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回 部落內部的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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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拂過垂柳,掠過湖麵,偶爾飄落幾片落葉,周圍一片寧靜,寒月姬緩緩放下靈劍,一陣風消失了,雀轉身一看,身後空無一人:“寒月姬!”
聲音回蕩在這寂靜的小山澗之中。
寒月姬內心波瀾起伏,滿腦子充斥的都是雀對羨的愛,無法平靜。
黑暗、殺戮、鮮血才是妖精之主所擁有的,愛情?如此柔弱的字眼,竟能讓內心如此不平靜,心跳的感覺,從未有過,寒月姬慢慢合上雙眼,等待夜幕的降臨。
在蘇醒前,寒月姬還沒有形態,卻一直感受到喜怒哀樂,卻並不排斥,反而覺得很奇妙,那些感情來自叫劉羨的女孩,這個身體的本身。
寒月姬的腦海中浮現一個畫麵:媽媽,你醒醒啊,醒醒啊,不要丟下羨兒,嗚……媽媽~;我要力量,我要力量……
意識不受控製,讓寒月姬陷入深深困擾之中。
東都。
“殿下他怎麽樣了?”哈爾邁羅剛出來,就被鋼攔住。
“殿下戾氣一時沒控製好,險些走火,不過好在及時運功克製,總算平靜下來了,現在讓他好好休息下,賽爾呢?”
鋼凝重地神情已經告訴他,賽爾不好。
趴在床上不醒人事的賽爾,背上的傷口流血不止,焦黑一片,哈爾邁羅緊皺眉頭,立即替賽爾止血。
鋼搖搖頭:“不行,我們已經試了很多次了,血一直止不住,再這樣下去……賽爾會……”
“賽爾……”哈爾邁羅自責地說,“是我的錯,沒能保護好你。”
“哈爾邁羅……”賽爾虛弱的喊著,“我……是不是快不行了……”
“不,賽爾,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你相信我,我……”
“讓我來。”此時托雷走了進來,麵露憔悴,兩手一揮,兩股氣流流向賽爾。
哈爾邁羅見托雷臉色實在難看,剛剛平息的戾氣突然又燥熱起來,托雷冷汗直冒,一直強行壓製,好一會,托雷這才收手,渾身無力地倒了下去,被哈爾邁羅扶住:“照顧好賽爾。”
鋼點點頭,看著賽爾的傷終於不再流血了。
哈爾邁羅為托雷輸送靈力,幫助他平息戾氣,托雷胸口劇痛,口吐鮮血:“殿下!”
托雷俊美的臉上毫無血色:“沒事,這次是我低估了,沒想到壠桷竟然在她身上,實在讓我很意外,咳咳。”
“殿下,你耗了太多元力了,我扶你去休息吧。”
這是第二次看到托雷傷得如此重,第一次是托雷從煉獄之中回來,而這一次並不亞於第一次,甚至比第一次還嚴重,心中不免擔心起來。
托雷體內的戾氣越發控製不了了,卻一直靠元力勉強壓製,如今壠桷是沒有希望了,那麽就隻有蠅蛇和混沌了。
隻要吸收了這兩個聖獸的能力,也許還是有希望的,哈爾邁羅心中早已拿定主意。
夜慢慢降臨,天上一顆星都沒有,唯有一顆啟明星一閃一閃掛在天上,寒月姬站在彼岸海岸邊望著海麵,一聲傳音直傳入海裏:混沌!
混沌聽到呼喚聲,睜開獸眼,快速遊上海麵,海浪一浪推一浪,混沌浮出水麵,看著寒月姬:“怎麽,認不出我了?”
“吼!”混沌張大嘴巴大吼,一雙獸眼直勾勾盯著寒月姬。
“哈哈,很意外嗎?這是我的新模樣,如何?”寒月姬轉了一圈,像在耀武揚威。
混沌不屑,一聲低吼又竄回海麵,又探出腦袋:“怎麽?不舍得離開這灘水?如今我元神還未完全蘇醒,我需要力量,隻要你們願意助我一臂之力,我可以不計較你們之前對我的薄情寡義,事成之後,我可以承諾讓你們恢複自由。”
混沌發出低鳴,雙眼轉溜一圈落向東都大殿的方向,寒月姬順著混沌的方向看去:“你是說蠅蛇被封印在那裏?”
混沌兩腮旁的小小類似魚鱗片抖了起來,咧出鋒利的牙齒。
轉眼,‘噗通’一聲,潛入海裏,寒月姬微微低著頭,臉上抹過一絲不懷好意地笑容,壓低的聲音說:“真是一對冥頑不靈的老家夥們。”
寒月姬轉身看向東都方向,指尖點著下巴思索著說:“那家夥似乎現在也不會怎麽好過吧?唔,該怎麽做呢?”
元神才剛剛蘇醒,白日又耗了點力量,取代這個身體似乎還有些阻礙。
突然,長生獸竄了出來,眨巴著兩眼珠看著寒月姬:“布嘰!”
寒月姬走了過去蹲下身,笑著抱起長生獸,:“你這個小東西從哪裏來的?叫什麽?”
“布嘰布嘰!”長生獸眯起眼睛蹭著寒月姬的臉頰。
寒月姬輕輕點了點長生獸的鼻子。
“連你也把我認作那個女孩了?罷了,以後你就跟著我吧,我也不會虧待你的。”
被攻下的光之城,處於動蕩、人心不穩的局麵。
“報~族長,哈哈德裏……”報信的妖精吞了口水,“哈德裏回來了!”
“真的嗎?”卡塞聲音顫抖著,“快快帶我去。”
皮拉爾和阿西娜、阿爾法剛到光之城,就被妖兵全部扣押住,皮拉爾大聲嗬斥:“你們做什麽?我們可是光之城守護者。”
妖兵互相望了望,隻見一個雷係妖精大搖大擺地走上前,打量皮拉爾:“嗬嗬,守護者?如今光之城可不是你們說的算了。”
僅僅幾日,光之城竟淪陷了,皮拉爾和阿西娜無法接受,氣氛一度緊張起來。
搞事情?
埃博爾趕忙跳出來:“慢慢,奧圖,這幾個都是少主的朋友,都是自己人!”
奧圖看見埃博爾,笑著說:“你這小子終於回來了,好,聽你的。”
“你們!”阿西娜拉住不服氣的皮拉爾。
身後的風紀冰冷地說道:“卡塞在何處?”
奧圖看著風紀一臉冷冰冰,態度傲慢,十分不爽,問:“你又是誰啊?”
卡塞忙走出來:“這是風紀,是我風妖精一族的戰士。”卡塞雙手抱拳,90度彎腰恭敬一拜,看見風紀背上的哈德裏,立即將他們引進去。
見卡塞竟對風紀行如此大禮,看來這個家夥著實不簡單。
埃博爾瞪了眼奧圖,這個眼力勁實在是欠揍,趕忙跟隨上前,喊住卡塞:“族長族長,我有話和你說。”
“對了,少主和雀呢?怎麽沒見到他們?”
埃博爾默默低下頭:“族長,我就是要和你說這事。”埃博爾一五一十告訴卡塞,聽後卡塞整個身子一震。
“你說少主變成妖精之主寒月姬?”卡塞提高嗓音說道,埃博爾連番點頭。
這時被安迪布爾聽見,臉色很是難看,因為心中的猜測是真的,劉羨真的是妖精之主:“妖精之主,開啟希望之門,這個門所指的其實就是魔獸之門。”
“安迪布爾你在說什麽?”
“哈德裏呢?”
卡塞帶著安迪布爾走了進去,隻見風紀已在為哈德裏治療。
安迪布爾了解情況後,一語不發,神情凝重,拂袖離開。
雀騎乘著飛翼在尋找寒月姬的蹤跡,突然腰間魔法球飛了出來:“雀,雀,聽見我說話了嗎?”
是爺爺的聲音?
“謝天謝地,你終於沒事了,你現在在哪裏?”
“雀,你沒事吧,我就知道你小子沒事,你在哪裏溜達呢,羨小姐呢?”突然埃博爾的聲音冒了出來。
安迪布爾一把奪過:“雀,你速度回來。”
“不行,我要去找羨。”
“不行,你現在不能去找羨,你現在必須回來。”安迪布爾嚴厲地說道,“我不知道該怎麽和你說,可是你現在必須回來,我自然會告訴你的。”
“爺爺。”魔法球突然暗了,飛回雀的腰間,為什麽?雀心中矛盾,現在該怎麽辦?到處也都沒找到寒月姬的行蹤。
“安迪布爾,你這什麽意思啊?為什麽不讓雀找羨小姐?”埃博爾質問。
卡塞見安迪布爾如大難臨頭一般,臉色難看:“安迪布爾?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們?”
安迪布爾欲言又止,歎了口氣:“等哈德裏醒了再說吧。”
話說一半留一半,在一旁的埃博爾急得幾乎要抓狂。
良久,風紀將哈德裏扶倒在床,神情憔悴。
“如何?”
“我剛給他輸了些力量,等他蘇醒還需一些時間吧,卡塞,你們前麵說的風少主可是哈德裏之女?”
“是的,可是你是怎麽和他們一起的?”
“我收到你的信號,便一路趕回來了,在半路看到這裏情況有異,而且我感應到了哈德裏的氣息,這才遇見他們的。”風紀看向安迪布爾恭敬地說,“許久不見了。”
安迪布爾對這老友也倒不含糊:“一別就是百年,別來無恙啊。”
卡塞見風紀一頭白色,問:“你這段時間可好?”
風紀一臉漠然:“自從離開部落後,我便在最南邊的土係妖精部落落腳,開始慢慢修行,哪知頭發竟一夜之間變白了,好在如今我的力量也早已恢複完全了。”
“不是,現在不是敘舊時候了,現在是羨小姐怎麽辦?”埃博爾不解風情地打斷三個家夥的對話。
安迪布爾竟仍守口如瓶,還是那句話:“等哈德裏醒來。”
夜幕降臨了,這是一個人心惶惶的夜,雀連夜趕回了光之城時,城內上下亂成一團,動蕩不安。
一群反抗者被押到大殿門口,引起很多光係妖精的不滿,大殿外人山人海,好是熱鬧。
卡塞、安迪布爾等人紛紛出來,安迪布爾雖被驅逐,但是在這些族民心裏多少還是有些地位。
安迪布爾先是以安迪布爾家族的名譽鄭重地起誓從未背叛過光係妖精,然後,懇切地說:“是羅德雷。卡撒摩挲,是你們的王欺騙了你們,是你們的王豢養許多血蟲想用血蟲控製我們所有人,這點你們的守護者阿爾法可以證明,因為他就被害者之一。”
底下聽見這一切一片嘩然,有人仍不相信:“這都是你們說的,誰知道阿爾法是不是和你一樣被人類迷惑了。”
到處都是附和聲。
安迪布爾吸了口氣:“族民們,還記得百年前被宣稱暴斃而亡的魔法師苄基嗎,原來他沒死,他被羅德雷。卡撒摩挲囚禁,直至我們攻進光之城,在密室才找到他的。”
“苄基?是那個時光魔法師苄基?”
“怎麽可能?他人呢?”
此時的被蒙蔽的族民無法接受眼前所發生的事,內部矛盾不斷,大部分族民覺得這一切都是風妖精從中作梗。
“羅德雷。卡撒摩挲他人呢?”
一個接連一個的疑慮壓得安迪布爾根本沒機會解釋。
光之城的王失蹤,家園淪陷,此事可大可小,一個曾經的叛徒,現在又憑空冒出來一個早已死亡的魔法師,自然無法讓族民信服。
“在火之國一戰中,他逃跑了,至今還沒發現他的蹤跡。”安迪布爾說道,“我隻是希望大家這些時日不要出城。”
“那就讓這些不屬於光之城的妖精滾出去!”
這句話讓殿外頓時沸騰起來,一群妖兵強製壓製,現場一度混亂起來。
“這些家夥怎麽就不明白呢?”埃博爾有些惱火。
卡塞等人很清楚,現在說什麽都沒用,在沒有證據證明羅德雷的惡行之前,他們隻會覺得我們這種行為是在向他們示威而已。
阿西娜聽見外麵的騷亂,十分擔心,正巧皮拉爾回來。
“外麵到底怎麽樣了?有沒有雀的消息?”
皮拉爾搖搖頭。
“外麵現在混亂的很,城內的族民不相信安迪布爾他們的話,恐怕會有一場暴動。”
“那我們呢,如果我們去說,會有用嗎?”
“算了,他們都說阿爾法被風妖精他們給收買了,你覺得以我們現在的處境能有什麽作用,對了,還有一個人,時光魔法師苄基,你們還記得?”
“他不是在百年前就暴斃死了嗎?怎麽了?”
皮拉爾歎了口氣,坐在椅子上。
“這家夥沒死,聽說是被王囚禁起來,是安迪布爾發現他才救了出來的。”
阿西娜對羅德雷失望至極:“王究竟隱瞞了我們多少事?幹了多少壞事?”
此時,阿爾法用力咳了幾聲,阿西娜和皮拉爾高興地跑過去。
“這是哪裏?”雖然已經度過了危險,但還是很虛弱,麵色蒼白。
“我們回到光之城了。”皮拉爾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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