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她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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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萬籟俱靜。

    周圍一片漆黑,隻有一處還亮起燈光。

    書房裏,昏暗的燭火下,傳來細微的摩挲聲,以及那竭力壓抑的咳嗽聲。

    那一聲聲的咳嗽,在黑暗中極為清晰。

    而此刻,在燭光照映下,坐在書桌前的人一臉的專注。

    司長歌看著燭火之下那一張信紙,眸光溫柔而眷戀,他伸出手輕輕的摩挲著紙上的每一個字,似乎這樣就可以跟離開的人靠得很近。

    “一一。”

    司長歌多少能猜到時淩一的心思,也知道她為什麽離開。

    雖然心裏很難過,畢竟她才回到自己的身邊,他也想跟她重新開始。

    可是,因為自己的身體,她選擇離開。

    司長歌有些痛苦的閉了閉眼,若是他有副健康的身體就好了。

    可是,想要治好他的病又談何容易。

    他都已經無所謂了,可她,卻還是為了能讓他恢複健康而選擇離開。

    真傻。

    一一,你可一定要好好的。

    司長歌放下手中的信紙,想到不知何處的時淩一,在心裏默默的想著。

    而此刻,在另一個小鎮的一家客棧裏,一個身影站在窗戶前,仰頭看著天空那一輪皎潔的圓月。

    長歌。

    時淩一在離開司長歌之後便到另外一個城鎮,而這裏,也方便她跟他們的聯係。

    想到這些人,時淩一心裏其實是很驚訝的。

    沒想到原主也是不簡單。

    雖然記憶不是很完整,但是她從這些記憶裏得到的訊息就已經足以讓她聯想到許多。

    原主她,竟然真的不是時家人。

    難怪,難怪時家那些人都喊原主是野種。

    原來,原主的父親還是帶著她進了時家。

    而原主父親也是一個不簡單的人物,雖然是帶著原主這拖油瓶進了時家,可卻也占了一席之地,若非死的早,想來原主也不會過得那麽艱辛。

    隻是,在時家的日子雖然不好過,但原主卻也在一次偶然之下認識一個師父教她些武功,隻不過那人不收她為徒,隻是因為她救了他所以才教了些東西給她。

    而這就是為什麽原主會些武功卻內力不足的原因。

    原主的父親在原主十歲的時候去世,也是那時候原主日子開始不好過起來,而也因為原主跟隔壁小公子關係好,就算是被時家苛刻也好好的活了下來。

    後來原主為了能夠變得更強,也不知道從哪弄來的功法竟練的走火入魔,雖然性命保住可身體卻變得虛弱,也因此才被時家人逮到機會用來頂替上了花轎。

    若非那時候原主身體虛,被強灌下藥,興許就不會死,而自己也不會穿越過來。

    時淩一在得到這些記憶後也還有一個疑惑,隻不過那疑惑想來也許隻有死去的原主能夠解釋得了。

    可為什麽其他都想起來那最關鍵的卻忘記了呢?

    時淩一也頭疼,不過也沒關係,總會弄清的。

    想到自己後來遇到的那些黑袍人,這些都是原主父親留給原主的勢力。

    因為他們找來,她也就順勢利用了。

    不過,原主的身世實在是狗血。

    而現在,替代她的是自己。

    那,屬於她的一切自己也要奪回。

    正想著,便察覺到房間裏多了幾道陌生的氣息。

    時淩一目光微凜,朝著出現在房間的幾人望去。

    “見過少主。”

    聞言,時淩一的眉毛微挑,嘴角似嘲非嘲的揚起,“是你們呀。”都已經過了那麽久了,她都差點忘記那些人的存在了。

    沐玄遠。

    自己還是被他找到了。

    不過,也無妨。

    因為他們現在都有共同的目標。

    “少主,教主有請。”

    幾人中,其中一名男子聲音低沉的開口。

    “那就走吧。”她也想找沐玄遠,好好的聊一聊。

    很快,客棧的房間裏便空無一人。

    房裏的燭火依舊是燃燒著,隻是已經沒有那人的身影。

    暗夜冥來的時候,便隻看到那已經燃了一半的蠟燭,而床鋪冷冰冰的。

    她人呢?

    難道自己晚來一步?

    暗夜冥皺了皺眉,從自己袖子裏掏出一個盒子,微抿下唇,將那盒子打開,看著那在若隱若現的燭火下飛舞的小小身影低沉著嗓音開口,“帶我找她。”

    小飛蛾撲哧著那對小小的羽翼朝著窗外飛去,隨之而去的便是抹暗紅色身影。

    房間內,燭火一滅,跟窗外漆黑的夜色融為一體。

    夜,越來越暗。

    在這漆黑的夜色中卻有幾方人互相追趕著。

    時淩一在跟那幾人前往屠鳳教總壇途中,便遇到跟蹤。

    而很快,他們就都被包圍了。

    時淩一站在樹林的中央,看著將她跟幾名屠鳳教教眾圍起來的十幾名黑衣人,眼裏凝起股冷漠。

    這些人,真是眼熟呀。

    尤其是他們臉上戴著的麵具。

    時淩一可是牢牢的記在心裏。

    “你們是誰?”

    時淩一的麵前擋了幾名屠鳳教教眾,開口的依舊是之前的那個男人。

    雖然時淩一不知道他的名字,不過此刻還是朝他多望了眼。

    頭上披著黑色鬥篷,臉上戴著紅臉惡鬼的猙獰麵具,男人冷冷的望向開口的黑衣男子,又朝時淩一看去,沉聲開口,“除了她,其他人都殺了。”

    見他竟然將他們忽視徹底,而且還要當著他們的麵帶走少主,簡直是欺人太甚。

    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廢話了,直接動手。

    黑衣人跟鬥篷人打成一團。

    時淩一就遠遠的看著,這些人,跟自己之前的遇到的人可不一樣。

    這應該是兩方人吧。

    可是,為什麽他們都是戴著惡鬼麵具呢?

    時淩一想到之前在飛月國追殺她的鬥篷人,又想起後來在樹林裏遇到的鬥篷人。

    這些人對她的態度,一方是殺,一方卻是救。

    若是原主的記憶能夠完全恢複就好了,如今卻隻恢複一些。

    想到自己之前沒完全恢複記憶就相信其中的一方,現在想想,簡直是可怕。

    可是,這些鬥篷人卻又是原主父親留給原主的。

    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嗎?

    時淩一越想就越覺得迷霧重重。

    但此刻也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屠鳳教的那幾人顯然不是鬥篷人的對手,很快就已經落了下風。

    不管他們是誰,想要帶走她也要看有沒有那本事。

    時淩一出手了,速度極快,猶如一抹白色的殘影。

    眨眼間,那幾名之前將屠鳳教教員逼到絕境的鬥篷人下一刻都倒在地。

    這一個變化讓那幾人都楞了。

    好快的速度,好厲害的身手,他們甚至都沒怎麽看到她出手這幾人就被打倒。

    難怪,難怪他們教主一而再的交代他們一定要恭恭敬敬的將時淩一請來,原來她竟如此厲害。

    好在他們之前的態度還算恭敬。

    想到這,幾名黑衣人在心裏暗暗慶幸的同時也對時淩一燃起欽佩的光芒。

    而時淩一可沒注意到他們的眼神變化,她看著被她打倒在地的幾名鬥篷人,想了想,走了上前,看著此刻倒在地上半仰著頭望著自己的鬥篷人。

    “你們究竟是誰,又為什麽想要殺我?”

    那天,追殺她的人是不是他們呢?

    而他們又為什麽追殺自己?

    鬥篷人沒有開口,隻是望著時淩一。

    時淩一的目光望向麵前鬥篷人,透過那張猙獰的麵具,看到那一雙黑幽幽的眸子。

    這眼睛——

    時淩一剛想伸手將麵前鬥篷人的麵具摘下,便聽到從不遠處傳來的聲音,動作也跟著一頓,也就這功夫,那鬥篷人竟撒出一把石灰。

    時淩一動作快閃過,待她伸手揮去那白色的粉末,麵前那還有他們的身影。

    竟然讓他們給逃了。

    時淩一的眼眸沉了下來,整個人的氣息也變得可怕。

    幾名黑衣人被時淩一身上透出來的氣勢怔住,紛紛立在原地不動。

    而此刻,僥幸逃走的鬥篷人在確定時淩一他們沒有追過來後,都暗暗鬆口氣。

    “主子,現在怎麽辦?”

    其他幾名負傷的鬥篷人來到那紅臉惡鬼鬥篷人的麵前恭敬的開口。

    那鬥篷人沉吟了下,讓他們幾人先回去等他消息。

    其他人領命便一一的離去。

    “差點,就被發現了。”

    鬥篷人在黑暗中摘下麵具,嘴角邪邪的揚起。

    “沒關係,遲早——”

    鬥篷人留下一句,重新戴上麵具消失在原地。

    而此刻,時淩一看著出現在她麵前的暗夜冥,已經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

    她剛剛差一點就能知道那鬥篷人是誰,結果都被他給破壞了。

    暗夜冥來的可真不是時候。

    不對。

    他怎麽會來這裏?

    該不會是為了找自己的吧?

    時淩一看著麵前的暗夜冥,沒有說話,而暗夜冥也不在意時淩一的冷漠朝著她走了過去。

    “徒弟,為師找到你了。”

    聽到這一句,時淩一的眉頭抽了抽,有些無奈。

    “你怎麽來了?”

    該不會是她前腳才走,他後腳就追來吧?

    這還真有可能。

    時淩一在心裏肯定自己的猜測,可隨後又疑惑起來。

    “找你呀。”

    暗夜冥說的理所當然,聽得時淩一臉色都不是很好。

    她可沒忘記他對自己下移情丹,若非如此,她也不會因此跟花臨淵成親,又傷害到司長歌。

    隻要想到那些,她實在沒辦法給暗夜冥好臉色。

    現在,她想要給司長歌找藥,他來做什麽?

    “淩一,你想要救司長歌,光靠你一個人是不行的,他們也未必幫得了。”

    說這話的時候,暗夜冥那血色的眸子盯向那幾名黑衣人,那幾人的身體頓時一僵。

    好可怕的眼神。

    時淩一在看到暗夜冥威脅起那幾人,微微蹙了下眉,眼眸閃了下開口,“你知道他們是誰。”

    暗夜冥輕輕點了點頭,他怎麽可能不知道。

    隻不過,他沒想到的是,時淩一竟然也跟那些人有關係。

    “屠鳳教跟屠龍教都是魔都以前分裂出去的。”

    當初,根本沒有屠鳳教跟屠龍教的存在,他的師父跟他的師兄妹也都是魔都的創始人。

    後來,他們師兄妹三人內部發生爭執,沒多久就分崩離析。

    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們彼此痛恨起對方,因此才有後來這兩個魔教的存在。

    他的師父在世時一直很掛念他的師兄師妹,可又沒辦法跟他們調和,而他們已逝就更加成為他師父的遺憾。

    他也曾經問過,但他的師父卻對他們的矛盾三緘其口。

    後來,也沒有後來了。

    師父過世。

    而他,也重蹈師父的後塵。

    他跟他的師兄,師妹關係也如同水火,彼此厭惡。

    想到一直想致他死地的師兄,還有那個矯揉造作,心狠手辣的師妹,暗夜冥也是忍不住的皺起眉頭,眼裏的嗜血閃過。

    時淩一一聽到這話,又看向暗夜冥冷然的眼神,原來,屠龍,屠鳳兩大魔教竟然都是從魔都裏出來的。

    那為什麽屠鳳教都是男人?

    而屠龍教又都是女人?

    難道說,暗夜冥那兩個師伯對性別深惡痛絕嗎?

    時淩一心裏疑惑,但也知道此刻也不是問這個的時候。

    因為他的出現,她都來不及掀開那鬥篷人的麵具,也不知道那人是誰。

    至於他跟過來的事,暗夜冥這人本就不是什麽正派,第一次見麵若不是自己裝啞,差點就要被他殺了。

    後來若不是自己救了險些走火入魔的他,他也不會起心思收自己為徒,也不會有這些糾葛。

    早知道當初自己就不管他了,但,千金難買早知道,她也不會去後悔太多。

    “你要跟他們離開的話,也帶上我吧。”

    時淩一這還沒想好要如何開口,暗夜冥自己先出聲。

    聽到這話,時淩一微微的皺起眉頭,思索起來。

    而那屠鳳教的幾名教眾聞言,便想要出聲阻止,卻被暗夜冥的一個眼神嚇退。

    算了,他愛跟就跟吧。

    反正,有時淩一在,他也不會拿他們怎麽樣。

    時淩一也知道自己不可能阻止得了暗夜冥,以他尋人的功夫,還有詭異莫測的武功,就算自己不讓他跟著,他也會偷偷的跟上來。

    既然如此,何必去阻止呢。

    而且,有他在,興許自己就能抓住那鬥篷人。

    可很快,時淩一就後悔了。

    有暗夜冥跟著,麻煩卻更多。

    ------題外話------

    今天是除夕,明天就過年了,舞先給編輯,還有還在看文的親拜個年,大家新年好,願新的一年所有人的夢想都能成真,身體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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