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同意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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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晚葉傾睡的很不踏實,明明身體疲累至極,隻是腦子卻分外清楚,蘇北漠的那張臉一直在她眼前晃悠,她越想越覺的奇怪,為什麽會突然這樣?

    難道他有什麽苦衷?或是受到了什麽脅迫?

    實在想不通,葉傾幹脆起來,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院子裏靜寂無聲,隻有一地的月色霜華。

    葉傾不覺間便走到了宗無憂的房前,房內依舊亮著燈,有叮咚若泉水的琴音飄出。

    她站在門口靜靜聽了一會,琴音悠揚婉轉,纏綿悱惻,像她這般不太懂琴的都能聽的出琴音裏的綿綿愛意,顯然,這是宗無憂在為蘇北漠彈琴。

    一曲畢,葉傾聽見宗無憂的聲音響起,“小侯爺,我的琴怎麽樣?”

    過了一會,男人的聲音響起,幾乎輕不可聞,隻淡淡嗯了一聲。

    房內一陣靜寂,又過了一會,似有腳步聲傳來,便聽宗無憂略帶羞澀的說道:“小侯爺,天不早了,你…。早些歇著吧。”

    又過了一會,男人起身的聲音,“好。”

    葉傾覺的自己的一顆心猛然顫動了一下,緊接著,屋內的光亮一滅,徹底暗了下來。

    整個西院,再沒有任何亮色,黑漆漆一片。

    葉傾就這樣站在宗無憂的房門前,不知道站了多久,腦子裏一片空白。

    所幸屋子裏也沒有發出其他響動,一片寂靜。

    葉傾有種衝動,她很想衝進屋子裏去問一問那個男人,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會突然這樣?

    可下一刻,她又生生忍住了,其實說起來,她應該也算不得他的什麽人,當初這一場婚事本就是他們相互利用,本來就是假的,一切都是他做給別人看的,他隻是想要利用她引出傻他母親的凶手而已,一年後她本來就是要離開的,如今她在這裏夜不能寐又算什麽?

    真是可笑啊!

    其實他和宗無憂很相配!無論身份地位,還是相貌家世,都配的很。

    想到此,葉傾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轉身離去。

    隻是,還未入冬,這天氣怎麽就這麽冷了呢?

    第二日,葉傾沒有起來。她頭疼,鼻塞不通,渾身酸軟,實在難受的很。

    在心底默默歎了口氣,看來昨晚在院子裏站了那一會是染了風寒了。

    一直到安兒在門口拍著門板大聲嚷嚷,葉傾才拖著虛軟的身子下了床。

    一開門,看見安兒,葉婉娘,流音和楚風都在門口,俱是一臉憂色的看著她,葉傾用手帕擰著鼻涕,含糊問道:“這一大清早的你們都杵在我門前做什麽?”

    安兒眼巴巴的道:“姐姐我餓了,我想吃你做的飯。”

    “姐姐今兒不舒服,讓娘娘給你做吧。”葉傾說著,打了個大大的噴嚏,鼻子一酸,眼淚也流了下來。

    “姐姐!”安兒喊道:“你哭了?是不是小侯爺欺負你了?我去找她!”

    “安兒!”葉婉娘先一步把他拉了回來,“小侯爺此刻還在宗姑娘房裏,你去做什麽?”說著她有意看了葉傾一眼,“傾兒,你沒事吧?”

    葉傾捂著發酸的鼻子,含著一泡眼淚道:“沒事,就是著涼了。”

    葉婉娘趕緊道:“我去給你請大夫!”

    “不用了。”葉傾叫住她,“我自己就會醫術,這點小病哪裏需要大夫!娘你就幫我熬一碗紅糖薑水就行,我喝了躺床上睡一覺發發汗,一會就沒事了。”

    “真的可以?”葉婉娘還是很擔心,葉傾衝他們甩了甩手,“都回去吧,我沒事。”

    葉傾又進了房,蒙住頭繼續睡起來。

    葉葉婉娘歎了口氣,帶著安兒他們走到了院子裏。

    “小侯爺到底是怎麽了?中邪了不成?”看了一眼一邊緊閉的房門,楚風百思不得其解,“昨晚,小侯爺竟然在宗無憂房裏過的夜…。”

    流音沉著臉,“自宗人府回來後,我們還沒有機會單獨接觸到小侯爺,一切都還不能妄下定論,我們…。要相信小侯爺。”

    “都在那女人房間裏過夜了還要怎麽相信他?”安兒氣惱道:“他昨天還說答應我一定會對姐姐好的!今天就反悔了!”

    “他大婚那天就去了宗小姐的房裏。”葉婉娘在一邊幽幽道:“我親眼看見他第二日大早是從宗小姐的房門裏走出來的。”

    眾人一陣沉默,安兒實在氣不過,氣衝衝的道:“我要去找他問一問!為什麽要這麽對我姐姐!”

    “安兒!”葉婉娘再次拉住他,“要問也該是你姐姐親自去問,你不要去添亂。”

    安兒哼了一聲,衝流音和楚風吼了一句,“你們的好主子!”便氣呼呼的走了。

    喝了葉婉娘熬製的薑湯,葉傾一覺睡到了下午黃昏時分,身上終於覺的身上好了一些,葉傾掀開被子下床。

    出了一身的虛汗,身上黏膩的難受,她出門想叫人幫她弄洗澡水,卻見葉婉娘就站在她的房門外。

    “娘?”她揉著眼睛看她,“你一直守在這裏嗎?”

    葉婉娘卻道:“你好些了嗎?”

    葉傾點了點頭,“娘,我想洗個澡,身上難受的厲害。”

    洗澡水打好,葉婉娘站在浴桶外幫她擦洗著身子,葉傾有些不習慣,可葉婉娘堅持,說她以前洗澡的時候都是她在邊上伺候著,葉傾沒辦法,隻有由著她去了。

    葉婉娘手上的布巾擦過她的脖子,看著她光潔如玉的雪色肌膚上,一抹曖昧的紅痕,她的手不覺一抖,猶豫一瞬,終於問道:“昨晚,小侯爺他…。有沒有碰你?”

    葉傾本來閉著的眼睛,聽她一問,猛然睜開了眼睛。

    “不曾。”她低低的道。

    葉婉娘輕吐出一口氣,似乎是鬆了一口氣,她道:“傾兒,娘還是之前那句話,咱們離開這裏吧。”

    葉傾低著頭沒有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麽,葉婉娘歎了一口氣,問,“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

    葉傾原本拍著水花的手僵了一下,慢慢道:“沒有。”

    “傾兒…。”葉婉娘道語氣充滿哀求,“如今我看那小侯爺對宗小姐似乎也頗有情意,不然也不會一連兩晚留在她房中,事到如今,傾兒你再留在這裏,也是徒增煩惱,還是早點離開的好。”

    葉傾低著頭道,側臉寧靜,看不出息喜怒,“娘,你為何如此著急要離開?”

    葉婉娘的手在她身上頓了頓,聲音有些不太自然,“娘是擔心你,不想你難受。”

    “娘,什麽時候您與女兒之間也變的這麽生疏了,你心裏有事,也要瞞著女兒嗎?”

    “我…沒有啊。”葉婉娘笑了笑,“娘怎麽會有事瞞你?”

    葉傾抬頭看她,“娘,前些日子,你找過女醫看病是不是?”

    雖是詢問,可葉傾的語氣裏卻是肯定的,而且沒等葉婉娘回話,她便又接著道:“娘,您受了那麽大的委屈,為何不與女兒說?難道女兒並不是您信的過的人?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和安兒,你還能信誰?顧如海嗎?”

    “傾兒…。”葉婉娘不妨她會說出這麽一番話來,又是驚訝又是無措,又有些心虛,“你為何會這麽說?娘沒有啊!”

    “那你就告訴我,那天你失蹤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到底是誰把你擄走的?”葉傾盯著她的眼睛看,不讓她有任何閃躲,葉婉娘神色有些慌亂,“我…。我…。傾兒…。”

    “娘!”葉傾道:“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你還瞞我!”她的聲音突然變的冷厲,“這是在京都!我們行差踏錯稍有不慎便會喪命,下一次,你要是再遇上那些人,是不是死在外麵我和安兒也不用管了?還是你就這麽忍心拋棄我們?你就那麽想死嗎?”

    “傾兒…。”葉婉娘徹底慌亂,葉傾從來沒有和她這樣說過話,尤其她現在的眼神,讓她覺的有些害怕,她不由的上前去抓住她的胳膊,結巴巴的道:“傾兒…你別生氣,娘不是不告訴你,也不是不信任你,是因為,娘怕你和安兒有危險啊!”

    “那個人威脅你?”

    葉婉娘哆嗦著道,“是,她威脅娘,如果說出來就把你和安兒殺了!”

    “娘,你覺的如果你不說,我和安兒就是安全的?”葉傾直言道:“娘,您別傻了,那個人既然能如此對你,那怎麽還會放過我和安兒?”

    “你…。”葉婉娘察覺出她話裏的意思,“傾兒你…。”

    “不錯。”葉傾道:“娘,那些人對你做了什麽,我都知道。”

    葉婉娘的一張臉唰一下白了,嘴唇張合,渾身哆嗦的越發厲害。

    葉傾在浴桶中伸出手將她抱住,“娘,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然給你受苦了…。可是從今天開始,我一定會保護好你和安兒,絕對不會再讓你們受半點傷害和委屈。娘,告訴我。”

    葉婉娘的身體僵直著,半晌沒有動,她又想起那噩夢般的一晚,那個惡魔一般的女人…。

    不要!她不要讓傾兒也遭受那樣的痛苦!不要!

    “不…。不行…”她蒼白著臉,瘋狂的搖著頭,一把甩開葉傾的手,哭著跑了出去。

    葉傾從浴桶中站起來,隨手隨手抓了一件衣服穿上追了出去。

    院外,夕陽已西下,漫天的晚霞在天空中襯托著院內已經枯黃的樹葉,將坐在院內石凳上的一雙人影拉的修長,尤其那金紅的光彩照耀在女人一張嬌美的臉蛋上,低頭垂眸之間,勾勒出一種甜美而溫馨的美好。

    葉傾走出門,一眼就看到了院內相對而坐的兩個人。

    她站在院子裏靜靜看了他們一會,兩人在下棋,神色專注而認真,絲毫沒有察覺到她的出現。

    “葉姑娘?”最後,還是宗無憂首先發現了她,她有些驚訝的喊了她一聲,然後起身站起來衝她笑著道:“我做了些甜點,你要不要吃?”

    葉傾淡淡道:“謝謝,我隻吃自己做的糕點。”

    宗無憂笑了笑,“那真是太遺憾了,不顧葉姑娘做的東西肯定好吃,我自然是比不上的。”

    “小侯爺。”葉傾沒接她的話,直接對那個一直背對她而坐的男人道:“可否移步,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蘇北漠手中落下一個旗子,“抱歉,我在和無憂下棋。”

    葉傾葉傾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嗤的一聲笑了出來,“好吧,你忙。不過我的耐心也有限,你應該明白我指的是什麽,等你有時間了麻煩來找我,我們把話說清楚。”

    葉傾轉身離開,背影極其的瀟灑。

    “無憂,可否幫我倒一杯熱茶?”蘇北漠捏起一顆棋子,卻遲遲沒有落下,隻溫聲對身邊的女人道,宗無憂點了點頭,笑著道:“好,你等著。”

    宗無憂離開,蘇北漠一人坐在院子裏,突然捂著嘴唇劇烈咳嗽起來,落在桌案上的棋子也散落了一地。

    “小侯爺?”楚風突然走過來看他,“你怎麽了?”

    蘇北漠深吸一口氣,掏出手帕擦了一下鼻子,“沒事。”

    楚風仔細瞧了下他的神色,有些蒼白,神情冷淡,他瞧著,怎麽好似也像是感染了風寒?

    “要不要我找個大夫給你看一看?”楚風楚風問,“對了,葉傾就懂藝術,我把她叫來。”

    “不必。”蘇北漠道:“不用找她,我沒事。”

    “…。”楚風停了腳步,轉回身看他,“小侯爺,你怎麽了?怎麽突然對小葉子這麽冷淡?她得罪你了嗎?你們才剛大婚啊?你這樣做讓她很沒麵子的,她會難過的。”

    蘇北漠又是長久的一陣沉默,最後幹脆起身,沒理他直接走了。

    “小侯爺!”楚風在他身後喊道:“你再這樣下去,遲早會被小葉子氣走的!到時候你可別後悔!”

    蘇北漠腳步頓了頓,聲音似乎是隨風飄過來的一般,“走…就走吧。”

    ……

    一連一個月,蘇北漠不是在自己的隨心堂呆著,就是偶爾去宗無憂那裏坐上一坐,至於葉傾這裏,他卻是自大婚那日之後再也沒來過。

    很快,整個國公府便都傳遍了,說她自成婚那日之後,便被蘇北漠打進了冷宮,說她雖有正妻的名號,卻無正妻之實,隻是一個擺設而已,國公府西院真正的女主子,其實是宗無憂,那個也沒名又沒份的女人。

    而蘇北漠也一直沒有找過葉傾,更沒有給過她任何的解釋。

    這一日,葉傾正在房中收拾東西,她覺的如今的情況,她已經沒有任何必要再呆在國公府,而她,也沒有必要再要蘇北漠的一個解釋,因為她知道,那個男人已經不需要她了。

    大概,自他們成婚那日起,她對他的利用價值就沒了吧。

    房門自外麵被人砰的一聲推開,安兒急匆匆的闖了進來,看到葉傾,他焦急道:“姐姐!我剛才聽偷聽到流音和楚風的談話,他們說小侯爺已經同意娶宗無憂進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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