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慕容蔚,你的回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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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地的殷紅,就像是盛開的花朵一般豔紅卻又刺眼。
慕容芳華的衣服上全都是血,手掌一片腥紅,就像是從紅色的染缸裏撈出來一般。
慕容前程驚住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慕容芳華,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該做何反應了。
他沒想過要讓慕容芳華破相毀容的,如果因為她毀容了,文哲後悔了,那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慕容芳華起身,雙手緊緊的捂著自己的臉頰,那一抹刺痛,讓她清楚的知道,此刻她臉上的傷有多重。
她的雙眸赤紅的就像是要燃燒起來,與那殷紅的鮮血一樣,染紅了慕容前程家的地板。
唐靈姿亦是被嚇到了,緊緊的抱著慕容嫣,一臉警惕的看著慕容芳華。
慕容芳華的手捂著傷口,所以沒人知道她臉上的傷到底有多重,隻是看著那不斷往處湧的血,也能猜得出傷的不輕。
“還楞著幹什麽,還不趕緊打電話叫救護車!”慕容前程朝著怔在一旁的傭人斥嗬著。
傭人反應過來,趕緊打電話叫救護車。
救護車來的很快,將慕容芳華和慕容嫣送至最近的醫院。
慕容前程和唐靈姿在手術室外等著。
“怎麽辦,怎麽辦,嫣嫣的臉可怎麽?”唐靈姿不停的自言自語著,臉上滿滿的都是焦急與心疼,“她還這麽小,一定很害怕的。慕容芳華她到底……”
“唐靈姿,你閉嘴!”慕容前程淩視著她,眼眸裏迸射出盛怒,“能不能讓我清靜一點!”
唐靈姿不敢說話了,隻是用著深沉的眼神看著慕容前程。
慕容芳華跟個瘋子似的衝進來,一來就喊著要找慕容前程算賬。
唐靈姿認識慕容芳華這麽多年,從來沒見過她像今天這樣的沒有形像,完全就是一個潑婦瘋子。
慕容芳華給人的印象就是一個很涵養,很注重自己形容的女人,從來不會在別人麵前中露出這般的猙獰樣子來。
所以,到底慕容前程是怎麽刺激到她了,她竟是對嫣嫣這個孩子下手。
慕容芳華說,父子女嚐啊!
慕容前程坐在椅子上,垂著頭,雙手捧著自己的腦袋,手指插入頭發裏,一副很頹廢落漠的樣子。
慕容芳華,她真是瘋了。
慕容越急匆匆趕來,“爸,嫣……出什麽事了?怎麽會這樣?”
唐靈姿在看到慕容越時,眼眸裏閃過一抹什麽,張嘴,想要說什麽,卻被她硬生生的咽下去的樣子。
用著很複雜的眼神看著慕容越,一副欲言又止的痛苦樣。
“我剛回家,聽傭人說姑姑來家裏鬧了?還傷了嫣嫣,她自己也傷著了,現在怎麽樣了?”慕容越瞥一眼唐靈姿,問著慕容前程。
慕容前程從椅子上站起,深吸一口氣,看著慕容越沉聲道,“你跟我來。”
兩人一前一後朝著樓梯處走去。
慕容前程點燃一支煙,扭著眉頭沉沉的抽著,直至整支煙都抽完了,將煙頭一扔拿腳踩滅,這才看向慕容越,一臉凝肅的問,“昨天跟你說的事情,考慮的怎麽樣了?”
昨天說的,自然是讓他娶俞梔言的事情。
慕容越眼眸一片沉寂冷厲,並沒有立馬回答,而是一瞬不瞬的看著慕容前程。
“我昨天把芳華設計了,她已經被文哲睡了。”慕容前程自顧自的說,“她剛才來找我算賬,我沒在家,她把氣都出在了嫣嫣身上。嫣嫣的臉被她劃破了,我把她打了,她跌倒,把自己的臉也劃破了。現在兩個都還在手術室裏。”
慕容越依舊眉頭緊擰,眼眸陰暗,垂於身體兩側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然後又緩緩的鬆開了。
眼眸裏那陰鬱與淩戾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平靜與冷漠,“行,我娶俞梔言。”
樓梯外,唐靈姿站著,聽到“我娶俞梔言”這句話,身體一個趄趔,後背重重的撞靠在牆壁上,雙手緊緊的捂著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發出聲來。
眼淚順著眼角滑下,那痛苦的表情無法形容。
這算什麽?
啊!
慕容越,慕容前程,你們父子倆,這到底算什麽!
慕容越,你把自己的女人送給慕容前程。而現在,你卻要娶你老子睡過的女人。
你到底把我當什麽啊!
慕容前程略顯滿意的點頭,揚起一抹淺笑,“我就知道你是一個懂進退的人,和俞深海合作,對我們隻有利沒有敝。慕容集團,早晚有一天歸我們。我年紀大了,這一切到時候還不都是你的。我又促成了芳華和文哲的事情,文哲現在肯定也是站我們這邊的。慕容煜,他一個人難成林,怎麽可能鬥得過我們這麽多人。”
慕容越不說話,隻是涼涼的看著他,“沒別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行,你先回吧。”慕容前程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對於慕容越很是滿意的樣子。
慕容越轉身離開。
外麵已經沒有唐靈姿的身影了。
慕容芳華的傷很重,那一條口子劃的很長。
幾乎將她左側的臉整張的劃開了,連著嘴角。
病房裏,慕容芳華躺在病床上,怔怔的看著那一瓶滴瓶,正一滴一滴的往下滴。
她表情呆滯,目光更晚呆滯,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沒有生命的木偶一般。
慕容前程站在床尾,沉沉的看著她,沒有說話。
慕容芳華也沒有去看他,偌大的病房,靜寂的有些詭謐。
最終還是慕容前程先出聲的,“你說你,到底想幹什麽?啊!嫣嫣一個孩子,跟你有什麽仇恨?你怎麽忍心對她下這個手?她才不過五歲,今天的事情,你知道在她心裏留下了多深的陰影嗎?孩子以後指不準就會心裏有缺陷了。你是她姑姑,你怎麽就這個狠心?”
他的語氣裏充滿了憤怒與責怪。
慕容嫣已經睡著了,臉上整整縫了十五針,那一張小臉,慕容前程看著都心疼不止。
粉嫩的臉,就這麽毀了。
孩子以後的心理得有多難道,那一道創傷,還能抹平嗎?
慕容芳華轉眸,依舊空洞無神的看著慕容前程。
隻是那眼神,卻像是黑夜裏的幽靈一般,給人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
慕容前程不禁的打了個戰栗,渾身竟是豎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出去!”慕容芳華指著門口,陰陰冷冷的說出兩個字。
因為傷口連著嘴角,說話時,扯動傷口,很痛。
而且她的聲音還有些怪異,就像是那種破羅罐一樣,完全沒有了她自己以前的音質。
這聲音一出,連慕容芳華自己也不能接受。
慕容前程微微一怔,隨即很無奈的搖了搖頭,輕歎一口氣,“哎,芳華,你說你這又是何苦呢?傷人害己的。你要是聽我的話,這一切不就什麽都沒有?”
慕容芳華淩厲的眼神如刀一般的射過來,恨不得將他射成一堆馬蜂窩。
慕容前程又是僵了一下,沉聲道,“你好好休息養傷,我先去看看嫣嫣。我知道你現在不想見我,行,我不出現在你麵前。要不要我通知大嫂,讓她過來陪陪你?你現在……”
“滾!”慕容芳華直接打斷他的話,狠戾而又陰毒。
慕容前程是悻悻然的離開的。
看著慕容芳華這個樣子,他心裏是有點虛的。
畢竟慕容芳華和慕容嫣現在成這個樣子,跟他實在是脫不了幹係的。
但,慕容芳華確實是太欠收拾了,這麽多年了,一點不把他這個二哥放在眼裏,也不願意和他合作。
慕容錦程已經沒有了,現在這個世上和她最親的就是他這個二哥了。
她竟是幫著元洛桐,蔣靜那些個外人,也不幫他這個二哥。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他心狠了。
女人,遲早是要嫁人的,她難不成還一輩子留在慕容家當個老姑娘嗎?
她和文哲的事,已經是板上釘釘,無法更改的事實了。
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喂,慕容二爺,你找我?”文哲接起電話。
“芳華受了點傷,在市二醫院十九樓五號VIP病房,你身為她的未婚夫,過來安慰她一下。”慕容前程沉聲道,“她現在是最需要人安慰的時候。”
電話那頭,文哲微微的怔,隨即立馬說道,“行,我知道了。我現在馬上過來。”
“嗯。”慕容前程應聲。
慕容芳華躺在床上楞怔了好一會,突然間從床上坐起,一把揪掉手背上的針頭,下床。
護士正好進來,看到扯掉針頭的慕容芳華,趕緊上前阻止,“慕容姑娘,你……”
“出去!”慕容芳華厲聲喝道,眼眸一片狠戾陰鬱,就像是要殺人一般。
護士被嚇到了,怔怔的站於原地,竟是不知道該做何反應了。
慕容芳華直接將她推出門外,然後“砰”的一下將門關上,反鎖。
走進洗手間,站於鏡子前,一手捂上左臉。
臉上貼著紗布,臉頰有些腫,左右看起來是不對稱的。
她的手微微有些顫,眼眸直直的盯著鏡子裏自己的左臉。
重重的深吸一口氣,再長長的呼出,然後又沉沉的閉了下睛眼,再次睜開時,眼眸裏迸射出一抹堅定。
抬起另一手,小心翼翼的剝掉臉上的紗布。
當臉上的那一條長長的,醜陋的,如蜈蚣一般的,猙獰的連她自己都不忍直視的傷口進入她的眼瞼時,慕容芳華徹底的爆怒了。
“嘩啦!”她將洗手台上所有的東西全部掃落。
傷口有血漬滲出,看起來更加的恐怖。
這樣的自己是她不能接受的。
慕容芳華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這張臉,是她的驕傲,她小心翼翼的不讓自己的臉上有一點傷疤,哪怕是小小的如針孔一般的小傷也不曾有過。
現在卻是……這麽長一條,就像是一條醜陋的蜈蚣爬在臉上。
她腥紅腥紅的眼睛直直的盯著自己的臉。
這一刻,她很想把這張醜陋的皮給撕了,然後重新回到之前那完全無瘕的臉。
“蔣靜,這一切都是你害的!我不會放過你!”慕容芳華陰森森的盯著鏡子裏的自己,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
是的,在她看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蔣靜。
如果不是蔣靜非要擠進她和慕容蔚之間,如果不是蔣靜非搶走慕容蔚,那麽今天的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她不會被文哲那個男人連續睡了兩次,她不會被慕容前程設計,不會去找他算賬,也就不會劃破自己的臉。
所以,蔣靜,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是你的錯。
你不該出現在我和蔚之間,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和蔚會有一個好結果,會是很幸福的一對,過著很愜意的日子。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過著偷偷摸摸的日子。
都是你的錯,你會為會付出代價的!
走出洗手間,看到護士推進來的推車上,有口罩,直接拿過戴上,開門,出去。
“慕容姑娘,你不能離開,你臉上的傷很重……”
然而,慕容芳華並沒有理會她,徑自離開。
文哲拿著一大束花到病房的時候,病房是空空的,根本就沒有慕容芳華的人影。
一問之下才知道慕容芳華已經離開了。
看著空空如也的病房,文哲的眉頭擰成了一團。
手機響起,看也不看的接起,“喂。”
語氣有些不悅,甚至是帶著怒意的。
“阿哲,我懷孕了,在醫院檢查,你在哪?”耳邊傳來郭真榕的聲音,柔柔的,帶著無限的期待。
“你說什麽?”文哲厲聲問道,有些無法相信自己聽到的。
懷孕?
郭真榕懷孕?
“我說我懷孕了,快五周了。就是上次和你……”
“閉嘴!”文哲直接打斷她的話,“在哪家醫院。”
“市二醫院,婦科。”
文哲直接掛了電話。
該死!
沒見到慕容芳華,卻是要去見郭真榕。
憤憤的將手裏的那一束花扔進垃圾桶裏,轉身朝著婦科走去。
唐靈姿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慕容嫣,還沒醒,小小的人,看得她很是心疼。
但,更讓她心痛的是慕容越說的那句話:我娶俞梔言。
慕容前程來看了下孩子,離開了。
病房裏,隻有她和慕容嫣母女倆。
伸手撫了撫慕容嫣沒有受傷的那邊臉,臉上的表情是苦澀的,蒼涼的,孤寂的,也落漠。
深吸一口氣,似是在做一個很重要的決定。
走至窗前,雙手環胸而抱,望著外麵。
這是十九樓,下麵來往的人如螞蟻般大小,蠕動著。
沉寂了好一會,拿過手機,臉色沉重的撥了一個號碼,用著很深沉的語氣說,“他說,要娶俞梔言。”
電話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唐靈姿便是掛了電話。
將手機往窗台上一放,繼續雙臂環胸而抱,站於窗前,呆呆的望著外麵,不知道在想什麽。
“媽媽。”身後,傳來慕容嫣輕輕的,帶著恐懼的聲音。
唐靈姿趕緊轉身,走至女兒身邊,噙著一抹淡淡的溫柔的微笑,“媽媽在,嫣嫣想要什麽?告訴媽媽。”
“媽媽,我痛。”慕容嫣一臉可憐的看著她。
唐靈姿的眼眸裏浮起一抹濕潤,輕撫著慕容嫣的頭,柔聲安慰,“寶貝乖,我們忍一忍,馬上就不痛了。媽媽陪著你,幫你呼呼,你就不痛了。”
慕容嫣漂亮的眼睛望著她,一閃一閃的,“媽媽,姑姑呢?她是不是也很痛?”
慕容嫣清楚的記得,慕容芳華也流血了,而且比她還多。
“姑姑沒事,她是大人,比寶貝好的快。”唐靈姿說。
慕容嫣一臉不解的看著她問,“媽媽,大人會比小孩子好的快嗎?”
唐靈姿點頭,“對,所以寶貝要乖乖聽話,快快長大。”
慕容嫣點頭,“好,我聽媽媽話。我聽話,要快快長大。長大以後我要保護媽媽,不讓別人欺負媽媽。媽媽,你還疼嗎?”
伸出小手撫向唐靈姿那被慕容芳華打過耳光的臉,語氣柔柔的,軟軟的。
唐靈姿瞬間覺得自己的心軟成了一片,眼眸也濕了,緩聲道,“寶貝,媽媽不疼了。”
“媽媽,對不起。”慕容嫣看著她,小心翼翼的說。
“寶貝,是媽媽對不起你。”唐靈姿將她抱進懷裏,輕撫著她的後背,聲音有些哽,“是媽媽不好,是媽媽連累的你。寶貝,以後不會了。”
敲門聲傳來,然後有人推門進來。
慕容越手裏拿著一個果籃,朝著兩個走來。
“哥哥。”慕容嫣叫著他。
“嗯,乖。”慕容越微笑著點頭,將果籃放於桌子上,看向唐靈姿,“我剛問了醫生,醫生說嫣嫣的傷不是很重,等以後好了,去做個修複,一般看不出來。”
唐靈姿淡淡的看著他,冷聲道,“臉上的傷可以看不出來,那心裏呢?這麽小的孩子,那樣的陰影你讓她怎麽抹去?慕容芳華就像是個瘋子似的,你沒看到,你根本就沒法體會。”
“抱歉。”慕容越看著她,很真誠的說了這麽兩個字。
這是唐靈姿第一次聽他道歉,她有些受寵若驚,又有些不可置信,但卻是露出一抹澀笑,“不用了,不是你的錯,你不必道歉。是我們自己運氣不好而已。”
“唐靈姿……”
“謝謝你來看嫣嫣,已經看過了,你先走吧。你現在應該很忙的,有這份心就行了。我不留你了。”唐靈姿打斷他的話,轉眸看向慕容嫣,笑盈盈的說,“嫣嫣,跟哥哥說再見,哥哥要回公司上班了。”
慕容嫣朝著他揮了揮手,“哥哥再見。”
慕容越張嘴,還想說什麽,卻沒再說了。
看著唐靈姿,總覺得有些不一樣了。
可是卻又說不出來,哪裏不一樣了。
“那你好好照顧嫣嫣,我先走以,下次再來看她。”慕容越看著唐靈姿說。
“不用了,”唐靈姿毫不猶豫的拒絕,“還是少來的好,免的惹不必要的麻煩。對了,我應該恭喜你的,準新郎。”
“你……”慕容越看著她,眉頭擰了起來,“都聽到了?”
唐靈姿點頭,“嗯,聽到了,也死心了。放心,以後不會再纏著你,不會再給你添任何麻煩了。祝你幸福!”
慕容越還想說什麽,唐靈姿便是按響了床頭的叫鈴。
護士很快前來,“慕容二太太,怎麽了?”
唐靈姿指著吊瓶,“沒有了,今天還有嗎?”
“已經沒有了,都吊好了。”護士笑盈盈的替慕容嫣拔掉針頭,“我們嫣嫣好棒哦,打針也不哭。”
“媽媽說,我是乖孩子。”慕容嫣軟軟的說。
“對,我們是乖寶寶。一會阿姨請你喝甜甜,好不好?”
慕容嫣點頭,“好,謝謝。”
唐靈姿沒再看慕容越,隻是用著柔柔的笑容,看著自己的女兒,似乎直接把他忽略的樣子。
慕容越有一種多餘的感覺。
“那你先陪著嫣嫣,我公司還有事情,先走了。”慕容越對著唐靈姿說道。
“好,謝謝你來看嫣嫣。嫣嫣,跟哥哥再見。”
“哥哥再見。”
慕容越離開病房,撥了一個號碼。
“喂,”俞梔言的聲音傳來,淡淡的,聽起來很病弱的樣子。
“如你所願了,我娶你。”慕容越冷冷的說道,“沒死的話,就滾回來吧。”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俞梔言用著完全不相信的語氣問道。
慕容越娶她?
怎麽可能!
這不是她要的結果,她想要的是慕容煜娶她。
慕容越沒有說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操!”站於電梯口,暴了一句粗話,抬腳朝著牆壁重重的踢了一腳。
……
慕容芳華打車回到自己的別墅,站於鏡子前,摘掉口罩,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氣憤之下,拿起一旁的擺件朝著鏡子狠狠的砸去。
鏡子“哐當”一下,全碎了,地上全都是碎片。
這個樣子的自己,慕容芳華看一次,厭惡一次,憎恨一次。
她不能接受,無法接受。
猛的,似乎想到了什麽,打開衣櫃的暗門,進去。
慕容蔚看著突然間出現在他麵前,臉上卻是多了一條長長的傷疤,醜陋的跟爬了一條蜈蚣一樣的慕容芳華,卻是低低的笑了起來。
“是不是覺得我這樣子很醜?”慕容芳華忍著痛意,直直的盯著慕容蔚,一字一頓的問。
慕容蔚看著她,表情卻是平靜的淡漠的,不鹹不淡的說,“慕容芳華,你什麽時候美過?一直以來,這才是你的真麵目,你由始至終都是這麽醜的,現在隻是暴露於表麵而已。”
慕容芳華輕撫著自己的傷,沒有動怒,反而更加平靜了,看著慕容蔚沉聲問,“蔚,你想好了嗎?我已經多給你一個晚上又大半個白天的時間考慮了。現在已經是下午了。我還等著你的回答。”
慕容蔚涼涼的,一臉淡漠的看著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以為你知道我的回答的。既然你還要再問一遍,那我就清楚的回答你一遍——沒可能,除非我死!”
慕容芳華深吸一口氣,又眸陰惻惻的盯著他,“很好,那就別怪我對她下手!蔚,這是你逼我的,我會把她的慘狀錄下來給你看!”
說完,沉沉的看一眼慕容蔚,一個轉身絕然離開。
慕容蔚直視著她的背影,眼眸裏流露著一抹堅定。
慕容芳華,如果蔣靜有個三長兩短,你覺得我還能獨活著嗎?
……
醫院
文哲陰森森的看著郭真榕,醫生很肯定的告訴他,郭真榕確實懷孕了,快五周了。
所以,郭真榕並沒有騙他,按時間來算,就是那天在環球壹號包廂的那次。
而且,目前來看,應該是有兩個胚胎。
但,因為還小,暫時不是很確定,等滿八周後,再檢查一次。
郭真榕一臉滿足又期待的看著文哲,“阿哲,醫生說了,孩子很好,很健康。我雖然是高齡產婦,但是隻要多注意,沒什麽大礙。我希望這次可以為你生兩個兒……”
“我明天結婚!”最後一個“子”字還沒說完,文哲打斷她的話,鐵青一張臉,冷冽的看著她。
“你說什麽?”郭真榕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她很希望自己聽錯了。
他說明天結婚?
跟誰?
她現在懷著孩子,就是為了要跟他重新開始,想要跟他複婚的。
她努力了這麽多,設計了他,讓他覺得肚子裏的孩子就是他的,為的就是重新成為文太太,過回以前的錦繡生活,得到的卻是他的一句“我明天結婚”!
郭真榕是不甘心的,怎麽可能就這樣,與她什麽關係也沒有了。
文哲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又看一眼她的肚子,冷冷的說,“孩子,你想要生下來,可以。如果是兒子,歸我。給你兩百萬。如果是女兒,你自己帶著。如果你要打掉,我不攔著。我的妻子會給我生。”
“你的妻子?”郭真榕重複著這句話,滿臉痛苦的看著他,突然間露出一抹苦笑,“是誰?”
難道是萱萱?
郭真榕除了文景萱之外,想不到第二個人選。
該死的白眼狼,她竟然捷足先蹬了!
這一個多月,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文景萱,這個該死的白眼狼,她竟然這般無恥。先是爬上文哲的床,現在竟然還要成為他的妻子嗎?
“你不用知道!”文哲冷冷的說道,“你考慮清楚,隨時打電話給我。我尊重你的決定。”
不管慕容芳華是否毀容,都不可能改變他要娶她的決定。
不衝著慕容芳華這個人,衝著慕容集團那百分之五的股份,他也不會嫌棄她的那張臉。
文哲沒再看一眼郭真榕,轉身離開。
“阿哲!”郭真榕喚住他,一把拉住他的手臂,用著乞求一樣的語氣道,“我不會打掉孩子的,這兩個孩子我一定會生下來的。我也不求你和我複婚,我不打擾破壞你的婚姻。但是,能不能請你看在孩子的份上,讓我留在你身邊?我想萱萱也不會反對的。不管怎麽說,萱萱都是我的女兒……”
“我的妻子並不是萱萱。”文哲再一次打斷她的話,一臉凝肅的說。
“什麽?”郭真榕瞪大了眼眸,一眨不眨的盯著他,“不……不是萱萱?不是,她不是還懷著你的孩子,那她?”
“孩子已經沒了。”文哲冷冷的說,表情淡漠淩厲,“她故意弄沒的。她和我文家沒有任何關係,我已經很久沒見過她了。你想要生下孩子,那就生吧。我說了,如果是兒子,回我文家,如果是女兒,你自己帶著。一個兒子一百萬,這是我能給你的最大的施舍了。以後,你們母女和我再沒有任何關係!”
施舍?
這兩個字就像是一把刀,狠狠的紮進郭真榕的心口,讓她幾乎窒息。
以後再沒有任何關係?
文哲,你就這麽狠心嗎?就這麽冷情嗎?
郭真榕還想再說什麽,文哲已經離開了,沒有一絲留戀,就連頭也沒有回一下。
車子當著郭真榕的麵,駛離。
“文哲,你這個沒良心的男人,怎麽可以這麽對我,怎麽可以這麽狠心絕情!”郭真榕看著遠離的車子,厲聲的撕吼著,“你的妻子,到底是誰啊!是誰啊!”
……
佟梔言坐在車裏,計先風開車駛入小區。
S市那邊的事情,都已經搞定了,解決了,她和計先風先回文城
慕容煜和計先東則是又去了另外一個城市解決別的事情。
這段時間可謂是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太過於糟心。
突然間,躥出一大群記者,攔在車子前麵。
計先風猛的一個急刹車踩下。
佟梔言本能的整個人朝前傾去。
“嫂子,沒事吧?”計先東轉身,一臉緊張又急切的問。
要是嫂子有什麽事,他怎麽跟煜哥交待,死十次都不足惜。
佟梔言搖頭,“沒事,你別緊張。怎麽了,為什麽會有這麽多人?記者?”
突然之間,佟梔言似是想到了什麽,眉頭擰起,眼眸一片冷寂陰鬱。
俞梔言,你還真說到做到啊!
“慕容二少奶奶,聽說你的前男友,也就是許蒙許先生,和你是堂兄妹關係。就算你們已經分手了,對於你們以前的這種親密關係,你是不是覺得有一種膈應的感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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