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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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對著村長夫人的巫醫自然而然也感覺到一道滿含怨氣視線正盯著他,不用看也知道那道目光到底是誰發出來的。
他也知道今天已經因為奴日汗得罪這位在整個村子裏麵母老虎之稱的村長夫人,所以今後的日子肯定會不好過的。
先不說他救奴日汗是看到了村長眼中懇求,其實他的內心也有很多的不忍心。
他以前早就知道村長夫人是吃醋的能手,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村長夫人手段會如此厲害。
厲害到讓人發指的地步,他相信今天看到這一幕的村民心裏麵都有一種從心底發寒的感覺吧!
巫醫轉過身來,無視村長夫人那道充滿怨氣的視線,慢慢走向村長所躺著的地方。
村長見到奴日汗已經得救,心裏麵的大石頭也算落了地,徹底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巫醫走到已經昏倒過去的村長麵前,看著緊緊把丈夫抱在懷裏村長夫人,語氣從不含任何一絲溫度的說道:“你是讓奴日汗死?還是心中恨不得讓你懷裏最愛男人陪著奴日汗一起死?”
村長夫人聽到巫醫的話,又看了看懷裏的丈夫已經昏了過去,把丈夫輕輕放在地麵上,趕緊跪在巫醫麵前為剛才行為懺悔著。
“巫醫,請原諒信女,信女剛才隻不過是豬油蒙了心,一時間被憤怒的情緒掌控了自己。”村長夫人雙手平放在胸前無比誠懇跟巫醫懺悔著:“請天神能原諒我,有什麽懲罰我願自己一律承擔,隻懇求巫醫能大發神威救救我的丈夫。”
站在一邊的村民被這一幕弄得不知所措起來,心裏都在想著村長夫人也變化的太快了,前一秒恨不得讓一個人痛苦的死去,後一秒就可以為因為受了重傷而昏迷村長跟天神懺悔著。
村民也一下子也看不清村長夫人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是心狠手辣還是一位被愛情所迷茫住的女人呢?
巫醫望著跪在麵前為丈夫真誠懺悔的村長夫人,也不忍心在處罰她什麽,其實村長也隻不過是一個被愛情和占有欲迷昏的可憐人罷了。
想到這裏,巫醫伸手摸向村長夫人的頭頂,代表他代替天神原諒了這個婦人。
其實今天發生如此悲慘的事情,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村長夫人太在乎村長,才犯下了這種讓人看的害怕的錯誤。
閉眼誠心跟巫醫懺悔的村長夫人,感覺到了放在頭頂上麵的手,也知道巫醫已經代表天神原諒了她,慢慢睜開了雙眼,雙眼中再也沒有了駭人怨恨,剩下的全部都後悔和懺悔。
“巫醫,我希望為我這次所做的事情贖罪。”村長夫人懇求的說道:“隻想請你能救活我的丈夫。”
“起來吧!”巫醫伸手扶起跪在麵前的村長夫人:“我會盡力救活你的丈夫,但是我請你記住我一句話,世間所有人或事情都是有前因後果的,對別人仁慈也是對你自己仁慈。”
“我知道。”村長夫人悔恨的點著頭:“你一定要救活我的丈夫。”說完,充滿愛意的看向躺在地上的村長。
“你們幾個先把村長抬進屋子裏。”巫醫指揮著身邊站著的村民。
站在一邊村民聽到巫醫的話,沒有說話,幾個村民合力把村長抬起屋子中,輕穩放在床榻上。
巫醫和村長夫人跟在後麵走進了屋子中,看著村民把昏倒的村長平穩放在床榻上麵。
巫醫就告訴村民和村長夫人,他馬上就給村長醫治身上所受的傷。
巫醫就以接下來治療不方便給人看的原因,讓村長夫人和村民一起離開了房間。
村民聽到巫醫的話也不敢有任何意見的離開了房間裏。
村長夫人不放心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丈夫,又看到巫醫不容商量的表情,也隻能打消了心裏想留下來的想法,也轉身跟在村民後麵離開了房間。
整個房間裏麵隻剩下了巫醫和昏迷不醒的村長兩個人。
巫醫不放心好好檢查了房間一遍,確定房間裏麵沒有一個人在場後,把放在衣袖裏麵針灸和懷裏的藥丸拿了出來。
巫醫把手中的粗布放在床榻上麵,動作很珍惜揭開覆蓋在藥丸上麵的粗布,低頭看著粗布上麵放著的思科藥丸,又看了看昏睡在床榻上麵的村長。
巫醫拇指尖拿著一粒黑褐色的丹藥,看著昏睡在床榻上的村長,半天在開口說到:“希望天神能幫助你,幫助你能躲過這次的劫難。”
說完,巫醫扶起昏迷不醒的村長,座在床榻上麵把手中藥丸塞進村長嘴裏,眼睜睜看著塞進村長嘴巴的藥丸順著喉嚨進入了肚子中。
巫醫見到村長把嘴裏的藥丸咽了下來,也多了一份治好村長的信心。
巫醫趕緊把村長輕輕放在床榻上麵,重新座回一邊凳子上麵,伸手打開放在床榻上麵金揭開針灸所包裹著布,拿起一根細長有尖銳的針放在一邊油燈上消了毒,紮在了受傷的腿部位置,讓受傷的腿部暫停了流血。
接著巫醫在打開了放在床榻上麵藥物箱,從箱子裏麵拿出一個木瓶,打開了木瓶口的塞子,手指輕輕彈著瓶身,讓瓶子的藥粉曬在的傷口上麵,接著用幹淨的白布包裹在腿部傷口上麵。
一切都完成後,巫醫已經是滿臉大汗。
巫醫用衣服袖子一邊擦拭著額頭上麵冒出的汗珠,一邊看著昏迷不醒的村長。
屋子外麵,村民們站在的屋子門口,一雙雙眼睛時不時都會看向緊閉著房門的屋子裏,真的不知道村長在巫醫治療下情況到底怎麽樣。
從來都沒有見過巫醫在治療病人的時候,不讓人在身邊打一個下手,期間直叫他們燒了兩盆熱水端了起來後,巫醫叫讓他們趕緊離開房間裏,後來就沒有再喊他們進去,真的不知道村長如今的情況到底怎麽樣。
村民見到屋子裏沒有一點聲響,每個人的心都變得七上八下的,耳邊是一聲聲祈禱和懺悔的聲音。
這些聲音都是跪在院子中央不停跟上天祈禱的村長夫人發出的聲音來。
從他們被巫醫趕出屋子後,村長夫人看了他們一眼後,什麽話都沒有說,就走向了院子中央,抬頭望了望晴朗天空後,就跪在了院子中央,就開始了為村長祈禱的事情。
看到這一幕,他們身為村民能說什麽呢?
村長夫人就算今天再有千般萬般的不是,她所做這些事情也是因為村長夫人在乎村長,所以今天再會發生虐打奴日汗的事情。
一名村民實在看不下去,壯著膽子朝跪在院子中央差不多有兩個小時的村長夫人身旁:“村長夫人,我還是扶你起來吧!萬一你出了什麽不好的事情,我們也不好給村長交代啊!”
跪在院子中央村長夫人聽到好心村民的安慰,睜開了緊閉著雙眼,眼睛裏麵不含任何情緒看著眼前的村民:“不用,我要在這裏跪到村長醒來。”淡然拒絕了村民的好心。
說完,就繼續閉上了眼睛,繼續對著蒼天祈禱著,希望上天天神能聽到她祈禱,今天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是她嫉妒,怨恨造成的,不管丈夫的事情,希望有什麽因果就直接衝著她來,不要讓她身邊最在乎的人帶她受罪。
好心的村民見到他的勸慰沒有用,繼續站在村長夫人身邊站了一會兒,對著一直站在屋子門口夥伴表示失敗的使了一個眼神。
站在屋子門口其他村民見到同夥勸說已經失敗,對著站在村長夫人的身邊同夥做了一個手勢,讓同夥過來,不要再去管村長夫人。
村長夫人堅持要這種做,她心裏麵可以好過點,那麽他們就不要堅持什麽,就在身邊默默保護著村長夫人,等到村長完全清醒過來才說。
屋子裏麵,巫醫站了起來走到洗臉架前,把沾了鮮血的手放在水盆裏麵洗幹淨。
過了一會兒,把手上水珠用幹毛巾擦拭幹淨。
巫醫再次轉身走向床榻邊,彎腰下看了看村長受傷的腿部傷口,見到傷口處的血液已經止住了,有抬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應該差不多有一個時辰了。
想到這裏,巫醫側身從放在床榻邊緣的醫箱裏拿出幾包用牛皮紙包裹好草藥,又把放在醫箱邊緣的一個裝滿水的小葫蘆和搗藥用的石臼一起拿出了藥箱,放在桌子上麵。
巫醫先是把其中一包草藥打開,把紙包裏麵草藥全部倒在石臼裏麵,用搗藥錘把草藥搗碎掉後,加入小葫蘆中無根水,把在石臼中草藥攪拌成漿糊一樣,接著把配置好的藥倒在幹淨白布上,拿著白布重新走進床榻前,揭開剛剛在上好藥傷口。
巫醫把換下來白布放在床榻上,認真看了一下腿部的傷口,把新配置好的草藥連帶著白布一起係在腿上。
巫醫剛剛把新藥敷在村長腿上,昏迷不醒的村長就緩緩了醒來。
村長睜開了眼睛看了看身處的環境,偏頭又看到站在床邊巫醫,想開口說話,可喉嚨不舒服讓他說不出話來。
巫醫站在床邊看著醒過來的村長,看到村長想拚命開口說話,也知道村長現在最想知道什麽?
“放心吧!現在奴日汗很安全。”巫醫安慰著急急想開口說話的村長:“如果你想在見到奴日汗,就必須先把你身體好好養起來。”安撫著情緒激動的村長。
情緒激動的村長聽到巫醫的話,也瞬間安靜了下來,好好躺在床榻上。
巫醫見到村長不在亂動,也鬆了一口氣,笑著站起來走向桌子邊,給喉嚨幹燥說不出話來的村長倒了一杯水,抬著水杯走向床榻,伸手扶起了村長,把手中水杯湊到村長嘴唇邊,讓村長喝了下來。
村長不舒服的喉嚨也得到了緩解,說話也並不覺得困難:“請你一定要救活奴日汗,我不想讓她有事。”
巫醫斜眼望了望的村長,並沒有立即回答村長的話,而是把手中的水杯放在一邊桌子上,把放在一邊的枕頭放在村長身後,讓村長舒服點,才能有助腿上的傷口愈合。
巫醫把一切準備好,讓村長靠在牆上,座到了村長對麵的凳子上麵:“我想問你一句話,你是真心喜歡奴日汗嗎?甚至已經超過對村長夫人的感情?”
村長覺得很吃驚看著眼前的巫醫,心裏麵還疑惑著巫醫是怎麽知道這件事情。
村長可在看到巫醫那張什麽都知道的臉,也知道了巫醫把什麽事情都看在了眼裏,就算不聽別人嚼舌頭根子,巫醫管看今天發生的事情也會知道事情真相,隻是他沒有想到巫醫會問的如此坦白,一點都不對奴日汗因為什麽原因要對大家隱瞞她真實性別好奇嗎?難道村長跟他一樣早就知道奴日汗真實的身份嗎?
巫醫看出了村長眼中的疑問,輕鬆的說道:“其實我也隻是懷疑,不過今天看到這一幕,不用讓我想也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村長聽著巫醫的解答,也不在疑惑什麽,也不在開口說話,一雙如獵豹的眼睛發愣看著前方一動不動的。
巫醫為村長解除村長的疑惑:“我現在已經為你接觸了心中疑惑,那麽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真心喜歡過奴日汗嗎?又或者是你想借用奴日汗反抗村長夫人。”
“不。”村長身上一下子來力氣,大聲衝著巫醫吼道:“不,我重來都沒有想過利用奴日汗去刺激阿娜爾罕。”說著,村長進入了自身的回憶:“跟奴日汗在一起的日子,我真的覺得身為一個男人快樂。”
巫醫看著臉上充滿陶醉和幸福村長,心中也一切都明了:“那麽就是說你喜歡奴日汗是嗎?”
村長這次沒有任何遲疑,正麵回答著巫醫:“是的,可是我居然連一個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我真恨我自己。”說完,手上緊握成拳頭打向床榻上。
“能跟我說說你是怎麽知道奴日汗是女孩的?”巫醫對著滿肚子怨氣的村長說道:“雖然我曾經懷疑過你和奴日汗,但我還是想從你口中知道事情的真相,想知道你和奴日汗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村長先是一愣抬眼望著眼前座著的巫醫,知道巫醫不知道那麽中八卦的人,也知道巫醫問這些事情肯定是有用的?可會有什麽用呢?
村長一雙眼睛包含著戒備看著巫醫,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巫醫,你不會準備用村規處置奴日汗吧!”
巫醫輕輕笑了一下,寬慰著村長內心的不安和害怕:“如果我真的要按照村規處置奴日汗,你覺得今天我會冒著得罪阿娜爾罕的危險去救奴日汗嗎?”把話說得如此清楚,就是不想讓村長誤會:“如果你真的愛奴日汗,那麽以後就不要在阿娜爾罕麵前表現出對奴日汗情意來知道嗎?”
村長安靜聽著巫醫的話,又仔細想了想巫醫今天所做的事情,也知道如果巫醫真的跟阿娜爾罕一樣想把奴日汗給趕盡殺絕,就像巫醫所說的他沒有必要冒著生命危險跟阿娜爾罕作對,想到這些,心裏的不安和害怕也很快消失不見。
“不行,我做不到。”村長想了想巫醫所說忠告,一口絕否絕了巫醫的話。
他真的很難克製住對奴日汗的愛。
如果能克製住對奴日汗的愛,今天怎麽悲慘和慘絕人寰的一幕就不會發生了。
巫醫看著村長痛苦的模樣,聽著村長想都沒有想就一口拒絕了他的提議,緩緩呼出了一口氣,耐心勸導著村長巴哈爾:“我相信你對阿娜爾罕性格和脾氣是非常了解的,我相信你和阿娜爾罕已經做了快十幾年的夫妻,不用我細心的分析也應該知道阿娜爾罕真的會那麽輕易放過奴日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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