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有好運(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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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相雖然生氣,但應該不至於真砍掉自己大師兄的腦袋吧?韋妝心中不安。

    阿原在一旁繼續輕聲地道:“韋小姐,相爺在前院,正等著大公子回來,小的先帶您繞回西廂院,大公子出門前特意囑咐過了,如果您先回來,切記不要與相爺抵麵,晚飯宵夜都已經給您備好在房裏了。”

    “左相大人看到我,是不是會要罵人?”韋妝問,“如果這樣的話,那還不如送上去讓左相先罵上一頓,讓他先消消氣,再見到大師兄時,可能就罵得輕些了。”

    阿原跟在她後麵,輕瞥一眼她,覺得她雖然單純,身為靈劍派弟子又無絲毫武功,但也是敢做敢當了:“韋小姐雖然是見過相爺的,但還沒看到過相爺生氣發怒的模樣,大公子特意囑咐肯定是因為怕嚇著您,您就不要拂了大公子好意。”

    “左相大人生氣,肯定不是因為我出去得久,是不是因為大師兄又私自帶了家中護衛出門尋我之故?”韋妝問。

    錯誤可以犯,但相同的錯誤不可以犯兩次,否則師傅生氣就要罰你了。早幾年師兄們常常這樣告誡她,是不是真理她不知道,同樣的錯誤她犯得不少,不過師傅卻是從不罰自己,隻是難免有時看著她唉聲歎氣,不過對於其他師兄就不同了,師傅可是真的會嚴懲的。

    私自帶家中護衛出門,之前阿原有說到因為著急都沒更換便裝,左相大人知情後都氣到撥出了劍,看來事情很嚴重。

    阿原聽到韋妝這樣問,眼神中擔心之色又濃鬱幾分:“這是件大事,相爺很是忌諱大公子如此行事,原本上回事件之後,相爺也有過交待,家中護衛大公子不得隨意調遣,暫由二公子代為看管,誰知道今天大公子發了瘋,以兄弟之情逼著二公子放行。”

    “呃?”大師兄為何這麽衝動呢?在她的認知裏,大師兄向來不慍不火的性格,大多時候笑嘻嘻的大好人一個,身為靈劍派的大師兄也是從來不會壓迫其他師弟做他們不樂意的事情。

    阿原帶著韋妝要繞道,韋妝卻想直接去前院看看情況。

    看著韋妝的腳步並沒有跟過來,阿原隻好上前攔下她,安撫道:“韋小姐此時並不適宜被相爺看到,還是隨小的繞道先回西廂院吧。”

    “為何?”韋妝偏著頭奇怪的問,“我送過去先讓左相大人罵上幾句,他可能就不會那麽生氣了啊。”

    “您雖然是大公子的小師妹,但相爺看來,終歸也是客人,韋小姐的師傅對夫人和大公子有過救命之恩,相爺這點麵子不可能不給靈劍派的。”阿原解釋道,“肯定不能罵您,但不能罵您隻會讓相爺更加悶在心中生氣,到時候豈不會將這怒氣又放在大公子身上?您就別讓相爺看到,以免惹他更加生氣,二公子因為放行家中護衛,如今正被相爺罰跪在前院呢,韋小姐也不必太擔心,大公子畢竟是相爺的長子,再說夫人也在府中,出不了大事。”

    阿原似乎說得也很對,韋妝往前院走的腳步不由停下。

    “韋小姐,請隨小的繞道先回西廂院,莫讓大公子再擔心。”阿原道,見韋妝再無異議,便又帶著她往另一條小路走去。

    忽然想起南門揚非和她說過的關於‘早在京都的大街小巷流傳’關於大師兄能從家中帳房支出的銀兩如今每天最多隻有五兩,韋妝小心翼翼的問道:“呃,阿原,我今天聽到一個傳言,關於大師兄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什麽?韋小姐聽到大公子什麽傳聞?”阿原問。

    “是說大師兄如今不能問帳房領銀子的事,你知道麽?”

    阿原聽了,不由一笑,道:“這京都的消息總是傳得格外快,大公子也不是不能問帳房支出銀子,隻是相爺有令,每天被限額不過五兩,而且大公子若是每天都要支出銀子的話,還必須報出帳目原由,相爺是怕大公子哪天又偷偷溜出豐陽,若是沒有銀子,那自然走不遠的。”

    看來大師兄果然被自己害慘了。韋妝暗忖,眉頭不由輕鎖,無論如何,再不能坑害大師兄。韋妝想著自己的心事,不由又扭頭朝前院方向看了一眼,阿原說二公子也被左相罰跪在前院,可見自己今天惹出的麻煩不少,左相大人動怒,大師兄和二哥受到牽連,自己身上還背負了一千八百兩銀子的債務。

    前院,左相坐在太師椅上,目光中怒意如火騰騰燃燒不休,他盯著明月朗朗的夜空,嘴角微微的抖動,真是越想越氣,感覺滿腔的老血都要從嘴裏噴出。

    司馬空宇跪在院子當中,也快有小半個時辰。

    屋內,臉上雖然有所風霜,但保養得還是極好的、一臉慈眉善目的左相夫人手持佛珠默念著經文,但求平安,但求左相怒意漸消,但求晨星這回不會被左相罰得太狠。

    許多年了,左相夫人也是頭一回見到左相如此震怒,她都勸慰不得半句,才張嘴,左相便命人要攙扶了她回自己院子,她也就隻好閉嘴不說,親眼看著,那也好過左猜右想安心。

    “回來了,回來了,大公子回了。”林素急急忙忙奔進來,衝左相稟報道,話音落下不久,便見一身白衣的司馬晨星疾步來到前院。

    瞟了一眼跪在院子中央的空宇,晨星也有自知,撲通一聲也就跪在了空宇旁邊。

    “爹,孩兒回來了。”晨星大聲道,心想不知這回父親該如何責罵他了。

    左相看到他,居然還是一臉的不知悔改,他被氣得渾身輕顫,恨恨道:“我叫你爹,行嗎?我的晨星小祖宗,不要因為一個女人禍害了全家,行嗎?”

    看來已經被他氣得失去了理智,所以口不擇言,司馬晨星趕緊磕了個響頭:“爹,您別生氣,孩兒知錯了,願意認罰。”

    “知錯?認罰?”左相終於再也按捺不住,呼的一下從太師椅上站起,他大步跨到司馬晨星跟前,揚起一手,“啪”的一聲,狠狠給了晨星一耳光,晨星也不敢躲,隻能硬生生的挨了一巴掌,但左相的怒意此時才算被點燃一般,怒道,“你若知錯,我派人出去尋到你,你就該帶著他們回府!你爹還沒死!說的話就像放屁了?是嗎?啊?!認罰?若不是阿原派人帶消息給你,你是不會相信那丫頭已經回府,自然是不會甘願回來受罰的!是不是?嗯?!”

    晨星不敢說話,看著左相一臉的暴戾氣息,隻好又“咚”的磕了個響頭。

    他不說話,左相卻更是氣不過,抬起一腳踢向晨星,“啪”的一下,便將跪著的晨星踢翻在地,成了趴著的姿勢。

    “爹!”空宇焦急,嚇得雙膝一陣猛挪,跪著前行幾步,伸出雙手一把抱緊了左相的腿,怕他再去踢晨星,“您息怒啊,大哥這回是真的知錯了!”

    “你給我跪好!等收拾了你大哥,再來找你算帳!原以為你大哥糊塗,沒料到你也是個沒腦子的廢物!”左相氣得口不擇言,不過雖然嘴裏在罵,但還是放下了抬高的那條腿。

    屋內的夫人早已在晨星出現時坐不住,她站起身,佛珠忘了繼續撥,經也忘了繼續默念,她一臉憂心忡忡的看著院子外麵發生的事情,見左相給晨星一巴掌時,她尚且還能保持住,可左相踢了晨星一腳後,她眼中痛楚神情就像是自己被踢中一般,若不是兩個丫頭及時拽住了她,衝她輕輕搖頭,左相夫人早就衝出院子了。

    “爹,您別生氣了,您是爹,隻管責罰就是!”晨星重新跪好,開口。

    “大哥,你少說話!”空宇輕聲製止。晨星雖然滿口讓父親責罰,可語氣分明有著不服氣。

    “你還知道我才是爹!”左相被他的語氣給氣到,猜測隻怕晨星為了韋妝,會到死都不知悔改了,今天的事情他已經聽空宇大概描述過,南門揚非為報韋妝當初的救命之恩,帶她出門逛逛豐陽城,雖然是有些過了,畢竟以五王爺的身份,賞賜些金銀也就可以了,完全沒必要親自陪同逛豐陽城,南門揚非的心思他尚且放一邊,還待揣測,可司馬晨星的心思他是明白的,就為這麽件小事,晨星竟然又帶著家中護衛滿大街去尋韋妝,實在可恨!樹大招風的道理誰都懂,並且還是在風口浪尖做出頭鳥,一個不小心,不死他又死誰?

    左相越想越是生氣,狠狠道:“責罰?必須嚴懲!要不然你這沒腦子的混帳東西也不會長記性!來人啊!”左相一聲大喊。

    “相爺。”立刻有家丁上前。

    “家法伺候!把大公子拖下去,杖責五十大板!看誰敢手下留情,哼哼,莫怪我翻臉無情!”左相怒道。

    “爹,請您收回成命吧,爹,大哥以後是真的不敢了!”空宇驚道。

    “你要敢再多說一個字,也領三十大板!”左相朝空宇狠狠瞪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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