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魔引蛛現(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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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父親沒有,我們府上就這一枚。噗——咳咳。”

    “瑞兒,你怎麽樣?不要打,不要打了,老夫給,老夫給你們。”哐當一聲,一枚不一樣顏色的戒指被麻子男子撿了起來,一臉陰險狡詐:“還說沒有,想騙我們,找死嗎?”

    “啊……”一腳猜中對方的腿骨用力揉搓,在場的團夥全部開懷大笑起來,拚命起哄:“嚴麻子,用力點,這聲音很動聽悅耳呢!老子們最喜歡聽到別人哭喊求饒的慘叫,讓人血脈僨張啊……哈哈哈……”

    “求,求求你們高抬貴腳。父親,父親——”元瑞聰淒慘地喚叫著,卻隻能換得對方越發梟狂邪佞的奸笑。

    “頭領,這個裏麵的寶貝是不是很不錯?”

    “還行。先留著他們性命,再給元府最後一道通令,若還拿不到錢財直接殺了。”蒙麵男子貪得無厭得開口。

    “好,頭領英明。大夥兒,動起來了,這回咱們發財了。獅龍幫的人以後見到我們還敢趾高氣揚嗎?呸——”

    “頭領英明,頭領英明……”

    “看住他們。”

    “是,包在小的身上。頭領慢走。”

    “父親,父親,您怎麽樣?”元瑞聰見他們將兩人關了起來,外麵還能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響,想必不少人在外麵守著他們。

    “瑞兒,我們要走,逃走。”元烈在他耳邊小聲地說。這群人明顯是亡命之徒,要財也要命,就算在元府拿到了贖金也難逃一死,所以,他們得自救。

    “父親,你我現在身處囚禁,武氣被廢了,被廢了……”元瑞聰一想到自己引以為傲的古武修為因為這無妄之災毀於一旦,心裏就傷痛欲絕,沒了修為跟個廢人沒什麽兩樣了。

    “瑞兒,父親會想辦法的。”元烈眼裏充溢著強烈的仇怨和殺意,恨不得將這些土匪絞殺毀盡。

    他現在不能在這裏,對方說已經三天了都沒人來贖他們。那人恐怕早就知道兩人失蹤了,不知會出什麽問題,這才是他不能坐以待斃的原因。

    “瑞兒,聽父親說。”耳語了幾句,元瑞聰的表情一下子緩和了,袖間忽然翻轉成了尖銳的薄片,將捆綁有技巧的死結一點點磨損,磨損。

    元烈則不知從哪裏喚出了一隻兩隻不起眼的爬行動物,背部一閃一亮的,看到這東西的出現,嘴角露出了瘋狂的虐殺之氣。

    快點,快點,他們要回去!

    夜晚的擎王府安逸靜謐,沉睡在漆黑的天幕之下,然而,黑夜裏往往藏著未知的危險和殺機。

    “來了。好熱鬧呢。”駱清喬衣衫鬆垮地坐在男人的身上,嬌喘籲籲,紅潤的唇瓣有些微腫,被人狠狠親吻過的痕跡,身上脖頸的地方斑斑紅點密密麻麻。

    “寶貝現在想看戲,下回為夫再收利息。”厲擎天摟著她的腰肢坐了起來,在她白皙的勃頸上用力激烈地吻了一遍才緩緩鬆開,滿意地看著清晰鮮紅的吻痕。

    “哪一次你肯輕易放過我了?”咬了一口他俊美如天神的臉,還收利息呢,自己在床上根本就是被徹底壓到吃掉的那個,哪怕已經暈過去了男人照樣能將她折騰醒,霸道十足的狼!哼——

    “寶貝太可人了,為夫食髓知味,上癮了。乖!”厲擎天安慰著她的“玻璃心”,慢條斯理地為她穿上衣物,兩人整理好,才身形一動立在了冥靈殿的簷頂上。

    “尊上尊後,對方竟然有魔引蛛,有點意思。”駱清喬看到擎王府外圍密密麻麻爬行動物,忽然想到了什麽,有些發嘔。

    厲擎天血眸迅速閃過一絲亮光:“寶貝這次真的懷孕了?”

    “咳咳咳……”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還沒等她反抗,就聽青龍淚光閃閃地急著追問:“尊後有孩子了?聖子,聖子殿下要出生了……”

    已經語無倫次的敖陸讓駱清喬更想敲他一棍子。這個說她懷孕,那個說孩子都出來了,還有完沒完。

    “你給我解釋清楚。”拋下故意使懟她的男人,五指靈活轉動,在冥靈殿布下結實的結界,將那黑壓壓的鬼東西隔離開。她可不想睡覺的時候,從不知的地方冒出一隻來,太惡心了。

    “寶貝居然拋下為夫。”厲擎天一上來就將人摟抱住,後麵跟著灰頭蓋臉的青龍,不知男人跟他說了什麽,時不時一道期待的目光瞥向她,真是無語了。

    “啊——救命——”對上黑衣人的厲無等人看向下麵穆家人那裏傳來了淒厲的慘叫聲。

    “七重——”穆老將軍大喝一聲,“大家不要被這怪蛛近身。”一道武氣過去,附近的怪蛛像是長了眼睛一樣哄然而散,幾人急忙將人拖拽了回來:“七重,怎樣?七重?父親……”

    未等旁人問出個什麽來,被怪蛛爬過的人忽然像狂病發作了一樣,瘋癲亂叫,見人就揮掌,在眾人閃過之際,隻見他自己一掌轟向自己的大腦,穆府中人驚駭吼叫:“七重,不要——”

    “啪吱——”腦殼震碎的聲音,眾人看見他瞳孔放大,像慢動作一樣緩緩得倒在了地上,沒了聲息。

    “七重——”穆府的男子們眼眶盈淚,看著那些再次一哄而來的怪蛛,眼睛溢血地露出了戰場上殘酷冰冷的廝殺之氣,“為七重報仇……”

    穆家個個在戰場上血神一樣的男子,高亢的中氣暴喝,心中的怒火和悲痛讓他們全力以赴。

    “吼吼吼——”每個人的妖獸都放了出來,保持不被怪蛛近身的距離欲將之毀之殆盡,這些罪惡的怪蛛,害死了他們的親人。

    穆曜齊他們打得火熱,漫天而來的黑衣人和傀儡人綿源不絕。厲無四人,還有冥靈使們全部都上陣練手去了,駱清喬時不時支援下後方。

    “青龍,魔引蛛是何來曆?”敖陸見自家尊後有疑問,當然盡心相告。

    隻聽到他說,那是魔族專門煉製的戰鬥力,以一敵十不在話下,具有靈敏的意識和避凶能力。

    最可怕的是,被爬過蟄了的人會神智混亂,瘋魔狂躁起來,最後承受不了自毀而亡。

    自毀而亡!好個自毀而亡。駱清喬覺得這魔引蛛比吞炎蝕海的沙蟲還惡心,竟然攻擊別人的精神。

    看到黑壓壓一坨坨往擎王府裏爬,發出“吱吱”的響聲,身上一半黑黝黝一半亮黃黃的,什麽魔引蛛,陰陽蛛才對吧!

    魔族搞出來的東西都是陰測測的,歹毒又讓人惡寒,果然生活在黑暗裏的生物容易變成黑心肝。

    “吱吱吱吱……”忽然猛地響起魔引蛛瘋狂的叫聲,厲無等人急忙張開一道結界稍微抵擋,雖然沒有主子王妃們那麽強悍的結界,但聊勝於無嘛!在這種時候,能保證魔引蛛不爬到自己身上來就可以了。

    “不要,不要,自己人,自己人啊——”穆家人那邊傳來驚天動地地喊叫,穆老將軍一道強力的武氣將他掃進擎王府內,因為有駱清喬的清掃,越往裏魔引蛛死得堆成了小山。

    “大伯救我,救我。”躺在地上的穆逸雲驚恐地看著身上杳無痕跡的刺痛,整個人失心狂叫起來,驚懼難安。

    “雲弟——”穆曜齊看著同輩的子弟一個兩個在這裏出了意外,鐵血肅殺的臉上可以滴出了黑血。

    看著那些怪蛛心裏湧起毀天滅地之恨,也怪擎王府的人,他們一個個安然無恙,但被強行禁錮在這裏的他們卻無故遭此劫難。

    縱使穆氏族人並非貪生怕死之輩,但此事定要給他們一個交代。

    “啊——”穆老將軍強行將穆逸雲的胳膊砍了下來,欲圖阻止怪蛛蟄過的地方引發更可怕的變故,不希望七重的慘死重演。

    “嘖嘖嘖,你這樣讓他死得更快。”青龍的話語剛落,隻見地上的人雙眸又黑又黃,就像怪蛛身上的顏色一樣,這還是正常人的眸色嗎?

    穆老將軍立刻知道自己好心辦壞事了,這不是中毒,截掉那節胳膊就沒事了。魔引蛛的厲害就在這裏,外力的創傷反而刺激瘋魔更甚,神仙都就不回來了。

    “啊啊啊……”穆逸雲的樣子比七重還驚悚駭人,除了眼眸變了色,被穆老將軍砍斷的傷口流出了黃色的水,泛起了濃濃的惡臭味。

    穆府的男人不斷焦急地喊著他的名字,穆曜齊雙眸淩厲地看著青龍:“你們既然知道這東西的厲害之處,是不是也有解決的辦法?”

    “解決的辦法?”青龍金色的眼光射向他,穆曜齊感覺渾身動彈不了了,如此高深莫測的人竟然臥藏在擎王府,是何用意?

    青龍可沒管他怎麽想,桀驁堅毅地說:“魔引蛛沒有解藥。”除非他們和厲無一樣修煉了那樣的功法。

    但功法也不是一時能練成的事,所以隻有死路一條,更何況……

    “他死有應得。”青龍毫不覺得可惜,就像人命在他眼裏不值錢一樣。

    話一落,已經發臭了的穆逸雲兩隻大手瘋狂地撕抓著自己身上的肉,每抓過的地方好像利爪撕扯下了一層肉,繼續流出黃色的液體,掉落在地上的肉塊越來越多。

    “逸雲,逸雲——”穆家眾人雙眸滲血,絕望地閉上了眼,聽到耳邊像野獸一樣悲鳴的嚎啕吼叫,無能為力,心裏痛得生不如死。

    “擎王囚禁我等,此次府中被襲,卻讓我們無故遭受誅心之難,這事擎王要給穆府一個說法。”穆曜齊看著在半空中悠然自在的兩人,心裏憤慨激動。

    他們連續死了兩個弟兄,都是穆府新一代的佼佼者,在戰場上所向披靡,卻死於這樣下作陰險的怪蛛身上,好不值得!

    “說法?擎王府何時需要給任何人說法?”厲擎天霸道強勢的威壓鋪天蓋地而去。

    所有的黑衣人、包括怪蛛的行動力立刻慢了好半拍,厲無這邊的人下手更加狠絕了,有了主子的幫忙,焦灼的局勢變成了單方麵的猛烈攻擊,火球冰錐土刺五光十色的真元力閃爍夜空。

    大片大片的黑衣人傀儡和魔引蛛慢慢死絕,穆老將軍等人也抓住時機,狠狠地為自己親人報了一番血仇,殺起人和怪蛛驚天地泣鬼神,怎麽慘絕人寰怎麽來。

    “嗤嗤嗤——”

    “嗤嗤嗤——”隨著一聲聲魔引蛛的異動,那些剩下纏鬥著的黑衣傀儡人忽然如洪水退潮一般,和魔引蛛迅速朝帝都西南方向而退。

    因為魔引蛛在後麵阻擋,眾人無法接近緊跟著想要逃遁的敵人,等大家擊潰散魔引蛛築起的蛛牆,那些黑衣人早已經消失無蹤。

    “可惡。父親,那些傀儡人跟皇上壽辰刺殺的如出一轍,我們一定要查清背後如此陰毒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七重和逸雲……”穆曜齊聲音哽咽,穆家的弟子從不會在一個坑裏摔兩次,竟然損了兩個年輕將帥之才。

    在那些黑衣人遁走後,剩下的魔引蛛被他們消滅了大半,在他們反應不及之時,有不少已經消失無蹤了。

    “嗬嗬,這魔引蛛逃遁的能力應該排在第一吧,青龍?”駱清喬冷眼看著逃竄速度驚人的東西,嘴角淺淺的微笑異常冰冷蜇人。

    “尊後,魔引蛛身為魔族的下等戰力,在凡界可是了不得的驚世之物了,靠的就是出奇製勝。”像厲無他們,若是被蟄到了,雖不致死,也得靠好幾個人持續不斷助其修複魔引蛛破壞的神經脈絡才行,過程苦不堪言。

    “穆老將軍,你們不是想要說法嗎?就不知你們敢不敢去聽了?”厲擎天神色詭譎地看著上了年紀依舊威武不凡的老人。

    這個為了蒼龍國立下汗馬功勞的良將,十分給麵子地拋給了他一個選擇性的問題。

    “有何不敢?老夫不是半途退怯的孬種。穆氏一族是戰場上的殺神,心堅意絕,果敢作為。”心知擎王可能有什麽法子能將背後小人挖出來,他們定然跟從。

    且不說穆氏兩人慘死,還牽扯到刺殺皇上此等窮凶惡極的密謀,不將罪魁禍首斬殺心恨難消。

    “如此,定不負穆老將軍所望!”厲擎天血眸輕淡地掃了在場的穆家人一眼,對厲無傳了一道密音,才柔情萬種地撫了撫駱清喬的小手,愉悅地說:“寶貝,有人給我們上戲了,先去占個好位置。”

    手法迅速地在胸前劃了一個繁複的圖樣,血眸深邃地驚人,紅得透亮。駱清喬看得深切,那雙眼比紅寶石還迷人,裏麵藏著男人的全副心思。

    “想什麽呆了,嗯?”厲擎天摸了摸她的小臉,湊近她的唇邊,親昵危險地問。

    “想你這個大色狼!”駱清喬一手將他的俊臉移開,臉上笑開了花,稱得夜下額上的冥靈花令人失魂奪魄。

    “寶貝如此自覺,是為夫的榮幸。”

    “咱們快走,要是我看不上年度大戲,就是你的錯。”駱清喬對他的傑作可是期待了很久,非常好奇現在是什麽情況了,很想一鍋端了那個老巫婆。

    “不會擾了寶貝的興致。”說完男人環摟著她,辨識著探知的方向。

    以為用魔引蛛擋住他們就可以無聲無息消失了?

    真不知那人是愚蠢還是無知。厲擎天在魔引蛛和黑衣人企圖撤退之際,在它們身上各留了一道神識標記。

    更何況他們還有一道暗線,除非那人翻了天,否則必定成為甕中之鱉。

    ……

    帝安城附近城池羲和城城郊。

    “父親?為何要讓我在這裏?孩兒跟您一起回家。現在您也沒有武氣了,若是再遇到什麽歹意之人……”元瑞聰心裏焦急不解地說,他們明明千辛萬苦逃回了這裏,父親為何讓他一人留在此處,不解不明。

    “瑞兒,你聽父親說。為父先回帝安城探探府中的消息。你沒聽那些土匪說,府中無人肯拿出贖金換回我們嗎?一定是出了什麽事。”元烈語重心長地寬慰著他。

    此時兩人衣衫襤褸、全身髒兮兮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從乞丐窩裏出來的。除了衣服布料上等,現在換誰來都認不得他們了,一路上被追殺驚險連連。

    “瑞兒,你記住父親的話。一定要切記。”元烈在他的耳邊嚴肅地一吼,看起來不大年紀的臉皺出了道道老紋。

    被吼的元瑞聰從驚魂不定中鎮靜了下來,唯命是從地說:“父親,你說,孩兒知道了。”

    “聽著瑞兒,帝安城一定出大事了。如果父親無事一定會回來接你,若是五日後依舊沒來,你千萬不要踏進帝安城,遠離這裏隱姓埋名生活下去。答應父親。”元烈雙眸帶著紅色的血絲,急火於心,用力地緊貼著自己孩子的頭,沉痛糾結地吩咐。

    “父親,您是不是知道發生什麽事?告訴瑞兒,男子漢大丈夫,我也可以一力承擔。”元瑞聰不認同地搖頭,這種像是交待遺言的話,好歹自己也晉升為了戶部侍郎,不可能蠢得聽不出來。

    “你這孩子,怎麽那麽倔?為父擔心的是府中被人控製了。你如果一同過去,豈不是全家遭殃?瑞兒,聽父親的話,你是父親的驕傲,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父親探清情況後立刻回來尋你,這是命令。”元烈深知他平時最怕嚴肅板著臉的自己,萬分火急之刻,隻能作此儀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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