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為什麽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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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料被撕開的聲音格外刺耳。
她眼睛大大地睜著,連眨都忘記眨了,任憑眼淚肆意地流。她微微張開的嘴抽搐著,卻隻能發出低低的嗚嗚嗚的聲音。
臉邊的發絲淩亂不堪,身上的襯衫也被他撕得像塊破抹布。她像一個
任人擺布的破舊木偶,怎麽樣也反抗不了。
他就這麽把她壓著,麵無表情地俯視著她,肆無忌憚地看著她這副狼狽不堪的模樣。甚至是她掙紮著想遮羞的手,都被他的兩隻手一邊一隻地死死按著。
“放開我……”她哭著哀求,“你不要這樣……”
周遠放開了她的手。她立馬捂著被撕扯開的衣服,竭力別過臉去。她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細細地嗚咽哽在喉嚨裏。
“把臉轉回來。”他冷然道。
她沒有反應,隻顧著哭。
“轉回來,我不說第三遍。”
明晴捂著胸口把臉轉了回來,哭得一抽一抽的,看著他的眼裏多了一份陌生與恐懼。
“我問你,你覺得這麽一而再再而三地裝啞巴有意思嗎?”他語氣有些疲憊,“沉默是根本解決不了問題的,知不知道?”
她隻是看著他低聲地哽咽,仍是沒有說話。
兩人對峙了很久,終於他歎了口氣,默默地從她身上下來,出了房間。
他一走她便蜷縮成一團,抱著自己。眼淚早已經在對峙的時候流幹了,現在眼皮沉得厲害。
她自己也知道自己這樣遇事沉默或是什麽事兒都憋著的性格可以說是一種缺陷。這是一個壞習慣,因為養成了太久而輕易改不掉。對不討厭的人,尤其是在心中很重要的人,她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擔心自己一不小心就會說錯了話或者說多了話而惹得別人不開心,或者是給人造成了麻煩。
不過她今晚是真的不想理他,明明是他一開始就莫名其妙地來挑釁她——是,她可以理解今天因為她而打亂了旅行計劃他會不爽,但是她自己又有什麽辦法?工作上的事情是由她控製的嗎?
準確來說,她是從那一天起就開始更堅持了在吵架時對他的沉默——說出來了又有什麽用?他還不是會騙她?
那一天是他們發生爭吵後的第二天。
她剛值完十個小時的夜班,回到家睡得個天昏地暗。下午的時候被他的一個電話給吵醒了。
“喂?”她迷迷糊糊地接了電話。
“明小姐,你好像已經很久沒有等我下班了。”
她嗤地一笑,翻了個身:“你別哪壺不提哪壺的,又想幹什麽?”
“來接我下班好不好?”他居然撒起嬌來,“你不是說沒見過我在盛恒上班時候的樣子嗎?”
“不要,我還在睡覺。”
“你不是早上六點鍾一回來就睡了嗎?現在可都下午四點半了。”
“可我今晚也要值夜班啊。”她抱著小北極熊對床戀戀不舍。
“來嘛,我想你了。”
她耳根子軟,經不起他這一番“低音炮”的撒嬌轟炸,答應了聲就掛電話了。
都這麽大個人了,還撒嬌著讓人去等他下班,不知羞。
她晃到了衣櫃前,挑了套看著比較正式的衣服。因為出門急,也沒有心情,她梳了頭洗了臉就這麽全素顏出去了。打車來到盛恒中心,她按著他給的樓層按了電梯。她想起第一次和他來這裏的時候,偷偷摸摸地不敢從正門進,非要繞到小門。那時候他還騙她,他隻是這個集團的優秀實習生。
她一出電梯,就看到一位穿著OL風的套裙、妝容精致身材高挑的女人在一旁微笑著叫住了她:“明小姐。”
她轉過臉去看著她,看看她,又想想自己的全素顏,忽然有些尷尬,可還是保持微笑禮貌道:“你好。”
女人頷首微笑道:“您好,我是周總的秘書。他讓我在這裏等著您。”
“那麻煩你了。”明晴點點頭,“謝謝。”
“不客氣。”秘書作出了個“請”的姿勢,“您這邊請。”
走著走著,本來隻有秘書一人高跟鞋踏在大理石瓷磚上的清脆聲,漸漸的,有另外的清脆聲由遠到近傳來。
“姚秘書。”來者笑著叫了一聲秘書。
秘書也笑著應了一聲:“可若。”
明晴心中一動,看著眼前迎麵走來的女子。同樣的精致,同樣的高挑,但明顯更嫵媚妖嬈。她穿著貼身的裙子,勾勒出傲人的身材曲線,尤其是那十指丹宼,更是耀眼。
她身上的味道,正是那晚她在他身上聞到的那股香水味。
“又來找周總啊?”秘書隨口玩笑道。
“對啊,來找周總。”王可若打量了一下明晴,“這位是?”
“周總的客人。”
“噢,周總的客人啊。周總會請女客人到辦公室,還真是少見。”王可若勾起嘴角,有一些居高臨下的態度,“先走了。”
“明小姐,這邊。”秘書接著給她帶路。
“噢。”明晴有些局促地點頭。她想了一下,向秘書問道:“剛剛那位是……王可若小姐?”
“是的。”
“她經常來找周……總?”“遠”字被她硬生生噎下,改口成了“總”。
“因為她是周總在臨江郡項目開發中配的營銷部那邊的成員,所以這段時間來的次數才稍微多一些。”秘書禮貌地說道,“都是工作需要。”
“噢……”她忽的想起了什麽,繼續問道,“那她的的手指甲,是不是經常塗著紅色的指甲油?”
盡管她這個問題有些古怪,但秘書還是耐心禮貌地答道:“嗯……應該是。反正我自從臨江郡項目開始的時候第一次見她起,她就一直塗著紅色的指甲油。”
他還是騙了她。
大多女人都會對以前問過自己男人的問題及他回答的答案記得很牢,特別是敏感的女人。
他給她買紅色係的指甲油,實際上也不全是因為相遇時的海棠花吧。要是真跟王可若沒關係,那為什麽她問他的時候,他要心虛得撒謊呢?
還有她問他有沒有及時推開王可若的時候,他雖然說得坦然,可語氣中到底還是有幾分猶豫不決的。
騙人,都是騙人的。
她恍恍惚惚地想著,不知不覺地就睡著了。
大概晚一點的時候,周遠過來叫她:“洗澡,洗完澡再睡。”
她意識沒清醒,嬌嗔道:“煩死了,不要。”
“明天給你睡個夠。”
“為什麽?不還要去大溪地嗎?”
“不去了。”他把她抱起來,“你手傷成這樣了,去到那邊不碰水是不可能的,而且吃的東西也不適合你傷口愈合。”
“啊……”
“以後再補,我們在那裏辦婚禮,好不好?”
“好吧。”她嘟嘟嘴。
他曉得她現在犯著老毛病,便軟下口氣:“你以後聽話一點兒,好不好?”
“你不聽話,我為什麽要聽話?”
“我怎麽不聽話了?”
“你騙我,騙了我一次不夠,還要再騙兩次,三次!”她撇撇嘴,理直氣壯地控訴著,“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
他愣愣地看著她,心裏倒騰出了一種說不出口的苦澀滋味。
這就是她的心裏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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