給國庫上交了不菲的銀兩,可我依然感激加國這片土地給了我駐紮之地!這就是我為什麽要原諒你,要寬容你的原因。”
頓了頓,蕭遠清看了看蕭蘊,繼續又說道:“但,我的女兒她得罪你了嗎?”
“……”潘塞拉。
“哪怕是你領了我的命令去殺了她,我都無話可說,並且能夠擔當了這個喪女之痛的責任,可你並不是領了我命令去殺她,而是,你在這人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空口白牙在侮辱在誹謗我的女兒!試問,這個一個國君該有的形象和作為嗎?”
“侮辱,誹謗?”潘塞拉的脊背陣陣發涼。
到現在還想著母親的那句話:“你添點油,加點醋。”
“我的女兒,要殺要剮都是由我來處置,但有一點,別人不能侮辱她!她在雲江有多麽努力的自力更生,沒人比我更了解我的女兒,而你!身為一國國君,不思鼓勵年輕人自力更生,反而長舌婦一般的極盡能事的侮辱一個女孩子,而且這個女孩子還是我蕭遠清的女兒!真當我蕭遠清想要放了你是因為怕你?所以你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我頭上拉粑粑?”
說到這裏的時候,蕭遠清笑了:“那,我隻好讓你親身體會一下,我的喜怒無常是多麽的令你颯爽無比!”
這一時刻
癱軟在地的潘塞拉不知道自己該有多後悔聽信了別人的讒言,試想一下,這二十年了人,他真的就是托蕭遠清的福分。
要不然,他那裏還是什麽國君?
早就是流落街頭了。
可,人心不足蛇吞象,誠如蕭遠清所說的,你有一個國君的樣子嗎?
身為國君,怎麽能做那種汙蔑別人,誹謗別人的事情呢?
哈哈!
這一時刻,潘塞拉的雙目噴火!
一轉身,他看著站在一旁已經嚇尿了的李承澤一眼,使出了渾身的力氣,當然了也隻有雙臂能夠用上力氣了。
用雙臂之力,他支撐著自己撲到李承澤的麵前,張嘴就咬住了李承澤的褲管。
“啊!”李承澤一聲淒慘哀吼。
潘塞拉的牙齒取決於他對李承澤的惱恨程度,隻一下,他竟然把李承澤小腿上的肉給扯下來了。
疼的李承澤就地翻滾。
可,沒人同情他!
他一把抱住距離最近的程湛的腿說:“大國少將,您救救我!您救我一條性命的話我告訴您一個秘密!大國那邊有個大佬想害您!”
終於,李承澤開口說了出來。
程湛扯唇冷笑了一下。
“然後呢?”他低頭問李承澤道。
“李賊!你說什麽?”潘塞拉突然鬆開了李承澤,抬頭問道。
“你大約還不知道,李承澤為什麽為蠱惑你,會慫恿你和蕭老將軍為敵,那是因為他收手了大國那邊五個億加幣的好處,然後攛掇你殺了蕭墨蘊,其實帝國那邊的大佬主要的目的就是要殺害我妻子蕭墨蘊的命!是嗎?李承澤?”程湛前半句是說給潘塞拉聽的。
後半句,是問的李承澤。
李承澤愣:“你都知道了?”
“哼!”程湛冷笑:“我什麽都算到了,但唯一沒算到的是,你們竟然膽大包天到利用我嶽父當誘餌,先故意殺害我嶽父未遂,然後誘引我嶽父誤以為是我妻子想殺害他,然後讓他們父女自相殘是!李承澤!你為了貪婪那五個億加幣,你這是要把你整個加國推到水深火熱之中去!”
“……”李承澤,五個億加幣不僅僅打水漂了,估計他的命也將保不住了吧?
突然,他跪地哭泣:“我該死啊!”
懺悔依然無用。
潘塞拉又一口咬了上來。
見狀,看守人員以及蕭軍同時將他們製服,這樣的局麵下,審理人員也都知道,在沒有審理潘塞拉和李承澤的必要。
很顯然,李承澤必死無疑。
而潘塞拉,即便是不死亡,他肯定也是個廢人了,今後高位截癱臥床不說,他的國君位置,也就到此結束了。
而且,這不是蕭遠清個人的意願。
而是,整個加國子民的意願,整個加國之所以如此平穩又發達,這都仰賴於誰,加國的子民們不是傻子。
以前潘塞拉之所以能成為加國國君,那是一因為有蕭遠清在背後給他撐腰,現在蕭遠清親自處理他,自然,加國子民臉看也不願意多看潘塞拉一家一眼。
甚至於,大有潘塞拉一家要是去他們家門口要飯,他們都要把狗喚出來咬人的節奏。
自此,潘塞拉一家在加國,淪落成了人下人。
不過這些事情,不在蕭遠清的關注範疇內,既然加國國君已經下了台,那麽作為維持整個加國治安的蕭軍來說,現在最為重要的是加國大選。
因為四處有因。
更是因為蕭遠清急著辦理女兒的事情,所以,加國的大選臨時決定,而且隻給了加國子民三天時間。
不過說來也沒什麽
畢竟加國是彈丸之地,隻相當於帝國一個省份那麽大,首都城市星城也很小。
所以對於子民們來說,這樣的選舉都隻是走個形式。
因為他們一直認定想讓蕭遠清來當這個國君。
但,被蕭遠清明確拒絕了。
蕭遠清不愛政治,一直都不愛,從前不愛,現在更不愛。
但,他又不能置子民的擁戴與不顧,最終,他選擇了一個折中的方法。
他從內閣主理事物的一些大臣們當眾推選了三個人。
這三個人都很有意思。
他們平時都不巴結蕭遠清,但也不至於和蕭遠清太過衝突,就是屬於那種我做我的事情,安分守己,身正不怕影子斜的那種。
而且,這三個平時都不是太畏懼蕭遠清,更甚至在很多大是大非原則上的問題方麵,他們還會和蕭遠清發生相左的意見。
但,就是這樣三個人,竟然被蕭遠清給推舉了出來。
這三個人都十分意外。
“我是軍梟,不是匪寇!我知道什麽樣的人能把一個國家治理好,由始至終,我借助你們加國的土地駐紮在這裏,關於加國的時政,我不參與。”
蕭遠清的一番話,令這三個人佩服的五體投地。
“不過,你們三個隻能選中一個,不被選中的那兩個,不要心生怨恨,而且還要輔佐新的國君。不然的話,我蕭軍要是發起怒來,等同於一次海嘯!”
“放心吧,蕭老將軍!”三個人,異口同聲。
現在的網絡如此四通八達的年代,選舉隻用了一天變提交完畢,接下來的一天,便是統計數字。
最終,一位姓吳的高官得選。
這位高官叫吳克明。
吳克明對蕭遠清感激的五體投地,以前他對蕭遠清持有的態度是尊重他,但不巴結,不貼近,盡忠職守做自己的事情。
他本以為蕭遠清看不到這些。
卻沒想到,老將軍眼明心亮的很。
傳聞,老將軍生性暴戾無常,但,在吳克明看來,蕭遠清不是這樣。
他是智慧超群,堪稱大智若愚,他不落俗套,自成一體,他已經自信到不需要任何人理解他,更甚至,他的內心能夠承載任何流言蜚語。
比如別人傳言她暴戾,弑殺,匪寇。
等等一切。
而他本人卻絲毫不在乎。
這一刻,吳克明對這位大軍梟佩服的肝腦塗地,他深深的對蕭遠清鞠一躬,然後說道:“蕭老,自我當國君這一日起,您的蕭軍可以行走於加國的任何一篇土地,而且,不需要在對加國上交國庫,這幾年,加國因為有您的存在已經超過了周邊國不知二十年,還有,以後隻要老將軍用得著加國之處,加國所有的國君全憑老將軍調遣。”
蕭遠清位置動容。
他沒想到,他的舉措竟然會給他帶來這樣大的收獲。
心中禁不住欣慰又了然。
和吳克明達成一致共通之後,吳克明即刻上任。
至此,加國因為潘塞拉作死而引起的小幅度動亂,在外媒還沒來的報道的情況下,便被蕭遠清以一己之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立即穩住了局勢。
加國的運轉於三天後,一切恢複正常。
僅僅隻是換了個國君而已。
整個加國的子民們,沒有收到任何一點點波及,他們感恩蕭遠清。
而蕭遠清在處理完加國的事宜之後,才得以抽出空來,和程湛坐下來長談。
“年輕人!”他已經知道,程湛和蕭墨蘊在帝國結了婚,心裏很不是滋味,女兒的大婚,父親竟然不在身邊。
但,事已至此,又能如何?
“如果不是看在你對我的女兒好,看在你們已經結了婚,成了既定的事實的情況下,你這樣帶著一小隊精英潛入我加國境內,我一定會讓你有去無回!”
“是是是是。嶽父大人。”這個時候,程湛隻能認錯,但是他依然拐著彎的對嶽父說道:“嶽父大人,我當時帶著我的一小隊精英潛入加國,絲毫沒有要冒犯加國的意思,我隻想保護我的妻子,您的女兒,事實證明,我的那一小隊人馬來對了,當初,擒獲潘塞拉的現場,要不是我那一小波人馬事先就埋伏好的,恐怕潘塞拉和那李承澤,早跑了。”
這時候的程湛,對嶽父的脾氣已經有所了解,話也多了不少。
“臭小子!”蕭遠清笑罵了一句。
程湛心中一陣輕鬆。
如此,蕭遠清算是承認了他這個女婿了。
一旁蕭墨蘊也在笑,她雙手摟著蕭遠清的手臂,跟程湛使眼色。
程湛頓了頓說道:“叔父,我父親他,一直都想跟您當麵道個歉。”
“……”蕭遠清。
抬起淩厲的眸看了一下程湛,繼而斷然說道:“不必了。事情都已經過去那麽久遠了,他在帝國生活的很好,我在加國有安身之處,這就可以了。我隻希望,有朝一日,我蕭遠清若要北上將我的妻子迎回來的時候,希望你的父親不要給我,也是給他自己難堪就行。”
“爸。”蕭墨蘊很是為難。
“至於你和蘊蘊,現在都是和平年代,真個國際都盛行無國界婚姻,如果隻論家事的時候,你和蘊蘊你們倆願意住在蕭家大堡,或者住在帝國的程家,我都沒有異意,至於加國大事,我蕭遠清自歎攻克不了帝國那麽大的國家,所以從來不覬覦。我隻想迎回我的妻子而已。至於帝國要侵犯加國的話,那就來試一次再說?”
如此一番話,已經說太明了了。
“可是叔父,不僅僅我父親,整個帝國都欠您一個道歉。這是我和蘊蘊我們兩個人共同為您爭取回來的機會,難道您就一點點都不想回故土去看一看?”程湛略顯悲戚的說道。
“故土?”蕭遠清冷笑。
沒再說什麽。
眼神幽遠而淒然。
故土對他來說,滿滿都是傷痕累累。
他曾經是那樣的意氣風發,那樣的重情重義,那樣的想要在帝國大展宏圖,可到頭來,卻被奸詐小人陷害的同時,還要被兄弟追殺。
帝國,是他永久的傷痛。
他不是那種庸俗之人,在那裏吃了虧,就要在那裏找補回來。
他蕭遠清有的是傲骨!
既然帝國容不下我,那我不回來就是了!
兩人的第一次談話。
不太順利。
但蕭遠清並沒有遷怒於程湛,而是看著蕭墨蘊說道:“蘊蘊,你小姨和你劇組的人,到現在都還在酒店內住著呢,爸爸因為這幾天在處理加國選舉的事物,也沒有與和他們見一見,聽說你們劇組的那些領導,都對你非常照顧,曾經給了你很大的機會?爸爸要不要親自去和他們說謝謝?”
這樣的老頭,讓程湛看了禁不住又是一愣。
老頭竟然也能有如此平易近人的道一點架子都沒有,竟然提出要親自去見劇組的領導。
蕭墨蘊很自然的答應了:“好呀!他們都是我的領導,到時候你見到他們的時候,要畢恭畢敬,要客氣,要……”
就差說要卑躬屈膝了。
“咳咳咳。”程湛的咳嗽聲提醒了蕭墨蘊。
然而
蕭遠清答應了。
就在和程湛談完話之後,蕭遠清看了看時間,正好快到中午飯店了,於是乎,帶著女兒,帶著女婿,穿著一身輕便西裝,身邊帶了兩名隨身警衛。
驅車便去了劇組下榻的酒店內。
這一舉動,簡直轟動了整個酒店,蕭遠清的人還未到,酒店的人員上至總經理,下至掃地的阿姨,都出來列隊迎接蕭遠清。
而劇組人員更是誠惶誠恐。
尤其是冷士奎。
在如此近距離的看到蕭墨蘊的父親竟然有如此氣勢,如此氣魄,又如此受到加國子民愛戴的時候,這一刻,冷士奎的腿差點嚇掉了。
他慶幸,自己懸崖勒馬的早。
要不然,自己下場隻會比潘塞拉潘塞丹父女倆的下場更為慘烈十倍不止。
“蕭老將軍,請受小冷一拜。”冷士奎深深的給蕭遠清鞠了一弓。
“老將軍,您好。”餘啟明倒是很自然,謙卑又不卑不亢。
“老將軍,您身子骨可好,您還記得我嗎?”鬱鴻放也迎上前來,極為感慨的看著蕭遠清。
那日,在酒吧間裏,由於事情緊迫,他都沒來得及和蕭遠清打聲招呼,而此時鬱鴻放才深深的懷揣著敬意和蕭遠清說道。
“……”蕭遠清。
真不記得鬱鴻放是誰了。
“爸爸,這是鬱上校,在帝國的時候,他一直都很照顧我,他照顧我的理由便是,您曾經救過他一命,在帝國整個雲江都說您是在逃犯的時候,鬱上校一直都說您是英雄,是好人。”蕭墨蘊一直都記得鬱鴻放的這份恩情。
“老將軍,您對鴻放的那份恩情,鴻放終身銘記,老將軍,這些年,您受苦了。”鬱鴻放的眼圈有些微紅。
蕭遠清侃侃一笑:“年輕人,輕恕我老頭子年歲大了,我真的不知道我什麽時候救過你一命?”
“在我十四歲那年,我和家裏人鬧別扭自己偷偷從學校裏跑出來,跑去深山老林子裏,正好遇到您的軍隊在軍演,我深入演戲區域,卻又迷路出不來了,當時的天氣已經零下十幾度,而我隻穿了薄薄毛衣,當時是老將軍您把自己身上禦寒的大衣脫下來給我穿上,才讓我不至於凍死,而您的軍隊一解禁,您就立馬派人把我送出了演習區,當時還小,不懂事,我是因為對您的印象非常深刻,所以才去參軍,等我參軍我才知道,你們的軍事演習都是極為逼真的化的演習,每年都會有傷亡報備,那麽嚴格的演習當中死亡一兩個人數實屬正常,而您,卻將您的大衣脫下來給我穿上,保了我一條性命。”
說道這裏的時候,鬱鴻放的眼裏噙滿了淚花。
他這樣一說,蕭遠清才想起來,還真的有這麽回事兒?
那是多麽久遠的事情了?
好像自那次演戲之後沒多久,他就和帝國發生了衝突然後一舉被趕到了加國來了吧。
說實話,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他蕭遠清身為大將軍官的主要職責便是保護子民,自然,人任何一個人,他都是會救的,隻是,從未想過一定要被人記一輩子罷了。
這位年輕人,有心了。
抬眼欣賞的看向鬱鴻放的時候,卻看到,顧馨竹也正一臉欣賞的看著鬱鴻放。
那眼神了所散發出來的光芒,極為興奮,極為有生生不息的希望。
“馨竹!”蕭遠清淡然的喊了一句。
“呃!”顧馨竹突然臉紅了。
“姐夫!”她立即轉移了話題:“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蘊蘊劇組的製片人冷士奎冷總,這位是餘啟明導演,這位是劇組的男一號鬱鴻放鬱上校,這位是編劇……”
一一為蕭遠清介紹後。
劇組的人員紛紛以膜拜的眼神看著這位當年在帝國便是首屈一指,現在在加國又是萬人之上的老者。
這就是蕭墨蘊的父親。
怪不得,蕭墨蘊如此優秀。
所有人混沌中。
蕭遠清說,他要請他們整個劇組吃飯。
就在這件酒店。
這頓飯,吃的又歡快又緊張。
緊張的是因為跟蕭遠清在一起吃飯。
歡快的是,都是蕭遠清暴戾弑殺,他們也親眼見過父女倆針尖對麥芒的吵得跟什麽似的,可這一時刻,蕭遠清竟然如此的平易近人。
平易近人到,就跟鄰家的老頭沒什麽區別。
而坐在父親身邊的蕭墨蘊更是一口一個:“蕭遠清,你在上個大菜,今天我們全體都宰你這個大軍梟。”
這番話,把人都說愣了。
蕭遠清卻隻顧點頭。
一席飯畢,餘啟明對蕭遠清的遠識和睿智佩服的五體投地。
尤其是對蕭墨蘊。
餘啟明忍不住問道:“老將軍,我本來還擔心,您既然跟您的女兒相認了,作為您這樣一個大軍梟,您會不會不讓您的虐拋頭露麵演戲?可現在我發現我的擔心是多餘的,老將軍您好像絲毫不介意您的女兒拋頭露麵在外麵演戲。”
“演戲有什麽不好?”蕭遠清直白的問道。
“可,那些大富之家的公子小姐,都視演戲的戲子身份不高貴,都是不太願意讓自家的孩子出來接戲,就算偶爾有背景強大的富家子女前來演戲,也都是客串萬萬票而已,就比如以前的赫連藍汐,她就典型是這樣,而您,卻不這樣想。”餘啟明如實問道。
他比蕭遠清笑了將近十歲。
他一向是個聰明睿智的人,但在蕭遠清的麵前,他覺得他自己需要學習的還太多。
“她靠她自己的努力有什麽錯?別說是演戲了,就是在掃廁所,隻要她願意,她開心,有什麽不可!我蕭遠清從來不信這一套!”蕭遠清就是蕭遠清。
他可真的是好不拘小節。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是這世上獨具一格令人佩服之至的老者。
“由衷的佩服您,老將軍!”
蕭遠清微微頷首,絲毫不假裝謙虛,他自然是當得起這樣的尊重,然後,他卻給餘啟明和冷禦軍回了一份大禮:“我女兒人生中的第一部戲,說什麽我這個當軍梟老爸的也要支持女兒一番,遇到,冷總,有沒有興趣再加點戲份,讓我的雇傭兵在你們帝國的軍人戲裏露個臉?”
“真,真的?”餘啟明喜出望外,身旁一直都插不上話的冷士奎更是喜悅的直搓手。
而蕭墨蘊,則是笑的幸福極了。
“我蕭遠清說出去的話,一言九鼎!”
“多謝老將軍!如此以來,我們這不戲想不紅都難!”餘啟明高興舉杯向蕭遠清敬酒。
接下來
便是蕭遠清信守承諾的時候了。
蕭墨蘊和程湛以及整個劇組來此加國的主要目的已經辦完,而程湛也將虞媚媚李承澤和兩外幾個被收買的人員控製了起來。
餘下的,便是真的加戲並拍戲的時間了。
整個劇組和蕭遠清的雇傭兵以及加國的特邀演員都配合的很好。
所有人都覺得蕭墨蘊雖然演戲不算熟悉,有些生澀,卻本色出演的幾乎沒有痕跡可尋了。已經非常難得了。
餘啟明更是看好這部戲。
如此順利
是他們來加過沒想到,卻也是在冥冥之中的。
因為,他們已經屢次曆經了,但凡有蕭墨蘊的地方,即便是再難的逆境,她都能克服掉。
就如她自己說的,她一向是人窮命硬。
劇組人看到她就覺得她是個寶。
默默之中,冷士奎和餘啟明兩人已經有了一種默契,那就是,一定要把小魔魚捧成整個帝國,無人敢欺負,無人敢緋聞的第一女主角。
冥冥之中,蕭墨蘊以後的影後之路,已經鋪就了。
加國這邊是有驚無險繼而順利。
而與之加國相反的是,帝國雲江的冷家,又是風雲再起。
自從和程湛通了電話,程湛告訴顧馨茹讓她不動聲色穩住該穩住的人的時候,顧馨茹便也接受了冷勝軍夫婦的無故獻殷勤。
而且
在吃飯的時間段,顧馨茹還特意囑咐冷鋒:“鋒兒,你叔父和你嬸母要你啟動資金,你都幫他們準備好了嗎?要多少來著?”
“已經劃到他們這邊來了,茹姨您請放心,我叔父的事情自然是我的事情。呃,是兩個億。茹姨。”冷鋒一邊擦嘴,一邊畢恭畢敬的對顧馨茹說到。
“嫂子,這還得多謝您把鋒兒教育的很好,要不是鋒兒在大西北有這麽大的財團做支撐,我和陳瑜我們夫婦來在國內的公司真的很難度過難關,多謝嫂子。謝謝鋒兒。”冷勝軍適當的恭維顧馨茹。
顧馨茹淡笑,渾然不覺的樣子:“都是一家人。”
也正因為這樣的渾然不覺,讓冷勝軍夫婦顧馨茹的確是渾然不覺。
於是乎,這頓飯吃吧,冷勝軍夫婦將冷婉留在冷宅老宅內,和華佑婷一左一後的陪著顧馨茹說話嘮嗑。
冷鋒在一旁給他們三個剝著蘆柑。
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
然而,冷勝軍和陳瑜夫婦一出冷宅的大門,坐上車後,便開一個接一個打著國際長途電話。
“阿震,你們那邊孩子安頓好了嗎?你爸五七的時間馬上就到了,你們什麽時候回來?”冷禦軍語氣極為沉肅的問道。
“叔叔,聽您說話的語氣,好像我家裏發生了什麽事情?是不是顧馨茹又出什麽幺蛾子了?還是又讓蕭墨蘊勾引冷鋒了?對了蕭墨蘊不是去加國了嗎?”遠洋電話的那一端,冷震握著話筒,擔心的問道。
“就是因為蕭墨蘊去了加國,引起了顧馨茹躁動的心!”冷勝軍冷冷的說道。
“叔叔,什麽意思?顧馨茹想幹嘛!想吞並了我們冷家嗎?”冷震在電話那一端激動萬分。
“別說吞並冷家了,她現在竟然敢跟加國的那一位通電話!”冷勝軍咬牙切齒的說道。
“蕭遠清嗎?”冷震問道。
“沒錯!”
“知道了叔叔,您不要驚慌,先靜觀其變!”冷震這樣安慰冷勝軍。
冷勝軍才掛了電話。
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
所講內容大致如一。
當然了,這些事情,顧馨茹和冷鋒絲毫不知,更甚至,冷婉也絲毫不知。
而顧馨茹這幾天裏,臉色仿若越來越好了,因為知道女兒蕭墨蘊沒事了,所以她的臉上也總是洋溢著笑容。
而女兒在加國安然無恙的事情,她又不說出來,所以臉上洋溢的笑容,總被冷婉和華佑婷誤認為是她們哄她開心哄對了。
直到第二天。
確認冷婉陪伴華佑婷再一次卻商場裏花著冷鋒的錢去掃貨的時候,而冷勝軍夫婦不知為何原因這天上午竟然沒有來冷宅的時候,顧馨茹才算找到了機會和加國的女兒通了個電話。
“喂,團團。”顧馨茹慈母般的語氣喊道。
“媽媽。你還好嗎?”蕭墨蘊問道。
“不用擔心媽媽,媽媽能照顧好自己。”顧馨茹安慰女兒道:“告訴媽媽,你什麽時候回來?加國那邊的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然而,蕭墨蘊並沒有給出媽媽具體的時間。
她直說:“就快回來了,媽媽。”
然後掛了電話。
沒有人更比蕭墨蘊想讓蕭遠清回到加國。
盡管他知道,這會讓蕭遠清很為難,可自私的想法,她嫁給了程湛,日後的生活重心肯定是在程湛的那一邊,而母親又在帝國。
母親一生的摯愛便是父親。
無論過去的二十年發生了什麽,母親嫁人了也好,那卻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而接下來,蕭墨蘊隻想父親和母親走到一起,以此希望能彌補父親二十年的空缺。
而帝國的風險嗎?
蕭墨蘊不怕,她想,以她和程湛二人之力量,再加上爸爸的雄渾實力,爸爸再回加國,應該沒有任何人敢反抗吧!
畢竟,爸爸的冤情已經澄清。
帝國本就欠爸爸一個道歉!
可,爸爸願意回去嗎?
目前來看,他不願意,可蕭墨蘊不想放棄,還想做最後的勸說。
“爸!你要是不會帝國,你就是怕!你畏懼,你抵抗不過帝國的那些人!”蕭墨蘊竟然都用上了如此激將法。
“怕就怕吧!”蕭遠清說道:“爸爸再也不想入侵那片土地了。”
蕭遠清說的極為滄啞。
其實程湛明白嶽父的心境。
語氣說不想入侵,倒不如是對那片土地的失望,失望之極!
所以再也想踏入。
包括他對父親的那份情感,同樣也是失望之極,所以,道歉與不道歉,他都已經不在乎了。
他唯一在乎的便是,養精蓄銳,待時機成熟,他會親自迎回他的妻子。
程湛在想,這個成熟的時機,應該不遠了吧?
畢竟他現在已經知道妻子的下落了,而且女兒也和妻子聯係上了,那他還等什麽呢?
就在程湛思慮這些的同時。
蕭家大堡偌大的客廳玄關處,進來一個男人。
此人和她程湛的年齡差不多大,或許比大兩三歲,一身藏青色的西裝筆挺加身,他的臉型修長陰鬱。
走路的姿勢標準的軍人之姿。
這是誰?
程湛猜不到。
蕭遠清這幾日裏都在召喚自己的兒女們回來,追殺令也一一收回,如果這是蕭遠清的兒子的話,他卻和蕭遠清長得一點都不像。
驀然間,程湛想到了別人傳說,蕭遠清的十七個子女之中,有很多不是蕭遠清的親生。
莫不是……
思索中,這人已經走向前來。
程湛竟然覺得他有一點眼熟。
“爸!”男人來到蕭遠清的麵前。
“三哥。”蕭墨蘊也起身和男人打招呼,她一邊說著,一邊來到了男人的身邊。
男人寵溺的看著蕭墨蘊,伸手掐了掐她的臉蛋:“怎麽變的這麽瘦!是不是被蕭遠清追殺的無處可躲!”
又是個叫蕭遠清不肖子。
程湛心中好笑,可,尚未笑完,卻聽到蕭遠清說了一句:“你爸被抓了,你要不要會帝國看一看他?”
“他不是,你才是我爸!”
“死小子!”蕭遠清猛然站起來。
“要麽殺了我!要麽做我爸!蕭遠清你隻有兩個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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