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正宏設計,柳柳說教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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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抬頭時,冷婉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痛失雙親的極度悲傷,而是,看蕭正宏的眼神的時候,有了那麽一絲絲說不上來的含義。
蕭正宏自然不是傻子。
一眼便看出,這女人眼中有貓膩兒。
隻不過,這是自己父親親的喪禮,冷婉就是心中再怎麽波濤洶湧,也不能在自己父母親的喪禮上興風作浪不是?
喪禮的冷清自是不必言說。
知道冷勝軍和陳瑜兩人入了公墓,都是緊緊是隻有程家四口人以及顧馨竹和蕭正宏參與。
而這六個人參與這次喪禮的原因並不是為了死者吊唁,而是因為顧馨茹在現場。
很諷刺。
更為諷刺的是,當蕭墨蘊和程湛看到冷勝軍夫婦的墓碑上還寫著銘文篆字的時候,兩人更是不約而同心生冷肅。
墓碑前,蕭正宏始終照顧著顧馨茹,笑墨蘊和程湛兩人便一身肅穆的軍裝,手裏拖著帽子冷冷的站在一邊。
兩人看墓碑的目光就像是再看等待宣判的犯人一般。
其實本就是等待宣判的犯人,而隻不過是被他們逃脫了罷了。
“真的好意思,還一生之中從未做過什麽是錯事,夫妻都是品性非常好之類的!”蕭墨蘊小聲咕噥著。
程湛深處手臂攬住蕭墨蘊的腰:“算了,人都已經死了,這墓碑上的銘文本就不是冷鋒情願的,冷勝軍夫婦隻留下冷婉這一個女兒,父母親都已經過世了,冷婉的這點要求冷鋒也不好意思拒絕。”
“我知道,就是覺得有的人得寸進尺臉皮厚。”蕭墨蘊說的是冷婉。
男人又將妻子摟的更緊。
這一幕,看在剛剛在墓碑前行禮完畢的冷婉眼裏的時候,心中那股嫉妒之火燒的越發旺盛。
一切都沒有了。
父母親的死亡不僅僅是使她失去了雙親失去了依靠那麽簡單,而且也完完全全的斷送了她嫁給程湛成為少將夫人的機會。
想她冷婉原本有伯父作為最大靠山的時候,在雲江也算是一等一的名媛,她打電話約哪位雲江名媛千金,沒有人敢不迎接她不應酬她。
還不都是看著她的臉色行事。
然而,自從伯父死了她從國外回國之後,想要和那些名媛們敘敘舊,都要她冷婉花盡了心思去求她們,每次聚會的時候,都是她冷婉花費十幾萬又是美容卡,又是健身卡,又是名牌包包相送之類的,才算是勉強能維持住她在這個圈子裏不被踢出去。
然而
父親的死,卻沒有一個人前來吊唁。
她從花費了那麽多的錢財籠絡她們,卻始終都是籠絡在吃吃喝喝做做美容方麵,還不都是看在她肯出錢當冤大頭被宰的份上。
而父親死這樣悲慘的事情,卻沒有一個人電伸頭過來安慰一下她。
這個時候的冷婉才更深刻的意識到。
權利的象征,試想一下,如果她現在是程湛的夫人的話,那麽父母親的喪禮應該會和伯父一樣,轟動整個雲江吧?
然而
這一切的一切都已經付諸東流,這一輩子,她可能再也得不得程湛了。
阿湛!
那個自己青梅竹馬的小鮮嫩,此時此刻,他已經長成了頂天立地的男人,他身上有著峻冷修拔的男性魅力,他有著整個雲江獨一無二的軍政權利。
可他,是她的男人。
冷婉看著小鳥依人班貼著程湛的蕭墨蘊,眼神裏恨毒的手指甲都掐進肉裏了,她自己都不自知。
“疼嗎?”身後,突然一個又冷又戲遣的聲音在問她。
冷婉猛一回頭,看到了蕭正宏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什麽!”她冷豔中又帶著兩份嫵媚的神色看著蕭正宏,問道。
“我說你,眼珠子看著程湛和蕭墨蘊,拳頭攥的這麽緊,手指甲掐在肉裏,疼嗎?”蕭正宏直言不諱的問冷婉道。
“……”冷婉。
半晌,她才壓低了聲音對蕭正宏說道:“雖然我爸媽的喪禮已經過去,但,現在這裏還是公墓,請你自重一點好麽?”
“我哪裏又不自重了,比你在你父母親的棺材前麵就勾魂攝魄的眼神看著我,我可比你自重多了。”蕭正宏邪笑又譏誚的反駁冷婉
這下,冷婉無語。
臉都騰的一下紅了,她有些自我掩蓋的語氣說道:“蕭正宏你想幹什麽!”
“你想幹什麽,我就想幹什麽!”蕭正宏回複的很快:“比如你想和我交往,我也是這個意思。”
冷婉若有所思的表情看著蕭正宏。
這個男人太聰明。
雖然比程湛差了一些,可他身上有一股邪性卻是程湛沒有的,這股邪性是傳承了韓啟山身上的那種骨子裏的邪惡。
這樣的男人,如果被她冷婉駕馭了。
一定會對她幫助很大,更何況他是韓啟山的兒子呢。
“你猜的沒錯,我就是韓啟山的兒子。”但凡冷婉在想什麽,蕭正宏便能一眼就看穿。
女人而已!
自負美貌而善妒形的。
本就缺一個幫手,現如今,他蕭正宏對她還客氣什麽呢?
“怎麽樣?肯不肯接受我的邀請,請你去吃法國西餐呢?”男人的嗓音裏帶著一種磁性的蠱惑。
冷婉心動了。
可,父母親剛剛下葬,尚未離開公墓呢。
“我說的是改天我約你,不是今天。”蕭正宏又猜到了冷婉顧慮什麽。
冷婉低頭,莞爾淺笑。
父母死了,以後的路都要靠她自己走了。
當然了,冷宅會是她的靠山和跳板。
想到此,她一襲黑衣來到顧馨茹的麵前:“伯母,既然我爸媽已經下葬了,我們回去吧,您這兩天操勞的事情太多了,現在有事深冬,別凍壞了身子。”
“嗯。”顧馨茹麵上無喜無憂的答應著。
她知道冷婉在想些什麽,父母親死了,以後的依靠肯定就是冷宅了。
冷婉如果不把她巴結好,能行嗎?
顧馨竹心中冷笑。
一個女娃子,她還是能容忍的下的,前提是,別處什麽幺蛾子,如果真出幺蛾子的話。
顧馨茹看了看蕭正宏和蕭墨蘊兩兄妹。
再看看冷婉,心說:不管你出什麽幺蛾子,你都是自取其辱,你覺得你能鬥得過我的兩個孩子嗎?
自然,顧馨茹這些話是沒有說給冷婉聽的。
公墓裏出來,蕭墨蘊和程湛程輔庭他們並沒有先回去,而是和顧馨茹一起先回了冷家,剛到家門的時候,便看到冷勝軍家的幾個傭人都瑟縮在冷宅的門口。
冷鋒的車在最前麵,而冷婉和華佑婷便坐在冷鋒的車內,是冷婉最先看到自己家傭人的,她不解的說道:“傭人們怎麽都站在這裏幹嘛?小哥,你停車我問他們一下。”
冷婉這樣說著,心裏也憤恨不已。
父母親死了,她以後也不想住在自己家裏了,本想著等父母親喪禮過後,她在一一補發了傭人的傭金再打發他們告老還鄉。然後自己在把宅子賣了,至少能使一大筆自己的私房錢。
然而,這些傭人們真該死。
父母親屍骨未寒,他們就挎著包袱等在伯父的家門口要錢走人嗎?
真是人走茶涼人死燈滅!
“你們這是幹什麽!欺負我孤兒是嗎!”下了車,冷婉紅了眼圈嗬斥傭人們。
“大小姐啊,您誤會我們了啊。”其中一個年齡較大的傭人抹了一把眼淚,哭著對冷婉說道:“我們,我們的家,已經被查封了。”
“查封?”冷婉愣住了。
她怎麽一點信息都沒得到?
什麽情況?
回頭,她看向已經下車的程湛和蕭墨蘊,質問的語氣問道:“阿湛,在怎麽說我也是你的初戀情人,我們有過那麽美好的過去,你現在怎麽能做的這麽絕情呢?竟然把我的家都給查封了?難道你為了你的妻子,就一定要把前任趕盡殺絕嗎?”
聽著冷婉說這樣的話,程湛極為淡定淺笑一,然後摟緊了自己的妻子,極為淡然的語氣說道:“冷婉,首先對於我妻子來說,我沒有前任,我隻有這一任,以後以及永遠都隻是著一任,另外,我隻是個軍人,縱然我的軍銜再大,我也不負責查處不輸於軍人管轄的家庭或者個人,你的家庭為什麽會被查封,你應該比我清楚吧?你為什麽不自己回去看一看呢?而是在這裏質問我呢?”
死了父母親就要以弱者形象綁架別人嗎?
程湛不吃這一套。
冷婉的家被查封程湛是知道的,這是雲江整個政界迫於程湛要迎回蕭遠清的壓力,而給司法部門下的一道命令。
冷勝軍夫婦是通敵禍國犯,縱然是畏罪自殺,可該有的懲罰依舊不能少。
比如查封他的家。
家裏的一切東西都將充公封條封起來。
程湛是知道。
可,縱然知道,他也沒有告訴冷婉的必要,更沒有同情冷婉的必要。
這個女人的彎彎繞小心思多得很!
你要是顯露出一點點想要幫她的意思,她都會覺得她有機可乘。
冷婉被程湛回懟的啞口無言,隻要踉蹌著跑回自己家中,而身後,蕭正宏手疾眼快的發動了自己的新買的汽車,載上冷婉一同去了。
這邊,程湛蕭墨蘊也隨著冷鋒顧馨茹以及冷家的幾兄妹進了冷宅。
尚未坐穩,蕭正宏和冷婉便已經從她自己家回來了。
冷婉失魂落魄。
“婉婉,什麽情況?”華佑婷第一個關心的問冷婉道。
冷婉猶如落湯雞一般,木木然的來到顧馨茹的麵前‘普通’跪下。
哭的比父母親過世時候還要傷心:“伯母,嗚嗚嗚,我以後就沒有家了,我家我回去看過了,被公檢法三方共同封條封在了我家大麽上,說什麽我爸爸媽媽都是罪犯,畏罪自殺,而且所犯罪行涉及國際,而且涉及的到偷換外幣方麵,所以整個家都被查抄了。”
偷換外幣。
三個億!
冷勝軍用三個億來賄賂李承澤以及虞媚媚,用帝國的幣種兌換加國幣種的話,無論如何正當手段肯定一下子無法輸出三個億。
以至於,另辟蹊徑。
三個億,偷偷轉移到加國,足夠殺頭了!
不抄家,難道還留著冷勝軍的老宅不成。
看著冷婉哭的稀裏嘩啦,冷家的幾兄妹心中也不是滋味。
冷棟和冷嫻自是不必說的。
而且冷震冷恬冷靜三姐弟,在這一時刻,本想因為叔父所說的顧馨茹偷偷打電話給蕭遠清這件事情來質問顧馨茹的,卻在這一時刻,也隻能先將事情放一放。
三兄妹都極為防備的眼神看著顧馨茹,假如顧馨茹不讓冷婉住在冷宅,不讓冷婉成為冷宅的一份子的話,他們立即將顧馨茹和蕭遠清打電話的事情告知所有人。
其實,在這個時候,冷震冷靜冷恬三兄妹還不知道,程湛已經連續兩天發函給軍政兩屆所有人。這是程湛軍務中的一種保密工作,自然是不能讓外人知道。
而冷震冷恬冷靜三兄妹到現在都還以為,顧馨茹給蕭遠清打電話也算是通敵叛國的一種,還想著抓一抓顧馨茹的尾巴。
卻還沒等到他們開口,顧馨茹便已經和顏悅色的將冷婉扶起來:“婉婉,快起來,別哭了,就算你家沒有被查封,你父母親不在,家裏就剩下你一個人了,我們冷宅這一邊也斷然不可能讓你一個人住在那裏,冷家的六兄妹都是把你當成最小的親妹妹看待的,你安心在冷宅住著,以後你就是冷宅的七小姐了。”
顧馨茹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她對冷婉自然是不喜歡,但,這個時候冷婉已經失去了父母,家又被司法機關給查抄,如果這個時候她顧馨茹在絕情將冷婉拒之門外的話,她恐落忍口舌。
怎地就連一個失去雙親的小姑娘都不放過?
所有,有時候人就是這般的無奈。
明知道冷婉是個興風作浪的根源,卻也不得不將她留在冷家。
“太好了,婉姐。”最先露出喜悅之色的是華佑婷。
這個家裏她跟冷婉最談的來,冷家林外的幾兄妹全都在國外,她跟他們都不熟悉,而顧馨茹嗎?
太高深莫測,華佑婷總覺得她走不到顧馨茹的心裏去,於是乎,偌大的冷家就隻剩下冷婉可以和談談心。
更確切的是,談談八卦,熟悉雲江的上流圈子,以及可以一起逛逛商場,血拚血拚。以前在外省的時候,她和父親都是軍人,即便是骨子裏再怎麽向往那種紙醉金迷的生活,向往那種一天可以掃貨好款新到貨的包包,掃貨掃倒令那些名媛們的眼珠子都嫉妒的要出火了,卻敢怒不敢言的樣子,看著真爽。
掃貨的感覺真過癮。
有人陪著,被誇著的掃貨的感覺,更過癮。
冷婉就是那個能夠陪著她的人。
以至於這個冷家除了冷鋒之外,華佑婷最喜歡的便是冷婉。冷宅內,因為有顧馨茹的點頭以及冷鋒的未婚妻華佑婷的力邀下,就算冷宅上上下下的傭人很不待見冷婉,卻也不能說什麽。
畢竟,冷宅的以後是歸屬於冷鋒所有的。
冷鋒自然是極力的想讓冷婉住在冷家。
看到冷婉成為冷宅的一份子已經是落成定局的事情,冷宅的傭人忍不住暗自咕噥:“真倒黴!本來我們冷宅就夠恥辱的了,這下子就更恥辱了,別說現在的冷宅是個普通公民之家,我看就連普通公民之家也算不上了!普通的公民之家都是清白之身,而我們冷宅呢?通敵叛國私運國幣這樣的罪犯之家!”
“誰說不是呢!惡心!”
“要不是因為小少爺和夫人還在這個家裏了,我就辭職不幹了,可是我舍不得小少爺和夫人,我要留下來保護夫人!”
傭人們的竊竊私語,冷婉自當是聽不見。
顧馨茹也是心中有數。
而冷鋒雖然有些尷尬,可如今的這情形,也隻能這樣,冷勝軍在犯了罪,可終究是叔父,他和父親的感情這麽好,又是帶大了冷嫻和冷棟的人,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觀。
冷家自家人不說什麽外話,外人更不能插嘴,縱然蕭墨蘊和蕭正宏兩個人擔心母親,可顧馨茹此時還住在冷家,而且冷家上下的傭人以及冷鋒都對顧馨茹有著極高的尊重。
並且,母親自己也不願意離開冷家。
蕭墨蘊和程湛包括蕭正宏都能理解顧馨茹。
顧馨茹和冷禦軍是有結婚證的,他們是合法夫妻,如果冷禦軍在新死一個月,而顧馨茹就放棄冷宅而住到閨女和閨女女婿的住所,著顯然說不過去。
她不想給自己的兒女徒增麻煩。
一個孤單的人,住在冷宅是她最好的歸宿,而且她有著自己的打算,她此生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再見蕭遠清一麵。
而後……
顧馨茹不願意自己的心事和情緒影響了其她人。
她隻是淺笑著對程湛蕭墨蘊和程輔庭廖秋語,以及顧馨竹和蕭正宏說:“輔庭,秋語,你們和阿湛蘊蘊,馨竹阿宏你們都回去吧。”
“媽!”蕭正宏很想把顧馨茹接回棲廬公館。
“姐。”顧馨竹也擔心姐姐。
“哎!”程輔庭隻能歎息。
而廖秋語則是摸著顧馨茹的手,不停的安慰她。
“沒事。一切不都好好的嗎?等下周末,蘊蘊你記得帶柳柳過來看我,我都半個月沒見柳柳了。”顧馨茹轉移了話題。
不願意在那些發喪起家沉鬱的話題上繼續著,有些事情過去了就已經過去了,無論死去的人曾經是對還是錯。可終究是死了。
而活著的人,都要向前看。
向好的一方麵,向有希望的一方麵看。
孩子,便是大人或者老人們的希望。
“媽,柳柳也想您了,她說您總也不去幼兒園接她了呢,幼兒園的小朋友都很羨慕她有個美女奶奶。”蕭墨蘊看到母親提及柳柳便開心的笑,她自然也是開心的。
“嗯,媽有空的時候,一定帶上玩具,帶上好吃的去幼兒園門口接柳柳。”顧馨茹滿眼含笑的答應著。
繼而說道:“你們快回家吧,別讓柳柳一個人在家等著。”
“嗯,媽再見,我們走了。”蕭墨蘊不舍的和母親告別。
剛才還在哭泣的冷婉這個時候竟然也抹幹眼淚,含笑和蕭墨蘊說道:“蘊蘊再見,以後常來啊。”
說的好像冷家是她的家一樣。
蕭墨蘊但笑不語。
和程湛,程輔庭廖秋語以及顧馨竹蕭正宏一起離開了冷家。
如此
冷家的喪事終於完畢。
一切歸於正途,兩天以後,蕭墨蘊才抽出空來和父親通了電話。
打電話的時候是劇組拍戲接近尾聲的時候,劇組內在看整個毛片的過程中,每個人都很激動,很期待。
主要蕭墨蘊的演技,雖然說不上是爐火純青,不著痕跡,可就是這樣的一份青澀和軍人氣息,則讓她更像甚至於就是一個軍人。
其實她現在的身份本來也是帝國的軍人。
電話那一端,蕭遠清閱兵剛結束,正在坐車回去的路上,看到來電顯示是帝國打來的,蕭遠清還是遲疑了一下。
半晌,他接通:“你哪位!”
“蕭遠清!你什麽意思你!”蕭墨蘊接通電話便質問父親。
“蘊蘊。”蕭遠清大喜。
“為什麽這麽久才接我電話,接了我電話又是對我衣服愛答不理的樣子!我告訴你蕭遠清,貪汙你錢財的是你那十六個兒女,我蕭墨蘊一分錢也沒拿你的,我不僅沒拿你的錢,我現在在帝國自己能掙錢了,而且,我現在的事業穩定上升期,前途無量!本來打電話是想讓你高興一下,你要是想問我要個簽名什麽的我也可以考慮考慮,不過現在我想好!你要問我要簽名,沒門!”
“噗……”身旁聽著的劇組的人們,大部分驚訝不止,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蘊蘊竟然是這樣的語氣跟自己的大軍梟父親通話的?
隻有極個別的少數人不覺奇怪。
反而會露出輕鬆的笑意,這就是他們父女之間溝通的常態。
果然,電話那一端,蕭遠清也很衝的語氣說道:“我很稀罕嗎!”
“知道你不稀罕!”蕭墨蘊冷冷的說道:“所以我也不打算給你我的簽名!”
“臭丫頭,跟我說正經的的!”蕭遠清在電話那一端恨不能摔了手機。
“正經的就是我的人生處女主已經初步完成了!後期隻是補一補鏡頭之類的,就好了!”蕭墨蘊依然扯著自己拍的戲。
“還有!”蕭遠清吼道。
“還有就是冷勝軍夫婦已經畏罪自殺,蕭遠清,我悄悄告訴你,現在的冷家啊,已經沒落的嗯,幾乎快要變成人人唾棄了,哪裏還有以往的那種尊威啊,怎麽樣,你聽到這樣的消息有沒有幸災樂禍呢?”蕭墨蘊故意的喜滋滋的對父親說道。
“你個小臭東西!我讓你給我說正經的!說正經的!你再不說正經的,信不信我你下次回來加國我剝了你的皮!”蕭遠清在電話那端已經氣的青筋暴跳了。
這兩三天裏,他其實撥打過顧馨茹曾經打給她的那部手機,其中又一次是傭人接通的,問他是誰,蕭遠清當場掛了電話。
再有兩次,電話一直都是忙音中。
小茹最近在幹嘛?
蕭遠清這兩天擔心的猶如熱鍋的螞蟻,可他的孤傲一向不容許他低矮求著兒女們問他們母親的情況。
更何況,蕭遠清是個聰明人。
他知道顧馨茹一定沒事,要不然蕭墨蘊老早就已經打電話通知父親了。
可即便是這樣,蕭遠清依然痛恨女兒痛恨的咬牙切齒。
而這一邊,女兒卻喜滋滋的說道:“好吧好吧老頭兒!看你可憐的份上,不不不,我是恐怕我回加國你別再剝了我的皮,所以我就告訴你吧,你聽好了,顧馨茹她很好,身體也比前幾日好了很多,精神頭也是好的很,我在想,她肯定是四五天前因為和某人捅了國際長途的原因,所以致使她現在精氣神比之以往什麽時候都好,隻可惜,顧馨茹她誰都想,就是不想蕭遠清。”
“放屁!”蕭遠清怒吼到。
“掛了!”蕭墨蘊毫不猶豫的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之後,還笑嗬嗬對著手機說道:“讓你吼,讓你吼,讓你吼!哼!”
“你這是,跟誰置氣呢?好像你勝利了,要不然不會這般的得意忘形。”身後不知道程湛什麽時候來到了她身邊。
正站在她的身後,寵溺的笑著。
“你怎了來了?”蕭墨蘊問道。
“程少將。”
“少將您好。”
“哎呀,程少將您怎麽有空過來?”冷士奎急急忙忙迎了上來。
“呃。”程湛臉上帶著薄薄的淺笑道:“這幾天一直都在忙公務,也沒時間來我的大明星妻子這裏探探班,這不今天剛好有空,所以就來了。”
語畢
程湛伸出一臂攬住蕭墨蘊的臂膀。
姿勢很輕緩,輕緩中透漏著一種成熟男人的穩健,這樣一摟,讓本身有點冷的蕭墨蘊突然感覺到不冷了,一股股的男人式的暖流流進了蕭墨蘊的身上。
蕭墨蘊滿足的臉上綻放著笑容:“謝謝你,老公。”
程湛隻看著冷士奎和餘啟明:“冷總,餘導,我可以接我妻子下班嗎?”
如此征詢的語氣,簡直讓餘啟明和冷士奎受寵若驚。
“當然可以!”冷士奎快速的答道。
“就這麽下班了?”蕭墨蘊有點不甘心的,她今天來劇組還有個原因,她想找溫一斐談一談,問問溫一斐和程洢之間是不是出了問題。
可她沒見著溫一斐,本來還想抽個空問一問同事們溫一斐幹嘛去啦?
卻還沒抽出時間來,因為是問他和程洢的事情,又不合適打電話,想想還是算了,下次見了溫一斐再問吧。
兩人隨即離開劇組。
身後,議論聲一片。
“誒,你們有沒有發覺,程少將最近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什麽變化?”
“他變得比半年前顯得寬厚,臉上也帶了不少的笑容,雖然依然是那般的威風凜凜,極具有軍人的剛烈氣息,可他不在像半年前那般,生人勿近,一臉冷冽目無表情了,現在的程少將身上有一種極其強大保護力的男人味兒,這種保護力裏,帶著一種溫和的感覺。”
“你這一說,我還真覺得是這麽回事兒。真的呢,我們的冰山冷閻王少將,正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變化。”
“這些還不都是我們蘊蘊的功勞,你想想,再冰山的男人,和蘊蘊在一起,也不免被她蘊蘊頑強不息又靈活好動的性格給改變。”
“最主要,兩人同生死共患難之後,兩人的身上便同時多了一種彼此的包容和寬待。這就是人性的成長吧。”
“少將變得比以往更有男人魅力,而且更有為將著的容量了。”
“而蘊蘊也從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變成了一個有擔當,有隱忍,同時又成熟淡定的女人了。”
背後的一輪聲在兩人漸行漸遠間,漸漸的越來越小,可蕭墨蘊和程湛還是依稀能夠聽得到劇組人對他倆的評價。
兩人相視而笑,手和手握得更緊了。
從劇組回家的路上,坐在車裏的蕭墨蘊含笑問丈夫:“怎麽今天突然想到要去劇組探我班啦?我們現在戲份基本拍完了,有的隻是補戲而已。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兒。”
“碧雲給我打電話來了,想要請我們吃飯。”程湛說出來看蕭墨蘊的原因。
“啊?她怎麽沒打電話給我啊?”蕭墨蘊不解的問道,按理說,碧雲肯定會先打給她。
“還不是因為覺得你耽誤了你們劇組這麽長時間,這樣一回來,肯定是沒日沒夜的惡補戲份,所以不敢打給你。”程湛這是轉達廖碧雲親口訴說的意思。
碧雲總是這樣善解人意,即便是為你好,也從不在你麵前顯擺什麽。
“好呀!”蕭墨蘊高興的說道:“什麽時候請?”
“看我們的時間安排,她周六周日有時間,平時的話晚上。”程湛這樣回答著蕭墨蘊的時候,手機響了,他立即將車停在一旁專心接電話。
打開手機一看,竟然是嶽父大人打來的。
程湛奇怪的看著蕭墨蘊,沒接電話先說到:“你爸打來的,怎麽打給我了?”
“你接吧。”蕭墨蘊篤定的說道。
“幾個意思?”程湛更為不解了。
“因為就在你來劇組接我之前,我剛剛在電話裏和他吵了一架。”蕭墨蘊說的自然極了,而且語氣裏有著掩飾不住的喜悅。
這一刻,程湛突然明白為什麽剛才進劇組的時候看到老婆這麽高興,感情是因為跟自己親爹吵架呢,而且吵贏了。
“瞧你這單能耐!把你親爹吵贏了你多光榮!”程湛手指頭一戳蕭墨蘊,然後接通電話。
語氣極為畢恭畢敬:“爸,您這兩天身子骨好點了嗎?您打我電話有事兒嗎?”
程湛是個極為有眼力見兒的人。
他知道,嶽父既然在自己媳婦這裏吃了虧,那勢必是要在他這個女婿這裏找不回來的。
“阿湛!”
果然,蕭遠清的語氣說有多衝就多衝,不知道的還以為程湛欠了幾個億呢。
“嗯,爸爸您說。”程湛依然畢恭畢敬。
“你告訴我蕭正宏的手機號碼是多少?”蕭遠清明明是在向程湛討要兒子的手機號碼,卻是語氣堅硬又強迫。
“爸,阿宏沒有告訴您他在雲江的手機號碼?”程湛想笑。
老頭兒也真夠倒黴的。
說是說加國大軍梟。
可愣是在子女和傭人麵前,被他們捏扁揉圓。
“你現在告訴我,馬上告訴我!”蕭遠清不容反抗的語氣。
“好,爸您稍等。”程湛一邊說著,一邊看著蕭墨蘊讓她翻查手機裏的電話號碼記錄。
蕭墨蘊翻電話的同時,程湛為了穩定老爺子的情緒,繼續和他說話道:“爸,阿宏住在我這裏好得很,昨天又買了個車,出行什麽的也方便,您不用擔心他餓著還是凍著,您想想他搜刮了您那麽多銀兩在手上,哪舍得自己受罪呢?”
“你小子!”蕭遠清在電話那端毫不客氣的對程湛說道:“你現在跟小臭東西們越來越像了。”
“您說的是您的子女嗎?”
“是!”不得不承認。
“爸,難道我不是您的子女嗎?”程湛反問道。
“……”蕭遠清。
電話那一端的老者,莫名的眼睛酸了一下。
“爸,您記號,電話號碼給您。”程湛這邊一字一頓的說著,生怕蕭遠清記不住似的,記完了又問他一遍:“爸,您念一遍我聽聽號碼對不對。”
卻聽到電話那一端‘啪’的已經斷了線。
程湛聳肩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的妻子,沒好氣的對她說道:“老爺子被你氣的不輕啊,你到底怎麽氣他了?到現在說話還這麽衝呢。話說這個老爺子真不知道好歹。”
“怎麽了?我爸她哪裏不知好歹了?”蕭墨蘊就是這樣,自己怎麽和父親吵架怎麽氣自己父親都行,要是別人說自己爸爸一下都不行。
“我說老頭啊,剛被你氣了一頓,他不死心,還要打電話給你三哥,你敢確定你三哥就不跟他吵架,不氣他?你說這老頭是不是自己找虐呢?”
“……”蕭墨蘊,不得不承認,自家男人說的一點兒都沒錯。
事實的確如此。
這個時候,蕭遠清正在給蕭正宏打電話。
此時正是下午四點多快到五點的時候,蕭正宏是用了很多誘惑方式力挫傅遠,得到了一次去幼兒園接柳柳放學的機會。
柳柳已經跟舅舅規定好了:“你必須要排在最前麵,我要第一個就看到你。”
“為什麽?”蕭正宏沒結婚,沒帶過孩子,自然不知道,幼兒園的門前,排在第一位的家長對於孩子來說,多高興。
“不為什麽!就是要你排在第一位。”柳柳不講理的說道。
“沒問題,舅舅提前十分鍾去接你,肯定能排第一了。”蕭正宏信誓旦旦的說道。
“哼!”柳柳小嘴崛老高。
“怎,怎麽了,小公主?”
“你提前十分鍾才來,肯定是排在最後啦!把你的禮物拿走,我稀罕啦!”
“啊?”蕭正宏在這方麵還真是沒經驗,他立即虛心的請教自己的小外甥女:“雙商的都高的柳柳小美女,那,你告訴舅舅,到底要提前多久才能排第一?”
“嗯。”柳柳在想。
“一個小時?”搖搖頭。
“兩個小時?”男人抹了一把汗,問道。
“好像不用吧,哎呀,不管啦,反正你就是要排第一啦。”
好吧!
男人其實從下午幼兒園小朋友午睡好剛開始上課便已經等在幼兒園門口了,足足等了將近仨小時。
自己覺得自己傻的真可愛。
好不容易,男人排在了正中間,第一位,絕對是柳柳一出來便第一個就能看到他的位置。
激動啊!
不容易啊!
就等著小美女一出來,蹬蹬蹬的朝他跑過來,然後撲倒他的懷裏尖叫著:“舅舅,舅舅,我愛你。”
卻在這個時候,加國那邊打來了電話。
蕭正宏真是一肚子怒火啦,奇了怪了,自己自從換了手機號碼之後,就沒跟蕭遠清打過電話,蕭遠清是怎麽知道他的號碼的呢?
“喂,什麽事!快說!”語氣衝的像頭牛。
電話那一端,蕭遠清被蕭正宏氣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沒事我掛了,我這邊忙著呢!”蕭正宏沒好氣的說道。
“死小子!你要氣死我是不是!哪天你氣死我了,你就沒爹了!你不僅沒爹了,你想搜刮錢財你也沒地方搜刮去了!”真以為蕭遠清是愣頭青啊!
老頭兒有的是狡詐多端的法子控製自己的子女。
果然,這邊蕭正宏軟了:“爸,對不起爸爸,您,您什麽事兒啊?”
“三天了,為什麽不打電話給我?”蕭遠清依然狠厲的語氣。
“我這不是,剛換了手機號碼,還沒來得及打給您了嗎?再說了,我這三天我,我都在保護我小媽呢,我那有空打給您?”
“保護你小媽呢?你小媽情況怎麽樣?”蕭遠清終於問到了正題上。
“我小媽好著呢,就憑我小媽那智謀,一般人害不了她,所以爸您放心。”蕭正宏快人快語的安慰著老爺子,卻是心急如焚哪。
再過幾分鍾,柳柳可就要放學了。
“很佩服你小媽?”蕭遠清冷笑著反問了一句。
“那當然!我最佩服我小媽。”
“如果我讓你小媽不認你這個兒子,你猜你小媽聽我的嗎?”語畢,蕭遠清竟然主動掛斷電話。
臭小子!
還治不了你!
電話那一端的老頭兒在閨女哪兒吃的閉門共,此時此刻都一並還到兒子身上了。
被掛了電話的蕭正宏一臉懵。
這老頭兒,算是捏住了他的七寸了。
正思索著,幼兒園的門打開了,老師正在一隊一隊的領著小天使們出來。
果然,柳柳看到蕭正宏的時候高興的:“咯咯咯”大笑。
一邊笑,一邊朝他跑過來:“舅舅,舅舅,你怎麽那麽帥啊,你是全天下最帥的男人,你比我傅遠叔叔還帥呢。”
嗯,雖然和蕭正宏想象中的台詞不太一樣,可很顯然,柳柳的台詞比他的想象豐富多了。
外甥女的一番誇獎差點把蕭正宏誇的暈頭轉向,他一把抱住柳柳,對著她的小額頭左親右親,親完了才又說道:“寶貝,告訴舅舅你想吃什麽,舅舅開車帶你去,吃完了飯舅舅帶你買玩具,你想要什麽,舅舅都買給我們的小公主好不好?”
“不好!”柳柳小臉又擰在了一起。
“嗯?怎麽了寶貝?是舅舅站的位置不對?”蕭正宏問道。
“我想茹奶奶了。”柳柳突然可憐兮兮的說道。
聽到柳柳這樣的話,蕭正宏突然靈機一動:“柳柳,你再想茹奶奶你也是見過茹奶奶的,可是外公你還沒見過,外公又是笨笨的一個老頭兒,需要你的開道和啟發,你要不要跟外公打個電話呢?”
“好呀好呀!我老早就想跟外公通電話了,隻是我不知道外公的電話號碼。”柳柳興奮的說道。
“走,回家給外公打電話去。”蕭正宏陰森森的笑了,心裏腹誹:“蕭遠清啊蕭遠清,讓你捏我軟肋,這下,我終於找到了能對付你的小人了!”
回到家,第一件事,柳柳便拿起電話,蕭正宏一個數字一個數字的幫他撥通。
很快,電話有人接了,柳柳一本正經的說道:“喂,你是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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