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助的感覺(1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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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將仇報,和嫁給大師兄到底有什麽關係?韋妝無法明白,她慢慢站起身來,感覺焦頭爛額到要炸開,若是其他師兄或者年齡相仿的人和她這樣說,她非得跳起來反駁到底,可這個人是大師兄的母親,而且此時淚眼朦朧。
這個道理該怎麽講呢?韋妝內心長籲短歎好一會兒,見夫人依然保持著臉上的驚喜,此時又添加更多的期盼之意,韋妝道:“我雖然不能用以身相許的報恩方式,但可以做牛做馬,伯母,今天開始您隻管讓他們吩咐我做事,燒火做飯,洗衣掃地,修剪枝葉,我雖然做得一般,但都是會的。”
夫人一臉挫敗的看著她,就算真的如此吩咐下去,晨星也是不會允許,再說相府裏多的是下人使喚,多一個韋妝做事毫無必要。
夫人歎息一聲,站起身來,道:“小妝心中如此堅定,伯母多說也是無益,你和晨星的事情,暫且不說,小妝,伯母隻希望你能夠多勸說晨星幾句,再不要去傷婉兒的心,司馬家和顏家,本是需要互相倚仗的關係,若真是決裂,後果也難以想像。”她雖然不問政事,但不表示完全無知。
“伯母放心,那是肯定會的。”韋妝回答,不過能不能說服大師兄,她也不敢保證。
夫人滿心失望的準備離開,見韋妝跟在旁邊相送,走到門口後,不由又歎息道:“不必送出門了,小妝,整個相府都知道晨星的心中有你,我這個做母親的也希望他能夠娶到自己喜歡的女子,希望你能夠早日體會到晨星對你的一片癡心。”
韋妝迷惘的停下腳步,看著夫人跨出門檻,那兩個丫頭便急忙上前攙扶了她,三人也不著急回去,一個轉身,又朝諾晴房間走去。
韋妝回到屋子裏,順手掩上房門,卻有了些坐立難安之感,夫人的話和眼淚,像是錘子敲打在她的腦袋兩側,事情非得變得那麽複雜嗎?在屋內來回走了幾趟,又瞟了一眼床上的撥浪鼓,韋妝更是心煩起來,不喜歡事情隱晦不明的狀況,偏偏什麽事情如今都隔著一層濃霧般,似乎清晰,其實並不清晰。
韋妝又在屋子裏走了幾個來回,她打開房門,走出屋子,往院外走去,剛到拱門處,阿原卻忽然從半空中落下,站在了韋妝前麵,拱手問道:“韋小姐想去哪裏?”
韋妝瞟了一眼外麵院落的樹木花草,又看一眼閣樓屋簷,心想武功厲害的人就是不同,想要藏身哪裏都可以。
“不知道大師兄見魏大公子會要多久的時間,我想去前廳看一看,要是魏大公子還沒走,我就在院子外麵先等一等大師兄。”韋妝回答,微微一頓後又問,“平常我離開院子,也不見你出來問我,今天怎麽了?”
“呃,不敢。隻是二公子加強了府內護衛警戒,也特意交待要保護好韋小姐,不能讓外人靠近,韋小姐若是要離開自己院子,阿原也需要現身保護,讓其他暗中守護的護衛們知曉韋小姐身旁有人,若是阿原不現身,下一個見著小姐的護衛便得現身。”阿原詳細解釋道。空宇的用心阿原倒是明白:再不想讓南門揚非和他的護衛有更多機會近距離出現在韋妝身邊。
韋妝聽了有些詫異,如果這樣的話,她這是被保護還是被監視?空宇突然加強府內護衛警戒,是因為知道了雷遠他們有藏身在她周圍隨時保護的原因嗎?
阿原一路護送韋妝到前廳外麵的走廊拐角處,遠遠的看到魏東青帶來的兩人站在院外,知道魏東青還在,韋妝便在走廊拐角的地方等待。
阿原不曾見過韋妝有如此耐心的時候,隻是或站或坐在走廊長凳上,即沒有吃喝也沒有玩樂,居然可以在同一個地方呆這麽久,而且臉上的那雙烏黑大眼睛,此時也似乎有著思索之意。
“韋小姐急著見大公子,是因為夫人去見韋小姐時說了什麽嗎?”阿原猜測。身為屬下,原本不該去打探這些,隻是韋妝性格親和又並不怎麽在意規矩禮儀之類,心眼也基本沒有,身在相府,若不是有晨星三兄妹極力守護,不知會被多少下人欺淩打壓。
韋妝看了阿原一眼,好奇地問:“我知道武功好的人聽力超常,阿原你老實告訴我,你這樣問,是不是其實有聽到些什麽?”倒不知道武功好,原來有那麽多好處,可見練武時所受的苦,也不是完全不值得,隻可惜自己從小怕吃苦,師傅師兄讓她習武,她就爬樹躲起來再說。
阿原笑著拱手道:“那倒沒有,阿原的聽力還不至於好到那種境界,再說,縱然真有那麽好,也是不敢刻意去偷聽主子們在說什麽的。”頓了一下,見韋妝忽閃的大眼依然鎖在他眼底,阿原隻好又笑著解釋,“韋小姐,小的隻是看小姐行為舉止似乎與平常有所不一樣。”
“不一樣嗎?”韋妝眨眨眼。
“嗯,好像也有心事了。”阿原回答,不禁回憶起第一次見到韋妝時她無心無肺的模樣。
韋妝聞言不由讚道:“你居然看得出來?這麽厲害!”
阿原不由一笑,一般人喜歡否認,她卻讚歎。
前廳大門,晨星正送魏東青出門。
“司馬兄請留步。”出門走到院子中央,魏東青停下腳步,滿臉堆笑的衝晨星抱拳道,“過幾日,小弟在富貴樓設宴,請司馬兄勿必賞臉前來,再過幾個月後,大家都是聖上身旁侍奉的護衛,再想有清閑時間相聚那也就難了。”
晨星淡淡一笑,抱拳回禮道:“那天要是有時間,晨星一定前往,東青隻管放心。”
“好,那東青就恭候司馬兄的大駕光臨了,哈哈!既然司馬兄今日還有事要忙,東青也不便過多打擾,就此告辭。”魏東青笑出兩聲,再衝晨星拱了拱手,他剛準備轉身帶手下離開,眼睛驀的瞟到了走廊拐角處,他咦了一聲後,身體轉到一半又轉了回來,他看著韋妝和阿原,眼神中全是打量。
晨星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知道魏東青在打量韋妝,臉色神情便有了些不悅。
“那不是司馬兄的貼身護衛阿原嗎?他身旁那位姑娘……”魏東青的雙眼鎖緊在韋妝臉上,倒沒注意到晨星臉上的不悅,“呃,東青曾有緣見過諾晴小姐一麵,這位姑娘自然不是司馬小姐,但衣著來看也不像是個丫環,難道正是豐陽城最近傳得沸沸揚揚的韋妝韋小姐?”他聲音說得很大,足夠韋妝聽到,似乎帶了些故意。
豐陽城最近傳得沸沸揚揚的韋妝韋小姐?她在豐陽城突然出名了麽?為什麽?韋妝瞪圓雙眼,看著有些距離的魏東青,韋妝眼神向來好,彼此雖然有點距離,可仍然看得清魏東青確實有些油頭粉麵之感,那雙打量著自己的眼神更是令韋妝覺得不舒服。
“傳得沸沸揚揚?”晨星看了韋妝一眼,又冷眼盯緊了魏東青,“我師妹有什麽事情會被人傳得沸沸揚揚?我這個師兄倒是不知。”
“嗬嗬,司馬兄無需介意,是東青多嘴了,告辭……”魏東青卻笑著道,他轉身欲走。
晨星一個箭步上前,擋住魏東青的去路,語氣更是不悅起來:“東青暫且請留步,既然說了開頭,請還把話說完再走。”
“這個……司馬兄又何必為難東青?”魏東青卻笑道,瞟了走廊拐角的韋妝一眼,壓低聲音對晨星道,“有些話也隻不過閑得無聊之人的謬傳,有些言詞過份,韋小姐若是聽到,心中難免不舒服,司馬兄覺得呢?若是真想知道,過幾日小弟在富貴樓再與司馬兄詳談,如何?”
晨星也看了韋妝一眼,不語。
“告辭。”魏東青便道,對晨星微微一笑,帶著兩個手下離開了。
韋妝心中雖然有所疑惑,但後麵魏東青壓低聲音又說了什麽,她也是聽不到,於是悄悄問阿原:“阿原,那個油頭粉麵和大師兄說了什麽?你可聽得見?”
有些言詞過份,韋小姐若是聽到,心中難免不舒服。說得如此含糊,豈不更加讓人不舒服?阿原暗忖,莫名害怕韋妝聽了不快,隻好道:“呃,對不起,小的也沒聽清楚。”
“未必是好話。”韋妝卻道。
“誒?韋小姐何出此言?”阿原詫異地問。
“我和七師兄九師兄說二師兄壞話的時候,旁邊就算沒人也會這樣把聲音壓低。”韋妝回答。
阿原看著韋妝,似乎能夠想像出那種畫麵,不由笑了起來。
晨星已經快步走到長廊拐角,他看著韋妝,問:“小妝可是來找大師兄的?”似乎是刻意來找他,並且應該等了一小段時間。
“是的!”韋妝點頭,“大師兄,你帶我去鯉魚池看鯉魚好麽?”
“當然好。”晨星一臉喜色的點頭,伸手欲去拉韋妝的衣袖,韋妝卻似乎無意的避開了。
“那走啊,大師兄。”韋妝笑著,轉身就走。
晨星瞟了阿原一眼,暗示他不必再跟著,便趕緊朝韋妝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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