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酩酊大醉，直到第二日的傍晚，江蘺才堪堪醒來，小五將早就熱了多便的醒酒湯端了來，江蘺不發一語的盡數喝下，然後就是沉默。

    “主，主上！”小五喊道，他不是不想問到底出了什麽事，但是看江蘺的樣子，他應該是不想說，“聖女她剛剛來求見！”

    在聽到‘聖女’這兩個字的瞬間，江蘺的身子不自覺的抖了下。

    “屬下見您沒醒便讓她先回去你了。”小五接著道。

    江蘺低頭沉默，眼神迷茫的狠，半晌才說道：“知道了，讓她一個時辰後，不，算了，一會我去。”

    廊橋上，江蘺一身素袍負手而立，眼睛有些失神的望著橋下緩緩流淌過的河水，臉色蒼白。他的身後站著穿著一身嫩黃色衣衫的飛霜。飛霜低著頭，不敢正眼看她，隻是時不時的拿眼瞟著他。

    “飛霜，你喜歡我是麽？”江蘺的聲音很輕，甚至有些飄忽。

    “你明知道的。”飛霜扭捏的攪著同樣嫩黃色的衣帶，還是少女的裝扮，眉梢眼角卻多了一絲春色。

    “那楊清凡呢？”

    “楊清凡？關他什麽事？”飛霜抬頭。

    “你不喜歡他麽？”

    “我喜歡他做什麽？”飛霜詫異，轉而一想，對呀，江蘺不知道她和楊清凡的關係，可是她……唉，她以後要注意一些了，不能讓她的江蘺哥哥產生誤會。

    “如果有一日我和楊清凡反目了，你會站在哪邊？”江蘺回身看著他，眸光深邃而迷離，讓飛霜看不透其中暗藏的心事。

    “為……為什麽會反目？”

    “我隻是想知道，如果我們反目了，你會站在我這邊嗎？”

    “我……”飛霜垂下頭，咬著唇，美目中盡是為難，這讓她怎麽選嗎，一個是她心愛的人，一個是她親哥哥。

    “會嗎？”江蘺追問。

    “我……”飛霜為難道，“有什麽事情不能好好說嗎，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為什麽非要反目呢？”

    “嗯，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去吧。”

    “不是，江蘺哥哥，我不是那個意思。”飛霜急忙解釋。

    “我隻是想知道會還是不會，如今我……明白了，去吧，我會給你一個說法。”

    “啊？”飛霜有些奇怪，隻是江蘺已經又轉回身去，繼續看著水麵，看一片片漣漪蕩漾起一圈圈的年輪。

    “去吧。”江蘺沒在多說。

    謠言四起，而且新一輪的謠言更勝從前，街頭巷尾談論的都是此事，從前的那些都被蓋了過去，隻因為這次的話題中心是江蘺。

    “你聽說了嗎，都說咱們魔主曾經是仙門的人。”

    “是啊，聽說是蒼雲山的。”

    “嗯，還說咱們魔主和蒼雲的白若冰不清不楚呢！”

    “可不，咱們魔主做妖帝的時候第一個見的外族人就是白若冰，還曾經為了她要滅了水妖一族呢。”

    “該不會是仙門派到我們這裏來的……”

    “小點聲，你找死嗎？”

    “前幾日隔壁街的就是因為說魔主之位來曆不正，被殺死在家中了！”

    “是啊，臨鎮聽說也死了一個呢。”

    “怎麽會這樣，你說咱們這魔主對我們不是挺好的嗎？”

    “哼，以前對咱們不好，咱們怎麽會擁戴他做魔主，我……我那大兒子就是死在仙門中人手上的，嗚嗚嗚……”

    大殿上，氣氛異常的凝重。江蘺上一次出手還讓眾人心有餘悸，所以大家在說話的時候下意識的客氣了很多。

    “魔主殿下，現在整個魔族的流言四起，不知魔主您知否？”

    “都說了是流言，本君沒有那麽閑去聽什麽流言。”

    “呃……這流言的關於魔主的，而且世態有擴大之勢。”楊清凡接話來道。

    “哦？楊護法認為是大事？”

    “自然！”

    “既然連楊護法都認為是大事了，便說來聽聽。”

    “流言說魔主昔日是蒼雲之人。”

    “哦，嗬嗬，”江蘺冷笑，“我還以為有什麽大不了的。”

    “這事不可小覷，恐有損魔主威名。”楊清凡強調道。

    “不會吧，”江蘺挑眉看著楊清凡道，“楊護法是真真正正的仙門人，還是蜀山掌門都沒有什麽問題，本君隻是被傳言成蒼雲普通一個弟子會有什麽問題？”

    “嗬嗬，”楊清凡輕笑，“清凡隻是個護法，自然不會引起多大關注，但是魔主就不同了，魔主是帶領我們屠盡仙門、讓我們一償宿願之人，族人們對您的期望自然高出很多。”

    “哦，楊護法言之有理。”

    “況且現在有此一說，說是那日仙門大肆進攻我族，是您和他們一起設下的局，才……”

    “嗬嗬，”江蘺大笑，“市井之民講講也就罷了，你們該不會信吧。”江蘺的眼睛掃向大殿。

    “自然！”

    “哪裏！”

    “不會！”

    下麵的聲音響起。

    “說起來，本君也是很冤枉的，本君不想做這個位置，你們非讓做，做了又有人說本君的位置來路不正。”

    “魔主！”楊清凡施禮道，“屬下有一計，不日便可蕩平謠言！”

    “哦？楊護法有辦法？”

    “是的，眾族人之所以懷疑無非就是怕魔主心係仙門，現在我們魔、妖兩族和為一家，實力大大高於仙門，若魔主肯現在發兵仙門，那所有的謠言必然不攻自破！”

    “發兵？”江蘺笑看著楊清凡，“楊護法說的輕巧，無論實力如何，挑起戰事必然就要流血，我族大旱剛過不久，民眾需要休養生息，本君減免賦稅三年的目的無非也就是為了這個。現在楊護法一張口就說要開戰，且問，你準備好了麽？魔族準備好了嗎？就為了一個流言，就讓本君做如此荒唐的決定，楊護法你確定你這是在為本君解決問題而不是火上澆油？”

    “魔主如是說可有偏袒仙門的嫌疑！”楊清凡咄咄逼人，“現在桓古昏迷，季嚴和白若冰重傷，陳禦風故去，我……總之原來的仙門六上仙就剩莫逸陽和偃月了，這正是大舉進攻仙門的最好時機，魔主卻如此遲遲不肯發兵，難免讓人心生疑慮！”

    －－－－－－題外話－－－－－－

    人有旦夕禍福，珍惜每一個人吧。公眾賬號：忘記冬天，qq群號：644546906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