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 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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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跌入一個堅實的胸膛,納蘭凝微微一愣,然後感覺到皇甫閆身上隱隱的怒氣,納蘭凝乖巧地沒有動,免得發生什麽不可估量的後果。
11號看著皇甫閆,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就明白了,“你就是她男朋友?”
皇甫閆單手摟著納蘭凝,沒有回答11號的話,隻是行動上宣布主權的意思十分之明顯而且霸道。
“離她遠點。”皇甫閆說著,看向納蘭凝,“你沒事吧。”
納蘭凝搖了搖。
“雪莉也在這裏,你小心些。”皇甫閆低頭看向納蘭凝,嚴肅地說道。
他剛剛之所以沒有及時發現納蘭凝深陷危險之中,就是因為在隊伍末端看到了雪莉的身影,為了確認,所以目光一直緊盯在雪莉身上,直到11號喊報告的聲音傳來,他才發現納蘭凝所處的環境。
因為知道11號幫了納蘭凝,所以他才這麽‘客氣’地把納蘭凝帶走,沒有動手。
“嗯,我看到她了,她也認出我了。”納蘭凝看著皇甫閆說道。
皇甫閆聽著納蘭凝的話,心不由得提了起來,如果雪莉知道納蘭凝的存在,隻怕會想辦法對她不利,看來自己要多加小心些了。
納蘭凝看著皇甫閆緊蹙的雙眉,就猜到了他的心思,“放心吧,我自己會小心的,對付她不算是難事。”
皇甫閆正想說什麽,感覺到肩膀上搭上了一隻手,立刻扣上那隻手,轉身的同時,另一隻手直接卡向那人的喉嚨。
11號看著皇甫閆淩厲的攻勢,急忙彎腰避開,“是我,別動手,不然我們都得受罰。”
皇甫閆聽著他的話,沒好氣地鬆開了他。
“我說你這人防範心理這麽強啊,都不看清楚後麵是誰,就直接下狠招,還好是我,要是換了個反應慢的,估計直接就受傷了。”
11號一邊活動了一下自己剛剛被皇甫閆緊扣住的手腕,一邊抱怨道。
“有什麽話,說。”皇甫閆懶得跟他廢話,能說這幾個字都是看在他幫了納蘭凝的份上。
“我是想跟你說,我也喜歡21號,我要跟你公平競爭。”11號格外耿直地挺直胸膛,看著皇甫閆說道。
“不可能。”皇甫閆看著11號,直接打斷了他的這種異想天開。
“為什麽不可能,你們男未婚女未嫁,隻是談個戀愛而且,既然還沒結婚,我就有機會,難道說,你怕公平競爭你會輸給我?”
11號不依不饒,這輩子,第一次遇上一個讓自己心動的姑娘,他可不想就這麽錯過。
“因為,她已經是我的女人了。”皇甫閆看著11號,一字一句地說道。
皇甫閆的話,讓納蘭凝臉上頓時一陣火燒,他話裏暗含的意思,她聽懂了,11號自然也聽懂了,一瞬間,11號的表情也顯得很精彩。
但是很快,他就鎮靜了下來,看向皇甫閆,“我不在意,我喜歡的是她這個人,9號,我不會放棄她的。”
11號說的格外地堅定,納蘭凝看著他那個樣子,有些無奈,想勸他放棄,可是莫特利已經在吹口哨集合開始下一輪的訓練了,所以這個話題就被擱淺了。
“現在,經過一輪的篩選之後,剩下的人數已經隻有30人了,原本編號在30以內的不動,編號在30以後向前補齊。”
莫特利說著,所有編號原本在30以後的自主地按照編號順序補齊了前麵的號,速度很快,幾秒鍾的時間,隊伍就重新編好了,沒有任何的差錯。
“從今天開始,你們每一個人,完成訓練以後,都可以去升旗場把對應你們國家的那麵旗升起來,這是對於你們的肯定和認可,而當天沒有完成訓練的人,你們國家的國旗都會被降下來,明白了嗎?”
莫特利看著眼前寥寥的幾十人問道。
“明白。”
沒有任何的含糊,即使隻有幾十人,卻依舊氣勢如虹。
“好,帶過來。”
莫特利說著,輕輕拍手,一旁立刻有人帶著一隻獵犬走了過來。
“你們都對他不陌生吧,獵人一號,”莫特利說著,“以後,你們所有人在這裏的每一天,都要以照顧它為主,吃飯,要先把飯菜中最好的部分挑出來給它吃,每天晚上按照編號,輪流給它洗澡,洗完以後要把它的毛吹幹,送回它休息的地方,自己才可以去睡覺,明白了嗎?”
“明白。”
在這裏,服從高於一切,沒有人可以用為什麽,他們要知道的就是該怎麽做,然後照著去做就可以了。
“好,現在開始突破障礙訓練。”
莫特利說著,就有人過來帶隊,帶著所有人到了突破障礙的訓練場地。
納蘭凝看了一眼這個場地,這裏的一切都太像是戰場了,障礙附近都是正在燃燒著的輪胎,熊熊的大火,光是看著就讓人覺得渾身的毛孔跟著張開了,好像一不小心,就會被這樣的大火吞噬幹淨。
整個訓練場都飄蕩著毒瓦斯的氣味,讓人覺得這個訓練場想要覆滅也不過是頃刻之間的事情。
光是看著這樣的場地,人就會本能地感覺到害怕,可是害怕有什麽用,真正的戰場,比這樣環境惡劣的場地多的是,害怕是最需要克服的,因為這樣的情緒會摧毀一切的理智,讓人做出最不理智的事情來。
“好了,所有人按照編號,開始突破。”
隨著教官的話音落下,獵人2號就開始向前,準備突破,與此同時,周圍的幾個教官都舉起了機槍準備開始掃射。
納蘭凝心微微一緊,看著他們這樣的動作也就是說,等下突破的時候,不止注意周圍的一切,還得躲避這些流散的子彈,如果一不小心,就有中彈身亡的可能。
在這裏,所有的一切都顯得很嚴苛,教官也根本不會讓學員慢慢適應,說開始,訓練就開始了。
獵人2號快步上前,開始翻越障礙。
而在他進入訓練範圍的一瞬間,周圍的機槍就開始掃射,子彈就在後麵一米不到的地方流竄飛過,如果他突然停下來,或者摔倒,都有可能會被流彈打中。
納蘭凝凝神看著,這樣的強度,已經容不得學員有一點一滴的分心了。
17米的柵欄,徒手翻越,沒有任何的防護措施,一旦失手,麵臨的就有可能是死亡,這樣的訓練,是在以死相搏。
看著前麵的人一個一個地過去,當輪到9號的時候,納蘭凝一顆心猛地提了起來。
明知道此刻不應該多去看皇甫閆的訓練,免得自己分心,但是納蘭凝卻做不到完全不去看,看著皇甫閆的背影,一顆心中千百種滋味在流轉。
看著流彈在皇甫閆的身後飛過,納蘭凝一顆心緊緊地揪著,但是她相信皇甫閆,這樣的訓練雖然危險,可是對於他來說,並不算什麽。
所有的動作一氣嗬成,皇甫閆毫不費力地完成了所有訓練,然後向著隊伍末端走去,納蘭凝懸著的一顆心才徹底放了下來。
現在留下來的所有人身體素質自然都是過關的,這樣的訓練除了在心理上給人帶來較強的感受之外,其他的和平日裏的訓練也沒什麽差別。
想通了這一點以後,心裏的不安自然就消退了不少。
輪到納蘭凝的時候,她深吸了一口氣,在教官說出開始的那一霎那,就快步向前衝去。
障礙訓練從九歲開始,她就訓練了不下百遍了,所有的障礙在納蘭凝的眼中就如平地一般,沒有任何的壓力。
除了呼嘯而過的子彈帶起的聲音讓她覺得有些不一樣之外,其餘的一切都跟她自小訓練的場地沒有任何的分別。
納蘭凝一路穿越而過,很快就到了17米高的柵欄。
手抓著橫杆,納蘭凝快速攀爬翻越,很快就到了對麵,就在她準備下去的時候,抓著橫杆的右手猛地一痛,手上立刻滲出鮮血,納蘭凝右手微微一抖,差點鬆開了手中的橫杆。
還好,在那一瞬間,她抬起左手,抓住了下一節的橫杆,身子雖然劇烈晃動了一下,但是還是穩穩地掛在那裏。
沒有時間去看自己右手上的傷到底是怎麽回事,納蘭凝忍著痛快步向下攀爬,一直到雙腳觸及到地方,才鬆開手,繼續向前跑去。
等納蘭凝到達終點的時候,皇甫閆已經疾步走了過來了,一把抓過納蘭凝的右手,右手手腕上破了一個大口子,此刻鮮血正在往外滲出。
皇甫閆一邊撕扯自己的衣服給她做簡單包紮,一邊蹙眉問道,“是什麽東西,有清楚嗎?”
“沒有,就是突然感覺到右手猛地一陣刺痛,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隻看到右手破了。”
納蘭凝也擰著眉說道。
不是子彈,但是不知道是什麽,柵欄的位置距離人群很遠,一開始納蘭凝也曾懷疑會不是雪莉存心暗害自己,但是這麽遠的距離,如果不是子彈,光憑臂力的話,她是絕對不可能傷到自己的,所以納蘭凝便也沒有多往那個方向去想。
“可能是輪胎燃燒帶起的高溫讓什麽東西融化飛濺出來了吧。”納蘭凝看著自己的傷口,說道。
傷口有硬幣大小,但是表麵不平整,除了她說的那種可能性,納蘭凝實在想不出來還有什麽可能。
皇甫閆看著納蘭凝的傷口,在腦海中搜索著什麽的東西可以造成這樣的傷害。
從納蘭凝開始訓練,皇甫閆的目光就一直都在納蘭凝的身上,從來沒有離開過,可是即使這樣,他都沒有看清楚有任何的異樣。
越是看不透,皇甫閆的擔心就越甚。
“21號,你剛剛是怎麽了,擔心死我了。”
皇甫閆剛包紮好,11號就快步跑了過來,看著納蘭凝,臉上滿是擔憂的神色。
剛剛當他看到納蘭凝差點掉下來的一瞬間,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還好她沒有掉下來,還好她沒事。
“你怎麽了,受傷了?”11號看著納蘭凝手上那個簡易的包紮,問道,“怪不得你差點掉下來,但是你在那裏怎麽會受傷呢,是什麽傷到了你?我可以看一下嗎?”
11號看著納蘭凝問著,納蘭凝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皇甫閆,見皇甫閆沒有反對,就輕輕揭開了包紮的布條,給11號看了一眼。
11號原本對於納蘭凝居然連這種小事都要看皇甫閆的臉色很不爽,但是在看到納蘭凝手上的傷口時,臉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一把扣住納蘭凝的手腕,抬到鼻尖聞了一下,然後臉色頓時就變了。
“你做什麽?”皇甫閆看著他這個樣子,心中不悅,但是沒有伸手阻止他。
從他的表情變化,皇甫閆可以判斷出來,他應該知道是什麽傷了納蘭凝,而且這個傷口應該不簡單。
“這個傷口有毒,有沒有刀或者任何鋒利的東西都可以。”11號看著皇甫閆問道,表情顯得很是緊張。
皇甫閆蹙眉,他們參加訓練的時候,身上自然是不允許帶任何的利器的,“告訴我要怎麽做。”
皇甫閆看著11號說道。
“給我去找水。”11號看著皇甫閆說道,看著快步遠去的皇甫閆背影說著,然後不由分說,抓起納蘭凝的手腕,就開始幫她吸毒。
“你鬆開。”納蘭凝看著他的動作,用力地想要掙脫他。
不管是不是真的中毒了,她都不能讓11號幫自己吸毒,要是真的是劇毒,她可不想欠他這麽大的人情,這種人情債,她背不起。
“不想死就別動。”11號含糊不清地說著,然後一口吐出自己嘴裏的黑血,一邊把原本綁在納蘭凝傷口上的布紮在了納蘭凝手臂處,暫時地阻止血液的流通。
“你這樣的情,我欠不起。”納蘭凝說著,想要再去推開他,卻感覺到眼前一黑,整個人便失去了知覺。
這邊的動靜也引來了教官的注意,幾個教官一起過來,看著他們的情況,有幾個經驗豐富的人立刻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等皇甫閆回來的時候,納蘭凝和11號都已經被抬走了。
皇甫閆環顧了一眼四周,直接向著救護的地方跑去。
“攔住他。”看著皇甫閆的,立刻有人出聲喊道。
“隨他去。”莫特利阻止了他們,經過上一次,他要是還不知道皇甫閆為了納蘭凝能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來,那他也太不長記性了。
周圍的人聽著莫特利的話,便停下了動作,任由皇甫閆向著救助室而去。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丫頭手上中的毒,是錫坤草的毒汁吧,我好奇的是,她剛剛明明在訓練,周圍也沒有人,這樣的毒汁,是怎麽到她手上去的呢?”
說話的是霍奇,霍奇以前也是反恐一線的精銳,經驗豐富,所以光看傷口,他就大致能判斷出來納蘭凝是被什麽傷了,但是即便是他,也想不通到底是通過什麽樣的方式,才能把錫坤草的毒汁染到她的手上去。
“你知道亞瑟嗎?”莫特利抬頭看向霍奇問道。
“自然知道,聽說他帶了一支雇傭兵,現在接各國任務,隻看錢,不看人。”霍奇看著莫特利回道,這個亞瑟也算是雇傭兵界名頭頗響的人物了。
“他手中有一種黑武器,可以根據紅外和人臉識別攻擊五公裏範圍內的人,所用的好像就是錫坤草的草汁,因為這種草汁毒性極強,而且和傷口混合在一起,草汁被皮膚吸收,如果不是之前知道這種草汁的話,根本無從查起。”
莫特利看著霍奇說道。
“你是說,這一批學員你混進來了雇傭兵?”霍奇有些驚訝地看著莫特利問道。
“嗯,去查,每一個學員的床鋪,身上,都給我仔細地查,隻要查出來,立刻遣送回國,並說明情況,要求他們國家給出合理的解釋。”
“是。”霍奇應著,快步走開了。
皇甫閆瘋了一般地快步走到了救助室,推門進去,就看到幾個人正按著納蘭凝的手腕,在用刀割去她傷口附近的腐肉,完全沒有麻醉的情況下,納蘭凝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左手緊攥著椅子的扶手,因為極度的痛苦,整張臉慘白一片,但是卻隱忍著,連哼都沒有哼一下。
皇甫閆站在門口,看著納蘭凝的樣子,快步走了過去。
納蘭凝聽到聲音,抬頭看向皇甫閆,努力擠出了一絲笑容,“我沒事。”
三個字,才說完,豆大的汗珠滾落,疼得納蘭凝多餘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皇甫閆看著納蘭凝,心痛地將她摟入懷中,雙眼卻依舊緊盯著她手腕上的傷痛。
感覺到納蘭凝因為疼痛而微微顫抖著,皇甫閆心中的痛楚就更甚,微微低下頭看著納蘭凝,恨不得能代替納蘭凝承受所有的痛苦。
可是他卻偏偏什麽都做不了,除了像現在這樣抱著她以外,他連幫她一點苦楚的能力都沒有。
皇甫閆想著,把說伸到納蘭凝的麵前,“你咬吧,這樣可能會好一點。”
皇甫閆才說完,納蘭凝就不客氣地咬了上去,用足了力氣。
痛得狠了,納蘭凝也顧不上那許多了,皇甫閆既然讓她咬,她也就真的咬了。
手臂上傳來痛意,但是皇甫閆知道,自己現在所承受的痛苦不足納蘭凝的百分之一,所以他連眉頭都沒有皺,看著納蘭凝咬著自己的手臂,心裏的才稍微好受了那麽一點。
納蘭凝抬起頭,看著他手臂上深深的牙印,眼中氤氳出來一些水汽,“對不起。”
皇甫閆看著她納蘭凝,難得看到她這般柔弱的樣子,心思一動,低頭吻住了納蘭凝的唇。
他故意用力地深吻著,不去管周圍異樣的眼神,捧著納蘭凝的臉,用力地深吻著,想將她的思緒全部地吸引到這個吻上來。
納蘭凝閉著眼睛,任由他吻著,心緒也全部到了這個吻上。
一旁在給納蘭凝刮腐肉的,也隻是輕笑了一下,繼續著手裏的動作,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皇甫閆一直捧著納蘭凝的臉頰,不讓她側過頭去,也不讓她去手臂上傷口現在的情況,一直到腐肉被徹底清除,點上消毒藥水,劇烈的疼痛讓納蘭凝一口咬破了皇甫閆的下嘴唇。
皇甫閆卻依舊紋絲未動,任由她啃咬。
等傷口包紮還以後,皇甫閆才輕輕地鬆開了她,看向她身側的人,“她還有危險嗎?”
“沒有生命危險了,應急措施做得比較好,毒汁沒有蔓延,現在腐肉也清除了,這個傷口就是普通的傷口了,就是傷口麵積比較大,這段時間小心感染就好了。”
那人說著,就向著隔壁走去。
“那個,11號呢?”
納蘭凝慘白著臉,站起身問道。
她傷口上既然有劇毒,那個11號為什麽還要用吸毒方式幫她?從口入,毒性一般都會加倍,納蘭凝心中擔憂,如果11號真的因為自己的原因而發生了什麽意外,她該怎麽還他這份情。
她最不喜歡的就是欠人人情,卻在這裏一而再再而三地欠了11號那麽多,原本隻是一飯之恩,可是現在他卻生死未卜了,這樣的恩情太大,太沉重。
“我現在就是過去看他,他的情況比你要嚴重一些。”那人簡單地回了話之後,就快步走到了隔壁去了。
納蘭凝看向皇甫閆,想要過去看一下11號的狀況。
納蘭凝還未說話,皇甫閆就點了點頭,和納蘭凝一起向著隔壁走去。
這裏的醫療很簡陋,裏麵在救治著,外麵的人卻依舊開著,納蘭凝可以清楚地看清裏麵的狀況。
看樣子應該是在幫他洗胃,有管子直接從口腔插入到了胃中,清洗過後,醫生看了一眼身邊的那些儀器,點了點頭,大概意思就是命保住了。
剛洗完胃,11號就坐了起來,看著麵前的那幾個醫生打扮的人,蒼白的臉上一臉無奈,“我說過了,那個錫坤草的汁液的毒性我比你們了解多了,我原本是完全沒事的,你們非要拖著我洗胃,這下把我折騰慘了。”
11號一邊歎氣說著,一邊從病床上下來,而周圍的醫生則跟看怪物一樣地看著他,就好像他們花費心血救了個人,然後這個人告訴他們,他不需要救治也能好,他們的救治反而給他帶來了痛苦一樣。
11號看著他們的眼神,微微扯了扯嘴角,也大概明白這群醫生心裏想的什麽,知道跟她們解釋不通,就衝他們笑了笑,“總之,謝謝你們了啊。”
那幾個醫生也不領情,直接帶著工具走了。
11號從病房出去,看著站在門口的納蘭凝和皇甫閆,眼中帶著一絲欣喜,“你沒事了啊。”說著拉起納蘭凝的手,仔細看著。
“謝謝你。”納蘭凝輕輕抽回了手,看著11號說道。
看到11號沒事,她心裏才放心了些。
“你別放在心上,其實我是肯定我不會有事的,才會用那麽極端的方式救你的,我的體質比較特殊,錫坤草的毒對我起不了作用。”11號看著納蘭凝說道,樣子絲毫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納蘭凝想著他在瓦斯室裏的樣子,心中確實有絲詫異,他在瓦斯室表現出來的一切確實看上去異於常人,所以一時也弄不清楚他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不管你說的是不是真的,還是要謝謝你,你以後有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這個情,我會還的。”皇甫閆看著11號說道。
他確實救了納蘭凝,所以皇甫閆自動把這個人情債背到了自己的身上。
“不,不是,我救了21號,跟你有什麽關係,要還情,也是21號還啊。”11號看著皇甫閆,非常不能理解皇甫閆話裏的邏輯,也顧不上此刻身體還虛弱著,就要跟皇甫閆爭論。
“她,是,我,的,女,人。”皇甫閆看著11號,一字一頓地說道,他才不管他是不是才救了納蘭凝,宣誓主權這種事情,任何時候都必須要做。
11號歎了口氣,看向皇甫閆,“好,那你還我個人情吧。”
“說。”皇甫閆看著11號,語氣微涼地說道。
“把21號讓給我。”11號看著皇甫閆,特別認真地說道。
“她是人,談不上讓。”
皇甫閆看著11號,冷冷說道,然後一把抱起納蘭凝,走開了,任由11號在身後鬼吼鬼叫,都沒有再理會他。
納蘭凝雙手攀著皇甫閆的脖子,看著他略顯涼意的臉龐,笑出了聲。
“笑什麽?”皇甫閆低下頭,看著納蘭凝問道,臉上依舊帶著薄怒,顯然對於11號老是覬覦納蘭凝這一行為非常地不滿。
“沒什麽,就是覺得你好玩。”納蘭凝說著,伸手撫向皇甫閆的側臉,“少將大人,你是不是又吃醋了?”
納蘭凝的手指撫過臉頰,指尖的溫度在臉上蔓延,皇甫閆眼中的光線深邃了些,“納蘭凝,不要玩火。”
“玩火?我沒有啊,我玩的是你啊。”納蘭凝說著,手指依舊肆無忌憚地在他臉上摩挲,輕撫,帶著陣陣漣漪。
皇甫閆一把扣住納蘭凝那隻亂動的手,手一鬆,納蘭凝跌落的瞬間被他扶穩,然後快步上前,將她扣在了身後粗壯的樹幹上。
從訓練場地到這邊,中間是一大片的雨林,周圍樹木繁密,將他們的身形完全吞噬,外麵根本無法發現這邊有兩個人。
皇甫閆單手扣在樹幹上,看向納蘭凝,低下頭,靠近她,“你,還玩嗎?”
這麽近距離的曖昧姿勢,加上皇甫閆故意的曖昧話語,納蘭凝的臉頓時有些熱燙起來了。
伸起右手,納蘭凝撫上皇甫閆的側臉,“玩,當然玩。”
樣子要多嫵媚就有多嫵媚,話語要多曖昧就有多曖昧,眼波流轉,看著眼前的皇甫閆,含情脈脈。
皇甫閆心口一動,伸手去扣她在自己臉上亂動的手。
“痛。”
納蘭凝目光一直盯著皇甫閆,在皇甫閆無意識地扣上自己受傷的手腕時,故意痛呼出聲。
皇甫閆這才猛然想起來,她的手受傷了。
“沒事吧。”皇甫閆關切地看向納蘭凝。
納蘭凝勾唇一下,猛地一下掙開了皇甫閆的束縛,然後翻轉,將他扣在了樹上,伸出那隻受傷的手,肆無忌憚地在他臉上各種亂摸,每次皇甫閆想反抗,納蘭凝就皺眉,“別動,我手疼。”
皇甫閆看向納蘭凝,好,他忍,現在就讓她得意會,總有把她吃幹抹淨的那一天的。
納蘭凝看著皇甫閆被自己困在其中無法動彈的樣子,臉上一片得意的神色,“皇甫閆,你現在的樣子,特別地……”
皇甫閆看著納蘭凝,眼中閃過一絲光暈,看著納蘭凝此刻的樣子,有些移不開目光。
此刻的納蘭凝雖然眼中充滿了挑釁的意味,而且帶著一絲狐狸般的狡黠,但是她的一顰一笑,都讓皇甫閆舍不得移開眼睛,隻是這麽安靜地站著看著她,皇甫閆的眼中心中就已經被納蘭凝占滿了。
“特別地什麽?”皇甫閆看著納蘭凝,眼中的光芒微收,看向她問道。
“特別地像小受,感覺特別香甜可口。”納蘭凝說著,故意一副挑釁的樣子,用手輕輕地揉著皇甫閆的臉,故意裝出一副調戲皇甫閆的樣子。
“是嗎,那想嚐嚐嗎?”皇甫閆聽著納蘭凝的話,倒是頗為淡定,看著納蘭凝問道。
“嗯,想。”納蘭凝說著,學著他之前的樣子,湊近他,一副要強吻他的樣子。
原本納蘭凝隻是想要嚇唬嚇唬皇甫閆的,可惜皇甫閆壓根不吃這一套,反而順著她的話,一步步地引誘著,此刻看著她湊到自己麵前,直接親了上去。
納蘭凝整個人微微一愣,所以,到底現在是誰在調戲誰?哪有被調戲的這麽主動的?
皇甫閆伸手,摟住納蘭凝的腰肢,不斷地加深著這個吻,呼吸漸重,湊在納蘭凝的耳畔,“所以,滋味怎麽樣?”
說完又重新吻了上去,納蘭凝連回答的時間都沒有,甚至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又被他翻轉了過來,後背緊貼著身後的樹幹。
“顧若楠,火,好玩嗎?”
皇甫閆說著,整個身子緊貼著納蘭凝,納蘭凝能清晰地感覺到身體發生的變化,整張臉頓時通紅無比,聲音也變得有些喑啞梗塞起來。
“皇甫閆,這裏,是,獵人學院,你……”
“我什麽?”皇甫閆看著納蘭凝,一臉的委屈和無辜,“不是你想玩的?”
納蘭凝氣結,“皇甫閆,你別鬧了,趕緊回去了。”
“顧若楠,我,不想忍了。”皇甫閆趴在納蘭凝的肩膀上,突然無限曖昧地說道。
納蘭凝隻感覺自己胸腔裏的心跳得如擂鼓一般,半天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
他到底什麽意思,他該不會真的想,在這裏?!
“皇甫閆,我累了。”納蘭凝知道對付皇甫閆用什麽招式最有用,這種時候隻能服軟,安全第一。
皇甫閆輕笑著捏了捏她的臉頰,“真是拿你沒辦法。”
說完,彎腰,一把把她抱了起來,繼續向著訓練場地走去。
納蘭凝長舒了一口氣,這下乖乖地窩在皇甫閆的懷中,不敢再亂動了。
。
而另一邊,雪莉早就猜到了納蘭凝手腕上的傷口一旦被查出來,自己身上的東西肯定會被連帶著查出來。
原本如果沒人認識錫坤草的草汁,估計都隻會以普通的傷口處理,那麽等血液蔓延至全身,想要救納蘭凝就難了,可是那個該死的11號卻非要壞了自己的事。
雖然氣悶,但是現在還是擺脫嫌疑最重要,雪莉趁亂將自己口袋裏的東西隨意地塞進了一個路過她身側的人的口袋裏,確定沒有被發現之後,才裝作沒事人一般,站在那裏,看著那些教官一個個地搜查。
雪莉的編號是29號,所以在她之前,肯定有人會被搜出來。
果然。
“你看,這是什麽東西?”一個教官從麵前的學員口袋中拿出了一個小小的,卻異常複雜的東西,看向另一個教官問道。
“就是這個東西,拿下他。”
那個人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就被幾個教官一起給大力按在了地上,然後帶走了。
雪莉看著那人被帶走,這才徹底鬆了口氣,可惜的是亞瑟給自己的那個東西就這麽毀了,也怪她自己心急,沒有等到一個合適的時候,隻看著納蘭凝那會周圍溫度高,知道可以精確定位到她,卻沒有想到會被人識破這個毒汁而讓自己的計劃徹底失敗。
雪莉一直盯著那個人被帶走的方向,眼神陰鷙,沒有發現身後突然出現的人。
“沒有害死我,很失望吧。”
納蘭凝站在雪莉身後,看著雪莉冷冷問道。
雪莉猛地轉身,看向納蘭凝,眼中滿是憤怒。
“是,我是很想你死,但是這次的事情與我無關,你不需要這樣血口噴人。”
不管是不是陷阱,反正她是不會承認的,她必須留在這裏,必須找時間替她死去的兄弟報仇。
“是不是,你自己心裏有數,你不承認也沒關係,我隻是想要告訴你,再有下次,我一定加倍奉還。”納蘭凝看著雪莉,眼神冰冷,讓雪莉下意識地蹙了眉。
“你嚇唬誰啊,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怕了你嗎?我一定要為我死去的兄弟報仇。”
雪莉回過神來,衝著納蘭凝的背影喊道,什麽跟什麽啊,自己為什麽要怕她,她有什麽好怕的?
納蘭凝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向雪莉,“你可以試試。”
看似不帶任何感情的話語,卻把雪莉嚇得楞在了原地,一直等到納蘭凝走遠之後,才開口道,“試試就試試,下一次,就直接送你去死,看你還囂張什麽。”
。
雪莉的替罪羊被強製遣送回國了,剩下的所有人訓練照舊,一下午的訓練下來,到了晚飯時間,所有人都餓得半死不活了,拿著飯菜,完全忘了早上莫特利所說的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結果他們的行為還是被教官發現了。
“所有人,停止吃飯。”
隨著莫特利的喊聲傳來,所有人都隻得依言放下了手中的飯菜。
莫特利過去,看著他們所有人,冷嘲熱諷,“就這麽點能耐?對著這麽點吃的,一個個連最基本的忍耐都做不到了?”
全場異常地安靜,所有人都沒有說話。
“所有人,把飯菜放地上。”
莫特利的話音剛落,所有人不情不願地把打好的,才吃了一兩口的飯菜放到了地上,然後就有人牽著獵人一號走了過來,所有人都隻能看著自己辛苦打拚來的飯菜被獵人一號的爪子踩爛,或被它大口吃著。
心中有千百的不甘心,可是所有人依舊隻能站著看著,沒有人敢多說一個字,一直靜靜地站著,看著,一直到獵人一號吃飽了走開。
莫特利看著所有站著的,表情憤怒的人,冷哼了一聲,“現在,把地上的飯菜撿起來,吃幹淨!這是命令!”
“什麽?”
這下,所有人都炸了,讓他們吃一條狗吃剩下的飯菜,這比讓他們拚了命地訓練還要羞辱人。
“怎麽,吃不下?”莫特利看著自己麵前的這幾個學員,厲聲問道,“戰場上,特殊的時候,為了活下去,什麽不得吃?就狗吃過的東西,你們一個個就都吃不下了?吃不下,可以,來我這裏登記,明天全給我回國去,滾蛋!”
莫特利話音落下,全場頓時安靜了下來,有人蹲下身子開始端起地上的飯菜吃了起來,一個,兩個,……
最後所有人都端起地上的飯菜吃了起來。
納蘭凝和皇甫閆晚來,此刻站在一旁,看著那些人含淚吃著地上的飯菜,心裏很不是滋味。
“難道做特種兵,就要丟下自己的尊嚴嗎?”納蘭凝緊攥著雙拳,看著皇甫閆問道。
皇甫閆低頭看著納蘭凝,眼中有些波濤在湧動,“這個訓練的目的,不是讓人丟失尊嚴,而是想讓他們能承受屈辱,作為一個特種兵,深入的永遠是最危險的地方,要麵臨的困難的羞辱永遠是你想不到的,如果連眼下的羞辱都忍不過去,那麽也許真的不適合做一個特種兵。”
皇甫閆說得很認真,他從十九歲開始執行任務,遇到的艱難險阻太多了,眼前的這些,真的不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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