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瑾辰，你……”沐曉莘視線下意識撇過剛才感受到的某一處，緊張地擁緊被子，結結巴巴問：“你怎麽會睡在床上，我們不是……”

    肖瑾辰佯裝冷靜地起身理了理衣服，側身遮住尷尬，抬眸問：“男女朋友睡一起很奇怪？”

    “可我們不是真的男女朋友。”

    “都睡一起了還不是真的男女朋友？”

    “等等……讓我捋捋。”沐曉莘打了個暫停的手勢。

    剛睡醒有點懵，這邏輯關係有點繞。

    肖瑾辰不給她想清楚的機會，一副興師問罪的口吻：“還記得你昨晚在哪裏睡著的嗎？”

    “好像是沙發……”

    “我讓你睡床，你跟我搶沙發。我把沙發讓出來，你又半夜跑回來跟我搶床。”肖瑾辰臉色冷了下來：“沐曉莘，我上輩子欠了你的嗎？”

    “我可能睡懵了，我真……”

    “奧地利心理學家弗洛伊德在他的著作《釋夢》中分析過，人在睡夢中做的事都是大腦潛意識的投射，夢是對現實幻想的映照。”肖瑾辰說著一頓，俯身雙手撐在床上，咄咄逼視著沐曉莘：“說，你到底覬覦我多久了？”

    “我也不知道，我隻是……”摸了塊豆腐而已。

    沐曉莘眨巴眨巴眼，羞愧得想哭。

    弗什麽伊德都搬出來了，她又不懂。

    難道她真的在潛意識裏覬覦了肖瑾辰很久，以至於在夢裏做出禽獸不如的事？

    “怎麽不說話。嗯？”肖瑾辰臉色又冷了幾分。他怎麽會讓她占了便宜不認賬。

    見肖瑾辰變了臉色，沐曉莘便梗起脖子。

    她有個特點，理不直的時候氣很壯。輸人不能輸氣勢，於是，她紅著臉爭辯：“你讓我說是什麽？當男朋友的摸一下都不行，以後還怎麽相處？”

    肖瑾辰起身，似笑非笑的看了沐曉莘一會兒，轉身去浴室。

    既然親口承認了，他也就滿意了，犧牲色相也是值得的。

    她的手滑近衣領時帶來的酥麻感還徘徊在胸前，體內的火氣也沒有壓下去。

    其實她的手剛碰到他的時候他就醒了，出於本能的渴望，他沒有拒絕，隻是沒想到她後來會……

    想到那一瞬間如電流穿體的刺激，無名的邪火簇簇往下麵躥。

    肖瑾辰打開花灑，淋漓而下的冷水澆不滅蘇醒的渴望。

    有個情感遲鈍的女友真心累。她隻負責煽風點火，然後眨著無辜的大眼驚恐地看著失控的火勢，仿佛他是可怕的洪水猛獸。

    看來他需要給她報幾門啟蒙課程了，大學裏開設有很多性學相關的選修課。他不指望她能跟他一樣有自學能力。

    ―

    肖瑾辰從浴室出來時，看到沐曉莘以一個十分扭曲的姿勢趴在地板上，背對著他不知在幹什麽。

    聽到腳步聲，她回過頭來，呲出一口小白牙笑得十分討好：“早餐給你準備了三文治和雞蛋餅，牛奶在微波爐裏，拿出來就可以喝了。”

    肖瑾辰蹙眉，掃視了一圈屋子，幹淨整潔，井井有條，顯然是經過精心的打掃和整理。

    “你在幹什麽？”

    沐曉莘抹了把額頭的汗，自以為笑得十分賢惠：“擦地板。”

    肖瑾辰眸光晦暗下來，心想她突然這麽獻殷勤是不是想用勞動力將功補過，然後又不承認他們之間的關係。

    “我不需要你擦地板！”肖瑾辰冷了眉眼。

    沐曉莘看肖瑾辰臉色不對，抿了抿唇忐忑地問：“我做的不對嗎？我……沒談過戀愛，我聽別人說女朋友應該好好照顧自己男友的，我……”

    “你說什麽？”肖瑾辰驀然蹲下抓住沐曉莘的肩膀，眼裏都是驚喜。

    “隻要你告我我該怎麽做，我保證會當個稱職的女友！”沐曉莘豎起四指指天發誓。

    好不容易有個男朋友，她可不想談兩天就黃了。

    肖瑾辰微微歎了口氣，伸手拿過她手中的抹布：“你是我的女友，不是我的女傭。戀愛是平等自由的，你不用為我做這些。”

    “那談戀愛應該做什麽？”沐曉莘困惑地摸摸後腦勺。她母胎單身，完全沒經驗啊。

    肖瑾辰眸光流轉，嘴角勾起愉悅的弧度，指指自己的濕發，暗示她可以幫自己吹頭發。

    沐曉莘抬頭看向肖瑾辰還在滴水的頭發，一秒兩秒三秒……

    五秒後，她一把扯過肖瑾辰手裏的抹布，生氣怒吼：“肖瑾辰，你個王八蛋，我剛擦過的地板！你給我滴了一地水。”

    “……”

    就問誰談戀愛有他紮心，他的缺兒缺哪根筋不好，偏偏缺了這方麵的神經。

    回頭在網上搜搜有沒有愛情輔導班，要有的話一定要送沐曉莘過去。

    —

    離開辦公室，沐曉莘決定在回向家前先找潘瑩談一談，做個最後的了結，畢竟朋友三年。

    電話打不通，沐曉莘就直接去宿舍找人。來到宿舍，她已經搬走了。

    沐曉莘站在門口向她的舍友詢問她的下落，宿舍裏的三人都不理不睬。潘瑩跟她們的關係並不好。

    問了好幾遍，才有一個女生沒好氣地開口：“搬走了，昨天晚上一個穿西裝的男人來搬的東西。隻拿了她的一些證件，其他東西都扔了。”

    女生說著嘲諷哼笑一聲：“人家肯定是新交了一個有錢的男朋友，連學都不用上了。”

    沐曉莘道了謝離開宿舍樓，沒有懷疑那個女生的話。

    潘瑩很虛榮，平時比較愛炫耀，那個來幫她搬東西的男人很可能就是她新交的男友。

    暫且不去想潘瑩的事，沐曉莘開始盤算接下來的生活。

    她的腿基本上好了，要從向家搬出來。肖瑾辰說搬回來和他一起住學校，她想想就覺得羞澀。

    雖然以前也住一起，但是性質不同了，她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了。她男朋友雖然毛病很多，但是長得帥啊。

    沐曉莘這樣想著不禁挺胸抬頭，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她正打算今天就搬過來，沐雲曄打來電話。

    “姐，我下午出院，你能來接我嗎？”

    電話裏的聲音有些急躁，沐曉莘困惑地問：“為什麽突然要出院？”

    “醫生說我可以在家休養，醫院裏到處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我睡不著。”

    沐雲曄一頓，語氣帶著小心翼翼地懇求：“姐，你能搬回家陪我嗎，爸媽白天要去公司，家裏隻有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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