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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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過天晴,淡去了夏日的悶熱,一大早,梧鳴便讓江泠然帶他出來透氣。
許是身子骨太弱的原因,近日梧鳴時常覺得自己嗜睡無力,身子猶如死掉般沉重,不受他自己支配。黃昏時刻,等江泠然再給他喝下一副藥後,他又沉沉然睡去,再次醒來,精神十足,快到黃昏時又如將死之人般異常虛弱。
這樣如此規律般的身體狀況,梧鳴心中難免有些隱隱不安。
“泠然,天剛下過雨,我們出去走走吧!好久未看看外麵的世界了。”。梧鳴躺在庭院陰涼處的躺椅上,望著蔚藍的天空,微眯著眼睛。
“夫君身子骨還很差,不適合出去走走,夫君若是悶了,泠然給夫君講故事聽。”。江泠然拿了把扇子給梧鳴扇去悶熱。
梧鳴收回看天空的目光,將目光落在江泠然的身上,沉默片刻,微笑媚笑“也好,等再休息幾天,便是中元節,泠然陪夫君去給爹娘燒點紙吧。”。
“好,泠然會提前準備。”。
梧鳴點了下頭,對江泠然微笑,隨後閉上眸子聽江泠然講故事。
幻境裏的一天過得很快,很快到黃昏夜幕之時,梧鳴身體裏燃燒的魂魄已經快耗盡,他已經開始進入昏昏欲睡狀態。
隻是這一次,他似乎不太願意這麽按時地睡過去。
夜深,梧鳴殘留著微弱的意識,他艱難地睜開眼睛,微微斜眼望著站在屋裏的江泠然。
江泠然從袖裏掏出一隻白玉瓶,隨後她打開玉瓶,右手在瓶子的邊緣施了道靈力,從瓶中飛出幾隻魂魄。江泠然使了道靈力,將魂魄融為一體,隨後將融為一體的魂魄注入了梧鳴的體內。
梧鳴好奇詫異地看著江泠然一係列奇怪的動作,他隻知道江泠然的手在瓶子上做了很多不解的手勢,至於在幹什麽,他一概不知,凡胎肉眼的他哪能看到瓶中有魂魄出來。他隻感覺到,江泠然食指和中指並攏指向他時,他的體內似乎有東西進入,刹那,身子不再那麽沉重,反而越發的清醒舒適。
不知過了多久,他緩緩睡去,等再次睜眼時,他的身體似乎又如新生般精力充沛。每隔一個時辰後,又開始慢慢虛弱。
“泠然,你我成親多久了?”。
梧鳴突然一問,江泠然手中的活頓了下。江泠然微笑地轉過身,笑道“大約兩年了吧!之前不是給夫君講過嗎?”。
梧鳴自然笑了下,道“你看我這記性,越來越不好了。泠然莫要記在心上,是為夫不好。”。
江泠然淡笑,走到床榻邊,拿起木梳為梧鳴梳頭發,笑道“無事,夫君是病人,泠然怎麽計較。”。
梧鳴眸中含笑,將江泠然的一言一笑盡收眼裏。
許是一天的清晨,他精力最足,他抓住了江泠然為他梳發的手腕,力道十分足。江泠然一愣,這有點不像他平時的作風。
還未問他怎麽了,便被他平生以來最大的力氣拉入懷裏,翻身壓至身下。
月初也是一陣驚愕,沒想到娘娘腔不娘,還挺爺們的。
“夫……夫君,你沒事吧!”。江泠然被他的舉止弄得一個驚嚇,平時口齒伶俐的她,都結結巴巴。
“泠然,我舍不得我走了你一個人,為我生個孩子好嗎?”。
江泠然臉紅,竟然不知如何回答,她突然有點懷疑,她是不是燃魂過度,他被其他魂魄奪舍了。為何他如此陰柔的男子,瞬間變得有些爺們。
江泠然一向都是要強的人,她大力翻了個身,將梧鳴反壓在身下,臉紅道“夫君身子太弱,這些讓泠然做便好。”。
梧鳴淡笑,點了下頭。
衣帶漸寬,芙蓉帳落,衣衫交纏。
月初在一旁看得不亦樂乎,目不轉睛地望著眼前的春宮旖旎圖。
正看得起勁,塵愔的大手捂上她眼睛,月初抓狂掰開塵愔的大手,才見塵愔已經把她帶出了房屋。
“塵愔哥哥,你就讓月初看看,月初學習學習,以後也有經驗這麽侍候你。”。月初笑咪咪道,轉身欲跑進去繼續觀戰。
塵愔一陣無奈,抓住月初的衣領拖了回來,道“學習,不用,我教你便是。”。
月初心裏偷著樂,一副春光燦爛的模樣。塵愔搖了搖頭,笑盈盈望著她。
小半個時辰過去,門開了,梧鳴心事重重地走了出來,將門輕輕關上。他強忍著咳嗽,以免將她吵醒。
他緩步走到大門前,伸手欲開那扇門,又似乎在猶豫著什麽。最後,他還是打開了那扇門。
梧鳴跨出大門,見眼前的場景同以往依舊,他長長鬆了口氣,心中的玄石落下。
回眸間,便見江泠然穿著睡袍披散著長發靜靜站在門口,眸中憂傷地望著他。
“泠然,不累嗎?回去再休息一會吧!”梧鳴笑著走了過去,拉著江泠然的手。
江泠然調整好心情,依舊溫柔一笑,眸中擔心之意漸起,道“夫君若想出來走走,你叫泠然便是,你一個人出去,讓泠然好生擔心。”。
梧鳴輕笑,放下心中的猜忌,拉著江泠然進了院子。
大門關起來的那刹那,外麵的秀麗風光瞬間成了冰天雪地。
月初替梧鳴鬆了口氣,還好江泠然來的及時,不然她做的一切都白費了,這梧鳴擺明了在猜忌她。
“泠然,觀近日的天象,中元節那天可能會下大雨,中元節再過三天便是我爹的生辰日,不如我們在爹生辰日去祭拜他們吧。”。梧鳴手握著江泠然微笑道。
江泠然點了下頭,回答“好!”。
梧鳴沒握住江泠然的那隻手微微蜷曲,眸中閃過一絲冷意。
那顆落下的玄石,再一次懸掛與心。
第二日,梧鳴同江泠然如昨日般清晨纏綿,歡愛後,等江泠然再次沉沉入睡,他又來到大門前,打開了那扇門。
他瞳孔放大,整個人驚愕得站不穩腳,全身顫抖地扶靠在門上。
眼前是一片銀白,萬物都被封上了一層厚厚的冰。
江泠然如昨日靜靜地站在他身後,隻是這一次,她目光中透盡了淒涼與失望。
“你是誰?”梧鳴苦笑,沒有回頭看江泠然。
“你的妻子。”江泠然回答依舊。
“不要在說謊了,和我成親兩年的妻子不可能連我爹的生辰祭日都不知。”。梧鳴轉身怒道。回眸間,眸中血絲漸起,淚如雨下,惹人心憐。
江泠然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望著他,望著眼前這個嫵媚的男子,梨花帶雨般地落淚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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