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君喉結動了動，說道：“我知道。”

    知道？他知道個鬼！

    明晴轉身離去，到了站台等地鐵時實在忍不住拿出手機，撥了徐馨逸的電話。大概是因為徐馨逸他們在地下停車場，信號不大好，電話沒能撥出去，連撥了幾個也是這樣。她把手機塞回了包裏，看著玻璃門上自己的身影發了會兒呆。地鐵一來，門一打開，等要出來的乘客出來完了，她就跟著人群湧了進去。這個時間點，人已經不算多了，雖然還是沒有位置坐著讓她休息，但至少也找到了一個可以讓她靠著站的角落。

    周遠看了看腕表，覺得時間也差不多了，便端起酒杯起身：“我還有點兒事，就先走了。大家接著玩，盡興啊。”

    “哎，周總您別走啊。”坐在他身邊已經喝得醉醺醺的辦公室主管老李阻攔道，“您還沒喝幾杯呢，就想溜了啊？”

    周遠擺擺手，笑道：“我酒量不好，就不多喝了。但這一杯，我敬大家，臨江郡項目順利開發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成果。”

    坐在他身旁另一側的許伯伯也跟著站起來笑著地舉杯：“大家辛苦了。”

    包廂裏大家紛紛響應，一同舉杯慶祝。

    “來來來，周總，再喝一杯。”李主管揮揮手，“小王，斟滿。”

    許伯伯阻止道：“哎哎哎，老李，周總都說他喝不了了，之前他都已經喝了兩杯了……他今天沒帶司機出來，一會兒還要開車回去呢。”

    “嗨呀，沒帶司機來啊？”李主管胡亂地拍拍頭，“那許總，您替他喝？”

    “行，我替他喝！”許伯伯大手一揮，“小王，替我也斟滿。”

    “痛快！我就愛和許總這樣的人喝酒！”

    周遠感激地看了一眼許伯伯。

    正想著，那個叫“小王”的女孩子端著兩小杯白酒遞給了許伯伯和李主管。幹完了那一小杯白酒。接著，她又端著兩杯果汁，走到周遠麵前笑吟吟道：“周總，既然您喝不了酒，那我就敬您一杯果汁。”

    他記得這個女孩子是市場營銷部的王可若，進集團的時間不久，可憑著姿色嫵媚倒是在辦公室裏有一些人氣。高顏值是談判公關的一大利器，這次，王可若就進了臨江郡的開發團隊。

    李主管附和著叫道：“來來來，小王代表市場營銷部的敬周總一杯。”

    “好。”周遠接過她遞來的果汁，與她碰了碰杯。低頭間，他注意到了女孩子的十指丹宼。這樣鮮豔奪目的顏色襯著女孩子纖長白皙的手指，很是好看。

    若是晴晴塗上，一定會更好看。

    也許是因為酒精的麻痹，他的反射弧變長了，注視的時間也有些長了。在一旁的李主管起哄道：“周總，小王可是我們市場營銷部的一花啊。”

    周遠回過神來，抬起頭看著滿臉嫣紅的王可若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剛剛失禮了。”

    “美人配美酒。”李主管拍拍手，“要不，周總帶著小王一同回去小酌一杯？”

    周遠將杯裏的果汁一飲而盡後，放下玻璃杯微微笑了一下：“不必，家中已有美人了。”

    說完，他就自顧自地拿起西裝外套與席上的員工們道別，起身離去：“先走了！”

    車開在路上，周遠降下車窗，試圖讓夜風吹散剛剛席間的一點兒微醺。他果真是喝不了酒的人。他邊打著方向盤邊想著，下回再出來應酬不管怎麽樣一定得帶上司機才行。經過太古匯的時候，他想了一下，就把車開進那裏的地下停車場了。

    明晴坐在床上，用毛巾擦著剛洗過的濕漉漉的長發。裙子一回來就手洗了，正掛在陽台上晾，反正這個天氣隻要不下雨，明早一定可以幹。洗澡前徐馨逸給她回了電話，說是已經回到宿舍了，聲音很是疲憊。明晴知道她現在已經是難過到了極點，也不好仔細問關於她和韓子君的事兒了。她安慰了徐馨逸幾句後，便讓她早些歇息去了。

    她目前唯一可以知道的，就是馨逸仍還沒和韓子君分手。

    渣男，渣男啊。

    她在心裏暗暗歎道。念頭一轉，看看時間——這麽晚了，周遠怎麽還沒回來？

    想打電話過去吧，又害怕他開車在路上不方便接；不打電話吧，她現在又實在著急。她開始有些能體會以前看情感劇裏的那些女人等待自己男人晚歸時的焦灼了。手機屏幕點亮了，又暗了，點亮了，又暗了，如此這麽幾回，她幹脆把它丟在一邊。

    好在沒過多久，就聽到鑰匙在門孔旋轉的聲音。她從床上一下子蹦了下來，拖著拖鞋就跑了出去。他一進門看到迎出來的她，立刻露出了笑臉。

    她注意到了他提著袋子，問道：“買了什麽？”

    “給你的禮物。”他神秘兮兮地答道，然後牽著她往沙發上一坐。

    “什麽禮物啊？”她疑惑了，“我生日不還沒有到嗎？”

    “沒有到也可以送啊。”他把東西拿出來。她這下看清楚了，是一套指甲油，是由深到淺的紅色色係。

    她拿起其中一瓶到眼前看了看：“哇……好漂亮。”

    盡管平日裏活得跟個糙漢子一樣，可一見到這種東西明晴還是感覺到少女心爆棚的。

    “漂亮就趕緊塗上啊。”他寵溺地揉揉她的長發，“我也覺得你塗上肯定會特好看的。”

    明晴搖搖頭：“我不會塗。”

    “笨蛋。”他彈彈她的腦袋，“我幫你塗。”

    說罷，周遠就要扯過她的一隻手要替她塗了。

    “等一下。”她把手收了回來，“我們明天要去見你的父母。我覺得，我還是要保守一些比較好。”

    他想了想，覺得好像有點兒道理。

    她抱著他的手臂搖了搖：“所以，等我下次再塗吧。”

    “不行。”他偏偏這個時候執著了起來，“我現在就想要看你塗。我們塗腳上吧？”

    “哎呀，後天，後天塗好不好？”

    他濃密的眉毛緊緊地皺了起來：“不好！”

    她看他皺眉，自己也跟著皺起眉來，仔細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問：“喝酒了是不是？”

    “是。”

    “啤酒？”

    “不是。”

    “白酒？”

    “是。”

    “現在想撒酒瘋了？”

    “不是，我現在又沒有喝醉。”他不高興了，沒有耐心地直接揪著她往沙發上撲，“我不管，就要看你塗。”

    明晴被他撲倒在沙發上：“哎，你還來橫的？你怎麽……”

    話還沒講完，一隻腳就被他抓在手裏了。他握著她的腳踝坐下，得逞地笑：“老實點。”

    她蹬了一下被他抓住腳踝的那隻腳：“我不！你欺負人！”

    “久不收拾你你又有力氣了是吧？等著，今晚有你受的。”

    “我沒有洗澡。”

    “沒有洗澡啊？”他故作驚訝狀，“沒事，女孩子家家，身上哪塊地方都是香的。”

    仰麵躺在沙發上的她實在忍不住給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我知道你洗澡了。你這頭發沒有幹透，而且身上還有沐浴露的味道。”他掐了一下她的腳心。她一下沒防備，又蹬了他一下。

    他覺得好玩，連著趁她不備又掐了她腳心幾下，一直到她苦著臉跟他求饒，才放過她。她的腳和她手不一樣，腳掌沒有一點兒繭，指甲修得圓圓的。整隻腳握在掌心裏小小的，又白又嫩，還肉肉的，像上好的羊脂玉，像剛剝了殼的雞蛋，特別是她才剛剛出浴，小腳顯得愈發可愛了起來。

    他輕輕捏著她的腳，不正經地低語道：“六寸膚圓光致致……”

    她羞得臉上緋紅，恨恨道：“你要塗就快點，我困了。”

    “知道了，夫人。”他仍在不正經地笑，可一拿起底油來塗的時候就是一副一本正經的專業人士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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