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再次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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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鎮,鎮子不大,人均不過上百人,因此,時淩一一行人一進花鎮便受到關注。

    隻因為他們都是生臉孔,而且,長得還一個個都那麽出色,這讓人想不注意也難。

    司長歌的身體很虛弱,時淩一他們便找了鎮裏一家看起來稍微好一些的客棧先休息下來。

    時淩一自然是跟司長歌住在一間房,因為跟著的人裏頭已經有大夫了,他們也不用再找其他人來看司長歌,也沒有用。

    但白慕雲還是要去購買一些藥材,因為身為醫者,他身上的藥材一少便需要及時的補充以備不時之需。

    白慕雲離開客棧購買藥材,宮瑾跟暗夜冥兩人也是自動自發的回了自己的房間,雖然,他們是很想留下。

    隻是,想到司長歌的身體,思慮再三的兩人便都離開了。

    暗夜冥是不想再讓時淩一討厭了,畢竟對她下藥的事情她還記著呢。

    他也沒傻到這個時候還礙她眼。

    更何況,有些小蟲子他還要去處理。

    想到這,暗夜冥那雙血色的眸子閃過抹嗜血的光芒,很快便從房間裏消失。

    而此刻,站在窗戶旁的宮瑾看到從隔壁房窗戶閃過的紅色身影,嘖了一聲卻也沒說什麽。

    有些人,不知好歹是該教訓。

    隔壁房間發生的事情,時淩一跟司長歌都不在乎。

    司長歌的身體,其實也不像表麵那麽虛弱,至少他還沒有跟以前一樣時不時的陷入短時間的昏迷。

    或許也多少跟血蓮花有點關係。

    沒想到,他們千辛萬苦得到的血蓮花竟然對司長歌沒有效果,或許不是沒有,隻是那效果短暫,讓人空歡喜一場。

    時淩一想著,看著司長歌那張蒼白的俊顏,心疼不已。

    “一一,無妨的。”

    司長歌不知道怎麽安慰人,隻能握住時淩一的手溫和的開口。

    之前是因為太想念對方,又很疲憊,因此很多話都沒有說出口,如今其他人都離開了,隻有他們兩人,有些話卻是必須要說。

    “長歌,我想問你,你來找我,是因為你已經相信我了嗎?”

    時淩一想問這問題,想了很久,隻是之前都很累,而且看到他也喜悅便將這問題給壓下,現在,她想知道原因。

    聽到這話,司長歌無聲的歎了口氣,他低頭看著跟時淩一交握的手,眼眸複雜。

    “一一,一切都是我的錯。”

    若不是他的話,也不會有後來的事情。

    “長歌,你不要將所有的事都攬在你自己的身上,你沒有那個責任。”

    司長歌想開口,而還沒張嘴時淩一的聲音又一次的響起,“他們都已經長大了,已經能夠為自己的以後做主,你也不用再為他們每一個擔心什麽,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自己的身體。”

    時淩一不想知道原因了,也都無所謂了。

    他能來找自己,其實已經說明一切。

    她又何必讓他想起那些被算計的不愉快呢。

    “長歌,我希望你可以依靠下我。”

    時淩一懂他,已經讓司長歌的心暖暖的,一直以來,他都是一個人,沒有任何的依靠。

    因為他知道,現實不允許。

    在父母雙亡的情況下,家族也是外憂內患,家裏的弟弟一個個都生得出色,倘若他倒下,倘若他不能強大到支撐住一個家族,那麽,等待他們所有人的便隻有滅亡。

    因此,他隻能讓自己強大起來。

    多年來,他也都習慣什麽都靠自己,但,如今有一個人能留在他的身邊,理解他,甚至告訴他可以不用那麽累。

    他的心,若說不動容是假的。

    因為他也是一個人呀,有血有肉的人,他會累,也會傷心難過。

    隻是他知道自己不能。

    家裏的弟弟雖說不是都沒能力的人,可是,他們的能力還是太弱,他根本不能完全放下心。

    “一一,不管以後怎麽樣,他們,你就多照看吧。”

    司長歌這話都有點像交代遺言了,這讓時淩一更加生氣了。

    “不許胡說,你會好好的。”

    司長歌沒有再說話,因為他們自己心裏其實都很清楚,如今,隻不過是不想讓彼此更傷心罷了。

    而且,時淩一說的讓他依靠自己也不是假的。

    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一直以來,她都在逃避。

    而現在她不能再允許自己逃避下去。

    這也是為了他,還有他們的未來。

    她,想成為司長歌的依靠。

    或者說,成為一個他真正可以放心,信任的存在。

    時淩一的離開,沒有驚動任何人。

    她現在的武功跟以前不同了,在死亡密林裏得到那無名前輩幾十年的內力跟功夫,她若是想離開也沒有人能夠阻攔。

    隻是,這次離開是為了讓自己更加強大。

    司長歌向來淺眠,在醒來後看到放在自己枕頭邊上信件,看著上麵娟秀的字體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一一。

    我會等你的。

    時淩一離開了,他們也沒有在花鎮停留太久,花鎮是一個小地方,環境也不是特別好,不適合也沒有條件讓司長歌這一個病人養病。

    因此,司長歌便決定回飛月。

    而對他的決定,宮瑾沒有表示反對,他知道他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暗夜冥在時淩一離開後,也離開了。

    他跟司長歌,甚至連朋友都稱不上,更沒有必要跟他回飛月。

    而且他還想找時淩一,便連話都不說就走了。

    對暗夜冥的離開,司長歌跟宮瑾都沒有提起。

    雖然之前有過短時間的接觸,但是暗夜冥還是無法融入他們兩人,他們也跟暗夜冥保持一段距離,之所以讓他跟著其實也是為了時淩一。

    現在時淩一找到了,她也記起他們。

    他也更加沒有留下的必要。

    倒是白慕雲,他反倒是留下了。

    按他的話來說,他是醫者不能放棄病人不管,更何況,時淩一離開的時候還留書讓自己照顧司長歌,因此他不能離開。

    對此,宮瑾也沒有說什麽。

    畢竟,比起喜怒無常,亦正亦邪的暗夜冥,白慕雲這一個沒什麽武功又懂得醫術的大夫更讓人放心許多。

    隻是,也不知道時淩一這會去哪了?

    她,該不會真的為司長歌找藥引吧?

    而這也很有可能。

    因為,她也曾經離開過為司長歌尋找藥引。

    司長歌知道自己無法阻止時淩一,而他身上也有不能推卸的責任,便隻能一個人默默的忍受相思之苦。

    明明才離開沒多久就已經開始想著對方。

    那種心情,實在是難熬。

    但,無論再怎麽難熬,隻要想到是為了對方,再苦再累也是甜的。

    司長歌回飛月國,一路上也很順利。

    雖然日程不短,但因為是坐船順流而下,速度還是比坐馬車快上許多。

    隻是這樣的趕路方式無疑對司長歌的身體不利,但好在他身邊還有白慕雲這一個大夫跟著倒也沒出什麽大事。

    而這也是為什麽時淩一能夠放心離開的原因。

    待他回飛月以後,滿大街都是議論起花國跟西摩國的戰事。

    花臨淵不愧是活閻王,西摩國的將士根本就無人能夠抵抗,一片片國土都失陷。

    以他這樣的速度,用不了多久,這西摩國將不複存在。

    而花國也會更加的壯大。

    金鑾殿上,赫林月聽著臣子的匯報,還有來自西摩國女皇的求助,眉頭緊鎖。

    原本,她打算坐收漁翁之利。

    但現實卻是給了她一巴掌。

    西摩女皇也沒有完全說錯,若是這花臨淵攻陷西摩國以後,說不定下一個目標就是她的國家。

    雖然,以兵力上說,她也有幾萬人。

    可是,花國卻不止幾萬。

    更何況,他身邊還有一個得力的將士令朝漠,那也是一個極其厲害的人物。

    想到這些,赫林月也是頭疼不已。

    而此刻,朝下的眾臣也儼然分成兩派,一派是主戰支援,畢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而另一派就比較保守,持著中立的態度。

    兩派的人在殿上爭論不休,讓赫林月更加心煩了。

    “好了,你們都給朕閉上嘴。”

    赫林月一出聲,殿上爭論不斷的人都跟著安靜了。

    赫林月皺著眉頭盯著她們,好一會才開口,“此事,容朕再考慮,無其他事情的話,那就退朝吧。”

    話落便站了起身,離開金鑾殿。

    “陛下。”

    眾大臣還想說些什麽,在被赫林月的目光盯住便隻能將話咽下恭送女皇離開。

    “現在可怎麽辦?”

    “難不成真要打仗?”

    “難說呀,誰知道呢?”

    “若是打起來,百姓可都不好過了。”

    赫林月雖然離開,但是金鑾殿上的朝臣們卻依然議論著,一個個搖頭歎氣。

    而離開金鑾殿的赫林月,也是心事重重。

    她倒是不怕打仗,隻不過,若真打起來,這兵力,還有財政的消耗可是不少。

    畢竟,這士兵的武器,吃的喝的都是要用錢。

    而這錢又從哪來,當然是從百姓的身上得來。

    所以,打仗實在是勞民傷財。

    若不是到萬不得已,其實她也不是很想打仗。

    但,她該怎麽辦呢?

    若是這花國攻陷西摩國以後對她的飛月國下手,她再不提防可就遲了。

    她不能拿自己的國家來冒險。

    看來,她或許應該接受西摩國的提議。

    也或者,還有另外一條路。

    想著,赫林月的腳下速度快了幾分。

    司長歌回到飛月國,回到司家的時候,天已經擦黑。

    司家的人得到消息,早早就在門外等候。

    “大哥。”

    幾聲大哥,哥哥響起,幾個相貌出色的年輕男子都跟著出現在司長歌的麵前。

    看著他們,司長歌忍住咳嗽,輕點了點頭當做回應。

    而他們也看出司長歌的疲憊,便連忙將司長歌迎進府裏,準備水的準備,還有的已經讓廚房準備些吃的。

    司羽辰在讓人準備吃的後看著司長歌疲憊的眉眼,這時候他的目光也朝著外麵望去,在沒看到他想看的身影,眉頭不由的一皺。

    “她沒回來。”

    司羽辰猛的聽到這一句,怔了怔,好半天才回過神。

    他看著此刻坐在首位上喝著水暖身體的司長歌,一個猜測在腦海裏閃過,聲音也是帶了遲疑,“大哥,你這是,找到她了嗎?”

    他這話,究竟是什麽意思呢?

    到底,他們有沒有找到時淩一?

    司長歌輕輕點了點頭,道,“找到了。”

    找到了。

    司羽辰那張妖嬈的臉上浮起抹欣喜,雙眼也是一亮,但下一刻,卻又疑惑,“那她呢?為什麽沒有跟著?”若已經找到了,那她怎麽不回來?

    見司長歌沒有說話,司羽辰心一咯噔,難道是,她不願意回來嗎?

    想到他們兩人已經和離,莫非是因為這?

    “大哥,一一她為什麽不回來?”

    司羽辰正要開口便聽到這一句,眉頭一皺回頭瞪向司諾。

    這一一兩字,他怎麽能喊出來呢?

    就算是他,他也不會當著兄長的麵喊。

    司諾完全不在乎來自他三哥的瞪視,隻是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司長歌的身上。

    司長歌依舊是沉默,他微閉了下眼眸,感到身體的疲憊無力。

    而見他這樣子,想到他才剛回來,司羽辰都不忍問太多正想讓司長歌先回房休息,但司諾顯然沒想到這點,隻是一臉固執的盯著司長歌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司諾,大哥已經累了,先讓大哥休息。”

    司諾最近脾氣越來越古怪也不好,跟以前性情開朗體貼的他完全不同。

    也不知道他離開那陣子都遇到什麽,他也不好去揭開他的傷疤。

    但他這樣咄咄逼人就過分了。

    司諾可不管那麽多,隻是一臉執著的開口,“大哥,一一呢,你是不是沒找到她?”

    “司諾。”

    司羽辰的聲音沉了下來,廳裏幾人臉色也不是很好,也不是很讚同。

    “四哥,我有話跟你說。”

    司青瀾敏銳的發現司長歌的不悅,連忙上前拉住司諾。

    司諾自然不願意離開,但,他不願意也由不得他,其他的人也沒閑著,上前就將他拉走。

    而力氣不敵他們的司諾隻能被拉走。

    而他一走,廳裏頓時安靜了。

    司羽辰也是鬆口氣,看向司長歌心微緊,“大哥,你別怪他,他,就是擔心而已。”

    雖然知道他為什麽這樣,但司羽辰還是為司諾出聲。

    司長歌輕輕的嗯了聲,畢竟是自己親弟,司長歌並沒有將這放在心裏。

    “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