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漏網之魚絕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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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昌知府這是收了好處,得了話兒,隻圈禁沈家眾人,等著蘇藎過來審問。
此案涉及顧家,顧楚寒避嫌做不了欽差,但蘇藎曾經也是蘇家的公子,蘇家對他有生養之恩。而沈家就是他的養母外祖家。他來查這個案子,審問沈家眾人,對沈家眾人用刑,就會永遠都留下一個詬病!
蘇藎目光幽冷的看了武昌知府兩眼,“升堂!”
武昌知府心裏有些不安,蘇藎如今就是四品的欽差,此案辦完,算是有功,還不知道會升到什麽職位。這顧楚寒能洗脫了謀逆謀反的滅門大罪,說明皇上對他極其信任看重,以後隻怕更加不凡,他頭上的烏紗帽隻怕要保不住了!
沈光輔和二房沈二老爺,沈二夫人都喊不知情,喊冤枉,沈若鴻和沈若塵也都說不知道,反正就是一問三不知。
蘇藎把證人帶上來,直接上刑伺候!
看他冷酷無情,而那些鞭子和棍棒,拶指都像是被施咒了一樣,簡直痛到神魂,沈家的眾人很快就有些招架不住,招認了出來。是讓顧家的人都吃點苦頭,但沒讓對方屠村!也不知道對方的土匪身份!
而沈芳池戴了人皮麵具,扮作男人運作的事,安排了買了他們的命,挾持了他們的家人,隻用激怒顧家村的眾人,造成顧家村人拘捕,暴動,那就是民亂!到時候統領他們都是鎮壓平民亂的功臣!
可惜算不如人,沒有成功!
看事情證據指不到沈芳池,沈若塵竟然幫她都擔起來,蘇藎麵色陰寒,直接整理好供詞,證人,罪犯,然後上報朝廷,這邊押送沈家重犯進京。
顧楚寒還要留在家裏辦村裏的喪事,還有重建之事,她現在有這個機會偷得懶,也勢必要多留幾天安撫眾人,所以暫時先不回京。
“先等我!”蘇藎重重吻住她。
“嗯!”顧楚寒應聲。
沈家一眾和所有相關一百多人,全部帶上枷鎖,趕赴京都。
沈漪也作為外嫁女,成功躲了過去。雖被帶到堂上問話,這事她沒有參與的證據。
何家的人也都鬆了口氣,沒有牽連到他們家!
蘇莛帶著沈芳池遠遠的看著沈家大院被貼上查封的封條,沈家眾人一身囚服帶著枷鎖被驅趕離開。
沈芳池兩眼腥紅陰鷙,痛的五髒六腑抽搐,臉色發白,神情扭曲,抓著衣袖的手死死用力,骨節發白。
蘇莛看她身子搖搖欲墜,連忙扶著她,擔憂道,“芳池!”
“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沈芳池不相信顧楚寒有那麽大的能耐,給她下個咒就不能恨他報複他,不過是使的邪術,讓她時時刻刻都痛苦難忍!
蘇莛想勸她,但看她恨毒的眼神,痛徹心扉的樣子,又不忍心,隻能委婉道,“芳池!你現在身子也不好,先回去吧!他們正如日中天,你現在上去就是以卵擊石!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沈芳池當然知道她如今什麽都做不了!也什麽都不能做!否則顧家會立馬把她抓住撕碎她!心裏恨仇卻無論如何都忍不了!
顧楚寒幽靈一樣站在兩人背後不遠,冷笑嘲諷的等著兩人說完話。
還是蘇莛察覺到有人,扭頭一看竟然是顧楚寒,頓時心中一緊,“你想幹什麽?”
沈芳池看到顧楚寒,立馬眼神恨仇,跟淬了毒一樣。
顧楚寒朝兩人走進幾步,“我就是好奇極品的腦回路,明明你是愛而不得,你不去對付拒絕鄙薄你的人,卻來對付我!?”
“誰叫你就是個淫蕩惡心的斷袖賤人!”沈芳池猩紅著眼怒罵。
“掌嘴!”顧楚寒幽幽道。
沈芳池的手不受控製的抬起來,朝自己臉上狠狠的扇了上去。
啪!啪!啪!
連打幾個耳光!
蘇莛立馬驚恐的抓住她的手,怒恨的叫喝,“顧楚寒!你就是用了邪術控製芳池!”
“掌嘴!”顧楚寒再次發出意願。
沈芳池兩手不受控製的強橫抽出來,照著蘇莛臉上啪啪啪啪連打了六七個巴掌,頓時把蘇莛俊白的臉打一片紅色五指印。
“你……你就是個妖怪!邪道!你絕對沒有好下場!”沈芳池怒聲叫罵。
顧楚寒冷冷的鄙夷,“我打你,是因為我和顧家從不欠你,你卻想要我的命,想要顧家滅族,你心狠毒,該死!打蘇莛,是因為他根本不是人!和一個殺了那麽多人的畜生同床共枕,全無是非,助紂為虐!該打!惡果都是自己吃的,不是嗎?每動一次惡念,一次殺機,最後的惡果全部都是自己吃下了!你們活該!”
“你早晚會死無葬身之地!我會將你碎屍萬段!”沈芳池滿臉陰鷙猙獰的怒喊。
“九爺!我們還不走!?公子臨走還說,讓你和人說話!”清泉出聲催促。
顧楚寒皺了皺眉,“知道了!”再看沈芳池和蘇莛,冷冷收回目光,轉身離開。
清泉卻是落後幾步,“對了!那個何旌之……好像……染了那種病!”說完跟上顧楚寒和浮景念衛幾個。
沈芳池腦中閃過她是如何跟何旌之行了交合之事,他還染了那種病!?頓時一口氣上不來,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清泉的話和沈芳池的反應,讓蘇莛如墜冰窖,接著沈芳池倒下的身子,卻滿臉呆滯,半天反應不過神來。芳池她……
顧楚寒很好奇,“那種病是哪種病?淋病?還是梅毒?”
“九公子!”清泉幽幽看著她。這種話也是她好說的!
顧楚寒抿了抿嘴,“好好!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清泉點頭。何旌之根本不是個多堅定的人,這幾年到處跑著自家那點生意,還想再做大,不光是便宜東西好,縱然有沈家幫忙,也是得多努力出錢出力交際應酬討好人!睡一兩個妓子,又染了病,也是正常的!
顧楚寒聽著,還是不打聽了。
清泉也沒準備跟她聊這種話題!問也不回!
趕回顧家村,把沈家被查抄,沈家眾人認罪被羈押進京的消息帶回村裏,“至於漏網之魚,我也絕不會放過!”更何況沈芳池不單單是漏網之魚,還是破網的主凶!
村人也算報了仇,而且那叛軍兩千人他們都殺了,也算是賺了!
三十來家人一起舉辦了喪事。
族裏每個死者家屬發了五十兩銀子撫恤金,喪葬費另出。受傷的每人二兩補貼。
顧楚寒如今也算是手裏沒什麽積蓄,一家送上三百兩撫恤,每個受傷的補貼二十兩銀子診費藥錢。
“九哥!我們家這下徹底窮幹了!”顧若娘紅著眼道。三十七個人,一萬一千多兩銀子!
顧善德和顧裏正他們也說不用這麽多,本來花了上萬兩銀子辦了義田,義學,建了祠堂。顧家三房已經所剩無幾,這兩年攢的錢他還要娶媳婦兒,底下還有顧十郎和顧若娘的婚事。這一下子又一萬多兩銀子!
“拿出全部積蓄也是應該的!他們是為我所累,是為保護村人,喪失了性命,他們的親人家人也理應受到撫恤!”顧楚寒搖搖頭,讓他們不用勸。
這一下子讓那些心裏有怨言的人家也不好再說啥話,顧家三房就算再賺錢,兩次掏家底,又嫁顧苒娘為做麵子撐場子,幾次家底幹淨!
“錢掙了就是要花的!可能我們家就這個運道,攢不住大錢,總要花出去!如今分到自家人手中,我們全家都樂意!”顧楚寒笑了笑。
顧善德歎了口氣,終究沒有再說啥。
村裏辦完喪事,就開始商量重建,因為燒的不光有個人的,還有作坊。
顧楚寒沒提要走,就在村裏幫著各家燒了房屋的規劃圖紙,幫他們設計如何建造新家。
傷勢養的差不多,顧五郎和顧老二也趕回來。
顧老二抱著顧婆子的腿大哭,“娘啊!娘!在牢裏,我差點以為見不到你了!”
顧婆子都已經聽顧若娘告過狀,二房就算害怕,也實在做的讓人寒心怒憤,“起來吧!都多大的人,還扛不住一點事兒?”
“娘啊!娘啊!”顧老二是想哭回來些好處。
但顧婆子卻沒有答應的那個心了。二房太過讓人失望了,扶持了他們幾年,家產也累積了好幾千兩,以後五郎有出息就單扶持五郎吧!二房好歹還出了個心思正派的娃兒!不至於以後這一支垮了!
顧老二看他哭了半天,顧婆子幾乎沒有太大的反應,不僅心裏發沉,又找顧淩山去哭訴。
顧淩山更不多管,“二哥合該知道自家的事兒!不該要求的就不要再想了!”
“老三……”顧老二臉色難看。他這次沒讓連氏和七郎回來,隻他和五郎回來,就是為了多說些好話,趁這個機會哭些好處!結果竟是一點都沒有嗎?
顧五郎可不是回來哭好處的,他是回來奔喪的,沒有趕上,就買了紙錢蠟燭,跟著顧楚寒和幾個帶路認人的趕到顧家墓地挨個燒了紙,磕了頭。
緊接著顧大郎也趕了回來,隻孟氏懷了身孕,一直身子不好,坐懷不穩,沒有帶回來。
同樣又各家走了一遍,每個死者燒了紙。
孫氏看大兒子折磨的瘦了一大圈,人也老了幾歲,連衣裳都有些撐不起來了,紅著眼流著淚,“大郎……我的兒啊……你可心疼死娘了!”
顧大郎也紅了眼,雖然父母不怎麽樣,有些自私自利,畢竟是自己親爹娘,生養自己長大的!隻是聽當夜叛軍殺來屠村時,他們全都早早躲起來,直到事情了,天明才出來,心裏還是忍不住失望。
顧婆子已經徹底失望,指望大房的人為護她這個老婆子拚命,她再修行幾輩子吧!好歹沒有真的給他們屠村,給她們按上個謀逆大罪的帽子,她已經謝天謝地,感恩萬千了!
倒是對四房的女婿挺是滿意,不怕吃苦吃累,也沒嫌棄村裏不好,還給村裏幫忙,拿銀子多少,那是人家的一片心意。跟李婆子和王氏幾個道,“九郎看人還是準的!張仲林那娃兒不錯,雖然有跟咱們家地位越來越高有關係,好歹遭難的時候也沒有虧待芫娘!這何嘉我看也不錯,就是莉娘嫁的人家,以後管的多,就沒那麽自在了!”
“這就很好了!人哪有事事都占全的!苒娘嫁的也好,俊風長得一表人才,對苒娘也體貼,又有才幹!不也隻是商賈之家!”李婆子道。
王氏幾個也點頭應著聲,“可不是!”
何嘉在村裏待了半個月,起先幾天忍不住有些焦慮,後來就發現不一樣之處。尤其是在顧五郎回來之後,他看那些作坊和地裏的作物出產,顧家村的變化曆程都是身在其中的,他是屬於其中的一部分,深刻入骨。而他作為外人看,就看的表麵了。
“五哥春闈下場準備好了吧?”顧楚寒那邊叫著九哥,顧五郎人品學識也在這放著,雖然比他小,不過叫上口也不覺的了。
顧五郎點頭,“準備好了!如果春闈之前汽輪機船試航,我準備過去看看!你可要一起去?”
何家聽著眼神有些發亮,“能來得及嗎?”
“應該可以!最遲二月二試航,而試航時間也不會太久,最長不過三五天,趕得及!”顧五郎道。
“如果可以,那我也去!到時候跟五哥一起!”何嘉笑著道。
顧五郎笑著點頭,遠遠看到黑胡往家跑,喊住他,“黑胡!九郎幹啥呢?”
“燒窯呢!說要燒一窯鈞瓷出來!”黑胡回他一句,又趕緊回家拿東西。
顧五郎何嘉對視一眼,“走!我們也去看看!”
村裏的燒窯廠越來越大,已經挪到村子一裏多地山坡下,因為燒的磚瓦好,價錢也便宜,十裏八村翻新房子都從這邊訂購磚瓦,也想趁著顧家村的好運氣,給自家也帶來好運氣。
從前在外幫人燒窯做瓷器的老工匠也落葉歸根回來,就住在燒窯廠,收了三兩個弟子燒瓷器。
看學堂上的氣氛不太好,總不能一直走勢低迷,顧楚寒帶著一群娃兒們過來玩泥巴,每個人都做了碗和自己喜歡的或者四不像的東西,然後燒進窯裏。
一群娃兒們是玩高興了,個個一身泥巴,一臉泥巴。
“九郎!燒出鈞瓷了?”顧五郎在山坡下喊。
顧楚寒起身,高聲回他,“還沒呢!剛進窯!”
等倆人上來,“你們也等著,回頭東西出了窯,也給你們挑幾樣東西拿回去!我做的多!挑我的!”
一群小娃兒也爭相道,“可以挑我的!我也做好幾個!”
“還有我!我做了好幾個碗呢!”
顧五郎滿臉笑,“好!等會我多挑幾個!”
何嘉也忍不住跟著高興。
幾個人就在燒窯廠守了一天一夜,晚上燃了火堆,圍著火堆燒烤,吃了個過癮,又聽顧五郎何嘉考校他們的學問,顧楚寒給他們講故事,“如今孝期不宜聲樂,等下回再回來,我就帶回來幾把小提琴和吉他,再按一架鋼琴回來,也讓你們都學學聲樂!”
一群娃兒紛紛叫好,興致極高。
最後困極才互相依偎著睡了。
何嘉小聲問要不要叫醒孩子們回去睡覺。
“不用叫了!有這個經曆,也會讓他們印象更深刻些,以後走的遠了,回想起來,至少也心裏暖暖的,給他們心裏沉澱點東西!”顧楚寒笑著搖頭。
何嘉心裏忍不住振動不已。
這麽守著自己做的東西出窯,一眾娃兒們絲毫沒有半點不願,反而很是興奮。而村裏的人沒參與的還有些羨慕。
終於出窯了,看著燒出來的東西,眾人忍不住張大了嘴,“哇!”
顧楚寒也跟著哇了一聲驚歎,“都成功了!好看!”
也就是有老工匠師傅在一旁幫忙,燒出來的也是最普通的鈞瓷或者白瓷,但對這些體驗的娃兒們,都是激動興奮的!
雖然也有壞的,但自己做的東西都燒成了,真好!
眾人分別找出自己的東西,又互相交換,一派高興的拿著回家。
何嘉也分到了兩個杯子一個碗還有一個四不像,高興的拿著回家跟顧莉娘看,“都是那些孩子送我的!”
顧莉娘看他沒嫌棄,反而很高興的樣子,也忍不住笑起來,“我們也該回去吧?再晚了,你就要下場科考了!”
“還來得及!不著急!”何嘉現在反而沉穩下心來了。
不過顧楚寒卻不能在家裏一直待下去,顧淩山也催促她,嚴俊風的信也請顧淩山上京幫他看一段時間的生意。
但留顧婆子一個又不放心,她也擔心嚴俊風的情況,顧苒娘要照顧他,還有小明暢要帶,還有鋪子裏的生意,顧淩山就勸了她也跟著一塊上京。
安排好家裏,一家人收拾了行李,一整隊車馬,浩浩蕩蕩出發,趕赴京都。
同行的還有赫連越。
沈芳池看她們一家子都走了,把那個老太婆也帶走了,忍不住恨的心裏生火!祖父病逝絕非偶然!肯定有她們家下手!
不過顧楚寒就算真的守孝,隻怕朝廷也不同意。
終於又到了京都,再看著長興伯府的大門,莫名都生出感慨之心,而經曆了這次巨變,新建的長興伯府仿佛也經過了曆史洗禮般,更加沉穩莊重,威嚴起來。
回到京都,各自回家,二房的人回二房,何嘉帶著顧莉娘回了何家。
而赫連越則被蘇藎帶走,直接送進了宮,美其名曰:養傷。
赫連越苦笑,知道他這是又被監禁了,不過他也沒打算跑,顧楚寒遭此一難,也和北辰有關,和皇兄有關。他也跑不掉,隻能留在這等皇兄來接,給大厲賠罪,補償!
顧楚寒收拾了下,依舊換上了一身白衣,到朝中報道,也查看下案情進展如何了。
倒是沈家的事已經塵埃落定,所有十五以上男丁全部處斬,十五以下刺字,流放西南,女眷也一律刺字流放了。
“大厲早在先帝時就廢除了誅九族的刑罰,當今聖上又廢除了夷三族的酷刑。”程沂看著她解釋,怕她心裏覺的不服憋悶。畢竟顧家村死傷加一起上百人口。
顧楚寒點點頭,“什麽時候執行?不會等到秋後吧?”
“不會!他們都是重罪,這定了罪,會和齊家一起執行!”程沂又看著她想勸話。
顧楚寒抬頭看他,“大哥!對不起!齊家畢竟是你嶽家!”
程沂搖搖頭,伸手揉揉她的頭,“齊家錯的太多,皇上仁慈,也不會太過重判。你心裏也不用有負擔,此事不怪你!”
他過年被爹娘叫回老家,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出了這麽大的事!而他卻不在!聽到消息趕回來的路上他就一直不停的祈禱,別是齊家!可齊家終究讓他失望,為置九郎於死地,不擇手段,一步錯,把齊家送上覆亡的道路!
“潔兒呢?”顧楚寒問他。
“跟著我,我不方便照顧,我娘帶走了。”程沂解釋。
顧楚寒點點頭。
那邊蘇藎忙完出來,直衝兩人過來,目光幽冷的盯著程沂,瞬間喝了一壇子醋。
顧楚寒看他臉色不好,以為秦家那邊的結果也出來了,皇帝不願意動秦家,上前迎兩步,“怎麽樣?不好嗎?”
看她下意識的動作,程沂心裏苦笑。齊蘭馨沒了,如果他恢複孤身一人,過了那一段難過低穀的時間,再看見他,他心裏竟然可恥的生出以後能多和他在一起的期望!可九郎卻隻是把他當兄長,對蘇藎卻……
看著他那難看的臉色和幽冷的眼神,分明就是吃醋,更忍不住心中酸澀難受。
蘇藎上來一把拉住顧楚寒手。
顧楚寒嘴角抽了抽,總算明白過來這丫是又醋上了!
程沂忍不住皺眉,“蘇藎!如今大庭廣眾之下,你是準備讓天下人都嗤笑謾罵九郎嗎?”
蘇藎冷冷瞥他一眼,拉著顧楚寒上前一步。
顧楚寒一看他還要跟程沂懟上,立馬拉住他,“我餓了!走回家吧!”然後忙跟程沂告辭,“我先走了,大哥!”
不等程沂回話,就拽著蘇藎走。
聽她餓了,蘇藎狠狠盯了程沂一眼,決定明天再懟他,帶著顧楚寒回了寒山苑吃飯。
“以後不許理他!”他死了媳婦兒就又小心思了!
“他好歹是我結拜義兄,哪能不理他!”顧楚寒話說完,求生欲立馬上來,“我以後少理他!要不碰到臉上,絕不理!”
蘇藎這才臉色好轉,搖了湯遞給她。
顧楚寒喝了一口,轉移話題,“秦家那邊怎麽定的?”
說起這個,蘇藎臉色又難看下來,“這件案子還沒查明白,那就多查個三五個月!”
那就是皇上根本不願意定秦家的罪,又沒有鐵證,隻有證人指證,物證旁證都沒有,鑽這個空子,秦家就的不會定罪。
“唐巍呢?還有可能起來嗎?”顧楚寒又問。
鎮撫司大牢闖進殺手,還殺了兩個副使,幾個獄卒,唐巍這個指揮使已經被撤掉了。唐國公府最重要的這個權利失手了!
但就怕皇上哪天心血來潮,被哄的高興了,又給他們提上來。
“不可能!”蘇藎冷聲道。有他在,唐家別想再抓住鎮撫司!
“姬白有沒有可能上去?”顧楚寒直接問。
看她是沒把姬白想出別的什麽,蘇藎依舊心裏不爽,“不知道!”
“那你喝湯!”看出他這是心裏很不爽很不爽,顧楚寒立馬狗腿的給他遞上一碗湯。
蘇藎又說起別的,“吏部侍郎空缺,皇上想讓我填補上去。”
“正三品!好事兒!慶賀慶賀!”顧楚寒高興道。
可是要留在京中,就不能天天都和她一塊了。
“一下子三年升到正三品,這是多順暢的仕途,外麵那些人都羨慕嫉妒恨你了呢!”顧楚寒知道有大部分原因是他出身祁王府,身上又應驗那個蛟龍胎記,而他闖了皇宮,讓皇上忌憚不成,隻能重用。
看他臉色還是不好,分明不願意,顧楚寒朝他飛吻一個,“以後每天晚上來我被窩!”
蘇藎微微俯身湊過來。他不要飛的吻!
顧楚寒一手環住他的脖子帶下來,吻住他。
蘇藎立馬伸手摟住她,唇齒相依,唇舌纏綿,慢慢安撫心裏的不服不爽。
知道秦家那邊定不了罪,蘇藎就開始往後拖,往後壓,壓著不讓結案,就算關,也要把秦正灃的臉麵全部在大牢裏給磨掉!
秦正灃一天天出不去,心中就越來越淡定。這是定不了他的罪!所以就想出這個注意來磋磨折辱他!豎子小兒!等他出去再做較量!
秦絢雖然沒有進大牢,作為應國公府的世子,卻也不是那麽自由,處處奔波,給秦正灃洗刷冤屈,救他早日出來。
看蘇藎開始強力打壓,秦絢知道終究躲不過對持了,想到自己那個妹妹,忍不住歎了口氣。追著她跑的多少青年才俊她一個看不上,卻偏偏看上一個碰不得的男人!
秦妤簡直快氣死了,然後抄了佛經讓秦絢帶進宮中給太後,說是快到她的壽誕了,應國公府落難,爹爹被關大牢,她也被監禁無法走動,就用血抄了佛經獻給太後。
“全部都是用血抄的?”太後問。
秦絢歎了口氣,“說了不聽,說是用自己的血才顯得有誠意,如今人躺在床上起不來了。”
太後聽了一陣心疼,心裏也怒恨顧楚寒,“亡了一個齊家,一個沈家還不夠,非要把秦家亡了!?他當自己是誰了!”
這話秦絢沒敢接,這個時候接這話顯然不明智。
太後坐了會,然後起身親自過去找賢正帝。
這事卻不光在賢正帝這,吏部侍郎的職位他直接委以重任給蘇藎了,他卻還沒有接,而是死壓著秦家這邊不鬆口。那就是顧楚寒沒有鬆口。
賢正帝也知道,不給秦家定罪,顧楚寒心裏絕對過不去,蘇藎也不願意,所以才壓著要讓秦正灃一直蹲在大牢裏。他要是直接下旨,兩人怕直接辭官,雙雙給他撂挑子!到時候真給他來個隱居,隱去了別的國家,不僅是大厲巨大的損失!也是威脅!
見過太後,賢正帝想了半天,就換了便裝,悄悄出宮,來到長興伯府。他準備親自過來探視下嚴俊風,跟顧楚寒再好好說說利弊,也知道知道他的為帝王的難處,這件事就揭過去了!
隻是顧楚寒提前聽到了消息,“你說什麽?皇上來家裏了!?”
“肯定是來示好,恩威並施,讓九爺放了秦家,把這事揭過去!”黑胡撇了撇嘴。
顧楚寒立馬反應過來,就往後跑,“就說我不在!”
“哎!九爺!?那邊沒有門!門在這邊!”黑胡追著她喊話。
顧楚寒頭也不回,“我不會翻牆啊!”
姬流鶴最近身體不好,柳宜宣備了禮正準備出門探望,碰到人家辦喜事,繞了路,繞到了這邊的後街巷子。
丫鬟粉蓮撐著馬車窗簾指給她看,“這邊就是長興伯府的後院!占地可不算小了!聽說裏麵的景色布置的很特別呢!”
柳宜宣抬頭,正看牆裏麵的一株春梅,結果就看牆頭上翻出來個人,頓時吃了一驚。
粉蓮也以為是賊子,立馬喝喊一聲,“哪裏來的小賊!竟然翻長興伯府的牆頭!?”
顧楚寒扭頭過來。
柳宜宣和粉蓮,連車夫和婆子臉色都僵住了。這翻長興伯府牆頭的,竟然就是長興伯自己啊!?
“顧伯爺……怎麽有門不走?卻翻起牆來?”柳宜宣忍不住問。
“噓!”顧楚寒立馬比個噤聲的動作,麻利的跳下牆頭,左右看了看,“你這是幹啥去?”
“姬家爺爺病了,我去探望,那邊路……”不等她解釋完。
顧楚寒聽她是去姬家,直接就擠上馬車,“走走!快走!”
“哎哎!你……你怎麽能上我們家小姐的馬車!?”粉蓮怒道。
“皇上來了!快走!快走!”顧楚寒催促。
一聽皇上來了,柳宜宣想了想就明白過來,她這是躲皇上聖駕,皺了皺眉吩咐車夫,“趕車吧!”
車夫應聲,也不敢說啥,急忙把車趕的快一點。
粉蓮和劉媽媽就擋著她,一副顧楚寒慣常就是登徒子的樣子。
顧楚寒嘴角抽了抽,“自家嫂子!坐個馬車有啥!”
柳宜宣忍不住臉紅。
等到了姬家,聽柳宜宣到了,而她之前就給常雨桐下過帖子,常雨桐忙到二門來接,“宜宣妹妹!”
結果見車簾子打開,顧楚寒從她馬車上下來,常雨桐頓時臉色變了變。
“嫂子好!”顧楚寒拱了下手打招呼。
“顧伯爺!”常雨桐屈膝見禮。
“老太爺咋樣了?我來看看!”顧楚寒問道。
常雨桐看著後麵下馬車的柳宜宣,張口解釋,“年紀大了,著了風寒,不容易好,不過已經好轉了!”
“哦!那我過去看看!姬白沒在家吧?”顧楚寒說著喊了個小廝帶著她去看姬流鶴。
常雨桐回她沒在,然後目光詢問的看向柳宜宣。
柳宜宣搖搖頭,等屏退左右,這才低聲跟她說,“皇上去了長興伯府,他這是躲出來了!正好碰見,就說來看望老太爺!”又小聲說顧楚寒是翻牆出來的。
常雨桐驚愕了半天,她長久的不在京中走動,一顆心撲在丈夫姬藍的身體上,這些事是極少再琢磨再想,一下子有些沒有明白過來。
柳宜宣提醒一句,“秦家那邊還沒放呢!”
常雨桐恍然,點點頭,“不過這早晚也會放吧?”秦家是太後的母族,皇上的外祖家,皇上隻怕不可能會定罪秦家。
柳宜宣看看她,沒有再說。柳拜忱也參與了,她也不好說。
既然顧楚寒在,兩人就先到了常雨桐那裏去,這邊常雨桐又過來招呼了下顧楚寒。
見她正跟姬流鶴說著烤駱駝的事。
“那駱駝肉本就美味!駱駝裏麵套個牛,牛裏麵套羊,羊裏麵雞鴨鵝和鴿子,用果木烤,烤出來的味道才不一樣!火勢一上來,那個滋滋叫的冒油聲……嘖嘖嘖!”
本來沒有口味的姬流鶴,聽她這一講,頓時口齒生津,胃口就起來了。
常雨桐看他意動,忙問他想吃什麽?
“烤串!還有我的份兒!”顧楚寒直接道。
姬流鶴瞪她一眼,“就要烤串吧!再來點湯!”
常雨桐應聲退下。
“你如今正是忙的時候,怎麽突然跑過來陪我這無趣的老頭子說話吃飯?”姬流鶴挑著眉看她。這小子之前可是跟姬白說過,什麽他們一家子都刻板!都無趣!
“不是說你的!是姬白那小子太沒有情趣!辜負人家姑娘一片深情!”顧楚寒改口改的很是順溜。
姬流鶴輕哼一聲,讓她給他講講新汽輪機的事,“不是快要試航了!”
顧楚寒應聲就跟他說起來。
結果烤串剛端上來,立馬小廝狂奔進來,結結巴巴的稟告,“皇……皇皇皇……皇……”
“不好!追這來了!”顧楚寒臉色一變,立馬就走。臨走又看看盤子裏的烤串,伸手抓上幾串,“我先走了!明兒個再來給你講!”
姬流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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