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每一個清晨都是充滿希望受人推崇的，任陽光在明媚也有它觸及不到的深淵，比如說白若冰的心。白若冰寧願相信昨夜不過是一場春夢。隻是渾身的酸疼，身邊疊放的一件新衫，還有身上蓋著的江蘺的皺皺巴巴的帝袍，都提醒著她，他們昨日是怎樣的瘋狂。她沉默著，眼神空洞，心中更是空空如也。這算什麽？他不是要跟她路歸路橋歸橋麽？那昨夜的一切算什麽？離別之前的瘋狂麽？而他，整晚的要她，卻不辭而別，就像那日他發狂後，強要了她一樣。白若冰不由的握緊了拳，指甲嵌入了肉中，心中到底是個什麽感覺，她分不清楚。分不清就分不清吧，她告訴自己，又不是沒睡過，多一夜而已，況且她可以反抗的，隻是她……沒有，她願意的。別這麽糾結，白若冰又試圖說服自己，師兄他們應該在等她了。隻是她明白，這樣的糾結還會糾纏她很久。

    果然回去的時候，季嚴等人已經都在了。

    “冰兒，”季嚴迎上去，“怎的才來？”

    在白若冰進殿的第一時間，江蘺的眼光就飄了過去，隻是很快就離開了。

    “抱歉，昨夜喝多酒了，起晚了。”

    白若冰說道，目光瞥向江蘺，是的，他在哪裏都是發光體，讓人的眼光不自覺的隨著他走。此刻他正和身邊的人寒暄著，飛霜就站在他身邊，白蔥般的小手抓著他的衣衫，挑釁的看著她。

    白若冰不著混跡的將眼光收回來。

    “莫師弟先走了，我們去和魔主打個招呼也走吧。”季嚴說道。

    “嗯。”白若冰點頭，徑自的跟在季嚴身後。

    “魔主，”季嚴說道，“感謝魔主盛情款待，我等也告辭了！”

    江蘺頓了一下，眼光透過季嚴瞟向他身後的白若冰，她此刻低眉順眼，恭敬的向他施禮，他們之間這麽沒有默契了麽？他看了她數回，卻沒有一次同她的眼光碰在一起，亦或是她根本就不想在看他。

    “好，”江蘺的聲音有些沙啞，“一路順風！”一向巧舌如簧的江蘺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白若冰的身影越來越遠，江蘺的心也越來越遠，遠到後來他頻頻失態，總是所問非所答，甚至說了些什麽，做了些什麽都記不太清了。

    男婚女嫁各不相幹，她說。

    恩恩怨怨一筆勾銷，你是你，我是我，他說。

    江蘺越來越勤快，很多小事都親自過問，然而夜還是越來越長，思緒還是越來越不受控製，飄啊飄，飄到有她的地方……

    一月有餘，雖然還是有很多瑣事，但是至少三族沒有什麽大的事情發生，那便是好事了。至是沒有事情發生，他也就沒有見白若冰的機會。江蘺突然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了許多，安靜的讓他有些無所適從。他總覺得欠白若冰一個道歉，他對那日自己的不告而別痛恨至極，前一刻還跟人家說要你是你，我是我，下一刻又將她拉入懷中做了那種事情，他……實在是沒有臉麵見她，所以他幾乎可以說是落荒而逃，這麽多大小戰役中，他也從來沒有這樣，可以說是狼狽至極。可是他要怎麽道歉，說對不起，說不是故意的？還是說喝醉了？借口，都是借口罷了，他就是想要她，如此而已。

    白若冰照先前懶了許多，幾乎都是吃吃睡睡，睡睡吃吃。在去看桓古的時候，莫逸陽剛剛給桓古擦完身。

    “冰兒，你……好像胖了些。”莫逸陽道。

    “有嗎？”白若冰摸了摸臉，隨即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最近是吃的多了些。”

    “也好，女孩子家家的，就應該侍弄是弄花草，吃吃玩玩，別整天打打殺殺，天大的事有我和你師兄……有我們頂著呢。”莫逸陽看了一眼桓古，臉上的傷痛一閃而過。

    白若冰自然是看在眼裏，“你說我是男人婆？”她看著心疼，趕忙岔開話題。

    “怎麽會？”莫逸陽寵溺的笑笑，“你是第一女上仙，除魔衛道，怎麽少得了你，不過現在也算是天下太平，你也應該考慮一下自己的事情了。”

    “我……沒什麽可考慮的。”白若冰低了頭。

    “怎麽會沒有，你的終身大事，嫁給心上之人，生上幾個可愛的孩子。你知道我……是肯定不會有孩子了，你得多生上幾個，怎麽也要讓我做個幹爹。”

    白若冰不語。

    “怎麽？你不是不願意吧。”

    “怎麽會？”白若冰抬頭，“我若是真有了孩子，一定送你一個。”

    “嗬，”莫逸陽笑著拍了一下她的頭，“說什麽傻話，那是孩子，你當是小貓小狗呢，說送人，就送人。”

    “我是說真的，”白若冰起身道，“你不是別人，若是我真有孩子便過繼一個給你。”

    “嗬嗬，”莫逸陽笑道，“你以為你是誰，是上仙就什麽都說的算了？孩子是你一個人的啊？”

    又看到莫逸陽那讓人如沐春風的笑顏，白若冰的心中舒服了不少，一絲困意湧了上來，白若冰不自覺了打了個哈欠，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天下太平，太放鬆了，總是這樣，動不動就困倦。”

    莫逸陽的眉毛一挑，玩笑著，“嗬嗬，你這樣還真像個孕婦，不想吐？”

    “呃……嗬嗬。”白若冰跟著笑，手卻下意識撫上了自己的脈。

    然後她不著痕跡的眼眯了起來，眉頭也蹙了起來，屏住了呼吸。

    “冰兒，冰兒？”莫逸陽連叫了好幾聲，白若冰才反應過來。

    “你和江蘺……”

    “師兄，”白若冰打斷他，“我們結束了。”

    “別這樣，冰兒，你這樣桓古也會不開心的，那件事並不怪他。”

    “我沒怪他，我隻是……”

    “也不怪你，”莫逸陽打斷她，“我相信桓古他很慶幸，他很慶幸躺在這裏的是他，而不是你。他希望你過的很好，你若是因為他放棄了自己的幸福，他會自責，很自責的。”他看著桓古睡的平靜的臉，目光深邃而悠遠。我相信我們說的話，他都能聽到，隻是他醒不過來罷了，也說不定聽說你大婚的消息，他一個高興就醒過來了呢？人不都有衝喜一說嗎？”

    “師兄，衝喜也不是這麽個衝法吧。”

    “管他怎麽衝呢，總之去做些讓他高興的事情。”

    －－－－－－題外話－－－－－－

    最近好懶怎麽辦，快結束了，下意識的舍不得，不想寫唉。公眾賬號：忘記冬天，qq群號：644546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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