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身陷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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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龍國攝政王果真名不虛傳!”司瀾凝視著為首男人那特別的雙瞳和發色,也就族裏隱世那幾位會給他不怒而威的感覺,但今日一見,眼前男人輕描淡寫的動作竟讓人不寒而栗、高深莫測。
“承讓。不知本王翹家的幾隻小綿羊在哪裏了?”
噗噗噗……翹家的小綿羊?這個邪肆霸氣傲視的男人,敢情是來氣吐血他們的?站在殿前的眾人身形踉蹌了一下,滿心吐槽。尼瑪!那陣法內的人是小綿羊?那是吃人不吐骨頭、罵人不說髒字的祖宗啊!
“攝政王既是為此事而來,務必要給我們天靈都學院一個交待。”十三長老肖青表麵如此說著,暗裏提防著這個名氣盛大的男人,準確地說,是惡名、凶名。在蒼龍國作威作福也就罷了,在秦越國還輪不到別國王爺囂張傲慢。
“本王要見他們。”厲擎天昂藏的身姿挺拔站著,一言一行讓人看不出他的具體態度。“你們不用提防著,本王對你們天靈都學院不感興趣。”
“攝政王隻能跟他們說話,不可以將人帶走。如果允諾,我等就帶你們去見人。”肖青疑心重,一絲不苟梳起來的白發安分地盤在腦後,一個衣角微閃,便站在了最前端朝對方下了規定。
“嗬嗬……天,為什麽我們的人總是要被羈押起來?蛇寶肯定不開心了。”駱清喬靠在男人溫暖的懷裏,抬起疑惑的小臉問道。
“寶貝不用擔心,他們一定不會悶著的。”厲擎天一語成箴,那六隻關在陣法裏的小綿羊正在嗷嗷歡樂著呢,哪有被囚禁的樣兒?
“我們快去看看他們吧!雪天夜冷,昨晚說不定凍壞了。”
……
“喲——臭老頭,你帶這麽多人來幹嘛?啊——主人,大主人,嗚嗚嗚……”金麟一看到幾道熟悉的身影在那些老頭子身後出現,立刻變了態度,嚎啕大哭起來。
駱清喬踩在地上的腳步微亂,她可沒聽岔,剛剛某人還氣焰囂張地喚著“臭老頭”呢,嗓音亮堂得很,果然是白擔心了。等青鸞衿幽大家跨過白霧,真切看到了前方是不是閃著紅光的屏障。
“不要再靠前了。”其中一位目光炯炯有神的老者對她們說了一聲。青鸞等人點頭,知道對方是善意提醒。
“修——”看到一晚未歸便出了事的儒雅男人,原本平靜的雙瞳裏微微濕潤,一時間也不知為何如此,隻好稍稍側臉,掩飾自己的失態。
“鸞兒,我們都好好的,不會有事,不要擔心嗯?”厲修看到自己心上人這樣,怎麽不知她在想什麽,寬心安慰著。縱使一夜不眠,神采依舊,還是那般豐神俊朗!青鸞目光緊鎖著靠近邊緣的男人,默默地點了點頭。
“主子王妃,屬下失職。讓你們擔心了!”“唰唰唰——”幾聲,厲無等人單膝跪在了地上,齊聲說道。
“唉,小七……”金麟看見他們懊惱自責的樣子,小嘴張了張,轉頭可憐兮兮地對自家主人哭訴:“主人,他們冤枉我們,那些慘絕人寰、鮮血淋漓的壞事怎麽可能是我們做的。這些摸不著頭腦的老人家想要拿我們做替罪羔羊,好給那些死了的人家屬一個交待。還說,要把我們困死在這裏。”
驚——什麽叫做口出狂言、惡人先告狀?天靈都學院的人總算見識到了!“這位少年莫要顛倒是非、愚弄眾人。我們何時說過把你們當做替罪羔羊?若事情查明,果真無關,我們自會放人。”
言下之意是,在事情真相未明之前,陣法裏麵的六人也休想離開!
主子王妃來了,他們可以為自己申辯了!厲無等人麵無表情地掃視過天靈都學院話不投機就將他們圍困起來的老頭子。
“李大人,孟大人,此事你們是主審官,先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厘清楚。”
“是,大皇子殿下。”刑部的李複和應京府衙的孟輔川朝古驚雲一恭,隨後走到了陣法邊緣地帶。
“李大人,我先來?”孟輔川對再次見到這幫人也倍覺好笑,梅段宏想要羈押某人不成功,還沒過多久呢,這些人一鍋端被人困在了這裏。
“孟大人請。”李複不露聲色地看了對方一眼,背著手不爭不搶地站在了一邊,眼角時不時抬起來看陣法裏的人。
“小少年,又看到你們了!看起來過得不錯嘛!”孟輔川微笑著對金麟說道,還指了指他身後烤架上一堆殘骸,吃得那麽凶殘,酒杯也橫七豎八躺在地上,天靈都學院的長老們一定快氣炸了。
“你有什麽話就快問,問完了洗清嫌疑,讓我們出去。”金麟可沒有被那張微笑的臉迷惑住,一本正經地說。
“嗬嗬嗬……小公子說的是。金麟,本官且問你,你們出現在天靈都學院是何目的,怎麽進來的,死去的三十個人是否與你們有關?”突然轉變畫風的孟輔川把金麟驚得張了張嘴,原來這個總是笑眯眯的人,也會黑著臉扮黑炭呢!
“第一,我們是為了逮人來的,這個說一萬遍都是這樣。鐵木疙瘩在冥旗商會寶來薈萃節掉包了好多寶物,抓他,是為了兌現小爺的諾言。”
“鐵木疙瘩?就是鐵木萊嗎?”孟輔川看過那些死去之人的屍體,用慘絕人寰來形容並不為過,攔腰斬斷、斷胳膊斷腿還是看得過去的,有一些被力量摧毀成爛泥塊了。
“是啊。”金麟朝他瞟了一個“這你都不知道”的表情,讓孟輔川嘴角抽搐了幾下。
“你們逮人逮到這裏來了?”
“孟大人,我們是追蹤鐵木萊到此的,卻沒想他突然瘋魔發癲,拿出火藥想要同歸於盡,我們才殺了他的。殺了他之後,就被他看到了……”厲修指了指天靈都學院那邊的莫軒,又道:“我們事前並不知這裏是何地。更不可能與這裏的學員有怨有仇,又談何殺了他們呢?”
“孟大人,他們逮鐵木萊之事,我們也知悉。”古驚儀走到對方身邊,不偏不頗地說了一句。
“公主殿下,縱使他們逮鐵木萊是真,但又有什麽證明,不是他們把人引來此地的呢?此為其一。天靈都學院機關重重,他們在不驚擾院方的情況下,進入到修習場內部,讓人匪夷所思。此為其二。現下唯一的證人鐵木萊又被他們殺死了。而天靈都學院學員的死狀為何跟他們的手筆如出一轍,此為其三。”孟輔川就事論事,向古驚儀說出疑點。不避諱厲無等人,也是為了想聽聽他們還有什麽要為自己申辯。
“進入這裏很難嗎?我們實力高超不行啊?小爺可是主人的契約獸,鐵木疙瘩的氣味那麽重,逮到這兒來說明我們本事杠杠的。要說有問題,也是鐵木疙瘩有問題,我們是被他引來這裏的,卻沒想有人挖了個坑,讓我們跳進去。總而言之,我們是冤枉的。”金麟揚了揚頭,氣勢自若地說。
這邊厲修和金麟跟孟輔川說著。那邊厲淵厲無目光堅定地看著厲擎天,相對無言,好像在用眼神交流著。
“究竟是有人挖了坑讓你們跳,還是你們自話自說,我們都要查證過,不是你說冤枉就洗刷罪名了。”一直不說話的李複突然來了一句。
“你想把我們囚禁到何時?這凶手殺了這麽多人,早就逃之夭夭了。你們一天找不出來,難道要困死我們在這裏嗎?”
“小公子說對了。你們若提供不出什麽實際線索,恐怕呆在這裏的時間會很長。”李複冷酷地看著陣法內的人,鐵血無情地說。
“狗屁——你們這麽辦案,冤假錯案不多嗎?”金麟分分鍾懷疑他們的辦案效率,讓他們去找凶手,找誰?會魔氣的人嗎?氣死他了,那鐵木疙瘩著了那個幕後之人的當,把他們引來這裏一網打盡!
這什勞子陣法,讓大主人帝穹神劍輕輕一揮就散架了,真以為能困住他們啊?給你臉,還真不要臉了?
“淵,說說。”男人的聲音在眾人耳邊向起,一道道目光不約而同地看向那邊。厲擎天知道他們有話沒說,看著厲淵的示意大抵知道了什麽,但他並不介意在場的人都知道這事。
“主子,鐵木萊死前的突然癲狂有異,瞳孔一動不動,好像是被人控製了一般。”
厲淵把魔氣之事隱下,把其他該說的說了:“我們被他看到之前,那片樹林後麵的人早就死了,或者說我們進來天靈都學院之前,他們已經死了。我們是別人看上的替罪羔羊、栽贓的對象。那人,一定也在寶來薈萃節出現過,知道我們逮人之事。”
“李大人,看來有必要讓仵作們判斷下死亡時間。”孟輔川朝繃著臉冷酷無話的人說道。
“那就驗。”李複拋下一句,對著厲淵幾人發問:“本官不會冤枉好人,但也不會放過作奸犯科之人。除此之外,還有什麽發現嗎?莫軒老師,你呢?這麽晚,怎麽會到後山修習場來?還是在除夕佳節夜晚。”
“廖寒學員留了道書信在我桌麵,說他們今晚在後山這邊慶祝通過考核,請我有空過來一聚。”都是自己的學員,莫軒雖然平時對他們嚴厲苛刻,但愛才之心人皆有之,那死去的學員都是不錯的苗子。
從外麵回來稍晚,不知他們慶祝之宴是否搞完,莫軒想著便過來看看,哪知撞上了殺人的這撥人。
“書信在哪?你為什麽在他們出事了才過來?事前去了哪裏?看到他們都做了什麽?”李複抓住莫軒話語中的漏洞,迎頭拋去一連串問題,眾人的目光全部落在他的身上。
“你們懷疑我?”莫軒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那些學員都是他看好的苗子,身為老師,怎麽可能會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本官誰都懷疑,但凡一絲疑點,都不會放過。莫軒老師,請如實回答本官的問題。”李複冷酷鐵血地說道,臉上不露任何表情,好像生來不會第二種表情一樣。
“書信在我的房間案桌上。我外出了一趟,回來看到廖寒學員的留言,就過來了。正巧碰到了他們將人攔腰殺死,太殘忍了……當時我想到學員們也在這邊,匆忙跑去老地方,竟,竟看到了他們已經慘死,屍首分離——緊急之下,我便啟動了學院一級戒備,長老們也在最短的時間趕過來了。”
“你看到他們將人攔腰殺死,是指鐵木萊的死嗎?”見莫軒點了點頭,孟輔川繼續追問:“你沒看到他們殺學員?”
“沒有。”莫軒如實回複,看到那些學員的死狀,他當時都懵了,他們死得太慘了。
“呐呐,孟大人,他說沒看到我們殺死學員,憑什麽把我們囚禁起來?”金麟在陣法裏憤憤不平。
“小公子,他說沒看到,但並不能洗刷你們的嫌疑啊!鐵木萊的死法和那些學員的死如出一轍,你怎麽解釋?”
“莫軒老師,請隨這位捕快過去,把廖寒學員的留信取來。”孟輔川指了指身邊雄壯有力鷹眼犀利的男子。
“好!”莫軒心知官府斷差講憑證據,而且那封書信是死去學員最後的留言,便依言帶人去拿了。
“孟大人,你們那些仵作行不行啊?鐵木萊被人控製了,驗得出來嗎?”
過了一時半刻。“大人,結果出來了。鐵木萊跟學員的死亡時間很接近,沒有區分性。殺人手法相似,一招斃命。若說哪裏不同,有些是被利器削斷了手腳,能造成弧形平整傷口的武器。”
“弧形的刀或者劍嗎?”
“不太像。”仵作搖了搖頭,隨後在孟輔川的耳邊小聲說了些什麽。
“孟大人,他說的不會是扇子吧?嘖嘖嘖——看來有人想誣陷我們,調查得真仔細,把武器都模仿上了。”
“啊——小修,你慘了!這下跳進黃河洗不清了。嗷嗚——”
“我慘了,你還跑得了?我們現在坐在同一條船上。”厲修臉上笑著,心裏淬寒如冰。看來這次幕後之人想玩大的了,打不過,就利用皇權律令來整死他們嗎?
“天,蛇寶他們可能要住在這裏了。看來這次到秦越國,必遭一趟牢獄之災。是不是咱們過來前沒算好吉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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