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立的辦公室內，程之賀在盯著胡之玉的宣傳企劃出神，不得不說，他佩服於她的才華。

    你看，那個靈性的胡之玉，已經對得予集團做了全方位的深入透徹的研究，吃透了企業從創立發展到成功上市的內在成功精髓。她將感性、智慧交融在一起，注入得予集團的靈魂。得予集團的魅力便靈動地展現在她所製作的宣傳企劃裏。那個將企業發展理念與為國為民強大的社會責任融匯貫穿的宣傳企劃，宣傳的是一個耳目一新的得予集團，也是一個負有社會責任的得予集團。

    程之賀相信，這個宣傳企劃必將對得予集團的發展起到非常棒的助力作用。

    可是，如此多才的一個人，竟然有了瑕疵的一麵，一個令程之賀無法麵對的另一麵。

    如果沒有意外的發生，那個才情的丫頭，就是他程之賀心中的女神。他是多麽地希望，她就是那塊完美無暇的玉，沒有程之賀所不能容忍的瑕疵。那樣，他程之賀所追求的完美就會盡善盡美。

    可是，月老天意人生統統地不作美，給他程之賀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把他當成了一個笑話笑料笑柄好好地玩弄了一把。

    顧賀的提醒似醍醐灌頂，打開了程之賀看向胡之玉的另一麵。盡管程之賀先行穩住了老媽，卻無法穩住自己前思後想的心。

    如果透過新視角將胡之玉的過去重新定義和定位，那將是一個程之賀無法接受的胡之玉。最最起碼的那個處女情結，就是程之賀心頭無法卸去的沉重。

    一個程之賀說，胡之玉就是專情於他的那個人。

    一個程之賀說，胡之玉過去曾是別人的妻子。

    一個程之賀說，相信他的玉兒。這時的程之賀，心頭是光明的。

    一個程之賀說，閃婚的事實使他不得不懷疑。這時的程之賀，心頭上籠罩的都是灰暗。

    也是從那個時候起，程之賀的心釘上了釘字，釘上了一顆無法拔掉的頑疾。

    每每盯著胡之玉出神的程之賀，就是無法將想像與現實掛上勾。他搖擺著、徘徊著，前進進不得，後退退得不甘心。他不知道如何求證答案，更不知道如何給自己、給老媽一個完美的交待。

    程之賀也曾試想著與胡之玉探討一番，卻又遲遲地開不了口。因為，程之賀知道，一旦開了口，就意味著信任的坍塌。

    到那時候，再論純潔不純潔，似乎已不關乎純潔本身的事情，而是關乎自尊自信懷疑猜忌的種種。

    到那時候，或許猜測猜忌已經將他們的愛情小舟掀翻，屬於他們之間的和平美好深情瞬間就會被擊碎。本來駛向詩和遠方的船，就會因為舵手的分歧產生動搖。然後，不可設想的局麵就有可能失控，他程之賀很有可能就掌控不了局勢，顛簸的小船也極有可能石沉大海，從此屬於他程之賀的愛情也將會萬劫不複，不複存在了。

    程之賀害怕愛情的小船擱淺，非常非常地怕。所以他在思緒裏不斷地糾結著，卻並沒有在行動上有所動作。

    至少現在，不打破那份信任，表麵上的他們還是平靜的。這份暫時的平靜，也能聊以安慰程之賀那顆忐忑不安的心。

    因為，他怕，一旦坐實了一切。那麽，他們之間可就是真的玩完了。當那個玩完的時刻來臨的時候，他程之賀又該怎麽承受呢？

    程之賀將思慮交給了時間，他在等待著時間給他一份滿意的答案。可是，時間隻管向前走，真的能給得了他程之賀答案嗎？

    突然變得沉默的程之賀，胡之玉很不適應。可是，再怎麽不適應，胡之玉也得承認，他的確是變了。

    但是，胡之玉沒有變，她還在主動地靠近貼近親近著，卻是再也沒有了那個人的積極主動熱情奔放的配合。先前的所有激情似乎一眨眼之間就沒了溫度。

    好生失落的胡之玉不明白，很是不明白。

    或許，人都有個情緒起伏的時候？如此想著，胡之玉似乎也能理解程之賀的變化。所以，她保持了足夠的尊重，尊重程之賀的沉默和思考。

    因為，再有情的兩個人，也是兩個獨立體，不可能分享每一份的心情與感悟。這一點，胡之玉明白。

    留給彼此適當的隱私空間，就是保持兩個獨立體和諧共處的必備法寶之一。

    胡之玉不再沒趣地打擾程之賀，自我消遣的她看著沉思的程之賀，動手在紙上作畫，將他的沉思之美躍然紙上。嗯，冷酷冷酷的一個人。

    是不是，這樣的程之賀更具男人魅力呢？是的，此時的胡之玉已經在心裏為她的賀點讚加分充分值啦！

    唉，入情的胡之玉啊，戲分已經切換了頻道，正在別樣地上演著。可是，你依然沉浸在自己唯美的愛情裏，如癡如醉著，這該如何是好呢？你真的感覺不到暴風雨已經走在路上了嗎？

    很多的反常還在繼續上演著。

    頭一次，程之賀沒有去胡之玉所居住的那所房子。當然了，出差不能赴約是例外。其他的時間，哪怕是應酬得再晚，他都得繞彎去那裏走一趟，見見人兒，聞聞依戀的味道，再回到自己的家裏，才能美美地睡去。

    可是今天，踟躕在街頭的程之賀就是沒了前進的動力。有了心事的他，不知道如何去麵對胡之玉，又如何與胡之玉談起他的疑慮。似乎，問吧，是撕破麵子的欠缺。不問吧，是捅破心髒的欠缺。似乎怎麽做都是不盡人意的欠缺，那份欠缺提拉著神經，撕扯著心房，無處躲藏，無法安寧。

    坐在街頭的程之賀，滿腦子的前思後想，滿腦子的肯定與否定。那匆匆行走的人影就是移動的屏幕，切換著程之賀糾結的思緒。

    狂熱追求愛情的程之賀，終於停下了奔跑的腳步，冷靜地回顧著相識相知相遇的因因果果。

    那一幕幕的往事，走的都是自己心情的故事。他不曾懷疑過，也不曾踟躕過，更不曾猶豫過。那份跟著感覺一路走來的愛情，就是他青春歲月裏最為得意的一場精彩。

    可是，當一份需要正確答案的答卷擺在麵前時，程之賀才不得不去正視這份答卷的份量。

    隻是，這份答卷在他人眼裏太好作答，去或留，僅此而已。

    可是，在程之賀眼裏則不是那樣簡單的二選一，因為他已經分不清留是什麽樣的滋味，去又是什麽樣的感慨。

    事實必須要程之賀一個答案，他該如何作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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