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回 此處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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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夜晚,羨一直都在做著奇怪的夢,她夢見了渾身血淋淋的休斯,拚命地喊著,轉眼夢見了受傷的米爾,被關在一個牢籠裏,一直低著頭,怎麽叫也沒有任何回應;接著她看到一雙極其恐懼的眼睛,它直勾勾地看著羨,不禁讓人能寒毛肅立,那雙眼瞳很大,眼球旁邊布滿血絲,充滿哀怨與憎恨,羨在夢中大聲喊叫。

    雀和埃博爾忙叫醒噩夢中的羨,羨雙手亂抓一通,大喊大叫,突然猛然睜開眼,隻看見雀和埃博爾一臉驚呆,冷汗順著臉頰流下。羨雙手按著頭,驚魂未定地問:“我怎麽了……”

    “羨你沒事吧?是做什麽噩夢了嗎?”雀表麵冷靜,內心卻是擔心得不得了。

    埃博爾說:“是啊,羨小姐,我都給你嚇到了,沒事吧?”

    “我我做噩夢?是夢嗎?為什麽這麽真實?為什麽這麽……”羨突然停住了,就像卡碟似的,然後擦掉了冷汗,咽了咽口水,長舒了口氣,“沒事,沒事了。”

    雀看著羨一臉蒼白,說:“我們明天就到塞羅威休息一天,然後再上路吧。”

    “不行。”羨說道。

    雀立即反駁:“不行,從現在開始必須聽我的。”

    埃博爾表示讚同雀的安排:“再休息下吧,天還沒亮呢。”

    翌日清晨。

    三人稍微裝扮下便潛入了塞羅威城鎮,這個小鎮以花而聞名,也被稱為花的世界,處處都是花的香味,不禁讓人忘記這裏是火之國的地盤。

    埃博爾突然停住了腳步,他看到街頭躺著一個衣裳破爛的小妖精,無神的眼神望著前方,瘦弱的身軀竟無人理睬,這種畫麵不禁讓他陷入了曾經的自己,那時自己大概也這麽大,流落街頭乞討,受各種冷眼與鄙夷,一度陷入絕望地埃博爾遇見了白諾。

    埃博爾走了過去,蹲在了那小妖精麵前,隻見那妖精一動不動,埃博爾將手放到小妖精的鼻子下,默默地閉上了眼,心中很不是滋味。

    不知道是不是看到這可憐的情景,讓羨實在不舒服,隻覺得頭一陣眩暈,險些栽倒在地,幸好雀及時發現。

    “羨你沒事吧?”

    “你們是誰?”突然身後來了一群妖精,來者似乎不善,麵相凶惡。

    “我們隻是路過的,看見這個孩子……”埃博爾看著那具可憐的屍體,說。

    “哼,我還以為是來收屍的。”一個妖精蔑視地說,朝地上吐了口水,“晦氣。”

    “你們怎麽能這樣……”羨憤憤不平,想挺身而出,卻感覺提不上力氣,那幾個家夥亮出武器,突然被一個妖精大聲嗬止。

    那妖精一身穿著富態,體型不胖也不瘦,麵目和善,談不上帥,但也入得了眼,他動作謙和紳士地走上前:“住手,你們這是要做什麽?”

    那幾個挑事的妖精齊聲說:“花爵閣下~”

    花爵打量了羨等人,然後嚴厲地嗬斥挑事的:“你們在這吵什麽?”

    “閣下,那個小孩死在路邊,我們以為他們認識是來收屍的,誤會誤會。”

    花爵瞥了一眼那小孩的屍體,眉頭緊皺,一副難受的表情:“既然是誤會,你們就去把那孩子的屍體埋了吧。”

    那幾個挑事的妖精唯唯諾諾地答應,立即去處理。

    埃博爾看著這個花爵,渾身不舒服,但是說不上哪裏不舒服。

    “你沒事吧?”花爵很紳士地問羨。

    羨嘴唇泛白,勉強擠出笑容,說:“謝謝你,希望他們能好好安葬那可憐的孩子。”

    “看你們是外地的,不像本地的居民,不知……”花爵話中帶著試探。

    雀忙說:“我們兄妹三個隻是來旅遊的,經過這個地方而已,沒想到遇到這種事。”

    “這樣啊,那你們可找好地方休息了嗎?我們今天這裏正舉辦花節,你們可以留下來欣賞啊。”

    雀推脫說:“不了,我們還要繼續前進,雖然說我們也想欣賞,可是真不用了。”

    “可是,我看這位小姐麵色不大好。”雀和埃博爾看了眼麵色蒼白的羨,“如果不嫌棄,可以到我住所休息下。”

    雀和埃博爾隻好應承下來。

    三人隨花爵來到了住所,三人都驚呆了,埃博爾驚訝地說:“這是你家?”

    眼前一座富麗堂皇的建築,旁邊有2塊花地,大門上麵也都是花的紋路,從外麵看麵積很大,果真走到裏麵,就像走進空中花園似的,2排傭人紛紛鞠躬,這場麵這仗勢,看來這花爵的地位不是一般高啊。

    “我是這座城鎮的管理者,人家叫我花爵,是因為這座城鎮以花為名,而我是世襲我父親的爵位,所以大家就叫我花爵了。”

    雀深深感歎一番,雖然比不上光之城的雄偉,但是也可以媲美了,屋內陳設大多以花為準,第一步踏進這裏,濃鬱的香味撲鼻而來。

    羨不禁‘哇’的一聲,望著花海似的家格外舒服:“這這裏真是漂亮啊,好像真住進花海似的。”

    “羨小姐喜歡就好,來,我帶你們去臥室看看。”花爵做了個‘請’的動作,三人分別來到休息的地方。

    剛一踏進,室內的陳設、裝飾簡直讓人產生一種走進花屋的錯覺,香氣彌漫,粉嫩的花色就如少女心一樣,讓人沉醉其中。

    “這裏真漂亮。”

    埃博爾嫌棄地說:“搞得這麽花裏胡俏,搞得我頭都暈了。”

    羨一個拳頭打飛了失禮的埃博爾,轉眼變得淑女說:“真是讓你見笑了,我這個哥哥啊,實在是沒禮貌。”

    雀無語。

    “嗬嗬,羨小姐還真是個可愛的女孩,這兩位你們的臥室在另頭。”

    雀說:“為什麽我們臥室不是在一起?或者我們三人就一間可以了。”

    “那怎麽行?”

    “就是。”羨附和說。

    雀向羨使了個眼色,可是羨完全沒在同個戰線,臉上一個大寫‘尷尬’。

    “那麽兩位隨我來吧,羨小姐你就先休息下吧,今晚還有個慶祝花節的舞會,希望羨小姐賞臉。”花爵紳士般的樣子完全將羨虜獲了,羨期待又猶豫。

    “舞會還是算了,我們明天還得趕路。”埃博爾直接拒絕。

    “這個不衝突的,這是我們難得一遇的花節,能看見各種各樣的美麗的花,絕對不能錯過的。”花爵的話勾起了羨的好奇。

    看幾眼應該不礙事的吧,羨轉溜著眼珠,雀看出羨心裏的算盤,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醋意,於是花爵帶著雀和埃博爾去另個臥室。

    臥室在走廊的盡頭,雀發現這裏房間很多,可是卻帶著他們到走廊的最後的房間,這顯然讓埃博爾不爽。

    “這裏和羨小姐的臥室距離太遠了,而且待遇差別太遠了吧。”

    麵對埃博爾的牢騷,花爵仍一副笑臉迎人,其實內心已經開始厭倦了。

    “兩位還是將就先吧,如果沒什麽事了,那麽我先告辭去準備今晚舞會的事宜了,兩位好好休息。”

    寒暄後便離開了。

    “你感覺出來沒有,這家夥沒這麽簡單。”埃博爾和雀關上門便交換起意見。

    雀點頭:“你去查查這個花爵,我去找羨,我怕那家夥……”

    “哈哈,你怕那家夥會打羨小姐的主意是嗎?”埃博爾一臉猥瑣,雀一腳踢開他,“看那家夥看羨小姐的眼神就不對,你小子小心了。”

    “還說,快去。”

    “哈哈哈,好軟的床啊,這好像是我來到妖精世界第一次睡這麽這麽舒服的床了,哇哇哇……”羨在又大又軟的床上滾來滾去,自言自語,突然看著天花板發呆,心想如果米爾也在就好了。

    這時有人敲門,羨開門一看是個女的,她兩手端著一件粉色衣裳,低著頭:“羨小姐,這是花爵送來的今晚的舞會的禮服。”

    禮禮服?羨兩眼亮了起來,忙接過來,笑嗬嗬的點頭,關上門興奮地試穿起來,羨撐開禮服,哇,這禮服好漂亮,粉色係的,上麵鑲嵌著一些珠寶,尾巴是花瓣形狀的,禮服上麵更是花的圖案,卻一點都不顯俗氣。

    而且還特別香,羨用力聞了聞,這種香味從來沒有聞過。

    羨脫下身上的衣服,迫不及待地換上了禮服,可誰知,雀卻在這個時候突然闖了進來,隻穿著內衣內褲的羨和雀打了個照麵之後,就此停頓了好幾秒……

    雀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的,他嚇得紅著臉轉過身:“我我我什麽都沒看見……”

    羨趕忙披上衣服,一邊扔東西,一邊氣得大喊:“出去出去!”雀直接被轟了出去,隻聽見門後傳來羨的聲音,“進女孩子房間也不懂得敲門啊。”

    雀結巴地說:“……以前……以前進門哪裏有敲門啊,不都是就這樣進去的嗎?”雀不禁想起以前和羨兩人都是在一起的,從沒有在意過這些……

    一會,雀又敲了敲門。

    “進來。”

    雀打開門,看見羨賭氣地坐在床邊,那件粉色的禮服映入眼簾。

    “這是那個花爵送來的?”

    羨‘嗯’了一聲。

    “你晚上真要去參加那個什麽舞會?”

    羨猶豫了下,一想到米爾的安全還不明了,說實在其實沒什麽心情,而且……回想起白天那個孩子的屍體,心裏突然感到很傷心。

    見羨半響不語,雀的手放在羨的額間:“沒發燒吧。”

    羨鄙夷地看了眼雀:“我現在隻想好好睡一覺,出去!”

    被羨推出門,回到房間,埃博爾那家夥還沒回來,便從窗戶可以看到羨的臥室,這家夥……

    鬧了這麽一出尷尬的戲碼之麵,羨實在疲乏,倒在又軟又舒服的床上便睡了。

    年輕的鮮血,年輕貌美的女子才能供養出世上絕美的花,黑暗中發生讓人寒毛肅立的嘶嘶聲,周圍的花真的很美,很燦爛,五顏六色的著實讓人看呆。

    埃博爾從窗戶跳了進來,雀睜開了眼,表示一臉無奈:“有門不走,非從窗戶爬,搞得好像做賊似的,怎麽去這麽久?”

    埃博爾表情嚴肅,出門看了看樓道是否有人,然後小心謹慎地將雀拉到窗戶邊。

    “我看我們還是趁早走,這花爵果真不是什麽好東西。”

    “怎麽了?”

    埃博爾像講鬼故事似的,咽了口水。

    “我去鎮上打聽到一些傳聞,聽得讓人恐怖。聽人說這塞羅威又名花城,從花爵的父親的父親開始才改成塞羅威,這裏盛產花,各種各樣的花。”

    “這有什麽恐怖?”

    “各種各樣的花,也就是什麽花都有。”埃博爾看著雀還沒明白,直截了當地說,“就是連魔花食人花都有,所謂的舞會其實就是選給食人花的祭祀。”

    “食人花?怎麽會?”

    “哎呀,我是聽一個老婦說的,她說她的女兒就是被邀請去舞會,最後也沒回來,也不敢追問,最後是有人可憐她告訴她其實她女兒是被食人花吃了。”

    “……開什麽玩笑。”

    “那個花爵生性風流,陰險,就是他,私下在養食人花,可是沒有證據。”

    雀第一想法就是那羨豈不是危險?

    “我第一眼看那個花爵就總覺得哪裏不對勁,現在看來,根本就是一股邪氣陰氣。我們必須立即離開這裏。”

    說完,雀和埃博爾立即去找羨。

    不巧,羨正在精心梳妝打扮後,換上粉色禮服,美豔動人,就連趕來的雀和埃博爾都驚呆了一小會。

    花爵感歎地說:“羨小姐真是我見過最美的女子了。”

    羨被誇得都不好意思,看見雀和埃博爾來,忙問:“好看嗎?”羨轉了幾圈,“好久都沒打扮了,我自己差點都認不出自己了,嘻嘻。”

    埃博爾一時忘記正事,拍手稱讚:“羨小姐看不出來啊,真是漂亮啊!”

    雀望著眼前如此美麗動人的羨,腦中竟有些想入非非了,突然想起正事,猛得搖頭,立即站出來阻止。

    “今晚我們不參加舞會了。”

    “這天都要黑了,舞會也馬上就開始了,而且羨小姐今天如此美麗,你們當哥哥的怎麽能這麽掃興呢?”

    被這麽一說,雀和埃博爾、羨眨巴著眼看了看,差點忘記了他們是‘哥哥’的身份,埃博爾示意雀‘不要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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