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有好運(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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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宇便不敢再多說什麽,隻是擔憂的看向司馬晨星,五十大板,他大哥不死也得躺床上無法動彈個把月吧?
這邊家丁雖然領命,但還沒有開始,屋內的夫人聽聞已經顧不得一切,早就哭哭啼啼的在兩個丫環的扶持下一路跌跌撞撞奔跑而來。
“老爺,老爺你不能這麽狠心啊,晨星犯錯,是我這個做娘的沒教育好他,你要杖責他五十大板,幹脆先打死我吧,嗚嗚嗚……”
左相又氣又急,看了奔上前的夫人一眼,她哭得像是自己已經一劍削下了晨星的腦袋樣的,真是婦人之見!晨星從小在月隱山的時間較多,所以她對晨星的縱容寵愛向來無度,殊不知如此的話,早晚要惹下禍端。
相府的家丁雖然各自猶豫,但左相的命令他們是必須聽從的,所以刑具片刻已經被人抬來了前院中,又有人扶了晨星過去,準備再等左相一聲令下就開始執行家法。
晨星倒是不以為意,趴在長凳之上,心中卻想,這五十大板下來,自己肯定許久不能陪韋妝出門,韋妝必然覺得無趣,但自己隻要裝幾分可憐,韋妝肯定也不忍心下他在相府獨自養傷,肯定會朝夕陪伴在側,那南門揚非再來相邀,也是無用。
“夫人,你先且回房。”見夫人哭得一臉淚花,左相心中不忍又煩惱萬分,隻想先勸她離開,“這個小畜牲要是不受點教訓,以後定會給司馬家帶來禍事。”可是當前局勢,說給夫人聽,夫人也未必明白。
夫人站在左相跟前,繼續哀求著:“老爺,晨星可是您親生的啊。”
要不是他親生的,他早一劍過去砍成八片了。左相恨恨的想,夫人雖然不肯退讓,堅持想要求情,但他可不能因此心軟,於是冷冷一眼瞪向家中護衛,怒道:“都還愣著做什麽?還不給我打!狠狠給我打!”
那些家丁聽了,哪敢再遲疑,拿起板子就朝晨星屁股上招呼而去。
“啪!啪!”之聲響起。
晨星雖然是練武之人,但板子落在屁股上也還是疼的,咬著牙齒,他硬是不吭聲。
他越是如此,左相心中卻是越氣,也更是懊惱當初不該讓晨星隨了月靈隱習武,早該知道月靈隱那種性格教出的徒弟,大都懶散,無意於名利地位。
杖責之聲響了約十來下,左相夫人幾乎暈厥,見左相似乎鐵了心,夫人也不再求他,卻哭哭啼啼奔向晨星,以自己的身子擋住他,痛哭流涕對左相喊道:“老爺,你要是真心置晨星於死地,就先讓我這個當娘的先他一步,也好在閻王殿裏有人陪伴著他!”
一左一右原本杖責晨星的兩塊板子便不敢再落下。
左相氣得直翻白眼,可看著似乎也是無可奈何。先前怕諾晴求情,特意命令了今晚禁她的足,可夫人不同諾晴,他雖然有下令,但也製止不住。
“請相爺息怒啊。”林素也就跪下了。
“請相爺息怒。”其他家丁護衛自然也都跪下求情。
左相雖然生氣,可板子落向晨星時,內心也是心疼的,本來夫人又哭得泣不成聲,更是不忍,如今見所有人都求情,也就順著改變了原來的心意。
“還差多少板子?”左相問。
“稟相爺,還差三十五下。”
還隻打了十五下啊,左相心想,以晨星的體質,其實二十幾下問題不大,讓他幾天下不得床,也省得惹事,但算了:“先給我記下,要是還有下回,翻倍給他!”
“是!”家丁護衛們異口同聲回應。
“夫人先回房吧,好好歇息,我既然讓他先欠下,自然不會再杖責他。”左相安慰夫人道,給了那兩個丫環一個眼神,她們明白,立刻攙扶起夫人,準備回自己院子。
夫人略為擔心的又看了晨星一眼,知道左相還是不會騙她的,想想晨星挨了十幾板子,受傷肯定很重,得去吩咐下麵準備塗抹的藥膏,這麽一想,便無異議的離開,但走得也是一步三回頭。
晨星一臉小慶幸。不料左相看了他一眼後,冷冷道:“空宇。”
“爹,空宇在。”司馬空宇趕緊出聲回應。
“你先起來,扶你大哥先回去休息。”左相道。
“是!”空宇立刻一臉欣喜起來,他從地上站起,另一旁早就有家丁扶起了晨星。
卻聽到左相又道:“關司馬晨星禁閉十天,沒有我的同意,除了你們母親與我,誰也不許見他!空宇你這回親自帶人給我看好了他!若是被我發現你抗命不遵,偷偷放他外出或讓其他人與他相見,你便自己去領三十大板!”
“是。父親。”空宇回答,悄悄看了晨星一眼,果然見到晨星一臉蒼白之色。
關禁閉十天,誰也不許見,那韋妝怎麽辦?晨星隻擔心這個。
~
書房內,左相胸口煩悶,連茶都沒心情飲上一口。
空宇伺候在側,有些擔心的看著他。
“都說紅顏禍水,佳麗誤國,可這個韋妝,實在算不得有多出眾。”左相歎息,“若不是今日之事,隻怕我還會繼續大意下去。空宇,為父很是擔心你大哥啊。”
“父親的意思是?”空宇卻是一臉迷茫的表情。
“這個韋妝姑娘,若是長留在相府,總是不妥,可暫時之間,她也不可能回靈劍派。”左相道,“她對五王爺究竟能有什麽救命之恩?一不會武,二不會文,也不像是個懂什麽醫術的孩子。”
“不好說,其中細節,隻怕隻有五王爺和韋妝他們自己心中清楚,不過依空宇來看,五王爺待韋妝的態度,可不像隻因為想報恩那麽簡單。”
“哼。你不說,為父也是能夠猜測出一二的。五王爺是什麽樣的人,我豈會不知?”左相歎道,“恩怨之事看得淡啊。”
聽左相如此說,空宇滿眼更是憂心:“父親,大哥如今為了韋妝什麽都不管不顧,在顏婉兒麵前也不收斂一二,當著父親的麵也是三番五次提到要退婚;而剛回京都的五王爺,雖然過府拜訪了父親,與諾晴也有過數麵之緣,卻是別說正眼,就是斜著眼都不曾看過諾晴一眼,倒是一心待韋妝各種的好,令人憂心。今日顏婉兒過府也曾與孩兒說到其中厲害,孩兒很是惶恐。”
“婉兒與你說了些什麽?”左相問。
“隻怕那五王爺愛美人更勝過愛江山啊,但父親已經做出了選擇,就怕會一步錯,步步錯,顏婉兒的擔心也不無道理,畢竟顏將軍與父親,如今算是同船而坐。”
“唉,可惜婉兒身為女子,她的見識與眼界啊,可不知強過你大哥多少。”左相又一聲長歎,很是遺憾,“晨星雖然想要毀婚,但隻要我還沒死,他就休想!”
“可是大哥的脾氣,父親您也不是不知道。”空宇低聲道,“而且現在不僅隻是大哥涉及其中,還有一個五王爺啊。”
聞言,左相隻是冷哼一聲,道:“父親心中抱負,豈是一個山野中長大的小女子可以阻擾的?”
“是。”空宇雖然不知道左相準備應對,但也明白對於韋妝,若是有機會,父親是再不會有絲毫猶豫和憐惜之心的。
“唉,”隻聽左相又歎息一聲,“原本父親也有想過,若是你大哥安分,或者像你一般此等心思與籌謀,他喜歡誰,隻要他娶了顏婉兒,再又想娶其他任何女子,那也便由著他去,如今,卻怕是不能凡事都由了他,他若是難過,那便讓他難過一陣子再說。”
空宇聽了,隻是不語,眼中閃過一道幽幽的光。顏婉兒的心意如何他是不想過多理會,但父親言語中也是有意,那就不同了,許多事情,大哥不能為父親分憂,那麽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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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妝是從諾晴嘴裏知道了晨星被杖責五十又被禁足的消息。雖然相府的人並沒有因為此事給她臉色看或者說難聽的話,可她心中,反而更加覺得愧對大師兄。
韋妝見不著司馬晨星,所以隻好偷偷的問諾晴:“那麽以後,我是不是盡量不出府比較好?”
她坐在秋千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蕩著。
天氣很好,院子裏也很清靜,丫環們站在一側侍候不敢出聲打攏,諾晴坐在院子裏繡著一件披風模樣的東西,目光專注且認真,聽到韋妝問自己,諾晴抿嘴一笑,停下手中的繡花針,她輕瞥韋妝一眼,不答反問:“要是小韋妝不能出府去逛,身上會不會像有成千上萬隻虱子在咬?”
“成千上萬自然不會,九十九隻還是有的。”韋妝跳下秋千,來回跺了幾步,湊到諾晴跟前,盯著她看了一眼又一眼。
“這麽看著我做什麽?”諾晴笑。
“你長得很好看啊!”韋妝回答。
諾晴放下繡品,認真的看了韋妝幾眼,笑著搖頭:“不對,小韋妝像是有話同我說。好罷,誰讓大哥千求萬求,一定讓我們照顧好小韋妝呢,說什麽在他被關禁閉的這十天,絕對不可以讓你受委屈,或者覺得無趣。”
“咦?諾晴看到大師兄啦?”韋妝一臉驚奇,聽來的消息分明是說除了大師兄的爹和娘,其他人一律不許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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