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的應該是你吧。”白若冰突然開口道。

    “嗬，”江蘺幹笑，打馬虎眼道，“我沒看她，所以不知道她看沒看我。”

    “哦，是麽？你剛剛不是還說她的眼光頻頻朝著你們投放過來麽？”

    “這樣啊，那是蕭念說的。”江蘺打著圓場。

    就在蕭念剛要得意的時候，場外突然又進來一個穿了一身大紅衣衫的公子，那公子搖著羽扇，風度翩翩卻長了一掌娃娃臉，他高喊著出價，價格卻隻比蕭念高一兩。這明顯是來砸場子的，蕭念的臉色不太好看，又加了一千，而那個紅衫公子加了一千零一兩，就這樣來來回回好幾次，子總是比蕭念多出一兩。蕭念自是生氣的，眼看二人越鬥越凶，後來還是金牡丹開口製止了。

    “嗬，”白若冰冷笑了一聲道，“結局讓我來猜猜吧。”她道，“他們二人一定是都沒有被金牡丹選中吧。”

    “師叔睿智！”江蘺馬屁道。

    “她選的是帝君你吧。”

    “呃……慚愧、慚愧！”

    “帝君好福氣，如此銷魂美人兒，帝君怎的沒有贖她回來？”

    “師叔你別誤會，我是被選中了，可卻也隻是聽了幾首曲子而已。”

    金牡丹的聲音也是柔柔弱弱的，“各位公子為奴家一擲千金，奴家銘記於心，奴家無以為報，獻曲一首，聊表心意。”

    隨後，琴音蕩漾開來，一鳳求凰響起，玩轉而悠揚，沁人心脾。隨後老鴇上台，但那麵團一樣顏色的臉上卻沒有那麽愉快的表情了，“感謝各位恩客，牡丹小姐已經選好了人，便是這位黑衫公子！”老鴇朝江蘺這邊指過來，那指尖的方向正對著江蘺。

    “他是誰？”

    “他好像沒出價吧。”

    “沒錢來這裏做什麽？”

    “老鴇，你如何選的人？”

    “我們可都是熟客，沒少往你這裏扔銀子，你這麽做可太不地道了。”

    “是啊！我們都是為牡丹來的。”

    客人們急了，老鴇也急了，“各位大爺，這是牡丹自己選的，咱們這裏這麽多漂亮姑娘，大爺們要是這麽說，別的姑娘們可會傷心呢！”

    蕭念看著江蘺笑，那紅衫公子也看著江蘺，按理說讓一個一毛不拔的人搶了分頭，該生氣才是，可那公子卻微笑的看著江蘺。

    “老鴇，爺我也不會讓你為難。”蕭念道，“剛剛爺出的銀子你隻管拿走，本來也是想牡丹送給我這位朋友的。”

    老鴇一聽，臉上頓時又開了花。

    “這位公子，”江蘺對那紅衫公子道，“相逢即是有緣，這位公子可否一起？”

    那公子沒說話，牡丹的聲音卻響起，那聲音中有數不盡的哀怨，“公子……你！”

    “姑娘莫怪，”江蘺道，“我與兩位友人相談甚歡，可否請姑娘引我們去一處清靜之地，在為我們彈奏一曲可好？”江蘺對著牡丹微微一笑，那姿容讓牡丹紅了臉。

    屋內，琴音嫋嫋，江蘺、蕭念還有紅衫公子品著茶，閑聊著。

    “公子真是暴殄天物，”紅衫公子道，“如此良辰美景，公子卻邀我們品茶，豈不是辜負了姑娘的一番心意麽？”

    “看來公子對牡丹姑娘一見傾心了？”江蘺道。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那公子道，“且公子你也是人比花嬌啊。”

    聞言，蕭念的眼角忍不住抽了抽，江蘺也不生氣，笑道“公子謬讚了，還是公子你機敏乖巧。”

    蕭念想笑，還得忍住，憋的著實有些難受，俊秀的臉有些扭曲。

    “吃壞肚子了？”江蘺和那紅衫公子竟然一起開口道。

    二人說完，各自飲了一口茶，仿佛沒事人一樣，倒是把蕭念弄的怔了半晌，然後便覺得自己多餘了起來，起身道：“你們在這裏大眼對小眼吧，我去陪牡丹姑娘。”說罷端了點心找牡丹聊天去了。

    江蘺和紅衫公子有一塔沒一搭的聊著，時不時的互相諷刺幾句，到也算和諧。蕭念是個風趣也健談的人，時不時便能聽到牡丹的銀鈴般的笑聲傳來。

    子時的更生響起，江蘺看了看紅衫公子道：“公子還留麽？”

    “公子什麽意思？嫌我耽誤了你的好事麽？”

    “公子誤會了，子時已過，過不多時天就要泛白了，著實為公子的安全著想。”

    紅衫公子一怔，隨即哈哈大笑道：“有勞公子費心了，不妨事、不妨事。公子還是先擔心自己吧，這裏畢竟是人世。”

    “是啊，人世，活人的地方。”江蘺道。

    “對啊，人世，不是妖精該待的地方。”紅衫公子也道。

    “既然如此……”江蘺沒有說下去。

    “那不如我們換個地方聊聊？”紅衫公子接著道。

    “正合我意！”江蘺道，接著對蕭念道，“你好好陪陪牡丹姑娘，我去去就回。”

    涼風瑟瑟，明月當空。他和他立在一片竹林之上，風吹起他們的發，飄舞。一樣英挺的兩人，靜靜的對視著。

    須臾兩道勁風乍起，衝著對方而去，呼吸見兩道劍影碰撞在一起，發出清亮的劍鳴，摩擦出陣陣的火花。兩個身影交纏在一起，快的讓人看不清身形，看不清招式，更看不清兩人的表情。隻有風聲、劍聲和斷竹的聲音混合在一起，不斷的傳來。

    差不多一個時辰後，天光乍現，微微的紅色懶洋洋的升起。隻聽“砰！”的一聲巨響過後，二人雙雙落地。

    “不打了，累死了！”紅衫公子道，“好好的一個綺麗之夜別你攪的一塌糊塗！”

    “這話應該我說才是吧，牡丹選的是我！”江蘺道。

    “那是她眼神不好，選個小白臉能有什麽樂子？”

    “那選個小孩子能好到哪裏去？”

    “你敢這麽同本君說話？”紅衫公子的厲聲道。

    “你也不也這麽同本君說話麽？”江蘺也道。

    “嗬嗬……哈哈……”紅衫公子突然笑道，“妖帝江蘺果然名不虛傳！”

    “過獎，過獎，閻君月隱果然身手不凡！”

    “打累了，找個地方喝一杯如何？”月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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