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知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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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執傘待落殤好起,落殤這個死士身份便開始不存在,換一種身份活著,成了公子的隨身丫頭。
再過幾天便是執傘母親的忌日,按每年的行程,執傘會離開煉獄半月。執傘的母親是北方人,她死後,執傘將她的骨灰帶回了她的家鄉,埋葬在一個葉秋落永遠找不到的地方。執傘也從未告訴過任何一個人,她母親的所葬之處。
“公子,你的行李我準備好了。”落殤將準備好的行李放在馬背上。
執傘身著黑色玄服,手執一把暗黃色的紙傘,走了出來。
“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不要生事,等我回來。”執傘溫和地望著她,囑咐道。
落殤對他微微一笑,調皮道“公子如此不舍落殤,不如帶上我出去溜溜唄,到了你娘的家鄉,你就把我藏起來,或是敲暈,我不告訴別人你娘在的地方。”。
執傘跳上馬,笑道“煉獄落殤可是全天下的公敵,我怕帶上你,還沒到我娘哪,你就沒了。先說好,我可護不了你哈”
聞言,落殤無語地瞪了一眼執傘,落殤成這樣,還不是他的功勞,居然嫌棄她。
“好了,我走了,一定要等我。”執傘低沉道。話畢,他便策馬而去。
落殤回到房間正打算睡個回籠覺,傾歌便樂嗬嗬地走了進來。坐在桌旁,拿起執傘準備的糕點,便毫不客氣地往嘴裏塞。
“執傘公子走了,這半個月,估計又沒好吃的了。”說著說著,傾歌笑眯眯地瞄了一眼她。
“他走時,吩咐過這裏的廚子,每天按時上一些好吃的。傾歌想吃什麽,盡管說。”落殤躺在床上,打了個哈欠,便想迷迷糊糊地睡去。
傾歌走了過來,敲開他的被子,道“落殤,執傘公子對你真好,你和他是什麽關係啊。”。
落殤坐了起來,無語道“你不是一直知道我和他的關係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和他是什麽關係。”。
“唉,真沒意思,你睡吧,我去看看夙涅公子在搞什麽鬼。”
“他還有什麽可看的,成天沉迷於酒色中。看了,徒增憤怒罷了。”
落殤側了個身子,便打算睡去。
“今天可不一樣,他抓的人,可是淨欲門掌門的女兒楚淩憶。楚淩憶你不會不認識吧,在修仙門派中有著素衣仙子之稱的美人。這次夙涅抓了她,淨欲門掌門必定會來討伐煉獄,那時就有看頭了,不過值得一看的是,蕭墨弈也不會坐視不理,畢竟那楚淩憶可是他意中人,未來的嬌妻。這夙涅公子遇上蕭墨弈,肯定有一番好戲”。傾歌開心道。這次,或許百裏冥寒也會來,一年沒見過他了,不知他現在還是不是當時那個不正經的無賴道士。
落殤心沉了下,好久沒有聽到過他的名字了,傾歌這一說,倒是讓她有些難受。
“無聊,還不如睡覺了”。落殤閉上眼睛,內心混亂。他真的會來嗎?那個曾經說帶我走,護她一生一世的他,真的回來嗎?罷了,他此番來,是為他心上人來,她去湊什麽熱鬧,還不如睡個懶覺,等執傘回來給她說書聽。隻是她的心,很沉,很難受,很想看看他。
“好吧,你不去就算了,我去啦。”話畢,傾歌便拿起若水鞭,往外走。
“等我”落殤沒骨氣地爬了起來,迅速穿好鞋子,拿起執傘送她的涅霜劍,便同傾歌去看好戲。
偷偷跑到夙涅的院子,找了個隱密的地方藏了起來。
“傾歌,你說他們何時來。”望著禁閉的房門,和門前把手的煉獄最強死士,落殤問道。
看周遭的場景,夙涅,應該部署好了一切,等他們的到來。
“……”
落殤見傾歌遲遲未回答,便轉頭看了看,發現傾歌不見了。
“這死丫頭,又丟下我。”落殤無語了半天。
許久,便聽見房門裏傳來一陣怒罵聲,少女的聲音清脆刺耳。
“醜流氓,放開我,我師哥來了,不拔了你的皮。把你挫骨揚灰,剁成渣。”
“哈哈哈哈,小美人,你那師哥恐怕是來不了了,我派人屠殺妙衣庵,估計你那師哥還在援助那幫老女人。瞧你那傾國傾城,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本公子甚是喜歡,做仙子有什麽好玩,和本公子做情人才好玩。”夙涅那惡心的聲音,讓她有些發毛,她打了個冷顫,歎了口氣,打算離開。畢竟她也救不了她,也不想惹事。
“來,乖,喝了這藥,你就忘了你那師哥。”
“放開我,你們這些混蛋,嗚嗚。放開我,嗚嗚。”
實在是聽不下去了,落殤停下腳步。沒注意自己已經被人給發現了。
“暫住,這邊有人。”落殤轉頭,一群黑衣人,圍住了她。
“我是煉獄妖夢,落殤,不是淨欲門的人。”落殤拿出腰間的令牌,以示身份。
一個黑衣人,拿過她手中的令牌,上下打量一番,便笑道“是落殤美人啊,夙涅公子吩咐過,你可以隨意來這玩。”
落殤幹幹笑了笑,正打算走,結果門開了。
“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夙涅走了出來,笑眯眯地望著她。長期沉迷於溫柔鄉中,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猥瑣惡心。
“夙涅公子好,落殤有事,改天再來。”落殤假惺惺地給夙涅打了個招呼,便轉頭就走。
“執傘那小子一直護你,如今他不在,沒人護你。你還記得我以前對你說過什麽嗎?”身後傳來陰森森的話語。
“我說過,他的東西,我會一件一件地奪過來,讓他親眼看到,我一件一件地撕碎,我要讓他這一生所求不得,生不如死。”夙涅冷道。他的麵色有些猙獰可怕,眼神詭異。可惜了他一身人模人樣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活活穿出了街邊混混的感覺。
旁邊的黑衣人拔出了身上的配劍,將她圍在中間。
她冷冷地望著他,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不過,我的落殤美人,我向來都是喜歡你的。我這人,沒什麽好的興致,最大的興致,便是玩執傘玩過的女人。”。夙涅走了過來,粗魯地掂起她的下巴。
隨後,便被他帶進屋裏。
進屋,便見一個少女,頭發淩亂,臉上全是血地倒在地上。
落殤仔細看了看氣息奄奄的少女,心中一沉,她跟本不是什麽楚淩憶,隻是個普普通通的丫鬟罷了。用這招來引蕭墨弈,果然是笨到家了。蕭墨弈何其聰明的人,這點計謀,他會上當,真是罔顧天下人的敬愛。
落殤冷冷地笑了下,夙涅似乎是看出了什麽。拿起桌上的藥碗,滿不在乎地走了過來。
“連落殤美人也看出我此計落空,不過,本公子不在意。”
他攪了攪碗裏的湯藥,粗魯地掐住她的臉頰,笑道“我夙涅沒什麽大的本事,有的便是調的一手好藥。這劑媚藥,本該是為蕭墨弈準備的,當時想看看修仙門派引以為豪的蕭墨弈服了這藥是什麽樣的。現在看來,用在你身上,我更樂意。”
話畢,他便張開她的嘴,灌了下來。微涼的湯藥,入嗓子,恰好被她嗆的吐了出來。
他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再一次地灌了下來。
還未灌完,從門外飛進來兩個黑衣人,重重地砸在了床榻上。
夙涅放開掐住她的手,把藥放在桌上,怒眼看清來人。
落殤爬在桌上,努力將喝進去的湯藥引出來。
“蕭墨弈,你果然還是來了。”夙涅冷笑道。
落殤心一怔,眼眶微紅,臉不知是因為媚藥的緣故,還是害羞的緣故,居然發燙,她抬頭怯怯地望著他,又很快避過他憐惜的眼眸。
他淡然地望了一眼她,隨後斬塵劍一出,刹那間,身後二十來個黑衣人齊齊倒下。
夙涅一驚,蕭墨弈還未看身後,他埋伏下來的黑衣人,便被他一劍斬殺。
如今隻剩他孤獨一人。
“蕭墨弈,你的師妹已經被百裏冥寒救走了,她不在我這,我什麽都沒對她做”。夙涅恐懼顫抖道。後退幾步,被椅子絆倒,一屁股坐在地上。
夙涅將她拉在他麵前,藏在她身後,恐懼道“你可不能殺我,我爹葉秋落馬上就到。”。
由於害怕,他死死地捏住她的肩,落殤聽到骨頭被捏碎的聲音,肩上傳來專心的疼痛。不知為何,鼻子一熱,一股血順著她的人中周圍,流進了她的嘴角。身體開始發燙發熱,內心急躁,慌亂不已。
蕭墨弈緩緩走來,端起桌上還未喝完的藥,便一口喝了下去。
見狀,落殤和夙涅都愣住了。
蕭墨弈粗暴凶猛地推開了夙涅,便將他抱起,沒看夙涅一眼,便招出斬塵劍,禦劍帶她走了。
夙涅整個人驚愣半個時辰,葉秋落來時,還以為,他被嚇傻了。
……
一路禦劍過來,雖是涼風陣陣,可她的心卻是百般燥熱。忍不住地想要去觸碰什麽,卻又覺得自己好無恥。
落殤的手不受控製地摸上了蕭墨弈結實硬朗的胸膛,隨後又是不知廉恥地撫過他的臉頰。抬起頭來,魅惑妖嬈地望著他,他的臉早已紅成一片。
落殤無意識地傻笑了下,便抬起頭來,主動吻上他的薄唇,如小雞啄米般地點了幾下,隨後又是如吃餅似的咬了幾口。他身軀微震,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所做所為,立馬放開了他的唇。
落殤掙開他的懷抱,無措地後退幾步。沒站穩,又被他拉了回來。
“蕭墨弈,我,我不是故意要親你的,我,我,”說著,他嗓子裏一股血腥味襲來,她猛吐一口鮮血,弄髒了他的白衣。
他將她心疼地圈在懷裏,低沉道“忍忍,快到了。”。
他滾燙的指尖輕輕擦過她的嘴角,將血拭掉。
“蕭墨弈,你放開我,我好熱,好想喝水”。落殤一口咬了下去,將他白皙修長的玉手狠狠咬出血來。像個饑餓難耐的人,吸取他的血液。
他麵不改色,任她吸取。
落殤放下他的手,又開始脫起他的衣服來。他握住她亂扒的手,呼吸有些急促。
“你不給我脫。我脫給你看。”落殤掙開他的束縛,便開始在他麵前脫起衣服來。還一副放縱的笑容看著他。
“這是外衣”落殤脫下外衣,他無奈地給她穿了回去。
“這是第二件外衣”落殤又把他穿回來的外衣,脫了下去。他又是無奈想笑地給她穿了回來。
“這是內衣”落殤把他剛穿好的外衣又脫了下來,蕭墨弈無語地又給她拉上來。落殤皺了皺眉頭,嘟嘴道“怎麽身上還有這麽多件衣服啊,熱死了。”
蕭墨弈這輩子估計是記住她這副無恥發春又搞笑的一幕了。
他附身吻了吻她發燙的臉頰,望著她血流不止的鼻子和眼睛,開始給她輸送讓她靜心的靈力。
許是他催動靈力,他努力壓製住的欲望,也漸漸襲來。他穩住自己的氣息,嘴角蔓延出一絲血跡。
落殤抬眸,正好看到他發紅滿眼血絲的眼眸。
落殤擦了擦他嘴角的鮮血,半清醒,半迷糊道“蕭墨弈,你放了我吧,夙涅公子的調這副藥就是想毀了你。如今,你我都喝了這藥,應該遠離對方才是。”。
“落殤,我自願飲下這副藥,就已經做好了決定。與其讓你痛苦一輩子,不如讓我心甘情願地毀了你,讓你恨我。”蕭墨弈淡道。
“蕭墨弈,你可喜歡落殤。”落殤擦了擦嘴角的血,問道。
“喜歡,第一次見你,我就喜歡你。不是什麽一見鍾情,而是我的心,有一種執念,一直在等一個我要護她一生一世,娶她為妻的人。或許,前世的我們已經約定了今生。”
落殤眼睛一酸,想說什麽,蕭墨弈的嘴唇覆了上來,隨後又慢慢離開。
“就像這樣,都是那般熟悉。我和你,前世一定是一對恩愛的眷侶。”他淡淡道。
落殤笑了笑,“難怪每次見到你,我的心都會莫名的痛癢。蕭墨弈,若今生我拖累了你,來世就不要找我了。”落殤哭道。
“隻怕是,你我約定的是生生世世。”蕭墨弈撫過她的碎發,笑道。
他的手已經滾燙到灼熱的地步,嘴角的血絲越發多了起來。落殤的身體,由於他靈力的輸入,倒漸漸靜了下來。隻是他呼吸越發急促,心跳越發快速。額頭的青筋已是冒的快要脹裂。
“蕭墨弈,你不用給我輸靈力了,這一夜風流誰還不會啊,我落殤可是男人身邊長大的。”落殤打趣道。內心已是害怕起來。
蕭墨弈笑了笑,天下人怎麽說她髒,他當然不信,畢竟她的一切,他那點不知道。包括她不記得的記憶,他都清清楚楚。
“不後悔”
“有什麽後悔的,我落殤睡了全天下少女最想嫁的人,我還得便宜叻。”落殤笑道。
“嗬嗬嗬,落殤果然正如執傘公子說的那樣,臉皮厚了幾圈。”。蕭墨弈溫和一笑。
落殤愣了下,他怎麽知道她和執傘這事,莫非,他能讀出她的記憶。落殤不可思議地望著他通紅的眼眸,想要看看他哪裏和別人不同。
“猜的”他淡淡道。話畢,他將她橫抱在懷裏,斬塵劍落了地。
落殤的心開始撲通撲通狂亂跳動。突然發現自己是個對美男自來熟又無恥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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