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給看啊，不給看我就掛了。”沐曉莘說著作勢就要關視頻。

    “等等！”肖瑾辰一臉憤懣地製止，紅著臉一把拉開睡衣領口：“滿意了嗎？”

    沐曉莘花癡地看著屏幕裏壁壘分明的腹肌，咋舌感歎：“好看，想舔屏。”

    “沐曉莘，你簡直不要臉！”肖瑾辰一把拉起睡衣，耳朵一路紅到脖子根。

    舔屏本來是個常用的網絡俚語，可是沐曉莘在此情此情下說這種話，他不由想到了更深得層次。

    “你這人怎麽這樣？不就是看你幾塊腹肌嗎，小氣。”沐曉莘翻了個白眼，得了便宜還賣乖。

    肖瑾辰氣不過，眼眸一垂，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悠然開口：“你不小氣，那你也給我看啊？我八塊換你兩塊，這樣算起來還是你比較占便宜。”

    八塊換兩塊……沐曉莘愣了一瞬，反應過來，臉色瞬間爆紅，氣憤怒吼：“我就小氣怎麽了，誰要給你看，滾！”

    吼完立刻掛斷視頻，許久，臉上依舊燒紅不褪。

    仰起脖子將杯裏剩下的牛奶一口氣喝完，重重地將杯子摜在桌上。

    果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居然一句話就扳回了麵子。

    公寓裏，肖瑾辰看著掛斷的界麵啞然失笑。

    ……

    掛了電話，沐曉莘依依不舍地看著肖瑾辰的頭像。

    他的頭像是是她的照片，不知道什麽時候偷拍的，圖片裏的她正在酣然甜睡，光線柔和地打在她的臉上，有種朦朧而柔和的美感。

    沐曉莘高高舉起手機仰頭看著肖瑾辰的頭像，讚歎，她真是有個會拍照的男友。

    怎麽辦，好想和他時時刻刻在一起。

    為了公平起見，沐曉莘也把自己的頭像換成了肖瑾辰的照片，那張照片是幾個月前在辦公室拍的。

    那天下午，她從休息室睡醒出來，暖光的夕陽正好打在他身上，也是一張光線柔和唯美的照片。

    真般配！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沐曉莘陶醉地看著兩人的頭像，忽而，肖瑾辰發來一條消息：“還不睡？是不是在抱著我的照片舔屏？”

    “……”

    沐曉莘翻了個白眼，回擊：“你不是也沒睡，是不是在研究小黃片？”

    “牛頓曾經說過：如果說我看得比別人更遠，那是因為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

    沐曉莘一臉懵逼地看著這條信息，這和研究小黃片有什麽關係。沒過多久，肖瑾辰發來解釋。

    “這句話給我們的啟示是，做事要積極吸取前人的經驗，早日達到一個較高的境界。拿開普勒定律舉個例子，你可以借助現有的公式在一分鍾內算出行星的公轉周期，而不用花十年八年趴在天文望遠鏡上觀察記錄才能得到結果。”

    沐曉莘仍舊一臉茫然：“你到底想說什麽？”

    “研究小黃片是吸取前人經驗，提高性生活質量的最佳途徑。”

    “……”

    真是……無言以對。

    她總算領教了，知識就是力量，看毛片都能扯出這麽冠冕堂皇的理由。

    她腦海裏不自覺勾勒出，兩人一本正經地端坐在沙發上，本著學習精神聚精會神地觀看愛情動作片。

    以上事情，讓她再次得出結論，他家男神不能調戲。

    沐曉莘抱著手機躺在沙發上傻笑，聊著聊著，困意來襲，眼皮開始打架。

    奇怪她平時總熬夜，不到晚上十二點都睡不著，天天讓肖瑾辰塞進被窩裏強製早睡，今天才十點多就開始犯困。

    沐曉莘哈欠連天地看著肖瑾辰發來的消息，他說他明早去學校處理點事情，中午再來接她。

    沐曉莘說了聲好，迷迷糊糊跟肖瑾辰道了晚安，就那樣躺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

    夏末，夜晚帶著些早秋的涼意，風從陽台灌進來，有些砭人肌骨。今晚夜空無星無月，漆黑似濃墨。

    哢噠，臥室門輕響，緩緩打開一條縫，走廊裏的暖黃的燈光泄進來，將站在門口的身影拉得頎長。

    許久，身影挪動，抬步走進室內，門重新被關上，臥室又陷入一片漆黑。

    白色的羊絨地毯踏上去寂靜無聲，穿白衣白褲的少年走到陽台關了窗戶，然後返回沙發邊躬身撿起地上的手機。

    打開手機，指尖輕輕滑過屏幕，一條條字句暖味的聊天信息像麥芒一樣刺痛他的眼，少傾，便將那雙丹鳳眼刺得通紅。

    放下手機，沙發上的女孩正睡得香甜，似是做了好夢，嘴角漾著笑，微微翕動的雙唇含糊不清地吐出幾個字。

    盡管模糊難辨，但他知道，她在念那個人的名字。

    醒著夢著都是那個人！滿心滿意都是那個人！

    這樣一顆心髒如果移植到他身上，一定會很難受。

    俯身抱起沙發上的人輕輕放在床上，將手機放在枕邊，考慮到輻射，又放在床頭櫃上。

    沐雲曄打開床頭的台燈，將光線調暗，單膝跪在床邊，小心翼翼地拉開沐曉莘睡衣的領口露出肩頭。

    圓潤的肩膀上，猙獰的疤痕像一個圖騰。

    也好。他喃喃低語，正好他身上也留下了疤痕，那些因她而造成的鞭傷並沒有完全消除。

    他們，算是扯平了。

    “你替他擋子彈，我卻要替你挨打，為什麽這樣不公平？”

    沐雲曄在床邊坐下來，拉起熟睡中人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低喃：“你感受到了嗎，它跳的好累，把你的心給我好不好？”

    ……

    上午十點整，肖瑾辰準時踏入約定的咖啡館，來到桌前，葉宇騰麵前的咖啡杯已經見底，看來他已經等了很久。

    “你好，肖教授。”葉宇騰伸出手。

    “要怎樣才肯離婚？”肖瑾辰開門見山地問，並沒有理會伸到麵前的手。

    葉宇騰知道他教授的身份，也就是說，他查過他的身份背景。果然目的不單純。

    葉宇騰神色自然地收回手，笑道：“看得出來，你和沐曉莘感情挺好。”

    “如果你執意要兜圈子，恕不奉陪。”肖瑾辰站在桌前沉眸俯視著坐在輪椅上的葉宇騰，根本沒有打算坐下來細談。

    “嗬嗬，果然是出了名的高冷天才。”葉宇騰笑了笑，從輪椅側的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文件遞給肖瑾辰：“接了這個項目我就和沐曉莘離婚。”

    肖瑾辰接過文件翻看，葉宇騰繼續擺出籌碼：“如果你接下這個項目，我不但會和沐曉莘立刻離婚，還會將葉氏一半的財產轉移到她名下，並且，我會承擔你的所有研究經費，成果出來後，你會得到巨額報酬。”

    肖瑾辰沒有接話，隻專注地看著文件內容，越往後翻，眉頭擰得越緊，最後直接上文件扔在桌上。

    “你什麽意思？”葉宇騰變了臉色。難道是嫌報酬不夠，好大的胃口。

    肖瑾辰冷冷哼笑一聲，問：“知道瘤細胞的特性嗎？”

    “什麽？”葉宇騰一臉莫名，為什麽突然問這個。他又不是學生物的，怎麽會知道這種東西。

    “我勸你明哲保身，不要自己往坑裏跳，巨額的財富後麵必然隱藏著黑洞，踏踏實實活著比什麽都好。”

    肖瑾辰說著意有所指地看向葉宇騰的腿。雖然不確定他的殘疾是否人為，但十有八九跟那些人有關係。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葉宇騰有些氣急敗壞：“如果你想讓我和沐曉莘盡早離婚，那就接下這個項目。”

    “你連給我的項目在研究什麽都不清楚，很顯然是在為別人辦事。”肖瑾辰伸手敲了敲文件封麵，字句篤定道：“這個項目我不會接，至於你個沐曉莘的婚姻，法律規定分居兩年就能離婚，我等得起。”

    “你可想清楚了，這個項目事成之後有千億的報酬，你真不要？”葉宇騰不明白肖瑾辰為什麽拒絕。

    “第一，我不缺錢。第二，我勸你去找個懂這方麵知識的了解一下這個項目，不要稀裏糊塗把自己弄進監獄。”

    肖瑾辰說完轉身離去，葉宇騰久久愣在那裏思考他的話。

    這個項目他看過，隻是一個普通的科研任務，樣樣菌，做做研究，怎麽又跟監獄掛上鉤。

    正在困惑，一個戴著鴨舌帽的年輕男人坐在對麵，棕發藍眼，眸光幽深似海。

    “對不起，藍先生。”葉宇騰連忙恭敬地向對麵人道歉：“我沒有說服他接下這個項目。”

    “不急，遲早的事。”姓藍的男子笑了笑，轉頭看向窗外往來的人流：“你們華人不是有一句古話嗎，打蛇要打七寸。”

    葉宇騰了然：“明白，我會從沐曉莘身上下手。”

    “不要動沐雲曄。”

    葉宇騰滿目驚訝的看著對麵的男子。他為什麽會對沐曉莘的情況了如指掌，居然知道她有個弟弟。

    “好的。”盡管疑惑，但還是應下。低頭看到桌上的文件，遲疑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問：“這個項目是在研究什麽，為什麽肖瑾辰會這樣排斥它？”

    甚至還暗示他做這個項目有風險。

    “研究幾種產抗生素的黴菌而已。”男子言簡意賅地解釋，並沒有過多介紹項目內容。

    葉宇騰心中有疑惑，但是不敢再多問一句。不論做這個項目有沒有危險，他都已經退不出來了。

    下了高架，肖瑾辰打轉方向盤駛向山區別墅。

    剛才文件裏的內容一直盤桓在腦海，毫無疑問，葉宇騰背後一定還有人在操控著這一切。

    那個項目，表麵上看是在研究幾種產抗生素的黴菌，實際上卻是一種生化武器。

    項目簡介中說，是要跨物種將人的腫瘤細胞與黴菌細胞融合。腫瘤細胞也叫癌細胞，有無限增殖、可轉化和易轉移三大特點，能夠無限增殖，分裂失控，並破壞正常的細胞組織。

    如果將腫瘤細胞與黴菌細胞融合，黴菌細胞就可以無限增值分化。而抗生素正是黴菌細胞的次生代謝產物，大量的黴菌確實能提高抗生素的產量。

    但是，如果無限增值的黴菌沒有用在產醫藥抗生素，而是用在製作生化武器呢？大量繁殖的黴菌感染傳播，將對人體健康造成的危害極大，會造成慢性中毒、致癌、致畸、致突變作用。

    葉宇騰一個不學無術的富家少爺，怎麽會關心醫藥產業。如果他背後的人真的是為了獲得高產抗生素的黴菌，為什麽不通過正規途徑，將項目承包給專業的科研團隊？

    肖瑾辰開車來到沐家別墅，整理好情緒去接沐曉莘。

    進門，劉媽迎上去，說沐曉莘和沐雲曄在廚房做午餐。

    肖瑾辰來到廚房，沐曉莘正在往醃漬好的雞肉上麵裹麵粉，沐雲曄挽著袖子在旁邊打下手。姐弟兩個配合默契，間或相視一笑，畫麵十分和諧。

    肖瑾辰將剛才的不快忘記。

    就算不能離婚又怎麽樣，不過是一紙證書，隻要他不承認，她也不承認，就沒有任何意義。

    婚姻是枷鎖，能鎖住人，卻鎖不住心。心已經是他的了，這就夠了。

    肖瑾辰笑看著沐曉莘忙碌得背影，忽而，沐曉莘若有所感地轉過頭，滿目驚喜，張著一雙麵手跑過去抱住肖瑾辰的要，仰頭燦笑著問：“你什麽時候來的？”

    “剛剛。”肖瑾辰屈指刮了一下沐曉莘的鼻梁，嫌棄道：“注意衛生，你這樣做出來的東西我可不敢吃。”

    “我辛苦給你下廚你還嫌棄我！”沐曉莘毛了，直接用麵手去捏肖瑾辰的臉。

    肖瑾辰仰頭一躲，沐曉莘撲了個空，結結實實跌進肖瑾辰的懷抱。

    “剛見麵就投懷送抱，才一晚上沒見你就猴急成這樣？”

    “你才猴急！”沐曉莘伸出雙手啪地拍住肖瑾辰的臉頰，用力擠壓：“你這個樣子才像是猴子。”

    “鬆手！”肖瑾辰滿頭黑線地拉開沐曉莘的手，故作嚴肅地看著她。

    居然當著外人拿麵手揉他的臉，真是越來越皮了，蹬鼻子上臉，朝這樣發展下去，他以後還有什麽麵子可言。

    沐曉莘見好就收，呲牙一笑，後退兩步轉身繼續去做菜，一邊做，嘴裏還一邊哼著歌。

    “猴哥猴哥，你真了不得，五行大山壓不住你，蹦出個肖瑾辰……”

    肖瑾辰：“……”

    真是拿她沒辦法，誰能代表如來佛祖收了他家這隻皮猴子。

    十二點半，沐曉莘精心準備的豐盛午餐終於大功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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