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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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處深山,荒殿後
“混蛋!你剛才說什麽?你現在給我詳細地給我說清楚這究竟是什麽一回事。”
在大殿上,一個戴著金色棺材狀麵具的人勃然大怒,指著下麵一個嚇得瑟瑟發抖的弟子怒斥道。
“血主息怒。弟子奉血主之命在那醉仙鎮外十裏大山中藏下九九歸一煉魂血陣,怎料那旗幡上的凶煞之氣先是無故沸騰,接著天降怪雨,不知怎麽的,那九九八十一麵旗幡,居然,居然……麵麵帶傷,每一麵旗幡都出現了裂縫。”
當天發生的怪事,這名領頭弟子到現在也摸不清緣由,隻知道先是旗幡上有變,然後就是旱天巨雷之聲,接著又是一陣怪雨,最後八十一麵藏在深山中的煉魂血陣旗幡就成那樣了。
金色麵具人眉頭緊蹙,看著手下拿上來的八十一麵旗幡,麵色凝重,想到了某種可能。“你先下去領罰,待我修補好了旗幡再行處置。”
手下盡皆退下,血主一把收了旗幡,依舊觸動了機關,一陣轟隆聲傳來,大殿寶座後麵露出了暗洞,一頭鑽了進去。
“血祖,這旗幡受損的事是在太過蹊蹺,尋常雨水怎麽會讓如此寶貝受損?”血主有些小心地謹慎道。
黑暗中的人影並沒有說話,隻是手一招就收走了那八十一麵旗幡,血主隻看到黑暗中一陣讓他驚心動魄的氣息傳來,隨即便聽到了那個讓他經常提心吊膽地聲音:“旗幡已經修好了,你帶下去重新布置好,這次由你親自出手,否則……”
“是,血祖。”
這個金色麵具的血主剛退走,暗室裏詭異的黑暗中漸漸露出一個人影來,隻是全身全黑,似乎裹在一團黑氣中。“煉魂血陣雖然算不得頂級陣法,倒也不至於傷損在一場蹊蹺的大雨中。可這旗幡上卻是沒有絲毫那修道之人的氣息,也不是什麽道門佛門手段,難道這一切是天意?……”
不論血祖如何想依舊沒有想出什麽原因,那旗幡看起來就是正常地破損,但是他自己知道事情絕對沒有他想的那麽簡單,所以心下多了些提防之心,看來也動了一些心思的。
蝴蝶鎮中的,蝴蝶客棧中,一身錦衣的辰震雲子口地喝著一杯清茶,但是神情卻是有些複雜,這凡俗的生活,他倒也過的愜意無比,當然一想到這蝴蝶穀的那份功法,他可就覺得這裏的日子是天上一般。當年閉關悟法,沒想到那沈天傑所施展的步法居然能夠在腦海中留下那麽深的印象,細細回想才看出些許端倪,為了找到這樣功法,他不惜離開權力鬥爭的核心,從門派裏來到這凡俗間行走天下。在同門師弟眼中,他這個大師兄是一個淡然無比的人,隻有他自己知道,和那功夫比起來,門派裏的權力鬥爭甚至尋常法寶,確實什麽都算的。
“大師兄!”趙胡回來了。
“趙胡啊,你說這晴天霹靂的居然下起了大雨,端得有些奇怪。”辰震說道。
“嗬嗬,大師兄怕是多慮了,這天有不測風雲,吾等修道之人更應該知曉才是。我還以為大師兄您怎麽急著把招我來有什麽急事呢。”趙胡說道。
辰震卻是搖搖頭,說道:“趙胡,你還是那樣不思進取,整天流連忘返那些煙花之地。你現在是一個修道之人,怎麽就那麽離不開女色?整天就知道什麽雙修雙修的,我看總有一天要把你自己給修進去了。何況那尋常煙柳之地,有什麽值得你這麽舍不得的?”
“大師兄,這人各有各的愛好,就比如大師兄你喜歡淡然飄逸的生活,而我就是喜歡玩弄女人的日子,那些煙柳之地的女人雖然比不得碧雲宗的那些女仙子,可個個最擅長討人歡心,我喝花酒您喝茶,各取其樂。”趙胡現在雖然有些忌憚這個大師兄,但他知道大師兄對自己還是不錯的,他的陰險是對敵人的,對自己倒是不錯,平日裏兩人也開開玩笑。
話說辰震這個人確實對人很陰險,但對於這個愛好女色,胸無大誌的趙胡,他去還是很好的,在他內心深處看來,自己不論做什麽,一定不能拉攏有野心和有高強實力的人,那樣隻會反咬自己一口,隻有像趙胡這樣,一身缺點無數而又極度貪戀某物的人才是他最需要的。
“我不是讓你去查鎮外的煞氣,你查得怎麽樣了?”
“這件事情還不是那些血棺教的孫子們鬧得,要不是大師兄說了不準動手,我恨不得一個個捏死他們。那九九八十一麵旗幡倒是好東西,就是太過凶煞了些,不過讓這些豬狗不如的人拿著,我總覺得那血棺教背後的人是他媽的蠢貨。”趙胡自己也不敢打那些東西的主意,因為他知道即便搶來了他也沒辦法掩蓋那強烈的殺氣,所以他隻是很嫉妒那幫血棺教的家夥吧了。
“那麽強烈的煞氣卻能夠在旗幡的控製下隱藏的那麽好,看來這血棺教也不簡單啊!如果不是我現在已經到了分神期,即便是在布在我裏許外,也發現不了它們的存在,可是,剛才一陣大雨後,那股凶煞氣居然消失了。”辰震說道。
“難道是有其他的同道之人出手了?”趙胡說道。
“這個不可能。時間上沒有可能,那陣大雨一來,那股凶煞氣就在減弱,想來是那怪雨的緣故。”辰震去說道。
“大師兄,那怪雨究竟怎麽怪的?”
辰震去說道:“我讓你平日多修道,你就是不聽。哼!天地間的風雲變化,傳說中都是由那四海龍王控製的,可你我修道之人都沒見過什麽龍王,這個暫且不提。但是,風雲變化都是有征兆的,我敢肯定今天的那陣怪雨沒有絲毫征兆,如果你到了化神期,你也能輕易發現。
這種情況和傳說中上古的一種道術很像。據說上古時期,呼風喚雨是修道之人最常見的能力,可是到了現在,別說誰會呼風喚雨,我連聽都沒聽說誰會過。今天的事,會不會是有什麽人搞的呢?”
“大師兄,你太多慮了。你說我們修道的,除了禦劍飛行這點最值得賣弄的本事外,其他什麽翻雲覆雨,顛倒乾坤,穿牆入室,點石成金,這些民間傳說的東西,我們有哪樣會的?別多想了,我看還是蝴蝶穀那功法最現實。
可惜,那蝴蝶穀的沈秋靈倒也極美,隻是不擅伺候人,我卻是不喜換。”趙胡是個簡單人,因為他從來都不會想那麽多,反正在他看來凡是空虛妄談之事,就不值得他浪費時間,還不如他多泡幾個女人的好。
“嗯,沒事了,你下去吧,少玩女人,多留心下那些血棺教的孫子。”辰震也是知道這個師弟除了女人就想也沒其他的追求了,所以這些事情他和這個師弟是說不清楚的,也就揮揮手打發他離開了。
這趙胡一走,辰震自己卻反而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心裏想的都是修道的事。
“為什麽傳說中那麽多神奇的法術,現在都沒人會了?想當年自己為了苦心鑽研我萬劍門珍藏的那本上古奇書《玉蓮藏金術》,前後耗費不下二十年,絲毫未曾有所得,甚至連入門都沒有。不隻是我,我萬劍門以前不知道多少前輩就到了返虛期也是絲毫看不出那道書應該怎麽研讀,明明有再清楚不過的道訣,可為什麽就是用不出來呢?”
這個時候的辰震想起了當年他在萬劍門的藏經看過的一本道書,那本書上記載著一種叫做《玉蓮藏金術》的上古奇術,據說修成了的話,能夠在瞬息間到達天南地北任何一方。
他作為萬劍門野心勃勃的大弟子,辰成績也很順利地得到了參悟了那本道書的機會,他也堅信作為萬劍宗百年難遇的奇才的自己能夠悟透這本就快被萬劍門隨意扔掉的破書,但是最的結果卻總是那麽悲劇,他這二十年的苦功,卻絲毫未曾所得不說,以至於他後來一看到那幾句道訣就想吐,實在是試了千千萬萬次,那道訣就在也沒成功過半次。
雖然這天地間有那麽多神仙般的手段,但是有不少卻都已經流失了,可卻還是有極少數的以典籍的形式傳下來了,但是學會的就沒有一個人。
萬劍門曆來都會對其他門大派做許多打探。據辰震所知,那大門派中縹緲宗才是最厲害的,門下的弟子也是這近千年來最好的,其他弟子也是很爭氣,但是他去知道,據萬劍門傳派秘典記載,縹緲宗是一個很厲害的門派。首先他們門派裏分成了內門和外門,每六年就會收一次弟子,還因為他們選的弟子都是天賦最好的。
很多人都認為縹緲宗才是修仙最有前途的門派,但是辰震卻有著和別人不一樣的看法,而且萬劍門打探的一切情況就證明了他的想法。
因為在辰震看來,一個門派要傳承千萬年,唯一的辦法就是鬥,打得死去活來的才是最好。隻有保持著一股子戰鬥的凶猛才能讓門派真正地在各種各樣劫難中生存下去。隻有強烈的爭鬥之心和不和之氣,才能讓弟子們卯足了勁頭修煉,反正今年你打了老子,老子明年總要報仇,這樣一個個循環下來。
如果不是辰震極偶然地從自己萬劍門一個好幾百年就已經是長老的老頭子那裏知道了情況,估計也會這樣認為。但饒是如此,當年的辰震也是再三確認追問下,那位長老也拍著胸口說縹緲宗是不會有人會那種“失傳了的道術”,首先那種道術能不能流傳下來不說,畢竟萬劍門也好不容易傳了一本下來,其次,即便有也沒人學會,萬劍門的《玉蓮藏金術》就是最好的例子。這一切不過是因為人們根本就不知道這縹緲宗不隻有“失傳已久的道術”還有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仙術。”
想到這裏辰震也是歎了一聲,實在想不出名堂,也許一切就像趙胡說的那樣了,與其去想那些虛無縹緲的什麽道門奇術,還不如專心地搶到蝴蝶穀中的那樣東西,那東西可是對修道之人更有好處啊。
蝴蝶穀中,當太陽完全沉入西山之穀,暮色漸濃的時候,司徒維諾、慕容重琰、南宮琪焓、上官黎瑾他們依然守在雲炎杉的身邊。
就在司徒維諾、慕容重琰、南宮琪焓、上官黎瑾他們還在想什麽的時候,雲炎杉的眼角去不停地抽動,仿佛見到了什麽東西,他卻是見到了什麽東西……
“玄龜大哥,別走。”
依然是在那個神奇無比的天地間,雲炎杉恢複知覺後,又發現自己孤零零地站在一個虛無縹緲的地方,天地間灰蒙蒙的什麽也看不懂。雲炎杉大喜,這個地方不正是他第一次見到那隻巨大無比的玄龜的地方嗎?
修了一年多的道,也多多少少得到了一些玄龜的信息,他知道那隻玄龜就是當年那塊大磨盤,雖然委實不知道兩者是怎麽聯係在一起的,但他知道,玄龜就是那個大磨盤,大磨盤為自己帶來了玄龜。
第一次見麵,雲炎杉就從玄龜背上取下了一樣東西,是被後來稱作布衣神功,雖然到現在為止雲炎杉還隻是在對付那神秘女子秭歸的時候,擋了一下飛劍,但那時候已經初現神效,他知道自己隻要有一天能夠練成這種神功,那麽即便無法殺人,也能逃脫被殺。
果然,不時雲炎杉就聽到了一陣詭異的轟隆隆的聲音,那聲音也很熟悉,正是當時玄龜出來前的動靜。
半響,一陣灰蒙蒙的天地亂流中,一隻頂天般大小的玄龜露出了身形,一個撲騰轟開身邊的鴻蒙般亂流,這才高昂著巨大到讓有雲炎杉都些窒息的玄龜之頭就轉向雲炎杉看過來。
“玄龜大哥,我知道是你,喂,謝謝上次的布衣神功。”可是雲炎杉喊了半天,雖然見那玄龜靈性無比地點頭,知道它是懂的,但自己卻不懂它要說的意思。
“玄龜大哥,你能不能開口說話啊?我猜不到你什麽意思。”雲炎杉一邊說話,一邊驚喜地窺探著玄龜背上,果然,令他驚喜莫名地是玄龜背上依舊背著一個巨大的九宮狀圖樣,那第一個已經是一個空格,其他八個空格卻有些模糊,但是雲炎杉卻清楚地知道那玄龜背上的其他八片九宮狀的龜甲上還擺著絕世神品,這次難道又能順手牽羊一般地‘順’回去一樣?
然後無論他如何掙紮,即便是手腳並用,也難以靠近玄龜半分,他漸漸明白,當日肯定是玄龜主動要給自己布衣神功,不然自己怎麽能從這無敵玄龜背上搶到東西。
半響之後,那玄龜卻豁然張開巨大的嘴,張口就吐出一道天大的符篆,那符篆迎風而長,瞬時便有了天一般大,雲炎杉個個還以為是什麽寶貝,半響才看清居然是一個布滿玄龜背上那種龜紋的符篆,還沒等他看清楚,就發現了一個很令人震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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