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她而言，感官達到極樂隻在一瞬，一瞬之後又和之前一樣脹痛得令她直皺眉頭。若是沒有對他足夠的愛與信賴，她一定會哭鬧著不讓他繼續下去的。

    疼，實在是太疼了。

    他倒是恰恰相反，一副沉迷其中的樣子，一直折騰了好久才消停。

    她本來精神氣就不好，被他這饕餮之徒折騰了這麽久更是吃不消了，氣息奄奄，最後的時刻背對著他，無力地戰栗了一會兒就癱軟著動也不能動彈。

    他理解她初經人事，便暫時放過她了。他想，這男性的構造和女性的構造還真是大大的不一樣啊。同樣是初經人事，他就活力無限，感覺怎麽樣都不夠，而她卻一副奄奄一息再不想繼續下去的樣子。

    他覺得直到今晚他才從某種意義上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男人——在徹底擁有了最心愛的的女孩子後，滿心都是騰騰地滿是為未來奮鬥的渴望，更是能體會到作為一個男人的責任了。

    他想要對她好，想把這世界上他能得到的最好的都給她。曾經也這麽想過，但都沒有此刻如此強烈。

    他從她身後抱著她，貪得無厭地吮吸著她的肩膀。她實在是沒了力氣，眼皮子抬起來都困難，隻能任他為所欲為——隻要他不再弄出什麽大動作就好。好不容易緩上一口氣，她輕輕動了動，含糊不清道：“離遠點，難受……”

    她的背上都是汗，他的胸口也是一層汗，這麽緊密地貼在一起委實是粘膩得讓人極度不舒服。

    他果然稍稍離她遠了一點兒，她也舒服了些，帶著全身的酸痛迷迷糊糊地進入夢鄉。半夢半醒間，她感覺得到他起身離開了會兒，然後回來的時候還拿著條濕了溫水的毛巾，輕手輕腳地給她擦身。等他再次躺回床上的時候兩人身上都已經是清清爽爽的了。他重新把她擁入懷中。她舒服地輕輕“哼”了一聲，很快就徹底睡著了。

    大概是渾身酸痛得不適應的緣故，她睡得依然不踏實。再次睜開眼睛清醒的時候，窗外的天色依舊沒有大亮。她翻了個身，把同樣睡得不踏實的他給吵醒了。

    他睡得也不踏實，不但是因為對情欲的渴望還沒有徹底消退，仍在細細回味，還因為一整個晚上他都興奮地在規劃兩人的未來。

    兩人視線交錯的一刹那，到底是初嚐男女之事，她刷地一下紅了臉，立馬轉進被窩縮進了他的懷裏。他看她害羞成這樣，笑得胸口都在顫。她見他笑成這樣，頓時惱羞成怒，伸手就掐了一把他的腰。他一下子沒防備，渾身一顫，一把把她給撈上來：“小壞蛋。”

    她板著臉瞪他，但臉上的紅暈早已出賣了她內心的想法。

    他笑著對她說：“新年快樂。”

    她垂下眼，哼哼唧唧道：“新年快樂。”

    接下來他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心裏的快樂已經滿滿的溢出來了，滿腦子想的也全是日後一定要對她好。這些東西想著的時候覺得激情澎湃，一旦用言語表達出來後力量卻總覺得會削弱了不止一點點。

    在心裏想著就好了罷，任它在身體裏自由生長，在血管裏不斷循環的血液都在呼喚著我對你的愛——就算我不說，你也是可以感覺得到的，對吧？我們心有靈犀，我會用最有力的行動來證明給你看我有多愛你。

    愛掛在嘴邊多了，流出去的也多了。我對你那樣強烈的愛意，你也許就隻可以感受得到一半，甚至更少了。

    她光潔的額頭貼在他的下巴上。兩人就如此這般以最原始的模樣靠在一起，互相信任著，依賴著，也許就可以看得到天荒地老，等得到滄海桑田，守得到海枯石爛。

    過了一會兒，他有些局促不安地問：“晴晴，什麽時候我跟你一起回E市吧……”

    “你去E市幹嘛？”

    “我想見見你的爸爸媽媽……”說著，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想讓他們放心把你交給我……”

    她不語，在這種明明最該感到幸福的時候卻開始在心中翻騰著一陣指不清道不明的酸澀。

    “他們喜歡什麽？你長得比較像叔叔還是阿姨？還有你弟弟，他喜歡什麽？”

    見她隻顧著窩在他懷裏不說話，他以為她是害羞了。於是就這樣東一句西一句地扯著試著緩和一下氣氛。

    “我媽媽……你真要和我一起回去見她的話，做頓飯菜給她考驗考驗就好。”她輕輕用手指點了點他凸出來的喉結，“她希望我以後能找個會做飯菜的男人，因為她擔心我以後做了醫生太忙，顧不得做飯做菜。”

    “這好說，做飯做菜這種事情我還是很擅長的。那你爸爸呢？”

    “我爸爸的話……我爸爸他已經不在了。”

    沉默了一會兒，他低聲說道：“對不起，我沒想到……”

    “沒事。”

    他把她抱得更緊了。她知道，他這是怕她難過。可事情已經過去這麽久了，雖然再次提起時心中仍隱隱會作痛，但她也沒有那麽脆弱。

    頓了頓，她接著說道：“我弟弟的話，他最喜歡的就是籃球和五月天了。”

    “五月天啊……我也很喜歡他們的！”

    “阿遠……”

    “嗯？”

    “以後你會不會像韓子君一樣，忽然有一天就消失不見，連分手都不肯當麵說？”

    “韓老大他……他有他自己的不得已。但是，我能跟你保證，我不會突然消失不見的。”

    “那我有一天忽然消失，你會怎麽辦？”

    “當然是找你啊。我會一直找一直找，總會有一天把你給重新找見的。”

    她聽了，微微笑了笑：“你倒是很有自信。”

    他不無得意：“那是當然，我找不到你，還可以通過你弟弟來找你呢。”

    “我弟弟？”她疑惑地抬眼看他，“你有我弟弟的聯係方式？”

    “當然。”

    當然是有的，自從他上次和她異地鬧別扭他就已經意識到必定要留她弟弟的聯係方式下來，並和他進行友好關係發展。因為他覺得，她總不會消失到連親人都不理吧？天涯海角，血緣總會把他們連接在一起。隻要跟她弟弟熟了，那麽無論如何，他總是可以找得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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