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校園的緣 牽掛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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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榮一枯又一年。同學們考研、考公務員、投簡曆忙得不亦樂乎,胡之玉也在忙於邊區支教前的各項準備工作。

    整理著物品,胡之玉也在整理著思緒。就要離開這個相處了幾年的大學校園,傷感在壓抑著胡之玉的情緒。

    複又走在校園的湖邊小徑上,那個天然的大貓碗旁,依然有各色的野貓出現,隻是不見了胡之玉喜歡的那個大花貓。

    胡之玉放下貓食,就惆悵著離開了。那個肥肥的大花貓,是嫁了嗎?胡之玉輕輕地勾著唇角,無奈地苦澀著。唉,就連肥肥的大花貓都嫁了呢。可是她呢,那個曾經信心滿滿的胡之玉呢?

    胡之玉搖了搖頭,邁著輕輕緩緩的腳步,努力地想要甩出那個煩惱的思緒。關於厚峰哥的那些個過往,都要一一地從頭腦裏徹底地清理出去了。

    胡之玉閉目了雙眼,無奈地歎了口氣。

    這個平坦的湖邊小徑,是熟悉的的小徑,即使閉上眼睛,胡之玉也能走出去很遠。

    當胡之玉再次睜開眼睛,想要確認腳下的路時,竟然看到了一個高大的身影,那個身影正在緩緩地向自己靠近著。胡之玉揉了揉雙眼,努力地想要認證這是否是幻覺的出現。

    程之賀,沒有預料地出現在了胡之玉的麵前。

    胡之玉那個大大的驚訝,寫滿了整張臉。

    程之賀得意地笑了,靠近的步伐越來越近了。

    胡之玉本能的反應是逃離,可是停滯的思維,不知道要指揮著腳步向哪個方向用個力,做出個明確的態勢來。所以,胡之玉呆呆地站著,大腦一片空白。

    已在C市知名X大學讀研的程之賀,隔空電話不斷,可是胡之玉接通的次數不多。

    程之賀的耐心已經有了很大的提高。他容忍著胡之玉的任性,祈禱著胡之玉快快來C市讀研。到那時候,他再將他的愛恨情愁,悉數地找胡之玉算個清楚。

    隻待胡之玉來到C市,那麽,他的玉兒就無論如何也逃脫不了他的掌控,他程之賀的愛情火山就可以恣意地奔放。人生最愜意的事,莫過如此。

    程之賀意淫著、腦補著,歡樂就在眼前蹦來跳去,迷了雙眼、醉了情思。

    被啟厚峰搞得神情頹廢的胡之玉,心正累著。無力接受程之賀那不貼實際的追求。

    所以,胡之玉對程之賀反複打來的電話,拒接,再拒接。對收到的信息,不回複,堅決不回複。

    可是,總也打不死的小強,在程之賀的思維裏頑強地存活著。

    程之賀不遺餘力地推介著C市某知名大學,從專業角度、從全國排名、從未來發展方向……全方位地宣傳鼓動,苦口婆心地勸說著胡之玉。

    胡之玉收到看過後,總會在一抹淺笑中,將程之賀的建議放在了腦後。

    心正酸著,無力動情!現在的胡之玉對感情的事,沒了激情和方向,更做不出決定。

    那段不被認可的初戀,那段自信的消亡,還有那層層包裹著的自我防護,不會輕易被打開。

    所以,胡之玉決定來一個長長的旅行,拋卻世俗,給自己的心靈做一次放空。

    然後,在那放空的思緒裏,重新審視自己,重新定位自己,找回那個本應該屬於自己的本分。

    程之賀從轉彎抹角處得知,胡之玉要邊區支教後,大為震驚,瞬間就亂了方寸。這不是向他的計劃宣戰嗎?這不是向他期待的愛情揮刀嗎?

    程之賀無法淡定,更無法坐視不管,火急火燎地從C市飛A市。

    對於突然出現的程之賀,胡之玉在大腦裏一遍一遍地問著自己,這到底是不是錯覺、是不是幻覺。這個人怎麽說出現就出現了呢?

    那個對於胡之玉來說似乎是遙不可及的距離,以及那個隨著時空已經淡去的學長,突然的出現,驚呆了胡之玉。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出現。

    隻是,那個在胡之玉心中萬重壁壘的距離,對於程之賀來說隻不過是一張機票的路程。

    程之賀又見到了日夜思念的胡之玉,那恍若隔世般的久遠,令程之賀長長地歎了口氣。

    不爭氣的雙眼,盯著胡之玉的每一寸,久久地不肯挪開。還是那個美麗的臉龐,還是那個清秀的玉兒,隻是那個瓷白的臉上,似乎是多了一層憂鬱。那層程之賀看不透的遙遠。

    如果能揭開那層迷霧,時光靜如此刻美好,他和他的玉兒徜徉在浪漫的校園路上,你深情著我,我深情著你,多好!程之賀貪念著。

    程之賀不得不又收攏著貪念,提起精神解決此行的要事。那個打破程之賀計劃的信息,程之賀急於得到求證,更要尋得成因。

    程之賀迫切地想要知道胡之玉的想法,她的打算。他要根據她的需要調整追求思路,他對她誌在必得。

    胡之玉對於程之賀的從天而降,在驚訝過後,就是無盡的無奈。

    胡之玉自己都搞不明白,感情的方向在哪裏,那個屬於她的前方究竟是誰在等著她。胡之玉尚且不明白,程之賀就一定是明白的嗎?

    那個信心在穀底裏躲著,尚未露出攀爬向上的藤蔓。所以,胡之玉目前的思維裏,沒有考慮的空間和抉擇的能力。

    胡之玉感動著程之賀的用心,但是經曆過曲折的她,不敢再輕易做出決定。總得看清了自已,才能決定自己所要走的路吧。

    衝動的事,有過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

    匆匆地,從啟厚峰那裏走出來,再匆匆地,走進程之賀。胡之玉怕對程之賀不公平,那或許是尋求慰藉的投奔,似乎更是一種錯誤的開始。胡之玉不能一錯再錯。

    胡之玉用尚存的理智,拒絕著程之賀。

    程之賀再抓耳撓腮地急切,都沒有撼動胡之玉的理性。

    當然,胡之玉因為婚而又分的事而選擇支教,程之賀沒有打探出來。

    畢竟此事隻有當事的兩個人知道。況且,這並不是一件值得光耀的事,也不必人盡皆知。

    受傷的胡之玉,更不想像祥林嫂那般,將傷疤揭給他人看,包括媽媽。所以,她自我療理著,慢慢地在苦澀中抽絲剝繭。

    程之賀反複地問她為什麽支教,胡之玉就是閃爍其詞,理由牽強。

    程之賀抓狂。真想一把將胡之玉拎去C市,讓她乖乖地讀研。

    茶館內,偏僻處,程之賀壓抑著內心翻湧,耐心地詢問著,“胡之玉,你能不能正經地說話,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麽改變讀研決定?”

    胡之玉淺笑,“我讀不讀研,與你有何關係?”

    程之賀的心在冒著火,“我對你的想法,聰明的你一定知道。”

    胡之玉還是笑,“知道什麽?”她在裝傻,是不想麵對程之賀所指的事。

    程之賀繼續抓狂,喝口水壓壓冒火的嗓子,“你現在不想談這件事,那就留待讀研後再談。但是你要記住,我會一直關注你,我的心已為你打開,隻待你進入。”

    胡之玉仍然是笑,隻是這笑中帶著一抹心事。程之賀,如果你知道了我的過去,還會這樣嗎?

    胡之玉心裏很亂,亂得像團麻。傷口還未愈合,如何承受得了再次而來的感染呢?

    所以,現在的胡之玉,真的不願考慮這些事情。她選擇去遠方,就是想找一方淨土,蕩滌自己的靈魂,梳理好了,再啟程。

    可是,抓狂的程之賀,心頭壓著萬噸重的大石頭,怎麽也搬不動。不得不一再降低要求,懇切著,“胡之玉,一點小要求,能不能保持電話暢通?”

    胡之玉苦澀著歎口氣,不予承諾。

    也是,電話能暢通,那是不是心也就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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