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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墨和郭遙因為在同一棟樓上課,便和葉池一在食堂門口分開,兩人一前一後往教學樓走去。

    “那晚你見到了嗎?”郭遙耷拉著頭,單腳踢著柏油路上的碎石子。

    “沒有。”段墨手揣兜裏,悠閑地散著步。

    “她長什麽樣?”郭遙繼續問道。

    “黑長直,皮膚白的反光,嘴唇紅的像是吃了死娃娃,沒有腳,在空著飄著。”段墨回憶著電視裏女鬼的造型。

    “高跟鞋聲……”

    “哦,那個活人。”段墨隨口答到。

    郭遙停住腳,猛然抬起頭看向段墨,“你說那高跟鞋聲是活人發出來的!”

    “嗯哼。”段墨不可置否道。

    “那天晚上你們碰到的是活人!音樂教室裏的高跟鞋聲其實是有人在裝神弄鬼!”郭遙堅定地看著段墨,等待她的肯應。

    段墨瞥了眼郭遙,垂下眼眸繼續向前走去。

    “我說的對不對,你倒是給個回應啊!”郭遙扯住段墨的袖子,著急吼道。

    段墨停住腳,目光鎖在郭遙抓住自己的手,“放手!”

    “我問……”

    啪——

    郭遙躺在地上,茫然地看向段墨,剛剛,她做了什麽?他怎麽摔了?

    段墨拍了拍郭遙剛抓的地兒,居高臨下看著地上的郭遙,“男女授受不親。”

    “臥槽!”

    這他媽哪兒來的原始人!碰下袖子就要被抽翻在地,還擺出一臉子嚴肅,男女授受不親,日!

    郭遙的臉像是調色盤一般,時而紅,時而黑,時而白,時而青,猙獰而扭曲。

    段墨邁著步伐,不急不緩地朝教室走去。

    後門被鎖了,段墨不得不繞個圈從前門進去,推開門,頓時間,屋裏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段墨麵不改色地關上門,然後往座位走去。

    那股複雜探究的視線還沒有散去,段墨不虞地蹙起眉,從後麵櫃子裏取了本小說繪,頂著眾人的炙熱,麵不改色地翻開目錄。

    直到她看完第一個故事,那股複雜的視線才終於淡去,偶爾落在她的身上的目光,段墨也坦然自若。

    “教室裏怎麽這麽安靜。”楊樂進教室便發現了異常,最近大家好像都很愛學習啊,手不釋卷,就是這樣。

    “數學試卷改完了,墨墨你考了滿分。”杜春燕湊過來,咬著唇說道。

    “這是好事啊,那他們這是咋了?這氣壓低的,我都懷疑集體抑鬱了。”楊樂擦著頭上的汗,不在意道。

    “全班三人及格,除了墨墨滿分,向揚68,張敏60。”杜春燕看著段墨。

    “嗨,我還當什麽事呢,周老師不是說了嗎,這次試卷很難,不用放在心上,至於段墨,她就一變態,常人能比嘛。”楊樂討好似的看向段墨,“嘖,看看人家段墨,咱倆說了這麽多,人兒當事人眼都不帶眨的看著小說,絲毫不care咱倆說啥。”

    “瞧瞧這氣魄,能比嗎。”楊樂朝段墨豎了個大拇指。

    “對了,我考了多少。”楊樂後知後覺道。

    “隻知道及格的成績。”杜春燕看向楊樂。

    “那我不就沒及格!”楊樂拔高音量,“我去,我還覺得這題不是特別難,至少及格不成問題,這臉打的啪啪響啊!”

    杜春燕苦笑一聲,“一會兒周老師會過來發試卷的,你再看看是不是哪兒算錯了。我覺得題好難,幾乎都不會……”

    段墨終於放下書,活動一下脖頸,提醒道,“周老師來了。”

    “朱銳,把試卷發下去,這張試卷我不講,上麵的題大多數都是超綱題,不會做很正常,答案課代表一會兒會貼在後麵,感興趣的下課可以去看看。”周老師說道。

    “還有一件事,感興趣的可以聽一下,新一屆省奧賽開始報名,感興趣的可以找我報名,我們班有一個名額,到時候根據報名情況,在選人參加比賽。”

    段墨從朱銳手中接過試卷,還沒抓穩便被楊樂給拿去了,“借我看看。”晚一步的杜春燕隻得悻悻轉過頭去。

    段墨看了眼黑板,今天作業不是很多,段墨想了想,決定先寫語文,語文就一篇作文:就掬水留香為題目,寫一篇800字作文,題材不限,掬水留香,翻譯過來就是手捧清水,留下馨香。

    段墨杵著筆頭,眉頭緊鎖,思考片刻,索性扔下筆,掏出那本語文作文寶典,她就不信了,這麽多作業一篇類似的都找不到,那它還好意思叫寶典!

    一節課的時間,段墨好不容易憋出200字來,看了一遍又一遍,除了題目正確,其他哪兒都不正常。

    “喂!”

    段墨托著腮,繼續思考著。

    “喂!我叫你呢!”

    段墨歎了口氣,看向門口不耐煩的人,“我不叫喂,有事說事!”

    “叫一下朱銳。”向揚臭著臉,嗡聲說道。

    “他不在。”

    “你看不看一下,怎麽就知道他不在,喂,要不要這麽小氣,上次的事我已經道過歉了,你還想鬧哪樣,我說……”

    “向揚,你找我啊。”朱銳從甩著手,從後麵摟過向揚。

    “你,你怎麽在這兒!”向揚結巴道。

    朱銳沒好氣地瞪他一眼,“這是我教室,我不在這兒該去哪兒,倒是你,跑我班來幹嘛,你剛,你不會是又……”

    向揚垮著臉,點了點頭。

    “你是豬腦子啊,我怎麽會認識你這缺心眼啊。”朱銳恨鐵不成鋼地垂著他的胸口。

    “段墨,這人他腦子有病,你別跟他一般見識哈。”朱銳真的是被這豬隊友給氣死了,還想說回來借她試卷看看,這下好了,把人都得罪了,還借毛啊!

    “不會。”段墨搖頭,“神經病犯法都會格外處理,她又怎麽會高看發育遲滯的人呢。”

    朱銳鬆了口氣,“那就好。對了段墨,你的試卷在嗎,能不能借我看看。”

    “不在我這兒。”段墨搖頭。

    “哦,沒事,今晚能借我看看嗎?”朱銳撓了撓頭,憨笑道,“老師說有幾道題你用了其他方法,我想看看。”

    “好。”段墨點頭。

    “謝謝。”

    段墨捧著腦袋,繼續看著大片白的作文紙,掬水留香,這水應該有問題,下了毒,香味這麽重,應該是劇毒吧……

    “段墨,龐老師找你。”課代表喊道。

    段墨抬起頭,果然還是逃不脫……

    “你自己看看你的作業!”龐老師把作文本扔給她,“狗屁不通!一派胡言!哪怕糊弄我也拜托你弄的像點樣啊!掬水留香,這四個有這麽複雜難懂嘛!我也沒要求你們必須寫議論文,實在不行你寫記敘文來寫也可以啊!你看看你寫的什麽!你簡直是要氣死我啊!”

    周老師從書堆裏抬起頭,段墨的作文他看了,一言難盡啊!“掬水留香,翻譯成白話文,手捧清水,手上留有香味,根據手的尺寸,男性女性,大人小孩捧的水量不同……手上留有香味,原因有三,其一,水中含有微量元素和礦物質,根據地質條件不同,水中的礦物質也不同所以部分水可能是氣味,其二,水中藏有劇毒,越香的東西毒性越強……”

    她這篇文章很獨特,可以說是史無前例,他相信無論是從前還是未來,絕對不會遇到一個像段墨這樣的學生,數學如同飲水,作文則是在便秘……

    “……你想另辟蹊徑可以啊,散文,詩歌,這些都可以,但是你看看你自己的文章,列數字,打比方(且不說對不對),你是想一片關於手的尺寸,水的氣味說明文嘛……”龐老師唾沫星子噴了一地,段墨不著痕跡地躲了躲。

    “段墨,不早說其他科就說語文吧,150分滿分,作文60分,基本分數40分,按照你現在的作文水平,10分都算比較高的了,一下子別人就甩你30幾分了,30分啊,你有沒有想過高考,一分多麽重要,更何況你這還30分,萬一就是因為你的作文,沒有考上985,211到時候你哭死都沒辦法!”龐老師耐著性子,繼續跟段墨講解作文的重要性。

    “不會。”段墨說道。之所以這麽有恃無恐,無非是一句話,段墨,你徐文明哪怕就70分,依舊能考上大學!還是好大學!

    問誰說的?

    黃子燁!

    今晚的夜色靜了離奇,連往常貫有的小調都沒有放,段墨推開門,整個一樓除了幾個酒保,一調酒師,別無他人。

    段墨從調酒師手中接過牛奶和一串鑰匙,“謝謝。”

    “小心點。”調酒師說道。

    段墨回了一笑,將吸管插入瓶中,小口吮吸著往樓上走去。

    樓上就白客一人,電腦敲得啪啪作響,抬頭瞅了眼段墨,“你來啦,人裏麵等你呢。”

    “其他人呢?”段墨問道。

    “老板去雲南了,桃子有事不來,夜色今晚被那屋包場了。”白客努了努嘴,“正好,我這幾天有點頭疼,安靜點好。”

    段墨握著鑰匙,象征性敲了兩下門,隨後掏出鑰匙開門,鎖舌哢擦一聲彈了出來,段墨擰了把門柄。

    屋內很黑,段墨在牆上摸了兩下,啪拉,屋子亮堂起來,段墨反手關上門,大力吸了兩口牛奶,將奶瓶子扔在桌上。

    “好大排場。”段墨戲謔道。一屋子烏泱泱黑衣墨鏡男筆直地站著。

    女人蜷縮在地上,發鬢淩亂地散著,白色的襯衫上大片的汗漬,黑色乳罩一清二楚。

    “段小姐,好久不見,不知還記得老朽否?”風老頭手握龍頭拐杖,花白的短發一絲不苟地貼在腦門上,目光矍鑠,鼻翼下沿兩道深深的法令紋,平添幾分平易近人。

    段墨從茶幾下拉出一折疊凳,淺笑安然地看著風老頭,“你孫女還活著沒?”

    “段小姐手下留情,留了她一命。”風老頭笑著說道。

    段墨輕笑一聲,腳尖踢了踢地上奄奄一息的女人,“嘖,真是可憐。”

    女人緩緩睜開眼,眼底一片渾濁,她太累了,哪怕是抬起眼皮子也需耗費她巨大的力氣,喉嚨處發出幾聲咕嚕,便虛弱地喘著粗氣。

    “哎,你要是聽我的話哪裏還需受這些苦呢。”段墨歎息道,腳尖隨意碰了她身體幾處。

    女人五髒六腑處的絞痛終於停了下來,女人歇了一會兒,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襯衣紐扣早已經被她扯掉,白花花的胸脯肉赤裸裸地暴露在眾人眼中。

    “段小姐果真厲害。”風老頭眼裏閃過精光,他一直注意著段墨,剛剛看似隨意的踹了幾腳,其實腳腳都是計劃好了的。

    “技不如人就別隨意出手,畢竟痛得不是你。”段墨微笑著看向風老頭,身子慵懶地蜷縮成團,窩在小小的折疊椅上。

    “受教了,不知段小姐師承何人?不知風某人是否有幸拜會拜會。”風老頭不惱,眼角的褶皺多出幾道。

    段墨輕描淡寫道,“你還不夠檔次。”

    “哦?段小姐清高固然是好,不過一切皆有個度,一旦過了那個度那就不好了。”風老頭敲了敲地板。

    段墨玩味一笑,“怎麽才算個度?不如你給我講講?”

    說著椅子翻轉,單手擒住墨鏡男,椅子在地板上擦出滋啦聲,段墨身子後仰,單腳踩在墨鏡男的臉上,勾唇問道,“這就是度?”

    風老頭臉一黑,“段小姐,麵子是雙方給的,撕破臉了,那就不好看了。”

    “好吧。”段墨抽回腿,對著墨鏡男的屁股一踹,無辜一笑,“你要麵子,我給便是咯。”

    “給了你這麽長的時間,也是該了結了。”段墨起身,拾起衣袖,“一起來吧,我趕時間。”

    “段小姐這話是準備與我對抗到底了?”風老頭起身,拐杖在地上畫了個圈。

    段墨拾起一酒瓶子,燦爛一笑,“是呀。”

    蹬——

    風老頭突然快速在幾個點上敲了幾下,段墨身子一晃,隨後立馬穩住身形,四平八穩地黏在地麵。

    “讓暴風雨來的更劇烈些吧!”段墨酒瓶子一甩,空中結成一無形屏障,酒瓶子被彈了回來,段墨突然伸手拽住一墨鏡男,大力一扯,竟然讓他穿破屏障。

    “嘖,你可得快一點哦。”段墨舔了下唇,手中的瓶子再次甩上天。

    “小心!”風老頭吼道。

    “來不及了。”段墨一手掐住一人,手順著喉嚨下沿,一尺處,兩指輕敲,兩人悶哼一聲,身子一軟被拽進屏障內。

    像堆羅漢一樣,三人被碼再一起,“要不,我讓你幾秒?”

    風老頭額頭上滲出一層細汗,拐杖在地上畫著一個接一個的詭異符號。

    段墨打了個嗬欠,對著女人鬼魅一笑,食指微微勾芡,身子一軟,重新抹去椅子內。

    好久試過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失效。

    “殺!”段墨眯著眼,聲音軟綿綿的,像是剛蘇醒的懶貓喵了一聲。

    女人直起身子,扭動下脖子,哢哢兩聲清脆響,她伸出雙手,目光呆滯,兩縷耳發濕噠噠地粘在臉上,突然頭一猛然一昂,手呈鷹爪,一橫,五指扣在墨鏡男喉嚨處,一擰,墨鏡男脖子一歪,筆直倒地。

    段墨抬起眼皮子,會心一笑,再次扣上眼皮。

    “你們還愣著做什麽!給我攔住她!”風老頭吼道。

    墨鏡男湧了上來,將女人團團圍住……

    白客伸長脖子看了眼緊鎖的房門,快速在電腦上敲出一行字,“還沒有出來。”

    “十分鍾,你進去。”桃李回道。

    “記得結賬。”方圓緊跟其後。

    “我可以報警嗎?”白客瑟瑟發抖,大哥大姐,裏麵可是一群黑幫大佬啊,他一手無縛雞之力的黑客能幹啥?炮灰嗎?

    “提醒段墨該睡覺了……”屏幕上彈出一話框。

    方圓……

    白客……

    “抱歉,網卡……”桃李補上一句。

    白客簡直要給桃子跪了,這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他的小命很值錢啊……

    “請問有人嗎?”樓下飄來一沙啞的女聲。

    白客探出頭,隻能看到一黑亮的頭頂,白客合上電腦,大步跑了下去,“有人!有人!”

    樓下的酒保已經被他遣走了,僅剩的調酒師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白客打量著麵前的女生,黑色長發遮住大半張臉,上身著大紅色寬鬆長袖,下麵是一條綠花花的裙子,腳上踩著一雙麻布鞋。

    這打扮怎麽說呢,就是村姑可能都比她更合眼緣吧,白客捏住抽搐的嘴角,嗬嗬一笑,“小姐這身打扮很名族風啊。”

    “有酒嗎?”歐陽景一問道。

    “酒吧最不缺的就是酒,隻不過,今天情況有些特殊,要不姑娘換一家?”白客雖然很想留個人陪自己,但僅存的一泯良知,不得不將她推開。

    “不用。”歐陽景一伸出手,黢黑的五指,指甲縫裏全是厚重的泥垢。

    白客看著麵前的黑手,嘴角抽搐的歡,半響後糾結開口,“嗯,我們這兒要先付錢。”

    景一收回手從綠裙子側麵掏了掏,抓出一把錢扔在吧台上,一百,五十,十塊,一塊,都有,一百和十塊居多。

    “您稍等。”白客猶豫一下,伸手一推,還是等那人回來再整理這錢吧。

    白客從酒櫃裏取出四瓶酒,紅白黃一樣給了一瓶,哭笑著說道,“啤酒買一贈一。”

    景一就坐在吧台處,手對著酒瓶子一撥,瓶蓋便掉了,景一單手舉起白酒,對著瓶口便喝了起來。

    白客在一旁看的心驚肉跳,這姐們兒猛啊,這可是貨真價實的五糧液,她這口喝的不帶虛啊,景一放下瓶子,瓶內的酒去了大半。

    “妹子,你這樣幹喝酒很容易醉的,送你一盤花生米下酒啊。”白客從櫃台下方端出一盤酒鬼花生,往景一麵前推了推。

    “我沒錢了。”景一托著頭,低聲說道。

    “不要錢,免費送你的。”白客擺擺手。

    “謝謝。”景一執起酒瓶子,再一次喝了起來。

    “妹子,你才是真爺們。”白客對她豎起大拇指,白酒他也能喝,至多五杯而已……

    “這啤酒,要不我替你……”

    突然一人從樓上摔了下來,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景一腳旁,景一放下喝空的酒瓶,拿起一瓶未啟封的啤酒。

    白客伸長脖子,“嘖,這摔得真疼。”

    這時從樓上跳下一女人,臉上身上一道鮮紅的血印子,她麵無表情,手持匕首,襯衫打開,露出黑色胸罩,白客直勾勾地看著那對來回晃動的小白兔,誰能告訴他,現在女人打架都是這麽香豔嘛!

    別人打的精彩,白客看的也精彩,麵部表情好似失去控製,變換莫測,時而猙獰,時而目瞪口呆,時而捂嘴小家碧玉,時而豪爽放肆大笑。

    景一舉著酒瓶子,孤獨飲著她的酒,目光縹緲,周遭一切好似與她隔絕,世間唯一淨土,便在她的腳下。

    “嘖,白客你還不算算多少錢。”段墨踩著輕盈的步子,淺笑著從樓上走了下來。

    景一放下瓶子,看向段墨,平靜的目光裏陡然浮起一絲波紋,是她!

    段墨注意到景一,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一秒便離開了。

    “你是——”景一眸光遽然一寒,手中的瓶子一拂,一聲悶哼,接著一重巨響,一墨鏡男狠狠摔在地上。

    段墨轉頭看了眼地上墨鏡男摔倒在地,目光落在他的腳踝處,嘖,力氣真大,這條腿怕是徹底廢了。

    “謝謝。”段墨道了聲謝,“你這單免費。”

    景一有些局促,伸出手,看了眼黢黑的掌心又收了回去,在綠色裙子上蹭了又蹭,臉上浮現出懊惱,怎麽就擦不幹淨了。

    段墨從包裏取出一張濕巾,“試試這個。”

    景一接過濕巾,不知是緊張還是急了,扯了半天都沒扯開,段墨輕笑一聲,走了上去,拿過紙巾,“還是我來吧。”

    景一像是一乖巧的學生,靜靜地站在段墨身旁,看著她為自己擦手。

    “看了這麽久還沒看夠?”段墨戲謔道。

    景一臉微熱,撇開臉不說話。

    “我沒說你,我說他呢。”段墨看向白客,“還不上樓去收錢,待會兒人跑了,你來買單?”

    “不要!”白客搖頭,“他這麽厲害,我打不過,我不去,你自己去!”

    景一看向白客,黑白分明的大眼直勾勾地看著白客,白客被這眼神看的心頭直打怵,虧得他剛剛還免費送她花生米,又是一白眼狼!

    白客沒好氣地從櫃台裏取出計算器,手指按的啪啪作響,“我去收賬!一分鍾後我沒出來記得來救我!”

    段墨將景一兩隻手仔細擦了一遍,露出手原本的顏色,這雙手看的觸目驚心,大大小小的上樓,結痂的,未結痂的。

    “嘖。”段墨將手中髒的不能再髒的濕巾扔進垃圾桶,“你這手也太可憐了些。”

    景一垂下眼簾,掌心一圈厚厚的繭子,大拇指腹部更是割手。

    “沒關係,能養回來的。”段墨笑著說道。

    “嗯。”景一點頭。

    “我先處理這群垃圾,等會兒要不要一起淺酌一杯?”段墨發出邀請。

    “要。”景一用力點頭。

    “先生,我進來了……”白客緩緩推開頭,探了個腦袋進去,嘖!可真夠亂啊,不過也真慘,白客大手一推,把門徹徹底底地敞開來。

    小心翼翼地避開地上的屍體,白客來到屋子裏唯一一個坐著的風老頭麵前,“嘿,老爺子,醒醒,還結賬了,小店要打烊了!”

    風老頭緩緩睜開眼,兩行血淚順著眼角流了出來,風老頭低頭大聲咳嗽起來,咳嗽聲愈發劇烈,咳出的血染紅了一片。

    風老頭從懷裏摸出一張手絹,擦了擦嘴角,“見笑了。”

    “沒事沒事。”白客哪敢說話,隻能客氣微笑。

    “多少錢。”風老頭將帶血的手絹塞回懷裏,從對襟馬褂裏取出一張卡,遞給白客,“可以刷卡嗎?”

    “當然。”

    “一共二十六萬七千,零頭給您抹了,謝謝惠顧。”白客身子四十五度彎曲,臉上掛著禮貌的微笑。

    風老頭將卡塞回兜裏,直起身撿了根桌腿,杵著拐杖步履蹣跚地往樓下走去,至於他原來那拐杖,早已支離破碎。

    白客看著風老頭身殘誌堅背影,一頓嘖嘴,多麽立誌,多麽令人敬佩!

    段墨拎起一人,像扔垃圾一樣,往外一甩,便將墨鏡男扔了出去,拍了拍手,看向女人,“看懂了嗎?懂了就行,剩下的你來。”

    女人照著段墨的動作,拎住一人的衣領,向上提了兩下,還沒沒提動,放下,拉住他一褲腳,往外拖去……

    段墨笑而不語。

    “段小姐,今天叨擾了。”風老頭佝僂著背,走向女人,單手一計刀刃,女人身子一軟,趴在地上,不省人事。

    “解藥。”風老頭看向段墨。

    “她從未中毒哪兒來的解藥?”段墨淺笑著看向風老頭,所有人都以為她中毒,甚至包括女人她自己,當時段墨喂給她的不過是一顆加了特殊藥材的瀉藥而已。

    風老頭震驚地看向段墨,隨後哈哈大笑。

    他把段墨想的太複雜了,聽說段墨喂了她一顆藥丸,便迫不及待想將藥丸弄出來研究,沒想到適得其反,怪他,是他太急攻進切了。

    周末一晃就到了,雖然隻有一天的假期,但還是有不少人請假回家。

    段墨往包裏塞了兩個蘋果,便關上包,準備回家。

    “墨墨,你明天什麽時候回來啊?”熊葉問道。

    “不清楚。”段墨想了下。

    熊葉趴在箱子上,有氣無力道,“好吧,我還想找個人一起逛街呢,敏敏回家,春燕留校,你也不確定,哎~”

    張敏收拾好包,鼓鼓的像是塞了很多東西,手上還拎有一個袋子,裏麵裝了些衣服,拿回家洗的。

    “我先走了。”張敏拉開門說道。

    “注意安全。”同她揮了揮手。

    段墨也隨後跟著離開了。

    剛出校門,便看到她,黑色衛衣,黑色褲子,披散著的黑色頭發。

    段墨走了過去,笑著說道,“等了很久吧。”

    景一搖搖頭,伸手想接過段墨肩上的包,被拒絕了。

    “吃飯了嗎?”段墨問道。

    景一搖頭。

    “有什麽想吃的嗎?”段墨繼續問道。

    景一搖頭。

    “那就這家吧。”段墨隨意指了下對麵的重慶火鍋店。

    “好。”

    兩人選了個靠窗的位置,段墨沒有問她,直接要了個紅鍋,選了菜,最後還要了一瓶江小白。

    段墨將江小白遞給景一。

    景一接過酒,啟開還給段墨。

    “給你的。”段墨晃了晃她手裏的鮮榨果汁,笑著說道。

    景一抿了下唇,將江小白放下,“我想喝你手裏的。”

    段墨抽出吸管,將瓶子遞給她,景一舉起瓶子咕嚕咕嚕地喝了個底朝天。

    “喝完了。”說著又舉起江小白,執著地看向段墨。

    段墨想起,上次說要一同淺酌,後來被別的事耽擱了,她現在的舉動可不就是在邀請她一同喝酒。

    段墨搖頭,“舉杯對飲,還是一會兒吧,我餓了。”

    “吃飯。”景一偏著腦袋,表情認真。

    段墨眉眼一彎,“好哇。”

    “你喜歡吃什麽?肉?青菜?丸子?麵條?”

    “肉。”

    段墨將一盤肉直接倒進鍋裏,涮了涮,快速從裏撈了出來全部放進景一的盤子裏。

    換了雙筷子,從鍋裏撈起一丸子,蘸醬,小口咬著。

    景一看著段墨的動作,學著將肉放進碗裏,蘸了蘸,然後塞進嘴裏,嚼了兩下,眉頭裂出一道痕,她沒有停下來,直到將碗裏的所有肉都吃幹淨了,才放下筷子。

    額頭上已經布滿了一層細汗,通紅的小嘴呼呼地冒著熱氣。

    段墨抬起頭,看了眼景一,垂下頭繼續吃著碗裏的排骨。

    直到排骨吃完以後,段墨才放下筷子,拿起公筷,問道,“吃什麽?”

    “肉。”

    景一舉起一盤麻辣牛肉,輕涮,挨著夾至她的盤子裏。

    景一看著牛肉上一層厚厚的辣椒,鎮靜地舉起筷子,蘸醬,咀嚼。

    肉眼可見的速度,她額頭集積的細汗匯成一粒粒汗珠,說著臉輪廓沒入衣領,通紅的臉頰像是抹了腮紅,嘴也比剛更豔了幾分。

    唯有那雙眼睛,平靜無痕。

    段墨放下筷子,心中已是明了。

    麵前這人是她有不是她,軀殼還在,芯已經換了,而且,這個芯還可能是來自那裏的。

    “為什麽來找我?”段墨捧著果汁,清冷的目光看向景一。

    “不記得。”景一吃掉最後一塊肉,才放下筷子,貪婪地看著段墨手中的果汁。

    “你認識我?”

    景一咽了咽泛起的津液,“不記得。”

    “你是誰?”

    “歐陽景一。”

    “服務員,一瓶鮮榨果汁。”段墨終於露出了笑,伸手招呼。

    景一舉著大瓶果汁,看了眼段墨,隨後一抬手,去了大半瓶。

    心口那股灼熱終於被澆滅,景一籲了口熱氣,將瓶子放在桌上,眼睛不眨地盯著段墨。

    “吃好了那就走吧。”段墨拿起包,去櫃台結賬,出門時外麵的天已經黑了,昏黃的路燈盞盞點亮,街道兩旁的小店多了些來往的客人。

    段墨低頭嗅了嗅衣服,濃烈的火鍋味充斥著她的鼻翼,段墨略帶嫌棄地聳了下眉,突然一黑頭挨了過來,段墨身子一僵,“你,做什麽?”

    景一昂起頭,“好聞。”

    “啊?”段墨沒反應過來。

    “你的氣味。”景一認真道。

    段墨明了,她說的不是火鍋味,而是她體內的味道,蓮的清香。

    “先去買衣服。”段墨撇嘴,濃烈火鍋味熏的她有些頭暈。

    “好。”景一無條件支持段墨的一切舉動。

    段墨帶著景一去了商場,直奔三樓女裝,粗略繞了一圈,一言難盡……

    景一拉了拉段墨的手,指了下斜對麵樓下一間店麵,“尋。”

    尋,這麽名字有些熟悉。

    段墨和景一進了尋,段墨挑了一襲白色長裙,給景一選了一套與她身上類似的黑色純棉休閑裝。

    “小姑娘是你啊,還記得我不,盧縣,你買了兩套裙子還記得不?”何必比劃著,聲音有些激動。

    “記得。”段墨看著鏡中的自己,純白長裙,裙角朵朵墨蓮放肆綻放,腰間勾有一圈墨黑百褶,蠻腰若隱若現,裙擺隨段墨的動作打著朵朵浪圈兒,清純中增添一絲嫵媚。

    “好看。”景一立在一旁,認真說道。

    “你呢?”段墨笑靨如花地看著鏡中的景一,萬千青絲盤在腦後,腦門一圈細絨,兩縷耳發乖巧地垂在耳邊。

    黑色的衣,白色的脖頸,鮮紅的唇。

    禁欲中的誘惑,冷冽中的火熱。

    “沒感覺。”景一手指動了動,撇眉看著段墨散在肩上的發,不規矩的頭發調皮地纏著纖細的脖頸,幾絲更是調皮地鑽進衣領。

    “妹子,我敢打包票,這衣服除了你能穿出它的時尚感,其他人撐死也就校服感,版型很適合你的……我家的衣服都是我弟弟親手設計,親自裁剪,別處絕對是買不到的。”何必發揮他三寸之舌,哪怕一60大媽也能誇的她露出少女嬌羞。

    看著段墨掏卡付賬,景一薄唇輕抿,段墨看了她一眼,將卡塞進包裏,隨意說道,“這家衣服,吾悅,”

    景一瞳孔微張,星眸閃爍,隨後又恢複平靜,石沉海底。

    8點的夜色正是最熱鬧喧囂的時刻,重金屬音樂搖滾在每一個角落,六個調酒師手不停歇地調製一杯又一杯的斑斕美酒,身穿酒紅色馬甲的酒保托著盤穿梭在俊男靚女之間。

    段墨從調酒師手裏接過牛奶,扭頭看向景一,“喝什麽?”

    “桃花酒。”景一亮晶晶的看著段墨。

    段墨勾了下唇,“抱歉,沒有。”

    段墨沒有上樓,而是選了個偏僻的角落,身子藏在沙發內,手捧著牛奶,視線流連與綠葉花叢中,不經一看,還以為是豪門千金跑來獵物。

    景一坐在另一沙發上,雙手合十放在膝上,眼眸微垂,周圍的嬉笑怒罵恍如隔世。

    就這樣無聲坐了半個小時,段墨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手撐著扶手,掌心托著側臉,一束束斑斕琉璃在她臉上沉沉浮浮。

    段墨輕啟小嘴,“她怎麽死的?”

    景一說道,“失血過多。”

    段墨問,“什麽時候?”

    “三天前。”

    段墨看向景一,“你是誰?”

    景一對上段墨的眼,目光冷冽清寒,“扶桑。”

    段墨低聲笑了起來,“日出於扶桑之下,拂其樹杪而升,扶桑上古神者,不知今兒有何賜教。”

    世人皆知,湯古上有扶桑,一日方至,一日方出,皆載於烏。然而誰還記得那一朵朵紅的耀眼地扶桑花,那個遺世獨立的紅衣姑娘,清高而絕美,為愛墜魔,浴血重生。

    “報恩。”景一說道。

    段墨淺笑著,“你認錯人了,我沒救過你。”

    “你的氣味,很熟悉。”景一擰緊眉。

    “你鼻子壞了。”段墨臉上的笑淡去,聲音清冷,“我不是她,你走吧。”

    景一起身,一把拽住段墨的手腕,頭埋在段墨胸前,大大的吸了口氣,抬起頭,目光堅定,“你身上有那股味道,我不會記錯。”

    段墨黑著臉將景一推開,“你屬狗啊!逮誰聞誰!”

    “不,隻有你。”景一認真道,“隻有你有她的味道,你的相貌變了,但味道沒變。”

    “什麽味道?”她想起來了,當年她確實隨手救了個紅衣姑娘,純粹是因為心情好,而且長相和她胃口罷了。

    誰知道她是蓬萊扶桑啊!

    “蓮花的清香。”景一回到。

    段墨蹙眉抬起手臂,嗅了嗅,什麽氣味都沒有!

    “你喜我喚你三兒。”景一突然說道。

    段墨想起這事一肚子氣,“我讓你喚我三兒,可你叫我什麽,你叫我臭蓮!老子雖然比不上你這棵神樹,但好歹也是瓊漿滋養而生的仙樹吧!哪裏臭了!你倒是說哪裏臭了!”

    因為她這聲臭蓮,搞得整個妖界都以為她爛心兒了!每次妖界大會,一個個離她幾尺遠,生怕她會突然自爆身亡!

    景一茫然無措,她真的有說過嘛?

    段墨冷嗬一聲。

    翁嗡嗡——

    段墨掏出手機,走出夜色,尋了個安靜的巷子,“媽,有事嗎?”

    “墨墨,你跟老師請假了嗎?明天記得去你小姨家啊,領導明天視察,我和你爸都不得空,曉雅今天去小姨家了,你明天直接過去就行。”

    “好。”段墨點頭。

    羅夏又說了些其他,無非是好好照顧自己,認真學習罷了。

    段墨收了電話,轉身便看到景一立在巷口,瘦削的身影被昏暗的燈光拉的很長很長……

    礙眼的是,她腳邊還躺著兩具屍體……

    段墨走上前,踹了踹了兩隻酒鬼,“走吧,帶你去見個人。”

    “還有一個。”景一雙眼盯著巷內,手上無端多處一把一掌長的匕首。

    “哦,解決了,進來找我。”段墨瞥了眼暗處,雙手隨意插兜,麵容平淡朝夜色走去。

    一身材高大的男人從暗處走了出來,他頭戴鴨舌帽,手裏甩著刀,刀麵寒意森然。

    景一手上的刀轉了轉,佝僂著背,腹部一窩,腳跟陡然發力,右手匕首劃出一閃亮的弧度,男人微微傾斜,右手回旋一擋,男人繼續發力,左腿下驅,右腳一掃堂腿,景一側身上牆,一個側翻橫劈。

    “她誰啊?功夫還挺俊。”桃李從屋裏走了出來。

    “景一。”段墨目光緊鎖景一。

    “我厲害還是她厲害?”桃李懟了懟段墨的手臂,摩肩擦掌,眼裏透著熾熱。

    段墨斜靠在門邊,扯了扯嘴角,“你倆不同。”

    桃李撇嘴不樂。

    段墨瞥了眼桃李,“你比她厲害,她這種打法,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靠的是一股蠻勁兒,不過。”

    段墨停了一下,“不出半月,你必敗。”

    段墨注意到,景一每每動手,看似出力百分百,實則是步步受製,她與這軀體還未完全融合,兩次能紮中男人胸口,卻在一寸之間抖了一下,失了最佳。

    景一抹掉嘴邊的血,麵無表情地往夜色走去。

    “你怎麽能吃我的炮!”

    “不行,我的馬你也不能吃!”

    “哎哎哎,象不能過楚河,你快給我退回去!”

    “不對不對……”

    景一上樓便看到段墨和桃李在下棋,一個春風拂麵,一個烈日炎炎,段墨推小兵上前,桃李狡黠一笑,馬踩死她的炮。

    段墨又推了個兵,桃李繼續踏馬吃子兒,不知不覺間,小兵逼近她的象,桃李回守,段墨驅車吃炮,下一步便是將軍。

    桃李盯著棋盤思考片刻,身子往後一躺,歎著氣,“我輸了。”

    段墨淺笑,對著景一招了招手,“過來。”

    景一移了過去,安靜坐在段墨身旁。

    段墨從茶幾下方取出一藥箱,棉簽裹上白色粉末,“把傷口露出來。”

    景一撩起袖子,刀口一尺長,不淺,段墨用酒精擦去皮膚表麵的血跡,棉簽將藥沫抹在上麵。

    “嘖——”桃李看著景一的傷口,搓了搓手臂,“看著都疼。”

    血不大一會兒便止住了,段墨將棉簽扔掉,簡單給她包紮了下傷口,“這幾天別碰水。”

    景一放下袖子,像個聽話的好學生安靜地坐在一旁,看著段墨和桃李談天侃地。

    “景一,你有沒有興趣啊加入我們啊?”桃李笑嘻嘻地看向景一,看著景一的坐姿笑出了聲,“哎喲,你別這麽拘束啦,你是三兒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別緊張,放鬆些。”

    景一看向段墨,“真的嗎?”

    “朋友才有資格坐在這兒。”段墨淡淡說道,“你說呢?”

    “我們是朋友。”景一認真說道。

    “我去,三兒,你從哪兒撿了這麽個寶貝,一板一眼還這麽聽你話,比狗還忠誠啊。”桃李看著她倆互動方式,著實震驚一把。

    “她是人。”段墨有些不虞。

    “哎喲,你懂就夠啦!”桃李不在意地揮了揮手,好奇地看向景一,“我叫桃李,你叫我桃子就好,景一你是哪兒人啊?你們那兒的人都像你這麽可愛嘛?你平時喜歡什麽啊?要不要約個時間一起去搓澡啊?”

    景一不苟言笑的臉崩了,太陽穴凸凸直跳,搓澡是什麽意思……

    “她開玩笑的。”段墨拉過一旁的包,從裏取出一圖紙遞給桃李,“屋子平麵圖我已經畫好了,幾個要點紅筆標注,通道入口在玩具櫃裏,今晚動手。”

    “我給白客打電話。”桃李掏出手機。

    “不用。”段墨看向景一,“她上。”

    桃李合上手機,將景一從頭至腳打量個遍,無所謂道,“我都行。”

    “你呢?”段墨問道。

    “殺誰。”眸子驀地一冷,強大的氣勢彌漫開來,空氣因子似凝結一般,屋子壓抑的讓人難受。

    桃李撲哧一樂,“別這麽緊張,我們就遛個彎兒,散散步,順便取個東西而已。”

    “哦。”景一斂去周身狠戾,緊繃的精神鬆緩下來。

    段墨換了款式顏色一模一樣的包,不過包的材質卻是千百個之前那包所無法比擬的。

    還是之前那輛出租車,段墨和景一坐在後麵,桃李開車在前。

    嗡嗡嗡——

    “墨墨,曉雅最近有沒有給你打電話啊!”電話裏傳來羅夏焦急的聲音。

    “沒有。”段墨眼眸一壓,“出什麽事了?”

    “沒事。”電話裏傳來羅夏故作鎮定的聲音,“我就是隨便問問而已,你早點休息,媽媽還有事,先掛了。”

    “嘟嘟嘟……”

    段墨握緊電話,喊道,“停車!”

    滋啦——

    “出什麽事了?”桃李和景一同時看向段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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