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掌櫃偷偷瞄了一眼楊清凡，又低下頭，“這麽一大筆錢，小民一時間真的是很猶豫，不過那時小民真的畏懼楊護法的身份，又想著楊護法也是為了我眾魔族，還答應給不少的利息……”

    “胡說！”楊清凡打斷他道。

    “是不是胡說，本君自會查明，楊護法稍安勿躁，元掌櫃，繼續！”江蘺說道。

    “是，魔主，小民一時財迷心竅，雖然為難，還是東湊西湊便盡數給楊護法送了去。當時抬銀錢的夥計都在，他們都可以給小民作證的。”元掌櫃補了一句。

    “後來，饑荒過了，又過了不少日子，但是楊護法卻一點還銀子的意思也沒有，小民自然是急了，心想著哪怕是先還一些利息也好，於是就去求見楊護法，卻哪裏知道楊護法卻避而不見，小民實在沒有辦法就隻有死等。後來還真讓小民等到了楊護法，可是……楊護法卻說他沒有錢，一分也沒有！小民自然是慌了，要知道那麽大的一筆錢啊，如果真的是沒有了，那小民的元寶堂就……就要倒了啊，小民當時也真的是沒有辦法了，就跟楊護法攤牌，說利息不要了，隻要給了本金就行，可以楊護法還是不予理會。小民急了，就說要找大長老評理，後來可能是楊護法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就安撫小民說他手頭上有個水利工程。”

    “難不成是前些日子垮塌的那個大壩？”一人問道。

    “是，就是那個！”元掌櫃答道，“楊護法說，他可以將那個工程的采買權交到我手上。小民自然明白楊護法的意思，所以……”

    “所以你就以次充好，直接導致大壩垮塌是麽？”江蘺質問。

    “這……這都是楊護法授意的，而且從中牟取的利益，也是楊護法拿大頭，小民拿小頭！”

    “你血口噴人！”楊清凡忍無可忍。

    “小民有證據，有證據！”元掌櫃喊道，“小民做的是個錢莊，小民的每一筆收支都有賬本！而且大壩垮塌，楊護法獲罪，後來有一人自首了，那自首之人也是小民幫楊護法找的，小民實在是沒有辦法。在後來，小民又去找過楊護法一次，便不敢去了。”

    “哦？不要銀錢了？”江蘺問道。

    “是不敢要了。”元掌櫃又抹了一把淚，“小民最後去的那一次，楊護法一點沒有推脫就見了小民，隻說了一句話，小民就在也不敢去了。他說：曾掌櫃死了，你知道吧。小民當時就嚇的跌坐在地。我和曾掌櫃有生意上的來往，一次酒醉的時候聽他提起過，說是楊護法也在他哪裏拿過錢，他要了幾次都無果，甚是煩心。這很明顯是楊護法殺了曾掌櫃，而且那時候大長老也故去了，魔主您還沒來，小民真的是怕啊，比起銀錢還是命重要啊。”

    “楊護法，你還有什麽可說的？”江蘺問道。

    “自然有！”楊清凡清了清嗓子說道，“第一，屬下確實同元寶堂借過銀錢，也是用於賑濟災民，當時並沒有許諾給下高額利息，至於本金，也隻有一百多萬量，而且清凡已經在籌集了，不日將還上。第二，屬下早就說過，沒有受賄，自然不存在找人頂罪一說。第三，曾掌櫃的死於我無關。”

    “好，那我們一樣一樣說來。元掌櫃，關於數目和利息之事，你和楊護法各執一詞，你可有證據？”江蘺問道。

    “自然有，小民當時也留了個心眼，借錢的時候是同楊護法簽了字據的，一式兩份。”

    “楊護法，這字據的事情你可承認？”

    “自然！”楊清凡答道。

    “那好，你們二人將各自的字據取來與本君看。”江蘺吩咐著。

    “是！”楊清凡恭敬的回答，他微微側身，解下腰間的一個玉牌，對一個侍衛吩咐道，“去我府中，拿著我的腰牌找管家拿元寶堂的字據。”

    那侍衛伸手去接，楊清凡看似不經意的在侍衛手上一點，侍衛眉頭動了一下，隨即退了出去。出了大殿，那侍衛徑直向楊府走去，走到一個僻靜之處，張開手心，兩個閃著流光的金字：聖女！

    不多時兩張字據都放在了江蘺的案前，隻是江蘺越看眉頭蹙的越緊。

    “楊護法，元掌櫃，這兩張字據如何不一樣？”

    二人交換看了看各自手中的字據，異口同聲的說道：“他的是假的！”

    “別吵！”江蘺有些不耐煩。

    “魔主容稟！”元掌櫃搶先說道，“魔主請看字據上麵，那簽字根本就不是小民的字跡，而且那印章也不對，為了防止有心人盜用元寶堂的印章，我們的印章在‘寶’字的那個點處有一個缺口。”

    元堂主看著楊清凡字字珠璣，楊清凡雖然臉上沒有什麽太都的表情，但是心下卻是涼的。連他見到的元寶堂堂主都是假的，那他字據上的簽名、印章自然也是假的。他有些後悔，若是不承認同元寶堂借了銀錢就好了，可轉念一想也不行，元寶堂往他府中送銀子的事情，知道並親自參與的人不在少數，他根本抵賴不得。這個局，恐怕沒那麽好破了。

    “小民可以拿我元寶堂從前的賬簿還有借據作為證明。”元掌櫃振振有詞的說道。

    “楊護法你怎麽說？”江蘺挑釁的看著他。

    楊清凡穩了穩心神，他能怎麽說，雖然他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是元掌櫃的那字據上有他的簽名，有他的印章，完完整整，明明白白，連他自己都認為是真的，況且一對就對出來了，這點他根本沒有辦法否認。半晌才道：“魔主明鑒，我同元寶堂簽訂字據之時，所見的元掌櫃確實不是現在的元掌櫃，現在想來，屬下是被人算計了，恐是有人做下此等圈套，引我入局！”

    “楊護法你……你欺人太甚！”元掌櫃氣的身子亂顫，“還請魔主給小民做主，我一屆小民，向來守法，魔主可以派人打聽打聽，我元寶堂做事向來公道，況且楊護法是護法！我魔族數一數二的人物啊，小民又怎敢打他的主意？”

    “嗯，這第一點本君聽明白了。第二點呢？對於楊護法所說的第二點，你可有證據？容本君提醒你，你也知道楊護法乃我魔族肱骨，若是你敢信口開河，本君絕對不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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