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小民不敢。大壩垮塌，事情敗露，楊護法入獄，不多時便有一人前去自首，那人就是小人找去的，小人著實是沒有辦法，楊護法傳出話來，若是小民不那麽做，就滅了小民滿門啊。那去抵罪的人就是小人分號中的掌櫃，而且那人的妻兒也在，均可證明，小民也著實是給了他們一大筆錢的！”

    “荒唐！元掌櫃，你這是助紂為虐！”江蘺一拍桌子。

    元掌櫃在此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小民也是實屬無奈，小民也知道小民做下的這事有罪，如若不是小民真的走投無路，也不會將自己也搭進去啊！”元掌櫃又開始抹淚。

    “楊護法你有什麽可說的？”楊清凡低頭不語，這件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他一點準備也沒有，他總不能說那人是他讓管家找來的，根本不是讓這個元掌櫃去找的吧。而且他特意吩咐管家找個少牽掛的人來，如今看來真的是失策。至於元掌櫃說的那人的妻兒，不見也罷，他們說辭隻會讓他更加難做。當然如果他能出去，那他一定能找出破綻，然而今日他能不能平安出去呢？他有些不確定，江蘺既然發難了，恐怕就不隻這一招。

    “楊護法？”江蘺提高是聲音，“可要同那人的妻兒當麵對質？”

    “不必！”楊清凡說道。

    “不必？楊護法這是認罪了？”江蘺饒有興趣的看著他。

    “自然不是，這元掌櫃既然已經汙蔑我了，想必那對妻兒也是他準備好的，說辭是什麽大家恐怕都想得到，就沒有必要在讓他們來浪費大家的時間了，屬下相信魔主自然不會聽信這刁民的一麵之詞，屬下回去也會詳加調查！”

    “元掌櫃，那第三呢？你說曾掌櫃是死在楊護法手中，你可有證據？”

    “這個……小民沒有，那日楊護法確實是這麽告訴小民的，但是當時也並沒有其他人在場。”

    “元掌櫃，要是這麽說，本護法既然欠了曾掌櫃銀子就殺了他，那欠了你這麽多銀錢為何還留著你來這裏告我一狀？”

    “魔主，這個很好理解，曾掌櫃作為我魔族第一大銀號，他之死在我魔族已經是不小的事件，若是我魔族第一大銀號和第二大銀號的掌櫃都死了，那事情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皆是楊護法便不好收場了。”

    “你……”楊清凡瞪著他，“牙尖嘴利！”

    楊清凡不得不佩服元掌櫃的這一番說辭，虛中有實、實中有虛，有的證據鑿鑿，有的卻沒有證據，更增加了事情的真實性。而且把他自己也搭了進去，又增加了同情分。楊清凡毫不懷疑這套說辭是江蘺叫他說的，就憑這元掌櫃，他不相信他有這個能耐。

    “魔主，魔主，還請魔主為小民做主啊！”元掌櫃磕頭道。

    “嗯，本君知道了，這事……還有待查明。”江蘺很明顯的護著楊清凡，在場的人都聽出來了，就元掌櫃拿出的這些個證據，至少足以證明楊清凡欠錢不還，找人為他頂罪了。眾人腹誹，沒想到魔主和楊護法平時總是吵，關鍵時刻還是護著他的。

    “魔主！魔主！”那元掌櫃激動了起來，“您可是我魔族之首，您不能偏袒啊魔主，您如此作為，讓我們這些小民如何自處？”

    “好了，”江蘺擺擺手，“元掌櫃的事情本君記下了，本君也說了，待幾日，本君查明，定會給你個交待，既然你說的都是真的，待上幾日又何妨？”

    “這……”元掌櫃還想在說，江蘺卻又開口，“帶他下去！”

    江蘺做的這一切，楊清凡看在眼中，恨在心裏，這又是在彰顯他對我有多麽仁至義盡麽？他憤恨的恨不得咬碎一口牙齒，麵子上卻還的感恩戴德的道：“謝我主信任，屬下感激不盡！”

    “罷了，這事既然關係到楊護法，你還是不要出麵的好，本君會著人在仔細查明，若真是楊護法你貪贓枉法，本君也決不輕饒！”江蘺扶了扶額，似乎很是乏累，“便就此散了吧。”說著江蘺站起身，剛相往外走，一個宮人卻慌慌忙忙的跑進來，跑到江蘺的麵前耳語了幾句，江蘺的臉色在眾人的眼光中迅速的變白有變紅，眼中怒氣湧起。

    “楊護法！”江蘺的聲音凜冽，讓眾人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屬下在！”楊清凡應著，心中暗道，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這麽容易就離開這裏，隻是他的麵上卻什麽都沒有表現出來。

    “本君讓你徹查以及控製流言的事情，你根本沒放在心上是麽？”江蘺恨恨的瞪著他。

    看來，楊護法今日要倒黴了，眾人不禁同情起他。

    “回魔主，屬下已經盡力了。”

    “笑話！”江蘺一揮手，將桌案上的筆墨紙硯之類全部掃到地上，大殿上一片死寂。眾人仿佛已經習慣了，魔主楊護法每隔一陣就要打上一架，說不好是誰找誰的茬，隻是今日魔主剛剛維護了楊護法，這馬上又……唉！

    “以你楊護法的能力，會處理不好這小小的流言？”

    “回魔主，這流言流傳甚廣，實在查不出源頭，掐不住要害。”

    “是麽？那本君到是要問問楊護法了，舊的你查不到源頭也就算了，新的你作何解釋？”

    “魔主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嗬嗬，現在市井上都流傳說新任魔主夥同仙門放走了偃月還有清目同，這個你怎麽說？”江蘺定定的看著他。

    楊清凡的眉頭蹙了一下，“魔主，屬下不知，不曾聽說竟然還有如此流言。”

    “不曾聽說？楊護法你這麽說是不是有些太過了？你剛剛還說在流言的問題上你盡力了。然而就在現在，連一個很少出門的宮人都聽到了這個消息，而你專職調查此事的楊護法卻不知道？”江蘺眯起了眼，“本君且問你們，你們可曾聽說？”

    殿下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表示聽說過和沒聽說過的人差不多各占一半。

    楊清凡的臉色不太好，真有這種流言嗎？他如何不知道？隻是江蘺沒有給他多少思考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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