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駙馬被害,娘親懷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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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李長煙進來了,看見兩人的神情,莫名其妙地:“出什麽事了?”

    寧霏給了白書夜一個你的老婆你搞定的眼神:“你自己跟娘解釋吧。”

    白書夜一臉苦相地轉向李長煙:“長煙,我有件事情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李長煙:“那就不當說。”

    白書夜:“可這件事真的當說。”

    李長煙:“……”

    恨不得上去揍白書夜一頓:“……那你還嘰嘰歪歪個什麽勁兒?要說就說!”

    白書夜支支吾吾地照實說了,說完之後李長煙真的上去揍了他一頓。

    “挺有本事啊!才成親一個多月你就給我招蜂引蝶拈花惹草,惹的還是這種毒草!那個謝明敏以前汙蔑過霏兒的名聲,跟我們是仇人!”

    她並不知道寧霏前世的事情,但謝明敏曾經放出謠言,說寧霏在被謝逸辰掠走的期間已經沒了清白,大肆往寧霏身上潑髒水,甚至還叫了人來公主府門口當眾汙蔑寧霏,心思不可謂不惡毒。光是這個就已經足夠讓李長煙對她恨之入骨了。

    白書夜一邊擋著腦袋一邊喊冤枉:“我以前又不認識她,哪知道她是誰啊?……我也沒有招惹她的意思,就隨手幫了她一把而已,要是這就算拈花惹草,那以前被我救治過的女人現在都快擠破大門口了!”

    李長煙揍得更狠:“你還敢說!你特麽見一個女人就救一個女人?有這份善心你怎麽不上天當觀音菩薩去?還擠破大門口,我先打破你的大腦門!”

    寧霏在外麵看得直搖頭。

    其實換成是李長煙,路上碰到一個陌生女子被劫匪包圍,肯定也會順便相助一把的。但這跟白書夜到底該不該出手救人毫無關係,女人在這種時候就是沒有道理可講的,白書夜不乖乖認慫,還敢懟回去,活該被揍。

    白書夜這次自知理虧,不敢還手,被李長煙暴揍了一頓,拎著他扔出去:“自己把這件事解決清楚,不然不準進房間!”

    白書夜還沒想出怎麽辦,第二天,謝明敏就帶著謝禮,親自上門拜謝來了。

    白書夜躲在裏麵不肯出來見人。寧霏出去見謝明敏,似笑非笑地:“公主找我爹有什麽事?”

    謝明敏一見寧霏,臉色一變:“……你爹?誰是你爹?”

    寧霏:“就是你要找的白神醫啊。”

    謝明敏根本不肯相信:“你胡說!你爹明明是安國公,什麽時候又冒出來一個爹了!你在這裏幹什麽?”

    寧霏歎口氣:“看來公主是在皇陵待得太久,對外麵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我娘在去年已經跟安國公和離,我跟著我娘,上個月我娘剛剛嫁給白神醫,他現在自然是我爹了。這白府是我家,我不在這裏在哪裏?”

    謝明敏如遭雷擊。

    她這麽多年來難得看中一個心儀的男人,沒想到他竟然是剛剛成了親,娶的是一個已經和離過的女人,而且女兒還是她最恨的人之一?

    “我不信!你叫他出來!”

    “他不在家。”寧霏悠哉悠哉地說,“想叫也沒人可叫。”

    謝明敏咬牙:“那他什麽時候回來?”

    “這個我可說不準。”寧霏裝模作樣地想想,“可能一天,可能一個月,也可能一年十年吧。”

    謝明敏知道她肯定是在胡說八道,白書夜說不定現在就在這裏麵,越過她就要往白府門口裏麵走。

    還沒進門,李長煙就從裏麵迎了出來,擋在她的前麵,一臉皮笑肉不笑。

    “我說誰一大早的在人家門口嚷嚷,原來是安貴公主啊。公主這般身份,為了見一個男人而未經允許私闖民宅,未免太失儀態了吧?”

    謝明敏氣得頓時漲紅了臉:“白神醫明明在裏麵,你們憑什麽不讓我見他?”

    李長煙朝她身後的那些謝禮掃了一眼:“不知公主見他是為何事?”

    謝明敏怒道:“用得著你來管?”

    李長煙傲然地:“我是他的夫人,他什麽事情都是聽我的,這裏也是我家的大門口,你說我管不管得了?”

    謝明敏忍著怒氣,把建興帝搬出來:“他之前救了我,父皇讓我親自上門謝他,你們這是要跟父皇的意思對著幹?”

    “哦——”李長煙陰陽怪氣地拉長了聲音,“安貴公主原來是來表示感謝的,看這氣勢洶洶往裏麵硬闖的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上門來抄家的呢。”

    寧霏也在旁邊接過去:“我們哪有要跟皇上的意思對著幹啊,公主上門來表示感謝,我們有說要趕公主走還是怎麽的?我爹不在家,我們也可以代為接收公主的謝禮,公主心意送到了就可以了,幹嘛非要闖進我家裏來見我爹不可?”

    李長煙一臉苦口婆心的樣子:“公主已經有了駙馬,我夫君也是有家室的人,光天化日的大街上,公主還是注意點影響的好,要是讓人以為公主對別人家男人有什麽企圖,這傳出去可就難聽了。”

    這兩人在那裏一唱一和,搭配得天衣無縫,一人一段懟過去,完全不給對方插話的機會。把謝明敏氣得七竅生煙,一口氣堵在嗓子眼裏,什麽也說不出來。

    寧霏自顧自地招呼白府的下人們把謝明敏送來的謝禮搬進來:“公主真是客氣,還送這麽多謝禮來,我們這就替爹收下了。等爹回來之後,我們自會把公主的謝意轉達給他,公主盡管可以放心回去了。”

    看那滿滿當當堆了一地的箱子盒子,謝明敏一定沒少在這上麵花心思,那也一定很值錢,不要白不要。

    謝明敏還沒反應過來,白府的下人們已經一窩蜂把她的謝禮全搬走了,隻剩下她和抬謝禮來的人站在門口。

    寧霏笑眯眯地在門裏麵朝她招招手,然後就對著她把門關上了。謝明敏本來還想追上去,但寧霏和李長煙兩人的武功,關起門來豈是平常的速度,砰地一聲巨響,謝明敏差點一頭撞在門上,要不是收腳收得及時,鼻子都得被夾斷在門縫裏麵。

    謝明敏氣得肺都快要炸了,在外麵拚命捶門:“放肆!你們竟然敢對大元公主如此不敬!把門打開!”

    裏麵無人理會,一點動靜都沒有。謝明敏的丫鬟小心翼翼地上來勸她:“公主,周圍好多人看著呢。”

    白府的大門外就是街道,雖然不是主街,但這時候是早上,街上還是有不少人流量的。有不少百姓被這邊的熱鬧吸引過來,圍在遠處,對正在白府門口的謝明敏指指點點。

    謝明敏自從蔣皇後和謝逸辰接連敗亡,她自己為了得回建興帝的寵愛,又不惜在皇陵待了一年多,清苦孤寂的日子最能平定人的心性,熬了那麽長時間,早就不像當初那麽心浮氣躁。

    知道這時候不能當著這麽多百姓的麵,在人家門口大吵大鬧,咬咬牙,終於還是把這口氣忍了下去。

    “我們回去!”

    ……

    龍泉宮。

    “玉虛真人到——”

    隨著苗公公的通報聲響起,玉虛真人走進了龍泉宮的前廳,對建興帝行禮:“貧道叩見皇上。”

    建興帝讓他免禮:“都說了,真人不必每次都行這些俗家人的禮節。”

    玉虛真人看過去一點也沒有得道高人的感覺,就是一個六七十歲普普通通的老者,身材幹癟瘦小,容貌平凡得丟進人堆裏麵就找不出來。盡管身負榮寵居於高位,但仍然隻穿著十分簡素的灰色道袍,走出去說是哪個深山無名道觀裏的貧苦道士都有人相信。

    唯一不同尋常的是,他雖然年紀大了,但頭發仍然完全是烏黑的,牙齒也全部完好,臉上雖有皺紋,氣色精神卻顯得很不錯,眼中隱隱露出湛然明光。

    建興帝何等見識,那些表麵看上去仙風道骨一看就感覺很厲害的所謂高人,大多都是沒什麽本事而故意打扮成這個樣子,糊弄沒眼光的老百姓。反倒是這種看過去平平無奇的,才能真正給人深藏不露,隱世高人的感覺。

    “讓真人過來,是想給朕看看。”建興帝說,“朕最近精神差得很,問了太醫院和外麵江湖上的名醫,都說隻能慢慢調養。真人有沒有什麽除了醫藥之外的方法?”

    玉虛真人道:“醫家自然有醫家自己的方法,讓皇上慢慢調養固然是不錯。貧道雖然也有煉丹藥,但循的並不是醫家之術,而是道家之法。皇上若是覺得靠尋常醫藥調養太慢的話,貧道這裏有一種先師所傳的培元丹,陛下每天服用一粒,可以強身健體,延年益壽,精神不振的問題也能夠解決。”

    建興帝大喜:“那就先給朕試試!”

    玉虛真人先給了建興帝十顆培元丹,建興帝隻服了三天,效果就立竿見影。

    不但精神百倍,體力旺盛,吃飯的胃口和晚上的睡眠都好了許多,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幾十年前身強力壯的青年時期。

    建興帝在六十歲以後,對於男女之事就基本上處於心有餘而力不足的狀態,簡而言之就是不行了。後宮的妃嬪幾乎全成了擺設,盡管有去妃嬪宮中,但也隻是做個樣子而已,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真正寵幸過哪個妃嬪。

    他雖然年紀大,但後宮妃嬪們年輕的比比皆是,本來就深宮寂寞,現在連皇帝一人的雨露都沒得指望了,更加空虛饑渴。這些年已經多次發現後宮美人跟大內侍衛通奸,盡管以一次比一次更重的雷霆手段處置了,還是屢禁不止。

    這種不惜冒著死無葬身之地的風險,也要堅持不懈給建興帝戴綠帽子的精神,讓建興帝越發感受到自己的無能,簡直是身為男人的天大恥辱。

    又沒有什麽辦法。畢竟他確實是這麽一大把年紀,人老了鳥兒就也得跟著萎,這是不可違逆的自然規律,誰也怪不了。

    但吃過玉虛真人的培元丹以後,建興帝蔫巴巴半死不活了多年的鳥兒一下子就蘇醒了過來,展翅高飛,大振雄風,三個晚上就接連寵幸了三個年輕美麗的妃嬪。

    直覺得自己又恢複了當年的勇猛狀態,自尊心和自信心高度膨脹,在妃嬪們麵前,終於不用尷尬地忍受她們失望異樣但是又不得不忍著不敢表露出來的眼神,而是可以昂首挺胸,意氣風發。

    英雄末路和美人遲暮一向被認為是最悲哀的事情,但其實英雄遲暮也是一樣的。在感受到了衰老的無力之後,又能夠重新找回年輕時的活力,這種興奮和快樂無法用語言形容。

    建興帝龍心大悅,對玉虛真人敬服得五體投地,讓玉虛真人繼續為他煉製培元丹,還問有沒有什麽其他的丹藥。

    當了皇帝,已經坐擁整個天下,那麽這時候人最想要的就是這時間能夠盡量更長一些,甚至是長生。這是曆朝曆代無數帝王都追求過的東西,建興帝也不能免俗。

    玉虛真人讓建興帝先不要著急,延年益壽並非一日之功,而且建興帝原本並非修道之人,必須從頭開始一步一步來,慢慢聚氣養體,鞏固基礎。

    然後又說了一大堆玄之又玄的長生之道,建興帝聽得不明覺厲,但對玉虛真人深信不疑。自此也不大找太醫院的太醫看病了,隻奉玉虛真人的話為金玉良言,照做不誤。

    ……

    公主府。

    謝明敏從宮裏回來,幾乎都不想進公主府,盡管楊昕聽說她回來,早早就為她準備了一場豐盛的宴席迎接她。

    這一年多裏,楊昕的肥胖身材有增無減,現在看過去更像是一個圓滾滾的大肉球。坐在桌子的另一端,就占了桌子周圍超過三分之一的空間。

    謝明敏隻看了楊昕一眼,就覺得一陣惡心,對這一桌子菜都沒了半點胃口,厭惡地轉過身去,對丫鬟道:“去讓廚房重新做幾個菜,送到房間裏來。”

    說完便回了自己的房間,砰一聲把門關上。

    自從楊昕開始發胖以後,她已經跟楊昕分房睡覺好幾年了。

    隻留下楊昕一個人在外麵,對著那一桌子他準備了整整一天的宴席,淡淡笑了一笑,自己獨自吃起來。

    謝明敏晚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眼前一直浮現出白書夜救她時瀟灑翩然的風采,妖孽得不似人類的麵容,以及那種仿佛跟這個世界上所有男人都不一樣的氣質。

    盡管她是有夫之婦,他是有婦之夫,他們之間本來應該隔著巨大的鴻溝,但她還是會控製不住地去想。

    李家那個已經和離過一次,一大把年紀還凶悍粗俗的殘花敗柳,怎麽配得上他?

    她雖然身為公主,但也隻有楊昕一個駙馬而已,她不想碰楊昕,這幾年就再也沒有跟任何男人接觸過。

    前朝雖然有公主養麵首之類,但那是地位特殊,權力強勢的公主,才能這般悖逆世俗,肆意妄為。她就算是以前蔣皇後謝逸辰都在,最受建興帝寵愛的時候,也不得不隻能守著楊昕一個人,建興帝絕對不會讓她做出找其他男人這種敗壞皇室名聲的事情。

    一個正常女人二十幾歲的大好年華,卻過著這種跟守寡無異的日子,她真的是已經過夠了。

    謝明敏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要是楊昕死了呢?

    雖然不能同時找第二個男人,但在大元,喪夫之婦的再嫁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比如那個李氏,還不就是跟安國公和離之後,二嫁給白書夜的。

    更何況她是皇室公主,就算再嫁好幾次都不成問題,身價也不會因此而受到影響。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她立刻被自己嚇了一跳。

    楊昕早些年外貌未變的時候,她跟楊昕也有過一段兩情相悅夫妻恩愛的時候,對楊昕並非毫無感情。

    正因為有這一份情分在,她盡管現在對楊昕隻剩下厭惡、嫌棄和不耐,但還從未動過對楊昕下手的想法。畢竟是曾經那麽恩愛的駙馬,就算變成這樣,她也隻是嫌對方沒用,怨自己倒黴罷了。

    但現在出現了一個白書夜,相比之下,顯得楊昕更加讓她嫌惡,還綁著她讓她無法自由,她的心態頓時就不一樣了。

    隻有楊昕消失,把這個位置騰出來,她才能恢複自由身,才能嫁給她想嫁的男人。

    謝明敏在黑暗中翻了一個身,睜開眼睛,望著上方的床頂,眼中的光芒漸漸地冷下來。

    第二天早上,謝明敏難得一次地主動去找楊昕。

    “我想去煙波湖走走,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楊昕已經不記得多長時間沒見過謝明敏如此和顏悅色地主動來找他說話,受寵若驚:“自然是要的。我去收拾一下東西,你讓丫鬟帶上手爐和厚點的鬥篷,煙波湖上現在應該很冷。”

    謝明敏看了他一眼,什麽也沒說,轉身走了。

    ……

    白府。

    李長煙還在為白書夜招惹謝明敏的事情而不爽,把白書夜趕到書房去睡了好幾個晚上。但謝明敏這些天一直沒有上門,她的氣漸漸也就消了。

    白書夜在一天半夜裏偷偷溜進房間,死皮賴臉地抱著床柱子不肯放手,李長煙趕不走他,最後還是被他得逞地留了下來。

    他們覺得謝明敏可能是見到白書夜已經有妻室,所以知難而退了,但寧霏前世裏對謝明敏很了解,知道她絕不是這麽容易罷手的。

    謝明敏從小被嬌寵著長大,被當做星星月亮一樣地捧著,想要什麽就有什麽,骨子裏極其以自我為中心,任性而且惡毒,全然不把別人的性命當性命。

    當初就因為她自己沒有孩子,而林玉竹無心地帶了一個可愛的孩子出現在她麵前,她就因為嫉妒而栽贓陷害林玉竹,甚至不惜用疼愛她的太後的性命當代價。

    她想要什麽東西,就一定要得到不可。既然看中了白書夜,又怎麽會因為白書夜是有婦之夫而輕易放棄,對於她來說,李長煙隻不過是一塊需要踢開的絆腳石罷了。

    果然,僅僅兩天之後,京都就傳開了消息。

    安貴公主和楊駙馬冬日裏一同去遊煙波湖,兩人沒帶其他下人,自己上了一艘小船劃至湖中心,結果楊駙馬不慎落水,安貴公主又不識水性,等劃船回到岸邊,再找人前去搜救的時候,楊駙馬早就已經在湖麵上消失了蹤影。

    現在臨近十一月,從深秋轉入初冬,天氣已經頗為寒冷。眾所周知,楊昕身體本來就不好,在湖中心落水下去,湖水又冰冷刺骨,這麽長時間沒有找到,怕是已經凶多吉少了。

    寧霏等人聽到消息的時候,都皺起了眉頭。

    別人不知道,但他們清楚得很,楊昕落水絕對不是什麽意外,而就是謝明敏的一場謀殺。

    楊昕不會武功,而且身體肥胖行動不便,煙波湖上那種狹窄的小船,隻要稍微一動就左搖右晃,謝明敏想要出其不意地把楊昕從船上推到水裏去,實在是太容易了。

    為了另一個剛看上的男人,殺死自己原來的夫君騰出空位,以謝明敏的心性,完全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寧霏立刻道:“我們也派出人去煙波湖尋找楊昕。”

    李長煙莫名其妙道:“找他幹什麽?”

    寧霏說:“要是官府找到他的屍體,就是確認了他的死亡,皇室公主隻需要為駙馬守孝三個月,就可以改嫁他人,到時候她肯定又得來糾纏師父。但要是找不到屍體的話,楊昕的那個身材,要找一具跟他一樣的屍體來冒充他,估計很難找得到。大元律例規定,失蹤一年以上的人才能被宣告為死亡,謝明敏至少要多拖上一年才能改嫁。”

    “聰明。”白書夜一拍手,“我立刻讓人去找,找到屍體先私底下葬了,過一年再說。要是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從楊昕身上找到謝明敏殺人的證據,那就連這一年都省了。”

    楊昕落水下落不明,楊家、公主府和五城兵馬司都派了大批人去煙波湖尋找。

    但煙波湖是一片很大的湖泊,數百人散開來在湖邊和湖麵上,仍然顯得十分渺小。找起一具屍體來猶如大海撈針,並不容易,一時半會兒估計沒那麽快有消息。

    第二天,京都下了初冬的第一場小雪,煙波湖周圍一片茫茫雪白,搜尋工作就更加艱難了。

    煙波湖的雪景是京都一絕,李長煙最近在家閑著無事,也想去煙波湖順便走走,寧霏和白書夜陪著她一起去。

    但三人騎馬剛出城不久,李長煙在馬背突然一陣惡心,彎下身子低著腰,捂著胸口幹嘔起來。

    “怎麽了?”

    寧霏和白書夜連忙趕上前去,扶李長煙從馬上下來,在路邊找了一個小棚子,在裏麵坐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早上吃壞東西了。”李長煙擺擺手,“就是突然有點惡心,應該沒事。”

    當世兩個醫術最高的人都在這裏,她一點都不擔心。

    白書夜拉過李長煙的手腕給她把脈,剛一摸到脈象,他的手指就是劇烈一抖,一下子變了臉色。

    李長煙被他這麽大的反應弄得也是一驚,一顆心髒緊張地懸了起來,問道:“怎麽了?是什麽問題?”

    這臉色變的,該不會是她得了什麽絕症吧?

    白書夜一臉仿佛出了天大事情般的凝重,沒有馬上回答,在李長煙的一邊腕脈上停了半天,又拉過她的另一隻手來繼續細細地診脈。

    寧霏受不了被他這麽吊著胃口,反正她也會醫術,不用像李長煙一樣等著,當即自己搭上了李長煙空著的那隻手腕。

    這一診脈,她的臉色也變了。

    李長煙終於忍無可忍:“你們倆能不能別光顧著變臉?勞駕誰行行好,告訴我我得了什麽病行不行?”

    寧霏看了還處於不敢置信狀態的白書夜一眼,帶著一種奇異的神情,望著李長煙。

    “娘,你沒有生病,你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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