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滅潘家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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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蒸汽機bao zha的情況,是顧楚寒一直都注重的問題,也一直都嚴謹防範,在南樂縣沒有出事,剛一離了南樂縣就出事了。

    “大人!蒸汽機出事,對製造局來說賠償維修就行,但若是事故多發,再有人煽風點火,就會對大人非常不利!”廉文立讓顧楚寒警惕。

    顧楚寒是徹底怒了!安全問題是她重視的問題,能出南樂縣的收割機都是她親自檢測過的,嚴格規定了使用方法,那些也都是老手,不可能會出事。能出事的,必然是對蒸汽機有所了解的,製造局的人!雖然想到製造局可能有被安插了人,但拿人命給她使壞……

    她想到了前段時間出現在大厲的赫連雲,眸光更沉。

    把縣衙裏交代好,顧楚寒親自趕過去查看。

    bao zha的是水箱,螺絲閥門鬆了,圍在周圍的人太多,傷了七八個,有兩個沒有救回來。

    顧楚寒看著一片哀哭,心裏怒火越燒越旺。

    清泉和廉文立對視一眼,當即就已經決定責任讓開收割機的給擔負起來,等攻訐到顧楚寒,好歹有個緩衝,這個緩衝就能有很多事可做!

    顧楚寒也知道輕重,但能在這裏麵使這手段的人,不揪出來她必不罷休!

    製造局補貼了喪葬銀子和傷藥費。

    這出了人命,勢必要往上報。

    不過幾天,第二起事故又發生。

    開車的工人說是天氣太熱的緣故。

    朝中卻已經爭論開來,蒸汽機不光有用,可一旦壞事就是人命!危害太大!顧楚寒作為製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顧楚寒遞了奏折,請求降罪。

    眾人都以為就算不罰,也至少申飭一番,賢正皇帝卻因為蒸汽機換回的西南三府,不僅沒有申飭,朝會中還偏幫顧楚寒說話。直言剛挖煤礦時也出過事故,百年來死傷無數,隻回複讓製造局加緊安全防範。

    石崇鬆了口氣,請了顧楚寒一塊調查,“製造局內的人膽敢作亂,毀壞機器,謀害人命,絕不能輕饒放過!”

    顧楚寒已經在製造局眾工匠中強調過,“這件事可麻煩石大人多費心了!”

    “你我同職,都是製造局屬官,出事是我們兩個人的事,何來麻煩一說!”石崇讓她在明查,他讓人在暗查,兵分三路。

    三次事故,夏收農忙也過去了。

    顧楚寒追查了所有線索人證,果然查到了潘家去,她怒火中燒的拿了潘士瑤和潘冶偉父子上堂審問。

    兩人根本不懼,證據不足不配合。

    顧楚寒把兩人拘了十天,沒有確鑿證據,也無法定罪,府衙審批下來,讓放人,隻得把人放了。

    潘冶偉出來之後,恨怒的表示,“竟然敢對付大爺!定要把你拿來,騎在胯下!我看你能囂張到幾時!”

    王光義把這話傳到縣衙,特意稟給顧楚寒。看她臉色陰沉難看到極點,滿眼殺氣,是真的恨不得弄死潘冶偉。又想蘇家和沈家定親,她從聽到消息幾乎沒有過好臉色,就同仇敵愾的借機獻計,“大人想要收拾潘家還不容易!潘家盤踞在南樂縣多年,河神娶妻他們家不知道斂了多少財富!大人是有靠山的人,要弄倒他們,有幾樣證據,就能徹底絆倒他們!”

    “什麽證據?”顧楚寒看他。

    王光義陰笑兩聲,“大人!這要絆倒一個家族,讓他們再也爬不起來,自然是怎麽徹底怎麽來!”

    顧楚寒皺眉不耐道,“別賣關子!”

    王光義應聲,笑著道,“大人定是認識朝中禦史的,你說如果禦史dan he潘家,幃薄不修,私藏天文**,私藏違禁兵器,這下潘家可還有路走?即便他們花光家產,沾上了這事,那些人也不敢讓他們打點,幫他們脫罪!你識得朝中禦史,又得首輔大人的看重,皇上對大人也是恩寵有加,這事再容易不過!”

    顧楚寒斜著眼看他,“潘家就算行惡造孽,也不至於滅他們滿門!”竟然給她獻了這麽個計謀,果然夠狠!到時候潘家反咬一口,說她誣告,即便她功勞再大,誣告謀反都是重罪!誣告反坐,她的下場就算因為製造機器保一條命,但機器再出幾次事故,怕也是個死!

    她還沒有弄他們,王光義倒是想要她的命了!

    王光義一臉正義,“大人你忘了,這種謀反罪,隻殺主犯,家屬家眷最多沒收家產,讓他們和百姓一樣靠自己勞動吃飯!”

    看顧楚寒還有些猶豫,王光義又極力的勸說她,“大人心底仁善,為國為民,但對潘家可不能同情!這麽多年來丟在潘家人手上的人命都不知道有多少了!這次機器事故死傷幾十人,而他們買通官員,死硬抵賴,沒有確鑿證據,大人也隻能放虎歸山!他們之後就害死更多人!那潘冶偉還直言要對大人下手呢!”

    顧楚寒聽的滿臉殺氣,不過卻還是拒絕了他,“機器bao zha事故的證據我自己會查明,不會放過他們!”

    王光義又來勸說遊說半天,“那些私藏的違禁東西,可都是真的!一查一個準!”

    顧楚寒都沒同意。

    看她不願意,王光義有些暗惱,“刀子都找好了,憑他的靠山和本事,要抄潘家他肯定覺得容易!竟然不下手?”

    沒幾天,看她派出心腹,就發現顧楚寒悄悄命人往朝中送密信。

    王光義冷笑,“原來是想防著我,私下辦這個事!可是,不管怎麽辦,隻要你敢動起來,那就完了!”讓人給潘冶偉送信,準備好迎接!

    清泉拿到,立馬來報,“九公子!已經通過氣了!潘家那邊開始準備起來了!”

    “嗯!”顧楚寒應聲。

    折子送到京中,範功聯親自參奏潘家之前攪弄河神娶妻,躲過調查,又製造機器bao zha事故謀害人命,損壞機器發展,賢正帝親親自下旨,派了禦史和巡撫親下南樂縣調查此案。

    皇上下旨派人調查,稱作詔獄。能進詔獄的,都是重罪,十惡不赦。

    消息傳過來,都道潘家這是徹底完了!

    潘士瑤和潘冶偉也急的不行的樣子,到處找關係打點,更有潘家小輩想要到縣衙鬧事,找顧楚寒報複,說她看潘家不順眼就誣陷他們謀反,害他們滿門!

    顧楚寒帶人先圍了潘家,防止他們逃跑,傳信。

    一時間驟雨突至,眾人都在等著這場風暴的結果。

    朝中來了兩位官員,範功聯和另一個大理寺主事劉季,又加上府城同知,知府田義儒,陣仗甚大。

    範功聯和劉季當即查抄了潘家。

    王光義隨在一旁,心中暗暗得意的等著。

    潘冶偉也斜著眼看顧楚寒,看著她精致嬌白雌雄莫辨的臉龐,清冷俊美的模樣,眼中閃過淫邪。先讓你得意一會,等你趴在我腳下給我的添的時候,看你還能不能這副清高正經的樣子!

    潘士瑤雖然大膽,但也怕顧楚寒身後的人,不過想到他們自己的關節人脈,不僅暗暗勾起嘴角。

    可是,很快他們就笑不出來,輕快不起來了。

    那些人竟然真的查抄出了東西。

    不僅潘家幃薄不修,人倫惑亂,幹井中和假山下挖出屍骨,而那些被藏匿起來的違**籍,違禁兵器火銃,更查出一本賄賂賬冊,記載著賄賂過的官員,還有宮中宦官,像戲服又不像戲服的龍袍。

    人倫禍亂,違**籍,殘害人命這些都不足以讓賢正皇帝矚目,他自詡賢君,為人寬和,很多案子重拿輕放。但藏匿火銃,賄賂宮中宦官,藏匿龍袍戲服,在家中借唱戲名義,模仿皇帝吃穿行事,卻是犯了賢正皇帝大忌!

    “不可能!不可能!這是誣陷!這都是誣陷!”潘士瑤臉色煞白的喊冤。

    潘冶偉也變了臉色,賬冊和密信是他親自藏的,絕對不會有人知道在哪,為什麽會出現在家裏?還有那龍袍,分明就是戲服,這也能治罪!?火銃他也藏得好好的,根本沒有在家!

    扭頭看顧楚寒,滿眼陰鷙恨仇。陰謀!這全都是陰謀!

    王光義也驚震了半天,臉色白了起來。賬冊!?竟然還有賬冊!?那上麵肯定會有他!肯定會有他的啊!這要查抄出來,他也跑不掉了!潘家的人都是吃豬腦子了嗎?明明都準備好了,這是準備好了找死嗎!?

    顧楚寒冷眼看著,這案子下了詔獄,有範功聯和劉季這兩位鐵麵無私,她就隻用配合了!

    賬本上記錄的人特別多,賄賂多少都一筆筆記著,潘士瑤當初記這個就為了給家裏留條後路,現在潘家下了詔獄,最後唯一能靠的也就是這本賬冊上的人!他們被查出來,誰都跑不掉!要是不想跟著他們家一塊找死,就幫他們家脫罪!

    消息傳出去,接受過潘家賄賂的官員人人自危,已經有人朝賬本下手。

    這麽重要的證據,自然不能隨便被人拿走或者毀掉。

    顧楚寒把浮景和念危派出去保護範功聯和劉季。

    人手調過去,她這邊立馬就遭到刺殺。

    二十幾個殺手,個個身手gao qiang。

    清泉和黑胡,石讚緊緊護著顧楚寒。

    顧楚寒抽出劍,讓張奈和孫烊躲後。

    張奈和孫烊不是沒有跟顧楚寒一塊遭過刺殺,可最多也就四五個人,不用他們出手,浮景和念衛武功絕頂,那些刺客根本近不了顧楚寒的身。現在浮景和念衛都不在,又一下子來這麽多殺手,這是一直盯著大人,就等著大人身邊保護鬆懈,就來殺了大人!

    聽顧楚寒吩咐躲後,握著刀兩人對視一眼,臉色都有些發白。他們兩人的伸手最多拿個小賊凶犯,跟這些殺手根本拚不過!大人讓他們躲後,擋在他們前麵。他們肯定會拖累大人的!

    “他們的目標是我,得到機會你們兩個先撤!保命要緊!”顧楚寒低聲吩咐兩人。

    張奈眼眶有些發紅,“大人!我們不跑!我們拚死也會保護你!”

    “別廢話!在這給老子拖後腿!”顧楚寒罵了聲,叫一聲清泉,和他分成兩路,主動衝殺出去。

    這些殺手都是衝顧楚寒來,看他們分成兩路,卻都改變攻勢,集zhong zhao顧楚寒衝殺。

    顧楚寒功力提升之後,還沒好好試過,正好拿他們練手!

    看她劍劍都躲過去,出招迅速淩厲,殺氣凜然,轉眼間已經殺了他們三人,都警惕起來。接到的情報消息明明隻是皮毛功夫,難道是隱藏功力了?

    幾個合作,圍攻起顧楚寒。

    黑胡一扭頭,就見劍光閃爍,利劍直刺她命門,頓時大驚,“九公子小心!”

    顧楚寒察覺到危險,急急閃過。劍勢太快,躲過這邊,卻沒能躲過另外一邊,一劍穿肩。鮮血噴濺到臉上,顧楚寒倒吸口氣,手下毫不猶豫出擊,殺了前麵的人,躲開一旁的攻擊。

    黑胡已經逼近,怒憤的揮刀,替她擋住前麵的攻擊。

    清泉看她受傷,頓時大急,擺脫纏鬥,就衝過去,剛起步腿上就中了暗器,悶吭一聲,顧不得傷,提劍飛身上去保護顧楚寒。

    圍攻的人越來越少,顧楚寒主仆也越傷越重。

    赫連越本想看熱鬧,一見被圍攻的是顧楚寒,驚的臉色一變,“救人!快救人!”

    他武功不行,但身邊從不離高手護衛,聽命立馬衝過來。

    有了他的人加入,局勢立馬反轉。

    看不敵,人已經死了過半,剩餘的殺手猛烈fan gong,虛晃一招,急忙撤離。

    顧楚寒也終於撐不住,拄著劍倒在地上。

    赫連越看形勢,“不用追了!”上來看顧楚寒,“暗器有毒!顧楚寒!你怎麽樣了?”

    顧楚寒身上傷了六處,穿肩的一劍最重,但胳膊被暗器劃傷的地方卻是致命之處,外翻的皮肉血跡發黑,白衣已經染了一片血跡斑斑。毒入心脈,她兩眼已經有些不清楚,“赫連越……”

    看她要倒,赫連越立馬接住她,伸手點了穴道,封住她心脈,暫時先止住血。拿出隨身帶的傷藥,伸手就扯開她的衣襟。

    “住手!你幹什麽!?”清泉怒喝,掙紮著過來,把顧楚寒拉到這邊。

    黑胡也強忍著傷痛立馬撲上來,“不用越王爺費心!我家主子沒事!”

    清泉忙把顧楚寒的衣襟拉好,警惕的盯著赫連越,拿出帶的千毒丸出來先喂顧楚寒吃下。

    赫連越有些發懵,驚愣的盯著顧楚寒,還有他們幾個的反應,“顧楚寒……”她竟然是個女人!?

    “大人!大人!?”沒受多少傷的張奈和孫烊都紅了眼,大人幫他們擋了幾次,才傷的那麽重!

    “快!先送大人回府!”清泉急聲吩咐。千毒丸雖然能解九公子身上的毒,可肩膀的一劍和後背的兩劍傷的太重了!

    張奈和孫烊連忙應聲,撐著去趕馬車。

    赫連越回神,看清泉和黑胡石讚護犢子一樣護著顧楚寒,“交給本王!她這樣,不敢進救治,不出半個時辰就沒命!”

    “多謝王爺出手相救!奴才就是大夫,治傷就不麻煩王爺了!”清泉拒絕。

    赫連越臉色難看,看他們主仆都傷的不成樣子,上來奪過顧楚寒直接抱起來,“你們現在的樣子,要是那群殺手返回,殺你們個回馬槍,你們必死無疑!”

    清泉咬牙,隻得跟著他趕緊回府。現在救人要緊!

    幾個人一身傷,一身血的回來,頓時都嚇壞了縣衙眾人,“大人……大人這是怎麽了!?咋回事啊!?”

    “快請大夫!再把這個藥給我配來!”清泉也在強撐,千毒丸難配,他隻隨身帶一顆,縣衙裏放著也不舍得吃。

    褚媽媽看到一臉僵白嘴唇發黑,全身血跡斑駁的顧楚寒,真得差點嚇死,“九公子怎麽了?”

    “有刺殺!九公子受了傷,快準備藥來,給九公子包紮!”清泉忙道。

    褚媽媽看赫連越抱著顧楚寒,忙喊人準備熱水,她去準備傷藥過來。

    赫連越把人放在床上,猶豫了下,還是先行出去等著。心裏震驚又忍不住暗暗歡喜。顧楚寒竟然是個女人!要不是大夏天穿的衣裳單薄,他急著她的傷,直接拉開她衣襟,看到……看到她的束胸,還不知道她會是個女人!

    忙活了半天,幾個人的傷都包紮好,熬上藥。

    清泉看顧楚寒沒事,這才放下心。

    “清泉哥!你中的毒和九公子身上一樣吧!?”黑胡擔憂的看著他,畢竟他教他那麽久的功夫,師父一樣。

    “我沒事!我和晏江自小就吃了不少藥草,尋常小毒都能自己慢慢化解!”清泉搖搖頭,自己配了解藥,隻要喝下,他調養幾天就沒事了。

    黑胡看他真的不像有事,九公子中毒就沒撐多久,他還沒有昏迷,就放了心。

    範功聯和劉季聽說,親自過來探望顧楚寒。是她把得力護衛給了他們,自己才受傷的。

    看她傷的那麽重,暗器上還被淬了毒,竟然是赫連越救了他們,範功聯不僅暗暗懷疑起北辰。不會有哪個仇家一下派出二十幾個殺手來刺殺的勢力和實力,不是北辰,那就是南燕國下的手!跟劉季商量,上報朝廷,最好是朝中派人能確保顧楚寒的安全,否則這樣一個天縱才子,就被害了!

    顧楚寒醒過來,已經第二天了,傷處疼的她抽氣。

    聽她抽氣聲,清泉給她把脈,喊褚媽媽給她換藥,“重新換了藥,就不那麽疼了!九公子先忍忍!”

    “你們都沒事吧?”顧楚寒問。

    “奴才們都沒事!傷的最重的是九公子!”清泉說著眼中滿是不讚同。他們的職責是保護她,她卻反過來保護奴才,還自己傷那麽重!

    顧楚寒閉上眼,“那就好。”

    褚媽媽進來給她換藥,嘮嘮叨叨一堆,讓她出門必須帶著浮景和念衛,“就差一點!要不是遇到越王爺,老奴就見不到九公子了!”

    顧楚寒想到赫連越,“回頭備一份厚禮。”

    赫連越不想要她的厚禮。

    小廝通稟,“越王爺來了!”

    “九公子傷勢太重,不便見客!”清泉沉聲道。

    看他臉色那麽難看,顧楚寒疑惑。

    赫連越卻已經闖了進來,“顧楚寒!是本王救了你!你的人竟然敢攔著本王不讓進去!”

    “請王爺進來吧!”顧楚寒剛吃完藥,隻得換了衣裳,在外間臨床大炕靠著見他。

    進了屋,赫連越一眼就看到她換了一身寬大的黑綾外衫,雖然是遮住了,但也顯的她更加單薄,襯的臉色更加蒼白,“你…你傷怎麽樣了?”

    “多謝王爺搭救之恩!感激不盡!”顧楚寒起身給他見禮。

    “不用不用!”赫連越忙伸手讓她坐下,看看她,忍不住臉色有些發紅,“那個,你們先下去吧!”朝清泉和褚媽媽幾個擺手。

    清泉不動,褚媽媽也沒動,看向顧楚寒。

    “王爺要說什麽?”顧楚寒挑眉。

    “讓他們先下去!”赫連越擺手。

    看他的臉色,顧楚寒心裏升起不好的預感,看向清泉的神色,眸光微轉,擺手讓他們下去。

    等他們都走,赫連越看著顧楚寒,不好意思,“我,我不知道你是……是…。”

    “你知道了我的身份!”顧楚寒肯定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赫連越連忙解釋,“你…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娶你的!”

    “啊?”顧楚寒愣的睜大眼。

    赫連越又解釋,“我急著給你看傷……”指了指她肩膀的傷。

    顧楚寒低頭朝傷處看了看,頓時明白過來,他當時就在旁邊,給她看傷,扯了她的衣裳,她臉色有些發黑,湊近了他問,“赫連家的男人是不是都有這毛病?”

    赫連越自小生在宮中,十六歲開府,雖然人有些不太精明,但該懂的都懂。聽她這話,臉色有些不好,“我皇兄也知道你是女人?也要娶你?!”怪不得上次的事根本不用他親自出馬,卻非要親自南下,還帶回府一把奇怪的琴。

    顧楚寒翻了他一眼,“你救我,我謝謝你!想要啥我要是有的,能弄來的我就給你!你以後要是遇險,用得著我,我也會不遺餘力救你一回!至於其他,別想!”

    “你!你這個女人怎麽能這樣!?”赫連越氣的漲紫了臉。

    顧楚寒小心的靠在大迎枕上,拿著扇子慢慢給自己扇風,“行了!哪涼快哪呆著去!我這個女人可不是個好人,恩將仇報我比你在行!”

    赫連越差點被她氣死了,他都看了她的衣襟,她竟然這個反應!還恩將仇報!?

    “要不你們倆先打一架,誰打死誰,我就嫁誰?”顧楚寒鄙視道。

    赫連越知道她說的是皇兄,臉色更加難看。

    “拜拜了你!我這還要靜養!”顧楚寒拿著扇子拍他一下。

    赫連越難看著臉走了。

    範功聯又來探望,跟顧楚寒問起和赫連越的關係,兩人說了半天話。讓她專心先養傷,範功聯就先走了。

    案子查到現在,又有不少百姓紛紛轉告舉報,潘家侵占田產,逼死人命,強占民女等等,陳年老賬勸都翻出來,要提主犯進京了,還有那賬本。

    到晚上等顧楚寒昏沉沉睡著,蘇藎再次過來,查了她的傷,恢複的還不錯,沒有潰爛的情況,運功給她調息半天。

    清泉把賄賂賬本交給他先帶回京。

    顧楚寒等天明起來,總覺得她傷好的太快,問清泉和黑胡,“你們的傷都咋樣了?”

    清泉笑著回話,“九公子體質不一樣,會好的快一點!”

    “哦!”顧楚寒應聲,等晚上再睡,把藥和吃的都暗中解決了,靠在床上假寐。

    夜深後,房裏多出個人,輕輕靠近,不等顧楚寒睜開眼,就被點了睡穴,再次睡過去。

    蘇藎……

    等她再醒過來,天已經大亮了,顧楚寒臉色變了幾變,心裏說不出什麽滋味。果然是他來過!是他給她調息療傷的!

    本該恨他為算計用心良苦,卻是忍不住心裏絲絲的甜蜜歡喜縈繞在心頭。

    清泉怕她有所懷疑,晚上時都不敢說他在外守夜的話,反倒打發其他人守夜。

    顧楚寒也不再多問,每天聽著潘家案情進展和刺殺調查,待在家裏安心愜意的養傷。

    沒待太久,朝中旨意就傳了下來,押送潘家主犯進京,一幹受賄官員徹查!

    王光義不光受賄,是和潘家勾結,不僅傳信證據,更有他們之前狼狽為奸的證據。連同吳廣明,直接被革職下獄。

    王綺秀哭著求田義儒救人,卻連同她一起被知府夫人打發去了鄉下田莊。

    顧楚寒傷勢好起來時,案子也落下帷幕,潘家首犯皆斬。受賄官員徹查之後,牽扯十幾個人,更有宮中宦官,還是占據要位的。

    賢正皇帝大怒,刺殺顧楚寒的事也認為是潘家人作為,實在是潘家查抄出了太多金銀財產,多達三百萬兩銀子!賄賂銀子多達一百萬兩!

    潘家就算之前出過幾位官員,也不可能貪汙那麽多銀子,這些大都是南樂縣的民脂民膏和走私販鹽所得。

    “大人!外麵一片叫好聲!老百姓都高興壞了!潘家這個毒瘤蛀蟲終於被拔除了,南樂縣徹底迎來安穩日子!”張奈高興的過來傳信。

    顧楚寒也笑起來,“好!”

    她遇刺的消息傳到京城,顧苒娘忍不住擔心,趁著天熱,收拾了要出門,來南樂縣看她。

    “這麽熱的天,明暢又離不了你,帶著他折騰一趟,到了地方九郎傷著,明暢病著,劃得來嗎!?”嚴俊風攔住她。

    顧苒娘拉了臉,“九郎這次遇刺肯定很凶險,我不過去看看怎麽能放心!?我都快一年沒見到她了!再說我是當娘的,還能照看不好你兒子!”

    “我接到九郎的信,說她沒事,不讓擔心!我不是攔著你,等天再涼快點,你帶著明暢過去住段日子!先過了這天啊!我先過去看看!”嚴俊風把信遞給她。

    顧苒娘看還真是顧楚寒的信,說她遇刺有驚無險,有人替她擋著,不用擔心。這才不堪放心的歎口氣。

    嚴俊風帶著一堆吃食補品,趕來南樂縣。

    到了縣衙,見了顧楚寒,看她臉色,眸光一沉,“我就察覺不對勁兒,你還特意寫信到京說沒事,這次受傷怎麽回事兒?”

    顧楚寒正拿著厚厚一遝信,程沂的,姬白的,胡青魚幾個的,還有幾封情書。

    嚴俊風看她笑的嘚瑟的樣子,伸手拿過來,一看是情詩,頓時來勁了,“你人在鳥不拉屎的地方,京城都有會你寫情詩的!不賴啊!”

    顧楚寒哼笑,“瞧瞧我這魅力!我這還是沒在京城,要是在京城裏,說不定禮物都送上門了!”

    嚴俊風拍她兩下,“別轉移話題,你的傷到底怎麽樣?”

    “你要再打,我立馬吐血!”顧楚寒瞪他。

    嚴俊風嚇了一跳,又看她神色是故意的,無奈的咬牙,“你說你就不能省點心!我回去就跟爹和奶奶說,先給你定一門親事!娶了親,也好管管你!”

    “好啊!”顧楚寒笑道。

    看她真沒事兒一樣,嚴俊風心下猶豫。沒讓他回京,他怕是也沒有回應,蘇藎和沈芳池的親事議到半路停了下來,隻說了定親,卻沒有下文。是那個老狐狸精跟他和好了,還是怎麽了?

    “讓你開采油田的事怎麽樣了?”顧楚寒問他。

    “還沒怎麽樣!你和蘇藎是咋回事兒了?”嚴俊風還是忍不住問出來。

    顧楚寒臉色漸漸沉下來,“說油田的事!”

    嚴俊風心中微動,“我給你說,九郎!你始終都要走正道的!爹和奶奶上次來京,不少打探想要結親的,爹都已經說了,今年把你的親事定下!以你現在的地位,娶個尚書之女都不成問題!”

    “爹說要今年要給我定親?”顧楚寒詫異的看著他。

    嚴俊風點頭,“對!就是爹說的!”

    顧楚寒看著笑起來,“行啊!到時候靠你了!我喜歡胸大腰細膚白貌美的!”

    嚴俊風深吸口氣,“我是你姐夫,操心你的婚事是應該的!還有,你這伺候的人也太單薄了,我回頭給你派兩個丫鬟來伺候!”整日跟前轉悠的都是這些糙漢,多看看嬌柔美貌的女子,就不會再被那個老狐狸精勾引了!

    “別介了!你再往我這送丫鬟,我這都變大雜燴了!”顧楚寒把程沂的信拍給他。

    程沂聽她遇刺受傷,要給她派兩個護衛過來保護。

    而且要送護衛的人不止程沂一個。

    嚴俊風看著程沂滿紙擔憂焦急,暗自歎息一聲,“行!你自己買!”

    “不用我買,爹來信說是有兩個diao jiao好的,等再過些天就到了!”顧楚寒道。

    嚴俊風點點頭,那還靠譜!估計爹也是擔心,先給他送兩個漂亮丫鬟來正好!

    待了三四天,看她傷勢沒有大礙,也就回京給顧苒娘報消息。

    很快潘家定刑的消息傳來,潘士瑤和潘冶偉另幾個首犯被判斬立決,其他流放。被牽扯的官員也貶的貶,撤職的撤職,流放的流放。

    彰德府官場大動,從知府到同知,幾乎大換血。

    南樂縣也迎來了新的縣丞,一個主簿升上來的年輕人,宋笑西,接到通知就趕了過來上任。

    顧楚寒為他接了風,轉身卻可惜廉文立,“以你的能耐,做一縣縣令都綽綽有餘,你跟著我做個師爺,實在太屈才了!”

    廉文立笑了笑,“大人!人各有誌!屬下的誌向就是跟著大人!宰相門前七品官,待大人高升,不是屬下高升了嗎!?”

    顧楚寒笑,“那你覺的這個宋笑西怎麽樣?”

    “現在看不出來!還要觀察一段時間!”廉文立也不確定。

    顧楚寒點點頭,“先看看他!”

    清泉特意去試過,對方不會武功,調查的消息,是個清廉能吏,可看他年紀輕輕能從書吏做到縣丞,隻怕也不是個安分簡單的人!

    宋笑西卻很是安分的做著縣丞該做的事,把顧楚寒交代的事辦的漂漂亮亮。

    縣衙的事他辦起來很是熟練,又有廉文立在,顧楚寒放下心來。整的她都有些草木皆兵,看誰都有問題了!

    “九郎!玉米能收了!你看都黃了!”李二郎掰了兩個玉米拿回來。

    顧楚寒拿過來掐了下,“能掰了!這兩天抽個閑,去把玉米掰了!”

    “明天就有閑!我也去!”李二郎最近好不容易輕鬆了些。

    “好啊!很久沒有下地,想念了!”顧楚寒笑道。

    清泉特意選的肥沃的田,找人著意侍弄,種了四畝多地,一根嫩玉米都沒舍得吃。

    顧楚寒帶著人,忙了一天,把四畝多地的玉米全部收起來。

    最後收成合一畝一千二百斤。

    “把這些全部留作種子,發給百姓。再留兩袋送回家裏。”顧楚寒看著金燦燦的玉米,忍不住想到那個為拿這些玉米種子不惜傷重的人。

    清泉應聲,卻沒聽她隻留兩袋回家,直接預留了一千斤,全部讓人運送回家。

    顧楚寒看他那麽護食的樣子,磨著牙道,“你能不能別這麽小氣!”

    “那不還多著的呢!這些把全南平縣都種上都差不多夠了的!再說今年宣傳,等明年收了麥子讓他們種玉米,他們肯定還是種蜀黍稗子!要是送回家就不一樣了!家裏肯定會大肆種植的!”清泉知道她不氣,笑著說完,打發人送玉米回白河縣。這又轉頭找廉文立寫折子上奏。種玉米的功勞,可不能讓給別人了!

    發現新糧食,而且種植成功,畝產一千二百斤,這可是一個重大發現。

    朝中接到折子,就重視起來。賢正皇帝親召顧楚寒進京述職,回稟玉米之事。

    “九公子!皇上召你回京述職了!”接到消息的清泉,高興的不行。

    一說開,黑胡,石讚幾個也都高興不已。

    顧淩山讓送來的兩個丫鬟特別的規矩,立馬跪下給顧楚寒恭賀。

    李二郎笑著摟住顧楚寒的肩膀,“九郎!好樣的!這個時候皇上召你進京,肯定是要封賞!你治理南樂縣有功,還沒有封賞你,再加上這次的功勞,你就等著升官發財吧!”

    清泉眼神盯在他放顧楚寒肩膀的手半天,看來還得告訴他九公子的身份,別沒大沒小動手動腳的失了規矩!

    顧楚寒拍掉他的手,“你也收拾,隨我一塊進京吧!”

    “好!我也想表姐和五郎十郎他們了!小外甥我都還沒見上呢!”李二郎立馬笑著道。

    “我見上了!?”顧楚寒白他一眼,笑著吩咐收拾東西。

    清泉把她換洗的衣裳,路上用的收拾好,把玉米帶上。

    輕車簡從,趕來京城。

    姬白一直接過了黃河,“你的傷全都好了嗎?”

    “都好了!還要多謝你的藥和補品!”顧楚寒笑著拱手。

    姬白忍不住笑起,“這次能在京中待幾天?胡青魚趙文他們幾個要不是有課,非要跟來呢!”

    顧楚寒換了馬,跟他一路說笑著趕到京城。

    顧十郎和顧五郎也告了假出來接她,見姬白比他們還殷勤,顧十郎動了動眉。

    兄弟見了麵,忙趕著回家。

    顧苒娘帶著小明暢在家裏準備好了熱水飯菜。

    顧楚寒一看,嗬了聲,伸手就把小家夥揪起來抱著。

    小明暢長得和他爹一個模子刻出來一樣,就是白胖胖肉墩墩的,穿著對襟繡花棉綢小褂,頭發濃密烏黑,兩個大眼黑葡萄一樣黑黝黝透亮,一點不怕生,小胖手直接揪住了顧楚寒頭上的發帶,嗯嗯呀呀的說話。

    喜的顧楚寒抱著親了好幾口,“叫舅舅!”

    顧苒娘笑著嗔怪,“都才五個多月,哪就會說話了!”

    嚴俊風上來把兒子揪出來,催著她趕緊洗漱了先吃飯,“想要自己娶個媳婦兒生去!”

    顧苒娘瞥他一眼,“你們先去洗漱吧!等會飯菜都涼了!”

    “生就生!當誰不會呢!”顧楚寒又捏捏小家夥兒的臉,笑著去洗漱吃飯。

    顧十郎嘴角抽搐。

    顧五郎笑著說,“二郎和九郎年齡都到了,都該是娶親的時候了!”

    “你這當哥得趕在前頭才是!你說這話,是你想娶妻了!”李二郎笑他兩句。

    顧五郎依舊笑,“我可不急!等我功成名就再說!”

    “我也不急!我等九郎娶完再說!”李二郎接他一句。

    顧楚寒從屋裏回喊一句,“我回頭就娶一個來!你們等著包紅包吧!”

    “行!等著你!”幾個人笑起。

    姬白目光忍不住落在小明暢身上,想到顧楚寒看到孩子喜歡的樣子,問起嚴俊風,“楚寒他準備議親了嗎?”

    嚴俊風抬眼看他,心裏升起不好的預感,眸光一閃,“他今年都十六了,也該是娶妻成家的時候了!不過看姬二公子也不小了,為何沒有娶妻?”

    姬白看他抱著兒子幸福滿足的模樣,眼神有些黯然,“我守孝。”

    他孝期都快要滿三年了,嚴俊風沒有多問,讚他,“姬二公子英俊瀟灑,又出身名門,待出了孝期,定然有閨秀佳妻相伴!”

    姬白笑了下。

    很快得到消息的程沂也趕過來,再看顧楚寒,恍如隔世,他還是去年北辰國使臣來京時見的她,那般凶險差點喪生。這次見她,又是遇刺重傷,幾乎貪婪的看著她,“傷好徹底了沒有?”

    “讓兄長掛念了!我是小傷,已經全都好了!”顧楚寒笑著見禮。

    程沂忙伸手扶了下,看著她滿腹的話,卻說不出來。

    嚴俊風一看,忙招呼他,“來的正好!一塊用飯!”

    程沂看他警告的眼神,忙回神,笑著應,“好!先用飯!你還要進宮覲見呢!”

    “不著急!消息已經遞進宮裏,等著皇上召見!”顧楚寒招呼都坐下。

    一頓飯吃完,程沂也勉強恢複了兄長的角色。

    都不約而同的沒人提起蘇藎。

    飯後不久,宮裏傳來旨意,召顧楚寒進宮覲見。

    程沂起身跟著一塊。

    姬白一看也跟著一起。

    雖然兩人一個翰林,一個禁衛軍,沒有召見,卻也隻能在外等著。

    看顧楚寒跟李公公走遠,姬白扭頭看程沂,見他目光還回不來,一直追隨著走遠的人,心裏的怒氣就有些忍不住,“程大人!楚寒在京中雖有姐姐,卻沒有爹娘,你作為他的兄長,也該為他親事操心吧?”

    程沂神色一僵,回頭看他。

    “他很喜歡小外甥!”姬白冷聲道。

    程沂臉色微變,“九郎是到了娶親的年歲,前頭也有人問我打聽九郎的親事。就等他回京相看!”

    “哦?不知是哪家xiao jie?”姬白不依不饒的追問。

    程沂眼神冷了下來,“那姬二公子以為哪家xiao jie跟九郎相配?”是有人打探,可他又怎能隨意說出誰家xiao jie要與九郎結親,親事又沒成,豈不毀人名聲!?

    姬白嘲諷一笑,“我是怕那些不好的流言再起來,影響了好友的名聲,毀他終身!”

    “不會!”程沂冷冷道,臉色卻微微發白。

    姬白看他明白,不再說話。之前就算荒唐,如今成了家,也該全都放下,也放過顧楚寒!讓他正常過日子,娶妻生子!

    顧楚寒卻留在宮裏陪同禦膳,而禦膳中擺上了幾樣玉米麵吃食。

    雖然是粗糧,卻是從未吃過的,賢正皇帝覺的玉米麵餅特別醇香好吃。而顧楚寒又不是嚴守規矩的人,就算跟皇帝一塊用飯,也得讓自己吃飽!再說禦膳她還沒有吃過,雖然很多菜範大廚也會做,但食材不一樣。

    她吃的歡快,賢正皇帝也覺的玉米麵食好吃,結果倆人都吃多了。

    飯後,賢正皇帝繼續留她說話,問起製造局的發展,和汽輪機的製造。

    問到的都是顧楚寒的專長,不疾不徐,滔滔不絕。

    君臣一問一答,一問數答,一直談到宮裏快下匙。雖然沒有給封賞,顧楚寒卻揣回來一塊免死金牌。

    金牌放在桌子上,嚴俊風,顧十郎,顧五郎和李二郎幾個輪番看了一遍。

    嚴俊風和李二郎有些不太明白,“要這個免死金牌幹啥,這個時候,不趁著幾個功勞一起,要個封賞,將來封妻蔭子!?”

    顧楚寒聳了聳肩,“我怕將來拆穿身份的時候,要被砍頭!”

    “拆穿身份?拆穿什麽身份?”李二郎奇怪的看著她,“我從小就和你經常見,一塊長大的,你還有啥我不知道的身份!?”

    嚴俊風看看顧苒娘和顧十郎平靜的神色,再看顧楚寒,腦子噔的一聲,突然彈起來,一掌拍在桌上,怒喝,“顧楚寒?!”

    “啊呦!”顧楚寒忙扶住她的茶杯,“幹啥呀!?”

    顧苒娘和顧十郎幾個也都看向他。

    嚴俊風死死瞪著眼,臉色青了黑,黑了白,怒指著顧楚寒,“你……你說!”不是他想的那樣!一定不會是他想的那樣的!

    “就是你想的那樣啊!”顧楚寒眨了眨眼。

    顧苒娘也起來拉他,“你幹嗎啊?”

    嚴俊風半天喘上氣,“他……他什麽身份?為什麽不告訴我?”

    “北辰國使臣進京的時候,我想告訴你來著,你沒讓我說!我想著也沒啥,也就忘在腦後了!”顧苒娘解釋。

    顧楚寒翻他一眼,“我上次穿女裝都告訴過你了,是你不信啊!還叫我不要再打扮成那樣,你看了惡寒!辣眼睛!”

    “你!?你知不知道你……”嚴俊風簡直想掐死她!問她知不知道害死了他最看重的好兄弟!因為當她是親弟弟,他一直防備著子須,時時警告他嚴守規矩,要為她著想!結果現在告訴他,她竟然是個女子!這不是要子須的命嗎!?

    顧楚寒眨了眨眼,“我是找死是吧?不過不用擔心!我要到了免死金牌!”

    看她拿著免死金牌晃悠著笑眯眯的樣子,白天還喊著想要娶媳婦兒要個兒子,嚴俊風簡直要被氣死了!

    李二郎驚了半天反應過來,“九郎!你竟然是個女娃……是不是小時候養不活才說是兒子的?那你後來咋沒換回來啊!?”

    白河縣那邊有這樣的風俗,可在孩子長到多少歲,災劫過去就會換回來,畢竟要程家的。

    想到成家,李二郎又驚起,“那蘇大人知道你不是男娃兒嗎?”

    顧楚寒淡點了下頭。

    嚴俊風想到他還一直報複性的防著蘇藎,子須都不能多接近她,蘇藎那老狐狸精更不能!可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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