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司府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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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長歌在回司府以後又病倒了,這人身體本就不好,可還是強撐著進宮接她。
明明知道自己能夠應付,可他還是放不下心。
結果被風一吹又受了風寒。
也不知道誰該擔心誰。
時淩一看著司長歌蒼白的臉色,眼裏都是心疼,而心卻又都是暖的。
白慕雲在看到病怏怏的司長歌也是無奈,他還沒將藥製出來,這人就那麽折騰自己身體,真是不要命了。
不過,他在看到安然無恙的時淩一,心也是如明鏡般,這司長歌為了時淩一,真的是什麽都不顧了。
白慕雲無聲歎了口氣,卻還沒忘自己作為一個醫者的責任,讓時淩一扶著司長歌回房。
房間裏,除了時淩一外便是司家的幾兄弟。
“時淩一,先出來一會。”
司羽辰朝著時淩一走去開口說道。
聞言,時淩一看了床上的司長歌一眼,起身,跟著司羽辰離開房間,而除了他之外,房外還有幾人等著。
“你們要跟我說什麽?”
看著房外站著的幾人,時淩一的目光從司諾的身上略過朝司羽辰開口。
“你,還會離開嗎?”
司羽辰猶豫了會,才鼓起勇氣開口。
而聽到他的話,時淩一微怔了下,下意識的朝身後的房間望去,如星般的眼眸都是堅定“不會,我不會離開。”
房裏,再次隻剩下時淩一跟司長歌,白慕雲已經得到藥引關門開始研製起來,而司家的其他幾人也都被時淩一打發走。
她現在,隻想跟司長歌一起,其他的,她也不願意去多想。
司長歌這一昏睡,就是深夜,而一直陪著他的時淩一也是不吃不喝。
司羽辰,司諾幾人都很擔心,司諾更是讓廚房準備米粥端來給時淩一。
他推開房門,朝著屋子裏喊了聲便走了進去。
司諾端著米粥走向房間裏唯一的床鋪,看著時淩一依舊守在司長歌的身邊,唇,抿了抿,眼裏的嫉妒一閃而過,臉上的神情卻是擔憂。
“淩一,你都一天沒吃過東西了,我讓廚房熬了碗米粥,你吃點吧。”
時淩一聞言,轉頭緩緩的看向一臉擔憂的司諾,輕輕搖頭,開口,“不用,我不餓。”司長歌若不醒,她也不想吃東西。
見她為了司長歌連自己身體都不顧,司諾心底湧起的黑暗越加濃鬱,可臉上卻是憂心忡忡的,“淩一,你這樣可不行的,若是餓壞肚子,大哥知道了也會擔憂的。”
隻要提到司長歌,時淩一總會心軟,每次都是如此。
而這次,也是不例外。
時淩一也的確是猶豫了,她看著床上昏睡的司長歌,微微抿唇,點點頭,她是該吃點東西,否則等他醒來看到憔悴的自己肯定會擔心的。
想到這,時淩一也從床邊起身,看著司諾,朝著桌子旁走去,而司諾在她坐下的時候,也將那還熱著的米粥放到她的麵前。
“這粥還熱著,趁熱吃吧。”
司諾說著坐到時淩一的身邊,用著癡癡的目光望著她。
那樣的眼神,那樣的愛意,根本就毫不掩飾,這讓時淩一想裝看不見都不行。
從回來以後,因為擔心司長歌,有些事她也沒來得及處理,也險些忘記司諾這個人。
時淩一看著桌上那碗還冒著熱氣的米粥,伸出手拿起湯勺攪拌了下,聲音幽幽,“司諾,當初你為什麽沒來?”因為被很多事給耽誤了,現在,她也想要知道真相。
她不相信司長空會查不出當初的事情,除非是幕後之人隱藏的太深,再不然就是他想要保護這人。
但時淩一覺得是後者,而這,也是一種直覺。
她靠著直覺,躲過很多的危險,所以這次也是不例外。
時淩一放下湯勺,一臉認真的盯著司諾,想要從他的臉上找出細微的變化,在看到他微閃的目光,眼神凜了凜,他果然有事瞞著她。
時淩一不願把司諾往壞處想,若是以前的話,她是不會懷疑他的,但現在——
“司諾,告訴我原因。”
時淩一的聲音低沉很多,也更加危險幾分。
司諾抿緊唇,臉色微微白了些許,他看著時淩一,目光都是愛戀,還有後悔,“淩一,我,我真的,真的沒想到會變成那樣的。”
時淩一沒有說話,隻是盯著司諾。
“當初,我是想要去赴約的,可是,我不小心扭傷了腳,然後就遇到二哥,我,我擔心你等太久,便想讓二哥告訴你我受傷的事情,可是,後來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怎麽會那樣?”
司諾俊秀的臉上都是內疚,那神情,那語氣,無辜極了。
時淩一心裏雖然有些懷疑,可他的話聽著也沒有問題,可她,為什麽還是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淩一,我那麽喜歡你,你就那麽懷疑我嗎?”
見時淩一依舊不相信的樣子,司諾也怒了,他一臉悲傷的吼了聲便哭著跑出房間。
而見他跑了,時淩一連忙站起身,想要攔著他的卻還是沒有任何動作的看著他消失在黑夜裏。
她的心,也有些茫然。
自己,誤會他了嗎?
正想著,便聽到一聲咳嗽。
司長歌醒了。
一想到這,時淩一哪還會記得司諾,連忙朝著床鋪的方向跑去,見他睜開眼,心鬆了一口氣,臉上也是揚起笑容,“長歌,你醒了。”
司長歌輕輕點頭,想要起身,時淩一見狀連忙上前將司長歌扶起來,用還算柔軟的枕頭墊住他的後背,讓他靠得更舒服一些。
“司諾他,來過了。”
司長歌說這話,已經是肯定了。
雖然他還昏睡著,但他還是聽到一些聲音的,當下便開口問了起來。
一聽他提起司諾,時淩一看著臉色還有些蒼白的司長歌將話題轉開,“你餓了吧,要不要先吃點東西。”他都躺了那麽久了,肯定也餓了。
司長歌聞言,輕輕搖頭,“我不餓。”食物對他而言,隻是續命的東西,食之無味,他也不是很想吃。
見狀,時淩一皺起眉頭,一臉的不讚同。
“你身體不好,若是不吃點怎麽行?”
說著,便要起身將剛才還沒動過的米粥端來,可剛一起身就被阻止。
“一一,我不餓。”
司長歌伸出手,拉住時淩一的手,雖然沒有什麽力氣,卻還是成功的阻止時淩一的離開。
知道他真的不想吃,時淩一也不勉強,坐在他的床邊看著明明病弱卻還是好看到不可思議的人。
“你想跟我說什麽?”
時淩一不笨,她看得出來,因此便開口了。
司長歌知道他的一一一直很聰明,他伸出手,握住比他這病人還白皙幾分的手,感受著那手的溫度才緩緩的開口,“你知道,司諾一直是喜歡你的。”
聞言,時淩一沒有說話,她自然是知道,也清楚的,那天夜裏,她之所以赴約,其實也是為了跟他說清楚,斷了他的念,卻怎麽也沒有想到會發生後續那麽多事情。
這一切,她根本就沒想到。
“那天的事,我有查過,司諾的事,的確是意外。”而這中間出的差錯,或許也是陰差陽錯吧。
聞言,時淩一愣了愣,半響,她歎了口氣,當初真相如何,現在再問也沒有意義,而且,就算知道了,也未必是好。
時淩一看著司長歌俊美無暇的臉,還是選擇沉默。
“長歌,隻要我們在一起就好。”
隻要他們在一起了,其他的,已經無所謂。
司長歌眉眼柔和,唇角的淡笑讓他整個人如同融化的冰山,溫柔的讓人心醉。
夜,雖漫長,可若是相愛的兩人在一起,夜晚也是溫馨的。
時淩一靠在司長歌的身上,聽著他的心跳,雖然不是特別有力,可知道他還有心跳,還活著,自己就已經滿足了。
“一一,你,還願意娶我嗎?”
司長歌的話,讓時淩一微微怔了下,她抬起頭,對上司長歌那雙如琉璃般的眼眸,他,剛才說什麽?
“娶?”
時淩一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而司長歌見她難得呆滯的模樣,低低一笑,眉眼溫柔,“一一,我嫁你,可好?”
以前是她入贅,現在,他想嫁給她。
“好呀,那我一定要準備非常豐厚的聘禮才行。”
時淩一笑了,朝著司長歌的唇邊親了口,一臉認真的開口。
“我不需要聘禮,隻要是你就好。”
一句話,勝過無數句甜言蜜語,時淩一從來就不喜歡那些滿嘴甜言蜜語的人,因為,話再動聽也沒有行動來得讓人心動。
可是,就算如此,聽到他難得的情話,她還是心動的。
因為,她知道,他不一樣。
他跟這世上的很多男人都不一樣。
在這一刻,她什麽都不願意去想,隻想司長歌。
幸福的日子,總是短暫的。
雖然白慕雲研製出解藥,但對司長歌來說,那也是杯水車薪。
而要徹底的根治,尋找其他藥引已經是不現實,他的身體等不及。
院外,金黃色的陽光灑遍大地,陽光明明很溫暖,可時淩一的心底卻是如同墜入冰窖。
明明昨夜他們還很幸福,而今天一早,白慕雲帶來的消息卻是讓她心冷無比。
長歌的病,真的沒有好的可能嗎?
她,還要娶他呢。
“其實,你也不用那麽絕望的。”
在離開司長歌的房間後,白慕雲看著院外那纖細的身影,無聲歎了口氣走了上前開口安慰。
聞言,時淩一微微的垂下眉眼,聲音聽不出思緒,“還有希望嗎?”隻要是還有希望,無論是什麽她都會去做的。
白慕雲其實也不想騙她的,隻是不忍心看到她傷心的模樣。
隻是,一開口,他其實也有點後悔,他是知道時淩一有多在乎司長歌的,若讓她抱了希望,又讓她失望,豈不是讓她更痛苦。
既然如此,還不如讓她早日接受事實。
“司長歌還有半年多時間,已經很好了,這段時間,你好好陪他吧。”
雖然很殘忍,但比起讓她四處奔波尋找那根本遙不可及的希望,倒不如殘忍點讓她接受。
時淩一的心,一空。
腦子,更是空白一片。
半年,他隻有半年。
時淩一隻覺得自己的心,好痛好痛,痛的她的腦子也要跟著爆炸。
時淩一眼前一黑,耳邊似乎傳來白慕雲驚呼的聲音。
而時淩一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又是一個黑夜。
似乎,黑暗從未離開過自己。
時淩一睜著雙眼睛,看著屋子裏點起的燭火,目光,還有些茫然。
而就在她要坐起來的時候,便見到屏風外一道身影走來。
在認出人,時淩一也沒什麽反應,倒是那人快步走了過來,臉上鬆了口氣,“你醒了。”
“我怎麽了?”
時淩一微蹙起眉頭一臉疑惑的開口。
聞言,白慕雲一臉無奈,“你說自己怎麽了,一天一夜都沒好好休息,飯也不吃,不倒下才怪。”
見她不說話,白慕雲又開口,“我已經讓廚房熬了點粥,等會粥涼了就可以喝了。”
“長歌呢?他不知道吧?”
白慕雲說的話時淩一一句也沒有聽進去,隻是不希望司長歌擔心。
“放心,我沒讓他知道。”
這兩人,真的是一刻都沒忘記過對方。
隻是,想到司長歌那病,白慕雲又不由的望向時淩一,自己白天跟她說的,對她的刺激也是太大,可是,若是不跟她說實話,她肯定會去找那些藥引。
與其冒著生命危險去尋找可能不存在的藥引,倒不如陪陪對方豈不是更好。
而且,他也覺得,司長歌也是希望她能夠陪他的。
“淩一,你就好好的陪著他吧,不要再離開了。”
作為醫者,白慕雲也隻能這樣勸道。
時淩一的唇,微微顫了下,想到司長歌的身體,有些痛苦的閉了下眼。
長歌他,真的不行了嗎?
若是沒有他的話,那麽,她的未來,會如何呢?
時淩一根本不敢去想失去司長歌的未來。
“一定,一定有辦法的。”
聽著時淩一的喃喃自語,白慕雲張了張唇想說些什麽還是沉默下去。
司府的上空,似乎被烏雲籠罩,一片壓抑。
司家掌權人病倒,司家其他人也沒有能力撐起諾大的司府,在這個時候,司家就成了一個香餑餑的存在,任誰都想要啃上一口。
危機,在司家的人還沒有察覺到的時候悄然靠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