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尋找跟淩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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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蒙蒙亮。

    鳥兒嘰嘰喳喳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時淩一微微的蹙了下眉頭,慢慢的睜開眼睛,她看著周圍,腦子裏閃過抹疑惑。

    這是哪?

    時淩一從床上坐了起身,看著眼前的屋子,布置的很幹淨整齊,而屋子裏麵還有一股淡淡的藥香味。

    她剛想起身便扯到身上的傷疼的皺起眉頭。

    而疼痛也讓她的記憶回籠,她記得自己那時候被蛇咬了,後來發生什麽都有些記不起了。

    她低下頭,開始檢查起自己的身體,發現自己的雙手,還有腰部,腳腕都有擦傷,淤青。

    看樣子,像是已經擦過藥了。

    是誰救了她?

    時淩一想著,還是忍著痛下了床,床離門不遠,時淩一很快就來到門前,她伸手,輕輕的推開,而屋外的一切讓她愣住。

    這些是什麽?

    看著麵前的兩片藥田,裏頭種植的都是時淩一不懂的藥花藥草,開了花的一片一片交織在一起,遠遠望去,美不勝收。

    風一吹,更是帶來陣陣的藥草香。

    時淩一看著眼前這片美麗的地方,這看起來像是一個山穀。

    正想著,便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

    身後?

    時淩一轉過頭去,便看到一名穿著黑衣,蒙著麵紗的男子從屋子後走了出來,手裏,還搗鼓著什麽。

    而她還沒開口,那蒙著麵紗的黑衣男子看到時淩一,清悅的聲音也跟著響起,“時姑娘,你醒了。”

    一聽到那聲音,時淩一又愣住。

    他剛才,喊自己什麽?

    時姑娘?

    他怎麽知道自己姓氏,自己認識他嗎?

    時淩一雖然心裏疑惑,卻還是記得自己是被他救的,開口,“是你救了我吧,多謝。”

    “不用謝,畢竟相識一場,又是醫者,怎麽可能見死不救。”不過,他們還真有緣,一次兩次都是因為蛇而走在一起。

    第一次見麵是因為她中了欲蛇的毒,而第二次卻是因為她被自己逃跑的赤紅蛇咬傷而相遇。

    時淩一一聽到這話,眼裏更是難掩困惑,她蹙眉低聲開口,“我們,認識?”

    她的聲音有些遲疑,而那神情裏的疑惑也不像是作假。

    男人這才知道她的的確確是忘記了自己,也是,他又不是她什麽人,她怎麽可能記得自己?

    “時姑娘,在下白慕雲,你可還記得鳳鳴山。”他們就是在鳳鳴山遇見的。

    白慕雲一臉期待的看向時淩一,雖然臉上都戴著麵紗,但時淩一卻還是感覺的到。

    盡管,她還是什麽記憶都沒有。

    畢竟她都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子,一個名字,她實在是記不住。

    而見她真的是忘記自己,白慕雲心裏還是有些失落的,一直以來,就他一個人記住了嗎?

    時淩一搖了搖頭,那雙如星般的眸子滿是歉意。

    白慕雲雖然有些失落,卻還是打起精神,無妨,反正他們現在又見麵了,他會讓她不會忘記自己。

    隻是——

    “時姑娘,你為何會出現在花國?”

    他是一名醫者,走遍各地,隻為尋找一些難尋的藥材,飛月國便是他去過的一個地方,而認識時淩一也是機緣巧合,如今,他們卻又在花國裏相遇,可卻隻有她一人,難道是發生什麽事了?

    時淩一聽到這句,也是疑惑,她不是一直該在花國的嗎?

    “時姑娘,你還受著傷,先進屋吧。”有什麽還是先回屋子裏說比較好。

    想著,白慕雲便要上前扶時淩一進屋,時淩一拒絕他的好意自己轉身走進身後的屋子。

    “你一直住在這裏。”

    時淩一走到椅子邊上坐了下來朝著一旁的白慕雲開口問道。

    白慕雲點了點頭,走到桌前替時淩一跟自己倒了杯茶,將茶杯遞到時淩一麵前待她接過才開口,“我本是花國的人,隻不過,經常到處去,倒是很少回來。”

    聞言,時淩一點了點頭,她輕抿了一口茶水,看著白慕雲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有些好奇的開口,“你為什麽一直戴著麵紗?”

    白慕雲的整張臉都戴上黑色的麵紗,身上穿的又是黑衣,就算她真的遇到過也不會對這樣的人有印象。

    白慕雲聞言,一時間也沒有說話。

    而見他不開口,時淩一以為自己說錯話了,也就跟著沉默。

    “其實,這是有原因的。”

    沉默過後,白慕雲的聲音輕輕的響起。

    時淩一喝著茶,好奇的望向白慕雲,原因,什麽原因?

    “我長得特別醜,也不想嚇到別人。”

    白慕雲不是沒看過自己的臉,因此,他更不想跟人接觸也不想被人看到,免得嚇死人。

    “有多醜?”

    時淩一忍不住開口,但又覺得自己說法有些不夠妥當,若是傷到別人的自尊心那可不好,畢竟是自己救命恩人。

    不過,就是因為他是自己救命恩人更應該看不是嗎?

    她還真不太相信有那麽好嗓子的男人長相會有多難看。

    “你想看嗎?”

    白慕雲看向時淩一,說不出複雜心緒的開口說道。

    時淩一是挺想看的,但若是傷害到他的話,看不看也無所謂了。

    好奇這東西可以有,但什麽都好奇的話很可能會害死人。

    “時姑娘,你若看到了,會討厭我嗎?”

    時淩一搖搖頭,不就是長得醜嗎,有什麽可討厭的。

    白慕雲心裏還是忐忑的,但,他還是想讓她看到自己的樣子,能夠記住他而不是被她遺忘,哪怕,讓她看到醜陋的自己。

    他深深的呼吸一口氣,伸出手,將自己臉上的麵紗拉了下來。

    而在看到麵紗下的臉,時淩一都呆住了。

    屋子裏,很長時間的安靜,安靜到能夠無比清晰的聽到心髒跳動的聲音。

    而那聲音,卻是不安。

    “時姑娘,在下是不是很醜。”他真是瘋了,為什麽要讓她看到自己的臉呢,為什麽非要給她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

    “你到底,為什麽會覺得自己醜呢?”

    時淩一聞言,有些古怪的看向白慕雲,他雖然,長相的確不能說是什麽絕色美男,五官若是拆開的話,的確也不怎麽樣,但組合起來還是很耐看,很俊秀的一個男人。

    隻不過,右臉上多了一塊紅色胎記罷了,也沒可怕到哪裏去呀。

    難道是因為他經常一個人,所以才產生那種自卑的想法。

    看來,自己要讓他將心底的自卑放下才行。

    時淩一心裏有了決定,人也留了下來,除了養傷,便是日行勸導解開白慕雲的心結。

    而時淩一留在藥香穀的日子,也真的讓白慕雲不再戴著麵紗,那張重新出現在陽光下的臉,很白皙,若不看那紅色的胎記,倒也美得像是畫卷。

    明明是一個清秀的美男,竟然因為一塊胎記而見不到陽光,倒也是可惜了。

    不過,看久了,也就不覺得那裏不好看。

    在藥香穀待了幾天,時淩一身上的傷也都痊愈了,而她也該離開了。

    時淩一一提起離開,白慕雲的心,一下子跌落穀底,因為有她在,他才感覺到不一樣,可她,卻要離開了。

    而這結果,自己明明早就預料到。

    但,還是很難受。

    “時姑娘,司公子身體如何?”

    因為在意,他多少還是了解她的一些事情,也知道她已經成親,還是入了贅。

    他倒不是瞧不起入贅的女子,畢竟他也不是飛月國的人,對那些並不在意,在他看來,這跟女人成親了差不多。

    但,也因為知道她成親了,他才斷了念。

    隻是沒想到他們會在花國裏相遇,因此才好奇一句。

    司公子?

    他說的,會是司長歌嗎?

    不知道為什麽,時淩一就覺得他說的便是這個人。

    “時姑娘,你可是跟你夫君吵架了?”否則的話,她怎麽一個人出現在這裏,還受了傷,莫非是兩人起了什麽爭執?

    “其實,夫妻之間,難免會有爭吵,但,忍忍也就罷了。”

    白慕雲想了想,還是開口勸。

    時淩一沒有說話,而是完全說不出話來,腦子一片空白。

    司長歌,是自己的夫?

    他在說什麽,為什麽自己完全聽不懂?

    司長歌怎麽可能是自己的夫呢?

    自己的夫,隻能是花臨淵,隻能是他。

    想到花臨淵,時淩一的心都跟著一緊,她留在藥香穀養傷也有幾日光景,那花臨淵呢,他現在怎麽樣?是不是在尋找自己?還是說被假的時淩一給蒙蔽?

    一想到這些,時淩一臉上的神情跟著冷了下來。

    “白公子,我不認識什麽司長歌,我的夫君是花臨淵。”

    時淩一朝著白慕雲冷聲開口,人也離開屋子。

    而身後的白慕雲聽到這一句,完全愣住了。

    花臨淵?

    難道是那個人?

    怎麽回事?

    白慕雲見時淩一離開,連忙跟了上去。

    “時姑娘,你先等等。”

    白慕雲衝了上前攔住時淩一離開的腳步,那神情,很是疑惑。

    時淩一雖然停下腳步,可臉色還是一片冰冷。

    白慕雲看著時淩一的神情,還是忍不住疑惑的開口,“時姑娘,你跟司公子究竟發生什麽事了,你怎麽會跟花臨淵成親了呢?”

    他是聽說過攝政王花臨淵前陣子娶了妻,當時,他還恰好路過,但因為有其他事情便也沒怎麽在意。

    可如今知道跟花臨淵成親的人是時淩一,他就不得不問,不得不在意。

    這幾天來,他一直不問也隻是因為尊重。

    而現在,他覺得有些事必須問一個清楚。

    那花臨淵可是一個很危險的男人。

    她怎麽能跟那麽危險的男人在一起?

    “司長歌是誰,跟我又有什麽關係?”

    時淩一在說出這話的時候,心髒莫名被刺了一下,但她的聲音還是帶上怒氣。

    一聽到這話,白慕雲頓時明白什麽,他聲音也低沉下來,“時姑娘,你,不會是失憶了吧?”

    聞言,時淩一蹙起眉,不打算再理會白慕雲。

    但,她低估白慕雲的執著了。

    “時姑娘,我先替你把下脈吧。”她失憶了肯定是自己哪裏忽略了,這對醫者來說是很不應該的。

    時淩一不願意,但見白慕雲一臉堅持,有些不耐的伸出自己一隻手,反正他也不會看出什麽,因為她壓根不認識什麽司長歌。

    白慕雲伸出兩指按在時淩一的脈像上,之前,他沒探出什麽,而此刻,她心緒亂,反而讓他真看出不對勁。

    “時姑娘,你之前,有沒有遇到什麽,或許吃過什麽?”他知道很多心懷不軌的人最愛製造出控製人心的藥,倘若他不認識她倒也不會察覺到這些,而既然認識就不能讓惡人得逞。

    他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說臨淵在欺騙她嗎?

    時淩一一臉的不悅,她猛的收回手,再一次無比認真的開口,“白公子,我很感謝你救了我,也多謝你這幾天的照顧,告辭。”

    她不想再聽到有任何關於司長歌的事情,也不想知道了。

    見時淩一憤然離開,白慕雲隻覺得那花臨淵果然不簡單,也不知道對時淩一下什麽蠱了。

    他,要放任不理嗎?

    看著時淩一離開的身影,白慕雲緊皺眉頭。

    而此刻,時淩一又迷路了。

    她看著周圍的大樹,想到之前的話,隻覺心口藏了一口悶氣。

    她抬頭,看著晴朗無比的天空,手,一點點的握緊。

    司長歌,你到底是誰?

    為什麽一次次的出現在我的腦海,攪亂我的心神呢?

    “找到你了。”

    一道陌生的聲音響起。

    時淩一猛的望去,便發現自己被包圍了。

    她看著那一個個穿著黑鬥篷的人,尤其是此刻為首的男人,眉頭一點點的皺起。

    這些人是誰?

    時淩一心裏疑惑,卻隻是看著他們靠近。

    而與此同時,在樹林裏,出現一大批的侍衛。

    花臨淵穿著一襲紫色長袍,看著麵前的樹林,朝著已經被折磨的很不堪的女人開口,“你最好不要在騙我,否則,你會更慘。”

    地上的女人已經不成人樣,但她還是很得意,哪怕更多的是恐懼。

    “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們會待在哪,但,我們會留記號。”

    花臨淵危險的咪起眼眸,他已經沒有耐心了,跟時淩一分開的每一天都讓他受盡煎熬,也讓他無時無刻不在恐懼著,他怕,怕失去所愛,怕她受到傷害。

    “從現在開始,你每走一步,我就會割你一刀。”他要讓她體會什麽是淩遲,這就是她敢欺騙自己的代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