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為是你(1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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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韋妝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會錯了意,於是問,“什麽意思呢?”說好了還給她欠條,偏又不趕緊掏出那張欠條給她,磨磨蹭蹭的。
“當然是讓你自己拿。”南門揚非道。
“為,為什麽讓我拿?你不能拿出來嗎?”韋妝奇怪的問。她動手拿?感覺會很奇怪。
“韋妝覺得它的存在所以不開心,甚至誤會我喜歡它超過喜歡韋妝,我討厭它,都不想碰它的,韋妝自己拿吧。”南門揚非道。
這又是什麽奇怪的道理?韋妝眨巴著眼,看著他,不由自主又看看他的胸膛,如果她自己拿,這似乎不妥當,非常的不妥當!
“或者韋妝也討厭它不想碰它,沒關係,明天早上天一亮,我馬上讓阿原幫我們拿出來好了。”
“呃?什麽?”又關阿原什麽事?韋妝心中莫名變得不安起來,“明天早上天一亮,你明天又來這麽早做什麽?”
“我明天不是又來這麽早,我今天沒準備離開。”南門揚非回答。
“你,你你……”韋妝瞬間結巴起來,不安的感覺也愈發的強烈,“南門揚非你什麽意思?”
南門揚非卻不回答,半蹲的他慢慢站起,又退回到床尾的凳子上坐好,滿臉冷清之意,雙眼中似乎若有所思著。
“南門揚非,你到底什麽意思?”韋妝惱怒的起身,又追到他跟前,好在他坐著比站著的她矮,韋妝可以完全的居高臨下俯視他。
南門揚非卻兩手張開,看著韋妝道:“我難道說得不夠清楚,你也討厭它不想碰它,所以我今夜一直留在這裏,等明天阿原幫我們拿出來。”
韋妝輕輕跺著腳,惱怒卻又無可奈何。
“我進來的時候,看你準備要睡了,去睡吧。”南門揚非卻道,“嗯,我就坐在這凳子上坐一晚。”
“你……”韋妝知道他是故意的,她再說什麽怕是也沒用,隻能恨恨的一手伸向他的胸口,先隔著衣物確認了一下,果然有摸到紙張之感。
“那我可真動手拿了啊。”韋妝道,想了想似乎又不放心,“你不會讓我拿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喊搶劫或者非禮吧?”
“嗯,隻管動手吧,不會的。”南門揚非憋住笑意,內心感歎著韋妝不同他人的思維方式,用力點點頭。
韋妝雖然無奈,但更害怕南門揚非有時候的無賴行徑,隻好真的伸手去他胸口拿欠條,雖然已經鼓足勇氣,可韋妝還是覺得羞愧又緊張,偏偏南門揚非目光一眨不眨的看入她眼底深處,深炯的眼神發出奇異的亮閃閃光澤,韋妝在他的注目下越發緊張,分明感覺到有紙張,偏偏找了一圈硬是沒找著,剛想開口質疑,就聽南門揚非輕聲道:“不在外衫和中衫之間的位置,而是在裏衫和中衫之間的位置,你找錯地方了。還有,你臉更紅了,是不是在想……”
韋妝覺得自己緊張到出汗,被南門揚非這麽一說,羞愧之意更深,她憤憤的收回手,退出兩步,惡狠狠的瞪著南門揚非,命令道:“你自己拿出來給我!”
“生氣做什麽,我不正要問你:你臉更紅了,是不是在想還是讓我拿給你好了。”南門揚非卻道,他裝模作樣的伸出手在懷裏掏了幾下,然後一臉詫異地道,“咦,明明一直就放在這裏的,怎麽找不見?難道要脫了衣服找?”說完,還故意瞥了韋妝一眼。
“你!敢……”韋妝因為激動,都忘了要壓低聲音,但好在她很快意識到,你字之後敢字的音就壓下去了。
“我要是敢,你會不會喊?”南門揚非問,慢慢站起身來,看起來,果然準備脫衣服找欠條的樣子。
“南門揚非,我,我不喜歡你了。”韋妝氣極,卻隻能如此道。
見她烏黑的兩隻大眼此刻都變得水汪汪,也不敢再惹她,南門揚非主動從胸口拿出她寫過的那張欠條遞給了她。
韋妝打開看了一眼,便知道確實是自己寫下的那張欠條,看了南門揚非一眼,卻看到他滿眼溫和的凝視著自己。
“這樣看著我做什麽?”韋妝衝他瞪眼,不滿意他對自己的捉弄。
“想知道你是不是還喜歡我。”南門揚非回答,微微一頓,又道,“應該還喜歡我。”
韋妝隻是哼了一聲,不置是否,看著手中的欠條,似乎在思考如何解決它。
“燒了吧,化成灰燼,免得笨樁念念記掛此事。”南門揚非道。
“要是萬一有一天你後悔了就和我說,雖然沒有欠條了,但我還是可以讓靈劍派還銀子給你的。”韋妝想了想開口道,走到桌前,依南門揚非所言,果然將欠條燒了,今天之前倒沒有那麽在乎欠條的事情,就是今天開始,忽然計較起來了,韋妝也不明白自己是為什麽原因,總之不太想讓司馬家的人知道此事,更不想讓大師兄再因她受到莫名其妙的連累。
“笨樁為何覺得我會後悔?是對我沒有信心,還是對自己沒有信心?”南門揚非問。
“萬一,我說的是萬一,你為什麽非要漏掉‘萬一’兩個字,一萬份中的其中之一!”韋妝道。
“沒有萬一。”
“那就沒有萬一好了。”韋妝丟了個白眼給南門揚非,不明白他在計較什麽,“還有,你還不出去嗎?這個時候,你偷偷摸摸跑來相府,卻呆在我的房間裏不出去,這可與禮教相背,不好!”
“記得有一回,笨樁同我說過:世間萬物但凡存在的就都有他的道理,沒什麽容不容世俗,也不存在所謂離經叛道,怎麽今天的韋妝這麽在意禮教了?”
她說過那番話嗎?韋妝仔細想想,好像確實有過,但當時往事可不能同比此時,她不服氣地反駁:“好像是有那麽說過,但今時不同往日,難道昨天吃過的飯,要為今天的肚子脹負責?而且當時那番話隻是為了同你講道理,又不是和你海誓山盟來著。”還得像是她講出的誓言那般要負責一輩子嗎?
南門揚非笑了笑,她說得有沒有理他不清楚,隻是看著她說得一本正經,他卻莫名心猿意馬的感覺,無法分析她話裏的意思,但今時不同往日,確實是如此,那時的韋妝,還不喜歡他吧。
“好,好,我這就出去。”南門揚非笑道,說完便朝窗戶走去,再留下來,可能又忍不住想逗弄她,她要是真的生了氣那就麻煩,他也應該時時保持應有的警惕,艾小巫或者隨時會出現。
韋妝看著南門揚非從窗戶飛身而出,走上前又重新將窗戶的插梢插好,這才放心的走回床邊,可被南門揚非一打擾,她又無心早睡,不由在房間跺起步來,細想著南門揚非今天古怪的表現,她突然站定,怔忡著。
“一大早過來,也沒提其他的,忽然就說到艾小巫,為什麽?”韋妝自言自語一句,忽然想到南門揚非早上問過她的話:若是有一天,她要殺你呢?你還會這樣喜歡她嗎?
這麽晚南門揚非突然來“竄門”,難道是他得到了什麽消息?譬如艾小巫收了銀子要來取走她的腦袋?所以其實他是來保護自己的?
艾小巫真的會來殺她嗎?為什麽她卻不願意相信?
韋妝左思右想,心中忍不住,又挪到窗戶旁,輕聲問:“難纏門,走了麽?”
“還在。”果然,南門揚非的聲音立刻輕聲響起。
韋妝又取下窗戶插梢,將窗戶打開一條縫,便看見南門揚非一雙亮閃閃的眼睛正緊緊盯在她臉上。
“舍不得我在外麵吹風?”南門揚非輕聲問。
韋妝輕哼一聲,還真是越來越不像那個她熟悉的南門揚非了,“你早上過來忽然提到艾小巫,又問我若是有一天她要殺我,我是不是還會這樣喜歡她,為什麽?你哪裏得到的消息,她真的要殺我麽?”韋妝問。
服了她,這個時候才突然恍然大悟過來,南門揚非卻沉默不語,消息確實得到消息,但艾小巫沒有出現之前,他也不想妄下定論,不想讓韋妝難過。
“我還是會這樣喜歡她。是她讓我多活了那麽多天,都快一個多月。”韋妝道,“但她不會殺我,你可以回去了,不必守護在我身邊。”
南門揚非依然沉默,恢複往日冷清的眸子打量著韋妝。
韋妝卻又關好窗戶,插上插梢。
她的語氣似乎有著自信,可她的眼神更有著難得的複雜,窗外,南門揚非並沒有著急離開以便隱藏身形,他站在窗口位置,回憶韋妝說話時的表情和眼神,漸漸明白過來,韋妝前麵那句還喜歡她說得也不假,後麵那句讓他不必守護,隻怕是不希望連累他出事。
她開始擔心他,為他著想了。南門揚非微微冷硬的唇角,不由緩緩又浮出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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