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竊章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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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怎麽了?不好吃?”厲擎天見咬了一顆呆愣住的小人兒,大手也拿了一顆扔進嘴裏試吃。
“你,不酸嗎?”回過神來的駱清喬已經阻止不了了,看他麵不改色地吞吃下去。
“不夠酸菜魚重口味。”“嗬嗬嗬……”駱清喬捧著肚子笑出來,這倒是!男人連厲修給她特製的酸菜魚都吃得下口,這乳果的酸度不過小兒科!
“攝政王妃對這乳果可還喜歡?”南宮初月估摸著,按理說,懷孕的人都會喜歡這口。但每個人不同,偏好難免有差異。
“清喬在此謝過皇後娘娘用心。這長乳果的樹,甚是稀罕特別。不知是什麽樣子的?”若是能倒騰一些進入空間,稍微技術改良一下,那不就是妥妥的酸奶樹了嗎?這個可以有!
“嗬嗬。攝政王妃喜歡這樹?可是在蒼龍國是種不成的。”南宮初月見她臉上笑開了花的嬌靨,本不想打碎她的想法,但拿回去看著樹死去也不是辦法。
“皇後娘娘且放心。我們家主子有一處宮殿,氣候跟這相差不大,絕對可以養活。”厲修上前恭謹以禮,幫忙圓謊。看王妃的樣子,估計是要種在空間裏了。
“竟是如此。千誕乳果樹種宮裏便有,晚些讓宮人親自送到大皇子府,趁現在你們還在秦越,先養著,有什麽不懂的也可以相問。”
“皇後娘娘考慮極是。多謝娘娘佳果饋贈。”駱清喬眉宇間鍍了一層光暈般妖炙柔魅,看得厲擎天一把將她小臉按在自己的懷裏,大手輕輕地撫著她的後背。
“唔——”又怎麽了?搞不懂突然動作的男人,微微抬起頭,對上似魅似幻的血眸,“咳咳——”假意輕咳了兩聲,示意某人淡定沉靜。
“在此告辭了。”本就是冷言寡語的男人輕飄飄地撒下幾個字,手上便擁著駱清喬準備離去。
“啊——皇後娘娘,小寶寶給回你。”金麟見大夥兒準備出宮,匆忙將掛在他身上的古驚禦兩隻短胳膊撈起,遞向秦越國的帝後。
“呀呀呀……寶,寶……”見抱著自己的人要甩開他,古驚禦小娃不幹了,手腳並用,扒拉住身上人的紅色衣裳和手臂,死活不願放開。兩隻圓溜溜的大眼睛漸漸開始泛紅,霧氣雲集,“哇——”嚎啕委屈地哭了起來。
“這,皇後娘娘,他哭了……”金麟左右為難。他要走了啦!可這娃不撒手,腫麽辦?
“金麟小公子帶他去玩吧。不方便時,交給大皇子府的王妃就好。”南宮初月欲圖將人兒抱回來,卻被扭頭甩屁股了。連她這個母後都不要的人,小白眼狼啊……
“啊?”金麟哀嚎一聲,感覺被黏皮糖粘上了。“小寶寶,你會乖乖的嗎?不乖,不要你哦!”掛著一個小奶娃,他要出去玩的時候,怎麽爽快啊?
“寶……寶……乖……”軟軟糯糯帶著哭腔的小聲音,小手啪嗒放在金麟的脖子上,一抽一抽地哽咽著,小模樣可憐兮兮的。
“皇後娘娘,我也走了。”落在最後的金麟,托著古驚禦的小屁屁,腳步生威,運氣體內的力量,飛掠過去,跟上自家主人的步伐。
“娘娘,這金麟小公子身手也不凡呢!”隨侍在南宮初月身邊的清蓮嘖嘖稱讚。那些儀表英俊、身材挺拔的人,想必更加厲害了!
“赤寶,等等我嘛!”金麟抱著人趕上白色衣袍男子,殷紅的嘴唇微微嘟起,飄飛的紅衣在空中搖曳擺動。
“你確定要帶著他?”赤魂眉角有些抽搐,這人連自己都笨得要死,能照顧好自己就很不錯了,竟然帶個更小的。到時跑來朝他露紅眼睛,想想都頭疼!
“赤寶真沒愛心。現在先練熟手,等兩個小主人出來的時候,才不會手忙腳亂嘛!這都不懂!”很明顯,某人已經把人家秦越小殿下當做試驗娃娃了!要是讓北玄帝後知道,不知會怎麽想,汗顏……
“大皇兄,你跟父皇說完話了?我們準備出宮玩去。”古驚儀心有餘悸,腳不停蹄地出宮。母後就是精明的妖精,能看透她的小九九,太可怕了!看到從流雲殿過來的幾人,興高采烈地吆喝他們一同離開。
“小禦兒不回母後那兒?”古驚雲見紅著眼睛但臉上嗬嗬直笑的人兒,估計是哭過了。禦兒何時這般粘人過?如今對蒼龍國攝政王他們做出這樣親近舉動,讓他感到有些奇怪。
……
“主子,您可回來了。適才應京衙門孟大人派了官差過來,說火楚姑娘口中提到的人找到了。”王陽等候在府殿門口,看到熟悉的馬車轆轆而來,一見古驚雲身影出現就快速迎了上去。
“那個刀疤漢找到了?”火目凜然的火楚裙擺輕飄落地,凝視著匯報的人語氣幽深地問。任誰被人冤枉都不會有好心情!
“嗯,火楚姑娘。孟大人傳話,請您去府衙一趟。”王陽感受到周圍熱氣騰騰的怒火,不敢怠慢地將話說完。
“那個大壞蛋找到了?我們現在就去壓死他。”金麟後腳出來,一聽到王陽的話就氣吼吼想去抽人了。
“寶貝累嗎?”大手輕撫著懷裏人兒的腹部,一絲一縷將真元力渡入,俊臉上關切的神色綿綿入骨,一舉一動都飽含著男人的心思和疼惜。
“不累!我們也過去吧。”別以為她不知他心裏預謀著什麽,要把火苗子扼殺在口水裏!
“嗬嗬……寶貝以為,躲得過初一,躲得過十五嗎?”厲擎天大手將她腦袋按在自己胸膛上,魅惑邪氣的男低音如小提琴低吟,微微勾起的尾音能將人帶入深羅地獄。
“不試怎麽知道?我跟你沒完,哼——”駱清喬小手抵在他的胸膛,重重地撓了兩下,生氣的笑臉高揚起,表示自己的好心情!
……
“砰——”公堂驚木乍響,應京衙門肅靜無比,在堂下的人戰戰兢兢地俯著首,臉色有些萎靡不振,汗水不斷從額上滴落在地上,仿佛心理承受了多大的折磨。
“吳刀疤,本官敬你是條漢子,這上麵是什麽,你以為瞞得住嗎?”應京衙門孟輔川狐狸眼微眯,大手按在桌麵卷宗上隨意地拍了拍,慵懶但危險的表情,威逼著下方一臉蒼白跪著的人。
“那,那是小人在賭坊贏到的。不信,大人盡可去地下城查實。”
“賭坊贏到?就憑你那十賭九輸,把褲子都撂在賭桌上的記錄?廉預,讓他嚐嚐雪凍的滋味。”公堂上的孟輔川絲毫不覺有何難度,要撬開嘴硬之人的牙齒,他有千萬種方法讓人痛不欲生。
“大,大人,小人真的沒有竊取冥二公子的印章。您不能這樣,小人真是冤枉啊……”嚐試了一遍水深火熱的吳刀疤,對公堂上男人的手段驚怕有餘,緊張得磕頭求饒。
“砰——吳刀疤,你莫以為本官無憑無據拿你歸案?”孟輔川抬步走下公堂,朝著討饒的人露出詭異一笑,無形不在的官威臨至。“要本官將你家黃臉婆請來嗎?嗯?你這些銀兩都花在了哪裏?”
“孟——孟大人——”趴在地上的吳刀疤驚悚地仰望身邊緊貼著他靛藍官服加身的人,“孟大人,不關她的事,您不要宣她過來。”
“不關她的事?那就關你的事了?”坐在公堂左側的人此時出聲了,看人視若螻蟻的目光如炬,語氣不善地問道。“少爺,何必這麽循規蹈矩,他不說,我們可以——”
“流子!孟大人在此,還怕這人吐不出象牙麽?”丹鳳眼微揚,鬢角的發絲高梳而起全部束於羽冠內,黛青色貴氣華袍半分不差熨帖身材,眉宇間帶著疏離的淡漠感,讓人覺得這是個不好親近的男人。
“冥二公子?這姓冥的人還挺多。”和厲修站在一起的青鸞聽著他們提到稍後會在府衙見到的人,沉吟了半秒,脫口而出。
“不是姓冥的人多。你們還記得冥少主冥戰歌嗎?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這冥二公子冥月西可不是好相與的主。他的名氣,比冥戰歌大,但冥氏家族的繼承人隻有一個。”古驚儀對大家族的內幕紛紜特別八卦,手下的能人都擅長捕捉流言風語,回頭講給他們霸氣側漏的“辣手公主”聽。
“是冥少主同父異母的弟弟?”火楚衿幽等人目光耳朵都聚集在古驚儀身上,聽聽八卦純當腦補秦越市井民間知識了。
“嗯。你們也許不知道。這冥月西的母親是風塵女子,現在是冥家家主的夫人。那是冥戰歌母親病重時高抬大轎納回來的,冥月西已是少年模樣,當場把病床上原配夫人活活給氣死了。當時各大家族的人都倍感唏噓呢!但這是人家的家事,誰敢當出頭鳥去說!”這些陳年舊事古驚儀能扒出一籮筐瑣碎。
“那冥戰歌和冥月西是不合咯?”彼此之間這樣的怨恨淵源,大家族裏,關係能好得起來才怪吧?
“冥戰歌不是繼承冥旗商會的少主嗎?冥月西另辟蹊徑,做的是紅樓生意。”古驚儀朝著發問的火楚示意了下眼神,臉上笑得妖嬈魅現,拍了拍她的肩膀:“冥月西閱人無數,連印章都有一股特製的香味兒,沾在了你的身上……”妖裏妖氣的女音故意幽幽地惡寒著某人。
“四公主再提,火楚就要怒火熊天了。到時撲不滅,就是我們遭殃。”荼瑤輕抿著嘴角的笑意,好心提醒在老虎臉上撩胡須的人。
“砰——”應京衙門驚堂木落桌震響,孟輔川狹長的眼眸笑眯眯地看著又經一番冰煉的人,渾身顫抖蜷縮著,嘴唇發紫臉色發白,單薄的衣裳濕漉漉地掛在身上,抖篩子一樣淒慘,那道劃過左臉的疤痕發紅發紫,愈加顯目了。
“吳刀疤,你以為將在賭坊穿的衣物燒成灰燼,本官拿你沒辦法是不是?”看著堂下瑟瑟發抖的人,不輕不慢地拋出另一個引子,老神自在地等著對方反應。
喝!這,他們怎麽知道的?低垂著頭壯碩身材微微打顫的吳刀疤,眼裏閃過複雜的憂色,披散下來邋遢的頭發成了很好的掩飾。
“大人,大皇子他們和火楚姑娘到了。”衙門一小差從外麵跑了進來,低頭在孟輔川的耳邊說道。
“嗬嗬……希望稍後你還有命硬撐著!”孟輔川從公堂主位上站起,複又對一側坐著的人說道:“冥二公子,我們大皇子殿下甚是關心此事,所以來人多了點。”看到門口進來一個個儀表非凡、氣勢浩蕩的人,孟輔川第一次覺得自己府衙是鳥屁股大的地方,蒼龍國那一行人眼光不善,像是要來殺人雪恨似的。
“這,這位姑娘,你快跟孟大人說說,我吳刀疤不是盜取印章的人。”原本蜷著身子不動的人像是見到了可以解救的人,迫切開口。
“哦?你不是,難道我是不成?十分不幸,我很清楚自己不是,這樣的話,就隻能你是了——”身著耀眼緋裙的火楚腳下一個動作,將他踹飛,人如落葉一樣撞擊在衙門巨柱上,發出“嘩啦”一聲巨響。
踹完人的火楚胸口之氣稍微撫平。如今想來,在賭坊地下城被撞的事很不對勁,看向倒在地上嘴角溢出血絲的人目光如炬。
“大人可問出什麽來了?”轉頭對著頂戴花翎官帽的男人問道。
“火楚姑娘稍安勿躁。本官請你前來,是為了重演賭坊之事。”
“重演?”火楚美目閃過不解,見對方淡淡笑痕,朝她使了個眼色。頓時心思千轉玲瓏,轉而晦暗不明地瞥了一眼地上之人。
“吳刀疤,本官再次問你,盜竊印章之事,與你是否有幹係?”
“沒,沒關係。”
“好!給他加件衣物。”孟輔川抬手示意公堂內左邊一個衙卒。“大皇子殿下,接下來不知您有何指示?”恭謹地朝主位右邊的人施禮示問。
“孟大人盡管審問斷理便可。本殿和攝政王都看在眼裏。”古驚雲朝他揮了揮手。
“來人,讓我們的吳刀疤好漢站起來,重演當日賭坊撞人一事。”孟輔川低回的聲音在衙門內響起,左右兩臂被人用力架起的吳刀疤身體僵成了木偶,任人牽線拉扯。
……
“吳刀疤,你是說,當時撞了火楚姑娘哪裏?”
“大,大人,賭坊的人又多又擠,小人是被人推撞過去才冒犯了這位姑娘的。就撞了一下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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