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無助的感覺(1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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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中聽了夫人一席話,韋妝想了想,問:“伯母和我說這些話,我雖然都能聽懂也能理解字麵上的意思,但並不怎麽明白伯母想要表達的是什麽,聽伯母有說到師傅說到靈劍派,是不是靈劍派有什麽事連累到大師兄了?呃,伯母您可以說得更直接一些麽?”

    “伯母的意思是:晨星在月隱山的時間比在豐陽城的時間更多,與小妝的感情自然極好,伯母是想將晨星拜托給小妝好好照顧呢,晨星若是有些事情欠缺考慮,還請小妝及時提醒他,千萬不要讓他衝動行事。”

    “哈哈,伯母可能不知道,一直是大師兄在照顧我,要是被師傅和其他師兄們聽了伯母的話,他們一定會笑出眼淚來……呃,伯母你突然這麽說,是不是知道今天大師兄去找婉兒的事了?”韋妝笑到一半,驀的想到這個可能,頓時笑不出來。

    夫人聽了,不由歎了口氣。

    看夫人表情,應該八九不離十了,韋妝暗想,想到事情都是因自己而起,她有些不安的揉了揉鼻尖,訕訕地道:“這回大師兄確實衝動了些,不過,應該還有挽回的餘地對吧?”

    “也不瞞小妝,婉兒那丫頭自小對晨星傾慕有加,隻要晨星肯去低個頭認個錯,那今天的事也算不得什麽,雖然晨星今天言語確實過份,還給了婉兒一個耳光,但……”夫人說到一半,韋妝卻被她的話徹底驚住。

    “什麽?”韋妝震驚得站起身來,料想不到一向待人和善的晨星居然會如此粗魯的對待一個姑娘,而且婉兒名義上畢竟還是他指腹為婚的妻子。

    “看來小妝並不知道當時具體發生的事情,空宇趕到時,恰好見著這一幕,很是內疚不安。”夫人歎息一聲,“晨星的心裏並沒有更多地方安放婉兒,但也不該將被指腹為婚這件事就全怪在婉兒頭上,小妝你說是不是?”

    “那是當然!”韋妝認同的點點頭。

    “小妝你先坐下,伯母還有許多話想同你傾訴一番呢。”夫人道。

    “伯母您說。”韋妝便又坐下,眉頭微微皺起,看來空宇也沒將全部實情說給夫人聽,所以夫人誤會了,還不知道晨星跑去將軍府找婉兒的麻煩,是因為聽信他人一麵之詞誤會婉兒想傷害自己,空宇是怕夫人因此對她有所責備嗎?

    “女子本不該談及朝政相關之事,但此時沒有外人在場,淺聊幾句也是無妨的。”夫人輕言細語的再次開口,“伴君如伴虎,高處不勝寒,而為官之道,越是高處越是岌岌可危,若是一不小心跌落,或者累及九族也是有可能的。在豐陽城,相爺看似位居高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誰又了解相爺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的艱辛不易呢?晨星雖然二十有二,可性子頑劣還不及空宇懂事,自然不會明白他父親的難處。”說到這,夫人瞟了一眼韋妝,見她雖然似乎極為認真的在聽,可臉上表情卻是一副雲裏霧裏模樣,知道她也沒聽明白,微微停頓一下,想了一會兒後,又道,“相爺貴為左相,那也必須有大臣真心實意支持他,幫助他,小妝可明白?”

    “這個能明白。就像我有師傅和師兄們支持和幫助是一樣的道理。”韋妝點頭。

    “有人支持自然也就有人反對,其中涉及各自利益,無所謂對與錯,好或壞,隻有是輸還是贏的結果。但是這種輸贏卻不像小妝師兄們平時裏比武那般隨意,官場的輸贏,小輸小贏押上的是前程,大輸大贏押上的卻是身家性命,甚至整個家族,小妝可又明白?”

    “呃?好像也能夠明白。”韋妝道。

    “多一個朋友,總是好過多一個敵人。”夫人歎道,“表麵如此,背麵更加如此。可惜晨星雖然明白卻不怎麽理會,不知水性又不知水的深淺卻在水裏,這是很容易溺亡的,小妝,司馬家和顏家的關係不可破裂啊,諾晴和五王爺的婚事也不可有什麽閃失,這些都關係著司馬家族的未來。”

    “呃,我……”韋妝傻眼,張嘴想要向夫人坦誠自己對南門揚非生出情愫並非是有意想破壞諾晴的幸福。

    夫人卻不給韋妝說話的機會,打斷她:“伯母也知道小妝對五王爺有過救命之恩,這些日子五王爺一門心思想要報恩,可見其雖然身份尊貴,但更是個重情重義之人,諾晴與他有過幾麵之緣後也漸生了幾分情義,以後嫁給他受他庇護,我也放心。隻有晨星,自小又不常在我身旁,回豐陽城之後我對他又縱容過度,成就了他現在這性格,我雖然後悔卻也無奈,為了他以後不會隨著性子亂來,犯下不可彌補的大錯,如今也隻能求小妝幫忙改變一下他了。”

    “我?”夫人這一番話,說得韋妝心情變得從所未有的複雜起來,她正在一知半解中,還沒有完全悟透夫人的本意,便又聽到夫人開口,簡單的一句話,隻差沒有震得韋妝跌下椅子。

    “晨星那點心思,小妝應該是知道的,他喜歡你喜歡到連自己的命都顧不上了,一心隻想娶你為妻,心裏再容不下他人。所以,小妝若是開口對他有所要求,他一定會聽。”夫人道。

    “伯母您對大師兄可誤會大了!不是這樣的啊!”韋妝跳了起來,一臉驚訝的看著夫人,覺得她這真是病急亂投醫,搖了搖雙手,韋妝道,“大師兄待我確實極好,月隱山每個師兄都待我極好!除了因為我最沒有本事、他們遷就我以外,也因為師傅有令,讓他們必須保護好我,師傅說就我一個女徒弟又是收山弟子,更是故人之後,整個靈劍派受委屈也不能讓我受委屈,所以大師兄他們才……”

    “所以無論晨星待小妝如何掏心掏肺,在小妝看來都無非像親情一般無二?”夫人問道,眼底閃過一絲對晨星的心疼。

    “雖然大師兄有大師兄的父母,但在我心裏,他就是我的親大哥,二師兄哪怕年齡比我小,我也是認他做二哥的,對其他師兄也都是如此啊。”韋妝心中仍然在詫異夫人的誤解。

    “但你們隻是師兄妹。”夫人對晨星微微心疼之後,不由對韋妝溫和一笑,“若是晨星有一天提出要娶你為妻,你可願意?”

    “那肯定是不行的。我們就是親兄妹的感情,怎麽可能做夫妻?”韋妝頭搖得如同撥浪鼓,“再說了,還有婉兒對大師兄一往情深,大師兄現在不喜歡婉兒,不代表以後也不喜歡啊。”就像她,一開始也不喜歡南門揚非,現在卻很喜歡。

    夫人一臉沉吟之色,不久後站起身來,在屋內來回走了幾步,韋妝看著她,目光隨著夫人的身形閃動。

    “小妝,”夫人站定,一臉堅定之色的看著韋妝,“試著喜歡一下晨星可以嗎?以女子喜歡男子的那種感情去喜歡,你自小就認識晨星,他待你如何你自己心中也清楚,你若是願意嫁他為妻,他自然會寵你疼你把你捧在手心嗬護,晨星本是相爺的嫡長子,身份尊貴,若是普通官家或富家長子,都難免有三妻四妾,但伯母相信,若是他娶了你,以後斷然不會有納妾的想法,就你和婉兒兩個妻子足矣……”

    “呃?”韋妝眼睛不由瞪圓,夫人在說什麽?他們的想法為何這般奇怪?

    “那可不行,我做不來!我相信大師兄也做不到。”韋妝道。

    “那麽小妝的意思,哪怕眼睜睜看著司馬家陷入萬劫不複,也無動於衷嗎?”夫人問,或者想到了什麽,或者又是其他原因,她跌坐在椅子上,臉上竟流下兩行清淚。

    “誒?伯母,你怎麽突然哭呢?”韋妝嚇了一大跳,她趕緊上前,手裏也沒其他東西,隻好拿袖子替夫人擦去臉上的淚水,“是不是韋妝讓夫人生氣了?”她半蹲在夫人麵前,一臉迷茫又歉疚的看著她。夫人哭得突然,韋妝不知所措。

    夫人一把抓緊韋妝的肩膀,雖然沒有繼續流淚,但聲音哽咽:“小妝,伯母並不討厭你,相反我很喜歡小妝。小妝在月隱山呆不下去了,才到豐陽城來避難,到了相府之後,且不說晨星,就說空宇和諾晴,待小妝難道不是很好?整個司馬家待小妝難道有所虧欠?小妝你真的想要恩將仇報嗎?”

    韋妝更是不知所措起來,恩將仇報這幾個字讓她壓抑,她猜測著夫人話中的意思,之所以突然這樣指責她,到底是因為大師兄為了自己去顏家找麻煩的事情,還是因為南門揚非喜歡自己的事情,但不管哪一件,確實都因為她才讓司馬家陷入被動與囧迫。

    “靈劍派沒有恩將仇報的人,或者我沒什麽本事報恩,但肯定不會恩將仇報。”韋妝喃喃的道。

    夫人聽了,忽然就一臉驚喜起來,問:“小妝的意思是願意嫁給晨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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