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為是你(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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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阿原臉上的無助,韋妝忽然歎息一聲:“嗯,這話你去說也不合適,還是等大師兄出來後我和他說,他在相府畢竟和在月隱山不同,不能因為師傅的麵子讓他在相府為難。”韋妝轉過身朝院內走去,一邊搖頭,一邊自言自語中,“韋妝啊韋妝,你花十幾天時間跑來豐陽城做什麽來的?是為了債台高築來的嗎?”想起還有一張欠條在南門揚非手裏,驀然想起不對,他說對她會比對他自己還要好,他在哪裏花了多少銀兩,總不至於讓他自己給自己寫欠條吧?

    阿原看著韋妝的背影消失在院門口,心中暗想:為了債台高築而來豐陽城,誰又說她不是呢?她還什麽都沒做,相府已經亂得一團糟,要是她還做點什麽,相府豈不徹底雞犬不寧?

    ~

    韋妝希望時間快點過去,她很想見到大師兄,總覺得有些話一定要和大師兄說,盼來盼去,終於盼來天黑。她決定早些睡,等睜開眼睛後,就是第二天,離大師兄解禁的時間又少了一天。

    她關好房門,剛準備脫去外衫,手還沒來得及抬起,屋內油燈猛的一閃,韋妝立刻轉身回頭去看,卻見一條修長的身影已至眼前,韋妝不由一驚,剛要張開嘴大喊,早被來人一手捂緊了嘴。

    “別怕,是我。”聲音輕而低沉,卻帶了些微的笑意。

    韋妝聽著熟悉的聲音,瞪圓的雙眼抬起,果然看見了南門揚非那張熟悉的臉,燈光下,此時他的臉倒也不再像平常那樣冷清,帶著一點奇怪的神情。

    “嗯!”韋妝開不得口,隻好用鼻孔吼出一聲,用眼神示意他鬆開自己。

    “嗯那麽大聲,是想招來院子外麵暗中守護的護衛們麽?被他們抓個現場,坐實你我在相府幽會之名?”南門揚非笑著輕聲問,但在韋妝不滿的眼神中,還是極快的放開了她。

    “你半夜三更偷偷潛進我房間做什麽?”韋妝很是不滿,可南門揚非說的話也沒錯,要是自己喊出聲的話,阿原一定會以閃電速度衝進來,現在這局麵她以前可沒想到過,如今麵對諾晴本就覺得有著非常艱難之處,萬一此事又被相府的人知曉,可能會惹諾晴更多傷心。

    “快走!你快走,回你自己的家去。”韋妝想推他出去,奈何南門揚非一動不動,韋妝想了想,覺得又不對,“我明明關好了大門,你怎麽偷溜進來的?你這身手很擅長偷雞摸狗不成?”她沒好氣的道。

    南門揚非聽了並不生氣,反而輕聲一笑,道:“反正我是來見你的,你非要說我是來偷雞摸狗的,那我也不反駁。”

    “南門揚非!”韋妝咬牙切齒,可又不敢太大聲。

    “在呢。”南門揚非道,看著她,“好吧,我不是從大門進來的,是從窗戶進來的。笨樁,天色還早,你怎麽就準備睡覺模樣?是哪裏不舒服嗎?”

    “沒有。”韋妝瞪了他一眼,有些生氣的坐到床沿上,“你還沒說你來做什麽。”今天一大早就過來見了她,現在天剛黑沒多久,又跑來,還表現得跟做賊的一般。

    “怕你無聊,所以陪你來說說話。”南門揚非道,不敢告訴她,不僅他來了,還有雷遠他們幾個,此時也是守在相府外麵,輪替著休息和守護,一旦有風吹草動,也好趕來支援,雖然知道艾小巫殺人一般更喜歡在白天明目張膽的進行,但以前顏婉兒派出的人要殺韋妝時,大都選擇在夜裏,手段也較為卑劣,南門揚非不敢大意。

    “你今天挺奇怪的。”韋妝打量著南門揚非,“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我不知道?”

    “你想知道什麽?你隻管問我,我什麽都可以向你交待清楚的。”南門揚非微微笑道,慢慢走上前,似乎想挨著韋妝坐到床沿。

    “你坐那邊凳子!”韋妝伸手一指,指向不遠處床尾原本放置衣物但此時空閑著的凳子。

    南門揚非回頭看了一眼凳子,又看了看韋妝,見她撅著嘴瞪著自己,也不再反對,慢慢改變腳下方向,走近了一拂衣袖便坐在了凳子上。

    “其實我想離你近點。”南門揚非坐在凳子上,看著韋妝烏黑發亮的大眼睛,上午親耳聽到她說過她也喜歡自己之後,心情一直沉浸在喜悅中,分明是上午才見過,可剛離開相府,便又覺得很是思念起她,到了下午更甚,此時終於又見著了,雖然就在眼前可還是覺得思念,無法解釋的心情,南門揚非又輕聲道,“其實我還想抱抱你,可以麽?這一整天我都挺思念你的,你有沒有想過我呢?”

    “不準!閉嘴!”韋妝瞪了他一眼,立刻朝他相反的方向挪遠了幾寸。她的意思是不準他靠近,也不準他抱她,然後也不準他繼續往下說,黑夜裏燈光下,房間不大隻有他們倆個人,韋妝本就覺得氛圍奇怪,南門揚非又一直說著沒有邊際的話,一點不像以前那個冷淡淡冰涼涼的南門揚非,讓韋妝莫名有點害羞又緊張起來,無所適從的感覺。

    “哦,不準閉嘴,那我就繼續說。”南門揚非明明聽懂了韋妝的意思,卻故意道,“笨樁,你是不是真的哪裏有不舒服,雖然現在是晚上,可我也看得見你臉蛋紅撲撲的,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有多可愛?我真想親你一口……”

    “南門揚非!”韋妝再一次咬牙切齒輕聲喊出他的名字,警告的瞪了他一眼,“閉嘴。”

    “聽到了南門揚非,但後麵兩個字是什麽?”南門揚非一臉認真的問,似乎真的因為韋妝聲音太小沒有聽到。

    “閉嘴!”韋妝怒道,可仍然不敢說得太大聲,怕招來暗處守在西廂院外的防衛們。

    “什麽?親嘴?”南門揚非居然一臉喜色的問,還配合的點了點頭,“好啊!”

    韋妝氣得感覺自己滿頭的頭發都要起飛了,她憤怒的從床上“咻”的站起身,恨恨的大步走到南門揚非跟前,剛準備一字一字清晰的告訴他:“閉!……”嘴字還沒出口,一道勁風卻橫掃在她的膝蓋處,韋妝站立不穩,整個人往前撲去。

    “呀。”南門揚非一本正經的‘大驚失色’飛快的站起身,伸出雙手將她接進自己懷中,一把抱緊住,嘴裏不忘繼續揶揄韋妝,“不知道笨樁原來這麽主動的姑娘,身為男子,怎麽可以不及一個姑娘勇敢?”說著,趁機親了韋妝小嘴一口,又在她臉上左右各親一下,這才放開她,臉上滿麵春風得意的笑容看著她。

    “你故意的!”韋妝揚起一手,似乎又要扇他一巴掌,南門揚非並沒有躲開,隻是滿眼無辜的等著她一巴掌招呼過去。

    韋妝的手卻停在半空,片刻後,又慢慢落下,她撅著嘴,轉過身去,又氣呼呼的坐回到床沿。

    “你怎麽不打呢?”南門揚非卻問。

    他倒好像還期待她會給他一巴掌似的,上回他不是說臉會疼嗎?她不是讓他躲嗎?他今天卻還是忘了要躲開,韋妝卻不想理會他。

    南門揚非慢慢湊上前,目光中有些擔憂起來:“你要是生氣不理我,還不如生氣給我兩巴掌的好,要不隨你怎麽揍我一頓,你不要不理我就行。”

    韋妝撅著嘴,氣呼呼地道:“你故意的!”

    還是那句話,還是那相同的四個字,指的是他哪一條罪狀呢?南門揚非想了又想,最後實在想不出來,隻好道:“我確實是故意的,因為我是真心喜歡笨樁啊,而且笨樁也喜歡我,不是嗎?”他並不是對每個女孩子都願意花心思逗弄的,更何況是討好,除了韋妝。是不是他做得哪裏不對,所以才適得其反,惹得韋妝生氣。

    南門揚非半蹲在她麵前,韋妝瞟了一眼他的臉,看見他的唇很是好看,忽然就不好意思起來,目光不由往下落,又看到他的胸膛,忽然想起上回的一千八百兩欠條,他認真折疊好放到了胸口,也不知道現在是不是還在。

    “我看你也不是那麽喜歡我。”韋妝小聲哼了一聲,輕聲道,“至少,你更喜歡那一千八百兩銀子!”

    這個話題轉得真不知從何而起又因何而落。南門揚非想笑,但怕自己真的笑出聲的話會惹韋妝更生氣,到時候她真不理自己了,這個時候這個地方,可沒有雷遠他們可以幫他緩和關係。

    “笨樁莫非是為那一千八百兩銀子煩惱?嗯,好吧,為了證明我喜歡韋妝更超越喜歡那一千八百兩銀子,欠條我還給你如何?銀子當然也是不必還了,就當那天是我請的客。”

    “呃?”韋妝狐疑的看著他,“真的?可是銀子不少,你現在說算你請客,以後再想起會不會後悔又怪我。”

    “我要證明自己更喜歡你超過喜歡那銀子,你偏又要胡思亂想,欠條你到底要不要收回呢?”南門揚非好笑地問。

    “當然要收回。”韋妝立刻點頭,同時伸出一隻手來,等著南門揚非把她寫過的欠條給她。

    南門揚非瞟了她伸出的手掌一眼,又瞟了一眼自己的胸口,用眼神示意韋妝自己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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