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撥開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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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光輝的yan情曝光雖然不是羅溪直接所為,但這個結果還是符合她的期望的。
她本來打算等做好準備工作,再揭穿此事,將姚光輝一舉拿下,但提前被付義狗咬狗的抖出來,時機稍顯倉促。
但機不可失,於是她暗中跟葉永楠通了氣,把從公開賬目上查到的蛛絲馬跡,以及淩冽在調查中得到的相關信息糅合在一起,實的虛的對姚光輝一通唬。
再分別從公司和家庭給他施壓。
姚光輝雖然不是簡單角色,但到底是做賊心虛,他自認不過一屆財務總監,隻想混口飯吃而已,沒必要替上麵大佬背如此黑鍋,還被付義那豬一樣的隊友揭發拋棄,早就心生怨憤。
葉永楠又軟硬兼施,保證不追究他的過錯,所以他狠心咬牙的出來做了‘汙點證人’。
對姚光輝的攻陷無疑是個重要突破,他掌握著一些秘密賬目,看賬本不是羅溪強項,所以找白魯平幫了忙,理出了許多重要證據。
沈蘭的各種暗箱操作也隨之露出了端倪。
在葉永興病重期間,興榮就開始漸漸走了下坡路,沈蘭雖然精明,可沒把她的精明用在正道上,或許因為她的精明有些急功近利,不免浮躁,目光一時沒放那麽長遠。
有些事不碰則已,一旦踏足其中,想要再回頭就沒那麽容易了。就像吸了毒的人,彌足深陷之後便無法自拔。
姚光輝的賬目裏有一部分是關於一個注冊在某沿海城市不起眼的小公司。這個公司表麵上看是做普通的對外貿易。
因為興榮就是做外貿起家,手中有一套完整成熟的對外貿易資源,這也是它能在帝京商界占有一席之地的原因。
所以這個小公司歸屬到興榮旗下並不突兀,但從姚光輝提供的賬目上卻可以看得出,該公司進出口的商品報關類目與實際類目不符,這讓羅溪和淩冽嗅到一絲異樣的味道。
而且在‘秘密賬目’上顯示,該公司有許多與固定的個人賬戶的財務往來,加起來是筆不小的數目,還有購置住房,巨額稅費等多處疑點。
有了這些線索,就可以順藤摸瓜,查清這些疑點的真相就隻是時間問題。
拿到了賬冊,葉永楠實現承諾,隻給了姚光輝一個記過處分,還保留原職,但開除了孟詩。
等沈蘭回來,一切都已塵埃落定,再責備付義也於事無補,但他們和姚光輝之間的嫌隙更大了。
拿到秘密賬冊之後,淩冽先與白魯平通過各自的渠道做了一係列調查,之後由淩冽直接向淩老爺子報告了此事。
這是淩冽事先打算好的,有了指向性的證據,再請官方正式介入。
而官方的介入也是秘密進行的,這事交給淩老爺子去操作。
正如淩冽說的,接下來是準備帝合峰會的安保工作,特警與特戰隊分工合作,來的都是各國首腦,安保和保密級別都是最高級,一點紕漏不允許出,他最近除了來市區開會,大部分時間都長在營地裏。
他們的婚期無巧不巧,正在峰會結束之後,反正結婚事宜也不用淩冽操心,婚禮上最美的主角是新娘,他就是個陪襯陪酒最後……陪睡而已。
調查有了進展,自己節目的人氣居高不下,章萍也被淩冽專門保護起來,一時沒什麽可擔心的,羅溪的心情很久沒這麽舒暢了。
還有另一件事也大快人心,那就是許安琪真的走了。
她也算個人物,被挾持事件發生後再次出現在醫院裏,又是一副自信過頭的高傲模樣,就仿佛前麵的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院領導和主任自然也對她客氣有加,她是回來交接工作,準備離開。
羅溪在主任辦公室外麵遇到她,她臉上依舊掛著始終如一的神情。
“無論如何,上次的事,謝謝你。”許安琪的口氣不太像道謝,有點兒居高臨下施舍恩賜的味道。
鑒於她一而再的受到刺激,羅溪沒跟她多計較,隻淡淡一笑,誰叫她最近心情好呢。
“祝你一路順風許博士,希望你早日找到心上人。”她竟然還有心情跟她告別。
許安琪的嘴角卻抽了一下,不知是不屑還是嫉妒恨,沉默了片刻,隻說了句,“不勞費心,再見。”
說罷,就目不斜視的與羅溪擦肩而過,踩著她慣有的節奏噠噠的走了。
飄過鼻尖的香風裏,似乎聞出點兒落寞的味道來。
羅溪並沒有太多時間感慨這個女人的離開。
除了電視台、醫院的工作,她作為興榮的董事還要出席一些商業活動,因為她現在也算個‘名人’,所以興榮的宣傳部門很樂意把她推出去,為興榮增加曝光率,還能節省一筆廣告費。
曾引起諸多爭議的帝京第一高樓國貿中心終於竣工,興榮也是這個項目的投資方之一,羅溪因此被邀請參加剪彩儀式。
同時被邀請的還有明俊集團的代表金明柯。
儀式很隆重,畢竟這座高樓將成為帝京又一標誌性建築,除了投資方代表,還來了許多政界名人。
其他人羅溪並不十分在意,她的目光始終在金明柯身上。
這個男人即使站在一幹重量級的高層人物旁邊,氣場也絲毫沒有受到壓製,依舊淡定自若,談笑風生。
隻是羅溪從他身上覺察到的那一絲危險氣息也依舊不減。
儀式過後,主辦方帶著諸位嘉賓坐上直達頂層觀景台的高速電梯,這裏就是目前帝京人工建築的製高點,天氣狀況好的話,幾乎能俯瞰大部分帝京城區。
觀景台是一道空中走廊,外麵是落地的玻璃幕牆,視野極佳,有種把地球踩在腳下的不真實感。
這讓羅溪突然想起了,上次在安市登上摩天輪時的感受。
然而摩天輪高不過一百多米,與這個將近五百米的摩天大樓相比又是小巫見大巫了。
領導們都在前麵被簇擁前行,羅溪跟在最後,俯視著腳下繁忙的都市。
金明柯湊上來,看似不經意的隨口道:“這種景色目前在安市是看不到的。”
羅溪剛還在想摩天輪的事,於是也隨口回:“安市嘉年華的摩天輪上景色也不錯。”
“哦?”金明柯像是來了興趣,“羅小姐去過?”
羅溪驀地轉頭凝視著他,認真的說:“是的,不止去過,還差點兒下不來了呢。”
金明柯又問:“怎麽,那上麵的景致如此美嗎?”
他以為她流連忘返呢?
那次安市的摩天輪事件調查完成後,才由官方出麵做了解釋。
“上次安市摩天輪發生了事故,金先生不知道嗎?”她問。
“啊~”金明柯像是很意外的低呼,“難道那時候羅小姐也在?”
他從口氣到眼神都是一致的驚訝,不像裝出來的。
羅溪微微笑著一帶而過:“嗯,不過還好有驚無險。”
金明柯點點頭,沒再說什麽。
正在這時,前麵帶路的主辦方工作人員突然提高了音量:“現在諸位看到的就是我們引進的最新式商用無人機。”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轉向玻璃幕牆外麵,一架小型無人機緩緩掠過眾人視野。
“我們啟用這些無人機來進行大廈外側的日常維護安全監測,高效、節能,還節省人力成本……”
工作人員耐心為嘉賓們解釋著。
羅溪的思緒卻突然抽離,高層建築、無人機……這兩個元素又毫無意外的讓她想起了安市摩天輪事件,不知是不是對那次事故的‘心理陰影’,她的心不由自主的‘咯噔’一下。
眼前不遠處一群工作人員簇擁著大領導們,安保人員緊緊隨行,日光透過玻璃幕牆斜灑下來,腳下都市繁榮盡收眼底,八車道的主幹道上車流不息,和諧的沒有任何異象。
聚焦幕牆外漸漸遠去的監測無人機,除了攝像頭沒有綁定其他設備,也許安市的那個事故比她想的影響要深遠,她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嗎?
“怎麽了?”金明柯看出她神色不對,問道。
“沒事,可能有點兒恐高。”她隨口敷衍。
“嗬嗬,”金明柯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微笑道,“放心,這裏不是安市,這個大廈也不是摩天輪。”
他的神情看不出任何破綻,仿佛隻是和羅溪開了一個惡趣味的玩笑。總之,羅溪沒從他臉上看出任何疑點來。
“叮……”輕輕一聲手機提示音從金明柯口袋裏飄出來。
他略放慢了腳步,掏出手機來打開看了一眼。
出於禮貌,羅溪沒打擾他,自顧往前走了。
金明柯盯著屏幕上那條未知號碼發來的信息,眉心幾不可查的皺了一下,他將手機放回口袋裏,抬眼追尋羅溪的背影。
他的臉籠在建築鋼架投下的陰影裏,仿佛有抹暗色,刺破明亮的偽裝漸漸在他眼底氤氳開來。
淩冽好容易趁來市區開會的機會回了趟家,雖然他儀容還是一如既往的整齊,胡子也刮的很幹淨,但靠近看的話,眼白裏布著細細的紅血絲,大概是常熬夜的緣故。
他既要忙於自己的工作,又要兼顧調查的事。但仍保持著一貫的不輕易把弱點與短處暴露在人前,做出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讓她更加心疼他。
所以盡量會幫他把調查的細節分析透徹,他隻要著手去辦就行。
晚上兩個人躺在床上,淩冽跟她分享最新的進展。
通過追查秘密賬冊上的資金流向以及對方金生海外家屬的資產調查,已經掌握了包括沈蘭在內的幾家企業負責人對方金生的行賄證據,而且還有一些沒有追查完的,估計數額驚人。
連淩老爺子聽說了都十分震驚,真是不查不知道。
但最關鍵的,方金生與境外恐怖組織直接勾結的證據還沒有實質突破。
羅溪想起了參觀國貿中心時看到的那架無人機,就隨口提了一嘴,“我記得有一種最新的傳遞情報方式,可以用無人機作為臨時基站收發消息,保密性比較強……”
說到這裏,她突然住了聲,一臉陷入沉思的樣子。
淩冽攬著她的肩膀,垂目問道:“怎麽了?”
“那時候,外麵的無人機飛過時,金明柯恰好收了條信息。難道是巧合?”羅溪喃喃道。
淩冽在她額頭上吻了吻,思考了一下才說:“這方麵的調查……得讓曉馳幫忙才行。”
“如果你不好分神,也可以讓勳哥來幫你。”羅溪忽然說。
“你跟他說了什麽?”淩冽問。
“沒有~”既然都已經走到現在,羅溪想等真相大白的時候再告訴戴勳。
淩冽沒再追問,隻輕輕嗯了一聲。
羅溪摳唆著他睡袍的領子,像是在醞釀什麽情緒。
淩冽垂目看了一眼,知道她一定是心裏有事,就低聲問:“還有什麽事?”
“前兩天我回家的時候,爺爺提了……孩子的事。”她把孩子兩個字說的極輕,不過以淩冽的耳力還是聽得很清楚,他沒作聲,等著她繼續。
反正老爺子早就表達過要抱重孫子的意思,他不意外,然而羅溪眼下有沒完成的心願,所以他從沒正式跟她提過,卻沒想到她自己提起來了。
羅溪隻專注於自己想講的話和摳他的衣領,沒在意他的神情,繼續說,“爺爺年紀大了……我想,等這件事完了,等婚禮也完了,咱們…就生一個孩子…吧…”
她沒抬眼皮,本來巴巴的小嘴像是突然生鏽了,變得有點兒磕磕絆絆的,神情裏也很有些新媳婦的羞澀模樣,淩冽好不容易壓住心裏的激動。
就算撇開老爺子不談,自己喜歡的女人願意為自己生孩子這件事,讓他不止是開心,幾乎忍不住狂喜起來。
不過他依舊刻意繃著,沒動。羅溪等半天不見他反應,抬起眼皮來一瞧。
這家夥的歡喜簡直就要從眼睛裏汩汩的冒出來,還一副使勁憋著笑的樣子,忒壞了。
羅溪忍不住抬手往他胸前錘,卻被他準確無誤的攥住一按一扯,將她整個人圈得更緊,故意附耳輕聲說:“你別有負擔,就算咱們不生,老二家也會生,爺爺不會缺重孫。”
“是我……想生的。”羅溪覺得軍爺今天很窩心,於是也大方的承認了自己的想法。
“就生一個?”淩冽繼而露出本性的追問。
“你想生幾個?”羅溪的唇埋在他肩窩裏,聲音悶悶的。
“怎麽也要來個……童子軍團。”
軍團?
“你當我是單細胞生物,靠分裂的!”羅溪抗議,老母豬也生不出這麽多來。
“那至少一個連。”軍爺對自己的能力也很有信心。
“去!”
“一個班,不能再少了。”
“一個班,幾個人?”羅溪竟然真的開始算起來。
淩冽胸腹一陣輕顫,笑的很惡劣,然後伸手將床頭燈關了,順勢將她撲倒,耳語道:“不管生幾個,都要抓緊了~”
“……”
羅溪後悔了一整晚,真不該在大晚上扯什麽生孩子的事,尤其是和給點月光就能燦爛全宇宙,不知節製的某軍爺……她隻能默默為她的小腰祈禱。
……
帝合峰會與婚禮日益臨近。
春天的腳步也像這繁忙的日子一樣,趕著趟兒的往前滾,萬物複蘇,到處都是生機勃勃的,枝頭的嫩葉一天比一天新鮮,綠油油的看得人心裏喜歡。
熬過了嚴冬的人們,心情仿佛也跟著春風活泛起來,連陽光都顯得格外明媚。
最近的羅溪可以用充實來形容,婚禮的準備基本就緒,還得了個意外之喜。
VWang品牌策劃想請羅溪和曉馳拍一組婚紗特輯作為下一季的宣傳,除了報酬外,還答應為她的節目提供全年的服裝讚助。
當然,羅溪定製婚紗的費用也全免了。
這是因為上次羅溪與曉馳在店裏拍照的時候,店員也偷偷拍了照片,被策劃看到,又考慮到羅溪的身份對奢侈品牌來說很有號召力,於是就做了這麽個決定。
拍攝除了一處外景,都是在攝影棚,隻需要一天的時間,所以曉馳就答應了。
隻是淩冽有點兒吃味,羅溪安慰說:“本來是想找你的,但是你不能出現在公眾媒體,何況你也沒有時間不是麽。”
後來看了策劃方案,拍的不是那種你儂我儂的大路風格,主題是率性新娘,與羅溪的氣質不謀而合。
而男模隻需戳在那裏,表現的酷酷帥帥就好,曉馳不愛說話,又有與淩冽相似的酷帥外表,也正附和策劃主題。
……淩大軍爺這才放了心。
VWwang店鋪內的宣傳海報計劃放在婚禮前一天更換,借著遲家的婚典造勢,也有不容小覷的宣傳作用,品牌策劃這次真是用心良苦了一回。
而最讓羅溪心情好的還是,就在帝合峰會前夕,對方金生的調查終於有了突破性進展。
特戰隊支援外地的隊伍回京,並抓回來兩個常在當地邊境上來往的重要線人。
羅溪有些納悶,線人都是和間諜秘密接頭的,這樣的工作一向應該由國安局負責,特戰隊裏竟然也培養著特工?
實在好奇,她就對著淩冽軟磨硬泡,他才終於鬆了口,“是沙曼珠做的。”一開口就讓她吃了一驚。
“她曾屬於邊境上某個傭兵組織,擅長醫術,千辛萬苦逃出來加入無國界醫生。我們在邊境上作戰的時候救過她,確切的說,是老薛英雄救美,傭兵組織的人當時想殺她,我就讓她加入特戰隊了。”
淩冽說的輕描淡寫,情節也很跳躍。
傭兵組織很多就是暴*恐分子,淩冽冒天下之大不韙任用一個這樣背景的女人,其中必定有許多不足為外人道的曲折和秘密,但他如此坦然的告訴她,就是對她高度信任的表示。
難怪第一眼看到沙曼珠,就覺得這女人很不同,所以她才能在暴風特戰隊裏占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應該全靠的實力。
也是,有淩冽這種不拘一格的司令,她才能在特戰隊找到容身之處,既能得到保護,又能施展所長。
根據兩個線人的供述,加上以前對周道的調查,線索直指原國安局某領導,也是方金生的親信和舊部。
隻要撬開此人的嘴,找到方金生叛國的證據就不在話下了。
不過,雖然曙光在即,這仍然是個艱苦的過程。
與此同時,方金生與沈蘭還有明俊集團的彼此聯係也浮出水麵。
最開始調查的那家小公司瞞報的貨物,很有可能涉及到巨額走私,且其中還與明俊集團有關聯。
又有證據顯示,方金生通過沈蘭的秘密賬戶與明俊集團有著數額巨大的資金來往,而且並不像是行賄受賄。
這樣一來,千頭萬緒開始歸攏,慢慢梳理出清晰的脈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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