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懷裏的孩子一直在哭，是那種小聲啜泣的哭。

    同他們夫妻倆告別的時候，米蘭兒看了一眼，隻覺那孩子跟小貓一般大小，她也沒看過別的小孩，不知道是不是也是這樣子。

    不過在這種荒年，要是沒能力的話，隻怕很難養活。

    米家康和米蘭兒兩人各懷心思，在走到分叉路口的時候，米蘭兒像之前一樣就要轉彎回去。

    米家康拉住了她的手，“走去哪？不是說要買肉嗎？”

    被米家康這麽一扯，米蘭兒早就停住腳步了，聽到他的話，嘴角一揚，帶著得逞的狡黠。

    米家康帶米蘭兒去的確實跟她從鄭賴子那裏聽到的描述一樣。

    輕車熟路的，米家康帶著米蘭兒過了一道道門卡。

    如願到了堂子，米家康並不知道米蘭兒已經大致了解到一些，以為她會肯定自己有路子是因為自己的行為露了馬腳。

    “這是賣的東西都是些大家需要卻買不到的，價格的話對於我們這樣的人家來說是要高些的。”

    米家康一一詳細地邊走邊給米蘭兒講解，也不忘給她介紹旁邊的攤子。

    米蘭兒聽在心裏，分出了一部分心神觀察周圍，發覺這裏的人，不止攤主，還有顧客整體的素質不算特別高，但是可能因為有堂子的規矩束縛著，比起外麵來說卻是要好多了的。

    畢竟外麵有些人明目張膽的，都敢當街搶人了，更別說搶東西了。

    當米蘭兒疑惑著這堂子的檔次，米家康就低聲開口解答了，“這裏隻是堂子其中一條暗街，如果按檔次來分的話，這裏就是最低檔的一條暗街了。”

    米家康的聲音壓得很低，米蘭兒還是清楚地聽到了，詫異地扭頭看向米家康。

    前世在現代，在上流圈子確實流傳著類似堂子這樣的，專門給富豪世家的人來交易。

    卻是沒有專門設這些三六九等的，完全的將平凡人跟富豪世家隔絕開來了。

    說是進化的文明社會，其實比古代還更要注重等級。

    米蘭兒在那個世界，勉強隻能隨普通人中的有錢人而已，跟那些人比的話，還真不夠格。

    不過，要不是突然出了車禍到了這裏來，以米蘭兒的潛力還真說不準。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一個豬肉攤前了。

    圍在豬肉攤前的人不少，多是穿著不錯的，像米蘭兒和米家康兄妹兩穿得粗製濫造，還打著補丁才是真的少，倒是引了不少人側目。

    當然，這裏的更多的是男的，女的來這裏的還真不多，一眼望到底也不出五個。

    米蘭兒兩人排著隊，等到排到他們的時候，攤子上掛著的豬肉就剩下一塊了。

    “嘿，就剩下一塊了，後麵的那位兄弟今天不好意思了，明天早點來吧。”豬肉攤的老板一直忙著，沒注意到米蘭兒和米家康兩人是一起來的，更是因為兩人之間毫無交流，不像是認識的，歉意地道。

    “沒事，我們兩個一起的。”米家康尷尬地和米蘭兒對視了一眼，對攤主解釋道。

    豬肉攤的攤主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哦哦，這樣啊，那更好。”

    剛說完，一個肥胖的身影急匆匆地跑了過來，手撐在攤子上，氣喘籲籲地喘著大氣，“還有沒有肉啊？”

    “真不巧，剩下的這塊肉被你身後的兩位給買下了。”豬肉攤的老板賠著笑道，卻是不怕人找茬的。

    肥胖矮墩的男子順著攤主手指的方向看了過來，皺著臉，見是米蘭兒和米家康，鄙夷地上下打量著，“你們？這麽一大塊肉你們能吞得下嗎？小心吃不下反倒被噎死。”

    這矮胖的男子穿著錦衣綢緞，如果忽略掉他身上的衣裳已經洗的有點發白的話，說這話確實顯得很有底氣，但米蘭兒他們既然買了就一定是拿得出錢的。

    米蘭兒和米家康還沒開口說話，豬肉攤攤主就道：“誒誒，這位客官這裏可不是外麵大街，隨你怎麽樣耍狠都可以的，而且能進得來的哪個不知道堂子裏的規矩的，這位小兄弟既然買了肉，自然是給得起錢的，哪能隨人耍無賴的。”

    攤主這話不止是在敲打這矮胖男人，同時也是注意到米蘭兒兄妹兩身上確實穿著和來這裏的其他人相比起來破爛了一點，不缺乏有些人趁著現在外麵情況混亂混進來的。

    到底是做生意的，攤主的語氣緩了緩，又對矮胖男子勸解道：“今天你來得晚了，明天早點來還有，要不你看看別的攤子的，看一下有沒有？”

    矮胖男子不服氣，但是聽了攤主的話也想到堂子的規矩，再不敢出言不遜，瞪了沒有開口的米家康兄妹兩人一眼，氣呼呼地走了。

    米蘭兒讓攤主將肉切成四份，那一塊肉大概也就兩斤左右，切完一塊也就半斤。

    就這麽兩塊肉就要了二十兩銀子，米蘭兒毫不肉疼地爽快給了錢。

    兩人來的時候，一邊走就逛了大半，既然來了也不急著回去，打算再買些東西。

    看到米蘭兒像是在找什麽東西，米家康問道：“你在找什麽？”

    “這裏東西到底還是不如外麵的東西全的。”米家康補充道。

    “買些布，我想給兩個小鬼做身衣服。”米蘭兒說著想起了在家幫忙照看的米家安，想著也給他準備一套吧，快過年了，雖然這個年恐怕沒法過得多豐裕，但是能給的還是給他們準備一下。

    米家康驚訝地重複了米蘭兒的話，“做衣服？”

    他沒想到米蘭兒會想到這些，畢竟現在連溫飽都困難。

    鎮定下來，米家康也接受了米蘭兒的想法，“要做衣服的話還是到外麵去比較好，現在這些布料沒有食物那麽緊缺，外麵也是能賣得到的。”

    米蘭兒也想到了，點點頭，便朝外麵走去，走了一半，在看著左右兩邊的小攤時無意間瞥見了鄭賴子的攤子。

    鄭賴子似乎來得晚了，剛剛米蘭兒來的時候沒有看到他。

    不過無論他來得早或晚似乎都不要緊，此時他的攤子前依舊是圍了不少人，就有剛剛那個買肉不成氣急敗壞走掉的矮胖男人。

    “嘿，妹…”鄭賴子剛要喊出口，就注意到米蘭兒的打扮，硬生生轉為，“梅兄弟，你也到這裏來啊？買了什麽東西？”

    米蘭兒原本打算點下頭就走，沒想到鄭賴子喊出聲了，米蘭兒就走過去了。

    “用不用幫忙啊？”米蘭兒看了一下鄭賴子沒有帶鄭婆子一起來。

    米蘭兒一走近，賣菜的人順著鄭賴子的視線就看到了她，那個等著買菜的矮胖男人也看了過來，嚇了一跳，在米蘭兒和鄭賴子之間匆匆打量了一下，趕緊擠進人群裏，企圖將自己的身影掩沒在人群裏。

    米蘭兒也不是咄咄逼人的人，當沒看見他似的忽略了。

    “我一個人忙得過來。”鄭賴子看了看她身後的米家康，看到了米家康手裏提著的豬肉，“你來買豬肉啊？怎麽不叫我順便給你帶回去就好，多方便的事。”

    鄭賴子諂媚地道，又湊近了米蘭兒一步，“你看我生意這麽好，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再多加些菜？”

    米蘭兒定定地看著他，“加菜？你覺得你真的吃得下這麽多嗎？”

    “當然，賣得這麽快，你知道我每天還沒就有多少人等著嗎？還有多少沒能買得到的嗎？”鄭賴子頭一次這麽勤勤懇懇地幹一份活，不隻是睜得錢多，還有這份活給的成就感在裏麵。

    要知道他的前半輩子除了他老娘不嫌棄外，走到外麵人見人嫌，因為他好吃懶做。

    但他渾是渾，也想過幹好活，隻是沒能成功而已。

    “行，那你下次來我給加量。”米蘭兒點了點頭，沒有再多拒絕。

    鄭賴子喜怒形於色，聞言立馬咧開嘴笑著，“好咧，那您等著，我肯定能賣得很好的。”

    應下了之後，米蘭兒就離開了，鄭賴子繼續忙活著。

    直到出了堂子，米家康一臉不讚同地朝米蘭兒道：“你這才剛把家裏的菜都交了，哪裏來那麽多菜再給他賣？”

    剛剛米家康離得不遠，將米蘭兒和鄭賴子兩人說的話都聽進耳朵裏了，但堂子裏人多嘴雜，米家康就沒有當即問出來，一直忍到這裏才問出聲。

    米蘭兒瞥了一眼，心裏默默吐槽米家康鹹吃蘿卜淡操心。

    “我既然這麽說了，到時候自然拿得出來菜給他。”

    看出來了米蘭兒眼裏的嫌棄，米家康一氣，“別到時候打臉了就好。”

    米蘭兒撇撇嘴，“自然是不會的。”

    米家康氣惱明明他已經拿出了十足的誠意要跟米蘭兒和解，偏偏她毫不在意，一惱火腳下的步伐就快了。

    悶頭走了半響，火氣降了下來，卻始終沒聽到米蘭兒叫住他，也沒有聽到身後米蘭兒的動靜，不由慢了下來，扭頭一看。

    卻隻見米蘭兒正被人攔著，是剛剛在堂子和他們起爭執的矮胖男子。

    米家康眸子一豎，腳下生風三步並作兩步走地小跑過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將矮胖男人從自己妹妹身邊拉扯開。

    “你個大男人的，在街上跟人拉拉扯扯的，好意思嗎？”米家康嚴肅怒斥道。

    矮胖男人本來脾氣不好，冷不丁被人拉得踉蹌了一把，正要破口大罵，見是跟米蘭兒同行的，忍了下來了，瞪了米家康一眼，不理會他。

    越過他徑直對米蘭兒懇求道：“小兄弟，剛剛在堂子裏我耍無賴是我的錯，你能不能大人不記小人過，將菜賣給我，你不用狡辯，那菜攤的攤主可是跟我說了。”

    米蘭兒滿含趣味的眼神看了看矮胖男子，沒有說話。

    矮胖男人性子不好，也沒有耐性，一把推開了米家康，直接站在米蘭兒麵前問道：“行不行你說一句話，價格我按照那攤主的給你算。”

    直到這時，米蘭兒才輕笑了起來，“你說我有菜可以賣我就有了嗎？那菜攤攤主說的是不是真的且一說，他有沒有說過還得另外一說呢！”

    米蘭兒的眼神帶笑，明明不帶刀劍，卻將矮胖男人刺了大窟窿，讓他的小心思明明白白地袒露在她麵前。

    矮胖男人沒想到米蘭兒會不信，見她一眼看破了自己的小心思，好像把自己當個笑話似的，當即就惱了。

    “不就是不賣嗎？用得著拐彎抹角嗎？老子能缺你們那點菜嗎？”矮胖男人一惱，倒打了別人一耙，甩袖走了。

    米蘭兒臉上的笑一斂，看了看周圍圍觀了不少人，臉上更是半點笑意不帶。

    盡管發生了這一不愉快的插曲，米蘭兒還是按照先前的打算，去給買了布。

    自己沒有買，倒不是為了省錢，而是買了布沒有棉花的話一樣沒法穿。

    給兩個小孩做衣服隻是單純的想看他們穿一樣的衣服而已。

    回到家，三個小孩就在院子裏。

    米家安看到從門口晃過的米家安嚇得脖子又是一縮，好在他連眼睛都沒有往裏麵瞥一眼。

    見狀，米家安一喜，又看到米蘭兒帶回來那麽多東西，立馬跟著大虎小虎跑到米蘭兒身邊。

    “大姐，你買了啥？”

    大虎和小虎兩個一人一邊抱住了米蘭兒的腿，米家安正好站在米蘭兒對麵。

    大虎小虎抱著米蘭兒撒嬌耍賴，米蘭兒受不了這膩歪勁，臉一板，“好好站著，還想不想要禮物了？”

    小虎手趕緊鬆開，大虎有樣學樣也跟著鬆開了手。

    吩咐三個小孩子將能搬得動的東西搬到指定的位置，米蘭兒早上離開的時候承諾了米家安的事就開始做了。

    這次米蘭兒可以說是很大出血，她打算做豬排。

    買來的四份豬肉，四分之一要送到米家那邊去的，剩下的米蘭兒打算拿出一塊來做豬排。

    將肉切成巴掌大，用刀背拍透，再用鹽，胡椒粉，黑胡椒這些調料醃漬著，至於其他的幹澱粉還有麵包糠，有係統商城，這些都不成問題。

    雖然還有五萬積分要攢，但是也得顧著眼前，及時享樂才是真。

    “大姐，這是給我們買的衣服嗎？”米家安和兩個小的搬完能搬的，剩下一卷布，神情興奮地扯著布問米蘭兒。

    “是要給你做衣服的，現在還不行。”

    米蘭兒在醃製豬排，用調料醃製同時需要按捏一下肉，好讓豬排更加入味。

    米家安見果真如他所想的，立馬開心得找不著南北。

    “大姐，你會做衣服嗎？我娘會。”

    米家安扯著布料翻來覆去地看，看不夠似的，話裏卻明晃晃透著想讓錢氏給他做衣服的想法。

    “我也不會，看來隻能找你娘了。”

    米家安眼睛一亮，“那我去跟我娘說。”

    米蘭兒沒反應過來，米家安就跑得沒影了，抽了抽嘴角，倒是不怕被他二哥追著打了。

    米家安跑了，大虎小虎依舊學著他的樣，扯著布看，想把這布看出朵花來似的。

    沒大會錢氏就過來了，應該聽了米家安說的了，臉上帶著笑意。

    “大妞，家安說你今天去買了布要給他們三個孩子做衣服是嗎？”錢氏開口問道，覺得米蘭兒不愁柴米油鹽，替她心疼道，“你這孩子也真是的，現在連吃都吃不飽，還花這個錢做什麽？有得穿就好了，這買布的錢能給孩子買多少口糧了。”

    不等米蘭兒回答，還是小孩子心性的米家安扯著她的手，要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娘！”

    錢氏臉上露出窘迫的神色，“你這孩子，半點不客氣，你這無緣無故的，是不是鬧著你大姐給你買的了？”

    “才不是呢！”米家安臉上一急。

    “不是家安讓我買的，是我自己承諾的，我讓她照看這大虎小虎一下，這是給他的獎勵，何況我們家就這三個小孩，要買當然就要全都買才是。”

    看著米家安都急紅了臉，米蘭兒替他解釋道。

    錢氏又要念叨，但由於米蘭兒到底不是親生女兒，有的話她也不適合說，就猶豫了一下。

    這空擋，米蘭兒就開口了，“娘，沒事，我們家餓不著的，倒是幾個孩子，要過年了，別的不行，一件新衣服能給就給。”

    錢氏聞言，明白米蘭兒的意思，臉上的尷尬也消了下去，歎了口氣，“這日子總歸是你在過的，你自己把握好分寸就好。”

    言畢，錢氏也不揪著這個話題了，直接道：“家安說你不會做針線活，既然如此這三個孩子的衣服就交給我吧。”

    錢氏攬下這個活也是有點怕，怕米蘭兒誤會她要貪些什麽，但是不攬也不行，米蘭兒衣服都給自己小兒子買了，明知道她不會做針線活還裝不知道，這麵子上也過不去。

    米蘭兒自然是立即應下了，本來她就是打算讓錢氏幫忙做的。

    要是靠她，那不知道得做到猴年馬月去了。

    讓錢氏帶走了布料，米蘭兒繼續準備午飯，米家安知道米蘭兒要做好吃的，死活不肯走，沒辦法，錢氏隻好由著他去了，臨走米蘭兒讓錢氏把肉也給帶走了。

    趁著豬排還在醃製，米蘭兒就去燒了飯菜，做了飯，炒了一個青菜，又熬了冬瓜排骨湯，這是買肉的時候順便買的。

    就是平時沒什麽人要的排骨，到了這時候也是搶手的很，一兩銀子一根，花了米蘭兒四兩銀子將四根排骨帶些內髒一起買了下來。

    醃製得差不多，就給豬排放到打好的雞蛋液裏，裹上了雞蛋液，又沾了澱粉，裹均實了，又再裹上一層雞蛋液，最後又放麵包糠裏沾了沾，用手壓實了才放進鍋裏油炸。

    那麽多油，完全沒過了豬排，要是讓其他任何人看到，指定要大罵米蘭兒敗家精了。

    三個小孩從聞到香味開始就一直在廚房裏轉來轉去，這個菜嚐一嚐，那個菜試一試，還要時不時地跑到米蘭兒腳邊問豬排什麽時候好。

    “娘，可以了沒有？好餓啊！”小虎抱著米蘭兒的腿開始肆無忌憚地撒嬌。

    米蘭兒額角一抽一抽的，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小虎就一點都不怕她了，還會趁機跟她撒嬌謀取福利。

    “油鍋在這裏，別靠太近，走開點，等下被油濺到那就變成大花臉了。”米蘭兒威脅恐嚇道。

    小小孩子也知道愛美，聽到米蘭兒的話趕緊鬆開了手，站得遠遠的，卻還是不忘眼巴巴地看著這邊。

    毫無壓力地盯著幾個小孩的視線，米蘭兒終於炸好了豬排，兩麵金黃，將豬排控過油了之後，才用刀將其切得小塊一些。

    最後還撒上了一些胡椒粉才算好，端上桌子就開飯了。

    “香不香？”米蘭兒端著盤子舉得高高地問道。

    三個腦袋使勁點了點，“香。”

    “香就對了，先吃點飯先才能吃豬排。”米蘭兒命令道。

    小虎嘴巴癟了癟，看米蘭兒神色不似開玩笑，隻好認命先吃飯。

    雖然感覺沒有豬排好吃，但是這飯菜擱在平時也是會被吃得精光，盤底可以光滑得都不用洗。

    米蘭兒光明正大地把豬排放在自己麵前，豬排的香味夾雜著胡椒粉的味道，光聞著這味道就能讓人破戒。

    米蘭兒實在忍不住，隻好給三個小孩一人夾了一塊，“吃吧，吃了飯墊一下肚子就行了。”

    然後便開始光明正大地吃了起來，這味道，這肉質，讓米蘭兒覺得這錢和這積分花得都挺值的。

    一頓午飯，一個大人三個小孩都吃得肚皮圓滾，米家安嚐到甜頭連家都不願回了。

    錢氏過來喊人的時候，米家安在小虎的幫助下藏了起來，揚言要在他們家住下去了。

    看著錢氏因為米家安不聽話，氣呼呼的樣子，米蘭兒勸道，“就先讓他在這待著吧，左右也不是外人。”

    叫又叫不聽，不得已，錢氏隻好先回去了。

    這邊因為幾個孩子家裏頗有幾分雞飛狗跳，那邊，米老太看著餓得骨瘦如柴的外孫，心疼極了。

    “娘，你看浩文都瘦得成什麽樣了？你都不心疼心疼你外孫嗎？”米蓉哭喪著臉朝米老太抱怨道，心疼地捧著兒子瘦削的臉。

    米老太一碰上小女兒就頭腦發蒙，什麽都不知道，“蓉兒，不是娘不心疼你們啊，你大哥大嫂這邊要養活一大家子也不容易啊，家鬆他們也已經很久沒吃什麽正經糧食了，你讓娘上哪去給你弄？”

    “當然是老二家。”米蓉對她娘的反應很不滿意，“老二家都能多養個病秧子，就是擠一擠也能給浩文口吃的，誰知道這一家子都是摳搜鬼。”

    米蓉一邊說著一邊嫌棄，然後眼睛突然一亮，“對了，聽說那病秧子被他爹娘接走了，現在讓老二養我們浩文肯定沒問題了，就按照之前給那病秧子的，這總該有了吧。”

    說完，沒聽到米老太的回答，米蓉轉過頭，看向米老太，哀求道，“娘，我這孩子能不能活就全靠你了，比這個做外婆的可不能太狠心啊。”

    “這，這他們能肯嗎？上次我們那樣子對他們，他們能聽的進去嗎？”米老太掀起眼皮子，猶疑地看著米蓉道。

    “行的，一定行的，你是他親娘，他能把你趕出來不成。”

    一聽米老太鬆口，米蓉神情立馬就變了，歡喜道。“那我試試吧。”

    從頭到尾劉浩文都沒有開過口，一直微垂著頭。

    “家鬆。”米老太坐在屋裏就朝外麵一喊。

    “娘，你這是幹啥？”米蓉一見米老太喊人，立馬嗬止道，語氣還很衝。

    “不是你讓我叫老二回來的嗎？”

    “你不親自去能叫得動他嗎？”

    米蓉這話倒也不錯，自從鬧翻了之後，米長水的態度一日比一日低沉。

    －－－－－－題外話－－－－－－

    受不了了太困了，今天就這麽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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