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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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傅!”東方寒推開昊風殿的門,發現師傅正背著雙手仰望照壁上的天地二字,不由小聲喊道。

    “呃,是寒兒。”昊風道君當見是自己的弟子東方寒來了。回過神來的眼中露出慈父般的關心。

    “師傅您。有司徒維諾、慕容重琰、南宮琪焓、上官黎瑾、雲炎彬他們的消息了嗎?”東方寒關心地問道。

    “哦!有啊!就在前幾天我接到了司徒維諾、慕容重琰、南宮琪焓、上官黎瑾、雲炎彬他們的求救消息,所以為師很快就要下山卻尋找他們了。”

    東方寒這個時候去有一些微微低頭,盯著自己腳尖,低聲道:“師傅,師傅,您能不能帶著我一起下山去遊曆一番啊!”

    “你也想下山去?”當下昊風道君微一沉吟,知道她是想去找司徒維諾、慕容重琰、南宮琪焓、上官黎瑾、雲炎彬他們,卻是說道:“可是如今的凡塵世界,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有無數巨妖巨魔潛伏在四麵八方。算了算了你是真的想要與為師一起下山嗎!”是的師傅,弟子想要與您一起下山。

    “既然是這樣那你就回去好好的準備一下下山的東西吧!我們明日一早就下山。是師傅,弟子這就卻準備。”

    就在東方離開之後,昊風道君就座在昊風殿上喃喃自語的說著什麽“魔不犯我,我不除魔;魔若犯我,生路無多。”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昊風道君就帶著東方寒離開了縹緲山脈,前往蝴蝶鎮了。

    ……

    此時已近中午時刻,可是蝴蝶鎮的天色依舊是昏暗無光,大雨雖然在天亮的時候就停了,但一陣陣吹得人骨子都發疼的風總是帶著些許詭異,還有頭頂隨時可能會落下來的陰煞雲,外麵圍困的九九煉魂血陣,眾人都有些大難臨頭的感覺。

    半天時間已經過去了,依舊沒有進展,血棺教的人一個不見,危機也沒有半分轉變,而對於莫名其妙被牽扯進來的古劍風等人來說,也是滿頭霧水。

    雲炎杉倒是心情好了一些,如果不是蝴蝶穀還有那麽多時刻都麵臨著死亡危機的平民的話,他的心情或許會更好。如果此這個時候的他張開他的左手掌,她就一定會看到上麵有一個玄龜的背甲圖案,此時隱隱的顯出九片龜甲,現在第一片龜甲已經顯出形狀,也就是說他的布衣神功已經到了第一層了。

    如果說這裏誰道行最好的話,一定是雲炎杉,但若說誰命最大,那現在的整個蝴蝶鎮也肯定是雲炎杉非莫屬。轉眼便到了晚上,從開始的戰戰兢兢,到現在的精神疲憊,九派弟子一直高度戒備著血棺教可能發起的偷襲,可一直到現在也沒有動靜,眾人留下弟子繼續看守後,又聚到一起商議對策。

    “你們說這血棺教究竟打得什麽主意?既把我們圍困得如同甕中之鱉一般,卻又一整天不下手。”宇文成誌說道。

    此時已是晚上亥時,下一個時辰就是午夜子時了。

    剛才那陣古怪的邪風吹來,九派弟子都坐不住了,紛紛升上半空,查探起形勢來。

    “這風好古怪!似乎不是風,卻又讓人毛骨悚然。”這個時候的古劍風臉色古怪,似乎擔心什麽,卻又說不清道不明。

    宇文成誌卻哼哼地罵道:“這些妖魔鬼怪,就會搞這些邪門歪道的手段,麵對麵地打,我鐵定把它們撕了。”

    那風著實古怪,說是風,卻又不見旗幡樹影飄動,也不見衣袂飛翩,隻是讓人感覺到有風,卻不知從何處來,刮到何處去。這風也不傷人,卻如同暮歌一般令人心神壓抑。

    風一起,人便能立刻感受到,仿佛全身各處都起了雞皮疙瘩一般,令人疑神疑鬼地四處窺視,卻發現不了任何情況。

    查看半響,也沒弄清楚是什麽情況,這種詭異的時候,九派弟子也不再分兵兩處,全數聚集在前院的那個廣場上,死死地把守著後院。眾弟子盡皆盤膝而坐,閉目養神等待或許即將來臨的妖魔。

    氣氛實在太壓抑,雲炎杉和黑白將軍起身準備回後院去看看那些可憐的平民。

    因為後院裏所有的房屋都塞滿了人,還搭了不少簡陋的棚子,每個人都蓬頭垢麵的,逃離掉僵屍之夜的他們並沒有露出笑顏,不少人家都少丁缺口不說。甚至還有一部分人僥幸地活了下來,屍毒雖然祛除了,但疼痛並沒有消失,滿後院都能聽到一聲聲痛到極處地呻吟。

    “仙長。您可要救救我們啊!”

    “是啊,仙長,二娃死得好慘,他爹也少了一條腿!”

    “仙長。隻要你說一聲。我們一起和那些王八蛋拚了!”

    “仙長,您法力無邊,行行好,救救我家老爺吧……”

    雲炎杉苦笑連連,看著四周充滿希冀的眼神,那些崇拜中帶著渴求的目光,讓他如芒在背。自己哪裏是什麽法力無邊,但是要說到起死回生這等手段,自己還是有一些的。一時間,他不禁感到羞恥。為自己有負這些最善良地平民的期望而羞恥。

    可是這一切又能怎麽樣呢?麵對著這些最無辜的人,麵對他們的生死悲苦地時候。他一樣是束手無,自己是仙又能什麽樣,自己想要什麽不還是要被讓天道管著嗎?雖然他的心中也對那股對生命,對無辜者地愧疚。所以這一切都讓他難安。“但是他相信總有一天,他會讓自己無愧於這天地,無愧於眾生!”或許這是一個遠大的奢望,不過此刻在雲炎杉的心中,這個願望卻是那麽的強烈!

    “爺爺,我想喝酒!給我點酒喝,好痛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傳入了雲炎杉耳中,一個少年斷了一條腿,正在那裏苦苦忍受,忽然卻想起喝酒,也許他認為喝酒能夠讓疼痛麻木吧。聽了這個話雲炎杉也是一愣,或許有個辦法可以試一試,於是雲炎杉拿出了司徒維諾留給他的儲物袋中那幾壇雲霧酒,而這這幾壇酒似乎有別於他以前喝的那個雲霧酒,因為這幾壇雲霧酒靈氣逼人不說,還真能讓人一醉忘憂。”

    鄉親們,我這裏有點好酒,也許可以為你療傷壓驚,大家都排好隊,來領一點兒。“雲炎杉微一沉吟,一巴掌拍開酒壇的泥封,本來隔著泥封都能聞到的靈氣和酒香,現在卻是更濃了。雲炎杉微抱起酒壇子,也讓黑白將軍兩個人打下手,讓他們直接把酒倒入難民們飲水的大水缸裏,攪拌了一下就開始發起酒來。

    ”好酒,好酒,好酒那剛才要喝酒止痛的少年,第一個接過酒碗,仰口一氣便幹了,一股滋潤如乳般順著喉嚨流下去,瞬時全身地疼痛仿佛去了大半,剛才還在汩汩冒血的斷腿,居然止了血,而且隻是一點疼痛了。

    “就在這個時候沈秋靈來了,炎杉,你們在做什麽?”沈秋靈也看到了雲炎杉和黑白將軍的動作,去好奇地問道。

    “我給這些鄉親們派些酒喝,壓壓驚,止止痛什麽的。”

    “那我也來幫你們吧!”

    因為他們四個人這就忙活起來,一大缸酒也越來越少,終於在兩人都感覺到手有些酸地時候,酒派完了,每個鄉鄰都分到了酒喝,雖然有的隻是一兩口,有傷止痛,無傷壓驚。這壇酒真的極妙,雖遠稱不上靈藥,但壓驚止痛卻是奇效。

    雲炎杉看著香汗淋漓的沈秋靈,拉著她順勢坐在台階上,痛快地道:“秋靈,辛苦你了。”

    “炎杉,我沒有你和爹爹的那般神奇本事,這個樣子能幫到鄉親們,也已經讓我很高興了。”雖然現在的沈秋靈也確實累了,卻微微靠在雲炎杉肩上。“炎杉,你在想什麽?”

    雲炎杉微眯著眼,喃喃道:“他們,應該活下去!”

    這邊雲炎杉他們派完了酒,就送沈秋靈回去後,剛要回前院去,卻是看到辰震鬼鬼祟祟地走過來,拉了自己就朝一處偏屋裏去。

    “辰震你,怎麽了?”雲炎杉去疑惑的問道。

    這個時候的辰震雲子小心翼翼地說道:“外麵的那邪風,你怎麽看?”

    那邪風是有古怪,修道之人都知道,但究竟是什麽,雲炎杉也確實不知道:“這個,我就不知,難道你知曉?”雲炎杉也和辰震待了幾天了,甚至剛來蝴蝶鎮就知道他的存在,現在看他鬼鬼祟祟的樣子,就知道他又在動什麽心思了。兩人雖然性格差異極大,但是患難之交也有好處,而且這辰震除了想打月華長空舞的注意外,不論從什麽角度來看,他都不是一個壞人。至少他沒想過殺人搶貨,栽贓奪寶這些事。

    “實不相瞞,冥帝,你我也算是患難之交,我就實話實說了。”辰震是極為看好雲炎杉這個北方冥帝的,對他也還不錯,說道:“應該是十年前,我在漠北地一處沙漠小鎮裏,發現過類似的情況。當時那風也是極為古怪,後來我才發現了這風是何來曆!”

    “你知道來曆?那你怎麽不說出來?”

    “您別急,您先聽我說啊!”辰震雲卻聲道:“後來我發現,那根本不是風,而是怨氣。那小鎮本來有不下五千多人地人口,卻在一夜間被一個來曆不明的邪派為了作法,斬殺幹淨,而且個個都是割頭放血,形同幹屍一般。那些屍首死前全部被符篆封住七竅,連魂魄都逃不出來。一個鎮子五千多人,那是何等的怨氣,怨氣成風,吹到人身上,自然是陰森恐怖。”

    “你是說?”這個時候的雲炎杉瞳孔也不由放大,能搞得這樣天怒人怨,那血棺教究竟想做什麽?他們究竟做了什麽?

    “有人要做法了,肯定是血棺教那個老東西。”辰震肯定地說道,“而且從這怨氣成風來看,此邪法必定陰毒無比,防不勝防。”

    “那你的意思是?”

    “邪法之下,必有人死,以血光破邪力。反正肯定會有人要送死,您和我到時好生看護彼此,您和我、趙胡三人同氣同守,先死的定然不是我們。”

    這個時候的雲炎杉卻好像沒有聽見一樣,不過很快他又問道:“你當年在漠北的時候,有沒有看見那群邪人在煉什麽邪法?”

    “不知道,我隻是遠遠地看到一條猶如水牛大的貂妖,將那五千餘人的屍體盡數生吞,連魂魄也沒有放過。那貂來去無蹤,若無兩三人同時全心全意地防備,定然難逃。我當年若不是有門中長老處借來的古傳隱身符,定然也難逃一劫。”辰震解釋道。

    雲炎杉道:“到時候一定提醒大家好好守備。”

    “沒用的,在真正的邪法麵前,這些九派弟子無一不是紙糊的,他們不死,就死我們幾個人了。”

    九九煉魂血陣中,血遠遠跪下,恭迎血祖登台作法。

    “都準備好了嗎?”血祖道。

    “回稟老祖,一百個陰童已經全數放血,以血為墨,作法所需的墨汁已經準備妥當。”法台很大,東麵掛滿了孩童的屍體,正是那些被封閉七竅,割頭放血的陰童。

    “嗯!”血祖滿意道,隨即撩開衣擺,露出一個皮囊,嗬斥道:“貂兒!”

    話音剛落,那皮囊一鼓脹,隨即便見一隻雪白色的貂兒竄出皮囊,猶如一道閃電忽閃忽逝的,瞬間便竄到那百個陰童屍體前,一搖身,便化作水牛大小,張口一吸,猶如鯨吞般便將那百個陰童盡數吸入腹中。

    雲炎杉和黑白將軍、辰震雲子四個人回到前院的時候,那邪風吹得更加厲害了,甚至隱隱有讓人站不穩的感覺。

    就在這個時候雲炎杉大聲道:“這邪風怕是死靈的怨氣,大家今晚一定要小心戒備任何的異常情況。”

    這話果然沒起什麽用,大家都知道有異常,也沒放在心上。

    子時剛到

    “起壇作法!”

    一聲陰陽道服的血祖登上法台,望著蝴蝶穀方向,尜尜大笑。

    血更是長聲道:“老祖親自出馬,這蝴蝶穀定然手到擒來的。”

    九九煉魂血陣中,血祖身披八卦袍站在法台上,手握一隻如椽大筆,四周旗幡被陰風邪氣吹得獵獵作響。

    法壇之上擺著一個大缸,鋪天蓋地的怨氣從裏麵傳來,缸口紅光閃現個不停,正是盛放著上百陰童的精血。

    “血,焚香鳴號,禱告魔祖,準備開壇作法!”血祖朗聲道。

    “嗚嗚一聲詭異的角號音在子夜中劃破陰霾,似乎破空而去,又有上等柏樹鬆香三隻,燃出屢屢煙霧,隻是一繞,便卷入天際不見。”

    那魔祖的神龕,卻非尋常法壇的天地神龕抑或神靈之位一般,而是一個詭異的符號,似乎是一個反轉的陰陽,道不清說不明,乍看去,總有些詭異。

    血祖見鳴號焚香之禮已畢,便帶著血棺教上上下下盡皆跪拜魔祖神龕之位,朗聲道:“血祖無能,欲以陰陽魔術克敵製勝,還望魔祖庇佑,助弟子以大法力,大神通擒拿道門妖孽,以正魔綱!”

    “魔祖,魔祖……”

    眾血棺教弟子也跟著齊齊跪拜,雖然連血也不知道這個所謂的魔祖是誰!

    禮法畢,卻是真的開壇作法了。

    “呔!去蕪存菁!”

    老祖一聲大喊,捏指成訣點向血缸,一陣紅光暴起過後,隻見那血缸中飛出一團碗大的陰童氣血之精華。徐徐落到桌案上地硯台裏。血缸裏倒是依舊剩下大半缸精血。

    這老祖雖使的是邪術,卻也有三分真的神通,隻見他腳踏罡步,嘴裏振振有詞。須臾便是一陣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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